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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无辜的望着罗乔,关切的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道,“唉,皇兄这番病重,连脑子也烧糊涂了。”又笑道,“幸好死人是不需要脑子的,皇兄你说是不是?”

罗乔一惊,连忙张口就要喊人,谁知罗轻舟却抢先一步,点了他的穴道。

“皇兄还真是命大,一箭不死,染上毒也不行,最终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罗乔眼中惊恐之意尽显,他早就知道这个罗轻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连连派出去好几个杀手竟然也没能取他的性命!当初那一箭,就应该射死他才对!

这一箭射在胸口处,靠近心脏,军医没有贸然拔/出箭头,只用小刀割去箭尾,半截箭身依旧插/在他的心口。罗轻舟伸手抚上他的胸膛,动作是轻柔缓慢,却带着一阵阵冷意。罗乔的额头上已经渗出冷汗,只觉得一条毒蛇攀上了自己的身体,稍一动作就要了自己的命。

“皇兄,既然没有本事杀了我,就不该招惹我才对。”罗轻舟轻轻一笑,眼中尽是嘲意。掌心带着些内力,将那箭整只刺/入他的心脏。

罗乔双目一瞪,口中汩汩的吐出血沫,没一会儿就断了气。

一连取走两条人命,罗轻舟却仿佛是丝毫不为所动,拿起一旁的毛巾缓缓擦着手上的血迹,嫌恶似的丢在地上,转身又潜了出去,元帅帐营外竟无人察觉。

果然,第二日,有探子来报,罗乔夜间遭杀手再次刺杀,已经没了命。

沐建成和诸葛明看向赵麒的眼神果然不一样了心中直道,果然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竟然这么一出手就把对方元帅弄死了,真是不得了!啧啧,可见对张翔将军的三十军棍真是手下留情了!

赵麒当然没想到他们都以为是自己做的,不过这对他没什么坏处也无须在意。

晚间的时候,朝廷的密信终于下来了。赵麒打开那信件,果然清楚写着【准奏】两字。仔细一看,背面竟然还用蝇头小楷写着一段话。

【太傅亲启,

少年时,太傅曾许臻一次奖励。如今时过境迁,臻心知太傅已是对臻心灰意冷。只盼太傅保重身体,无病无灾,平安回京。此臻唯一所愿。

韩至】

赵麒看着这一段话出了许久的神,好一会儿才将这封信连同信封放到烛焰上,烧了干净。韩臻这番话说得是真心实意,倘若是一切都未发生之前,赵麒定是感动欣慰。只是,‘时过境迁’往事一去不回头,不谈也罢,眼下的事情是广罗之战,眼下的人,是……

赵麒还没回神,就听门外有人通报,监军大人‘又’来找他商讨军事了。

“进来吧。”

刘长卿一进门便闻见一股纸张焚烧过后的声音,心中有了计较,摸了摸鼻子问道,“非鹿,现在没什么要事吧?”

“这一次又是来做什么了?”赵麒问。

刘长卿弯起眼睛朝他柔柔一笑,道,“我怕你无聊,过来陪你说话。你身为元帅,旁人自然是不敢说些什么玩笑话,一定很无聊吧。不过我不怕你,所以随便说些什么也没关系。”

赵麒挑了挑眉头,‘不怕我?’笑道,“你可是说真的?我记得你往日跟我说话也是不敢抬头,怎么现在胆子大了,难不成是才升了官就开始得意忘形?”

刘长卿脸一红,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道,“我原本就不是怕你……”又道,“不敢看你,是害羞。”

赵麒看了他一会儿,朝他招手,“长卿,过来。”

刘长卿一呆,只觉得赵麒唤他的时候声音煞是好听,低缓温柔,仿佛叫他的心都跟着化了……忙不迭的走到他面前停下,“怎么了?”

赵麒笑道,“无事,就是近看一眼传说中才貌双全的状元郎是何等模样。果真是面如冠玉仙人风姿。”带着些调戏的意思来,若是个懂得风花雪月的,自然是赶紧趁机应和下来,扑上去讨好一番。偏偏刘长卿听不懂其中意思,直愣愣的站着,只知脸红。

好半晌,刘长卿才道,“非鹿,你喜欢?”因为面相的缘故,他甚少与旁人交往,自小便没什么朋友知己,私塾只念了一段日子便辍学回家了。对于自己的相貌,刘长卿其实向来是不怎么喜欢的,不过如果非鹿满意的话,那就是另一番说法了……

赵麒坐在椅子上,单手支着下巴,瞧着站在他面前的刘长卿,忽而轻笑道,“身为男子应当是要棱角分明器宇轩昂,你却一点也沾不着边。”

刘长卿道,“相貌生来如此,这也不是我愿意的。”又道,“你不能因为这个嫌弃我。”

好一会儿,赵麒才问,“长卿,何时喜欢我的?”

刘长卿一愣,垂着头不愿说话,手指绞在一起,半晌才支吾道,“第一次见面就……不过那时候你是当朝丞相,我不过是个小小的考生,所以,我才决心要走到你可以看到的位置。非鹿,你现在能看得到我吗?”

早看到了。赵麒一笑,没再说话。不过奇怪的是,上一辈子刘长卿与他同朝为官多年也没什么来往,怎么也看不出他是喜欢自己的意思,更看不出有八年之久。听他现在这么一说,似乎是前年科考的事情。赵麒觉得奇怪,稍一思索便问道,“你说的是科考那日?”

刘长卿点点头,“嗯。因为那时候非鹿朝我笑了一下,还问我有没有准备好……往日里那些做官的看到我都是不怀好意的,只有你真的关心我。”

赵麒这倒是无话可说了,他毕竟重活一世,一见刘长卿便知道他是可塑之才,当日那一笑不过是方便日后拉拢他罢了,谁知他想了这么多。

不过赵麒的心思很快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过去。

当日在倚红楼偶遇卢子尧,那卢子尧口口声声说刘长卿单恋他许久,房中还挂着他的画像,惹得他一阵反感。不过现在听刘长卿的意思,并没有这回事。不过那卢子尧撒这个谎做什么?难不成是别有所图?毕竟他的言语里尽是漏洞,叫自己一眼便看破,倘若他是要借自己之手打压刘长卿,应该用更明智的手段才对,何必将自己暴露出来,白白送了命。

看来自己当日是想的太简单,遗漏了许多东西。

“非鹿,你在想什么?”

赵麒道,“我那日问你是否准备妥当并非关心你,不过场面话罢了。”

刘长卿愣了会儿,垂下头不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其实这一段本来在正文里,不过太欢脱了,还是算了

刘长卿:“非鹿娶我可好?”

赵麒:“为何?”

刘长卿:“我的嫁妆很丰厚。”

赵麒:“不稀罕。”

刘长卿“我家的钱财田地全部给你。”

赵麒:“我有。”

刘长卿:“我是当朝正三品上卿。”

赵麒:“我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