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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必定要做那心狠手辣,杀人不见血之人。

我想,那驰骋沙场,杀人无数,心狠手辣,杀戾泛滥之人,断然不会有人想要找到这种人接亲才是。再加上父皇现在隐隐的将我困在身边,宫中文武百官无一不当我是父皇心腹,像是侍卫,死士,却不像是儿子。再来,父皇并未曾给我什么官职权利,他们也犯不着巴结我。而对于他们来说,巴结我,就是将自己的弱点卖给父皇,给他留着小辫子抓把柄。这等蠢事朝中的官员那个不是人精?会做么?父皇也是看着这点才这么做的,料想不会有人胆敢找上我巴结皇家,结为亲家。

此生此世,任玄青只能是父皇的人,生亦同生,死亦同死,绝不会空留彼此一人余这世上,受律步那丧偶孤独之凄苦。

蹒跚脚步,吹着渐渐暖起来的春风,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父皇的寝宫前。站住,望了望这已经熄灯的寝宫,门口并未有侍卫,但是以律步训练后的我观察,方圆五十步之内,不少于20名高手将此地保护的水泄不通。心中定然,毕竟是自己做下的,这等保护的程度还是知晓的。我亲亲的用内劲推开门,不发生任何响声,轻功渡布故意放慢,以求一点声响都没有,不会扰了这床上之人的清梦。

缓步上前,轻轻地掀开床帐,想看看这让自己朝思暮想心中牵挂之人,不料等待着我的却是一双精神的发光的眼睛。顿时一愣,便被寻着了破绽,立刻脉门被制身上还穿着战甲就被大力拽上了床,也不怪我脚上是否脱了靴子,猛的翻身将我压下,迎来的不是粗暴和急切的求爱,而是温柔的几乎让我颤抖的亲吻。

从额头到眉梢,从鼻梁到唇角,一点一点,一个接着一个,丝毫不放过我任何一丝皮肉。

“……宝贝……我的宝贝……”父皇抚摩着我的脸,低低的呢喃,双眼死死地将我的样貌印在他眼中,痴迷,依赖,疼惜,还有绝对的占有欲!

“……”我开了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此时只是想伸出手去,搂住这人的背,好好地抱抱他。想什么,我便做了什么,将自己尽数的陷入他的气息中,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至始至终都不曾放手。

父皇也搂着我,轻轻地将我全身的战甲推下,又将我战甲中的套衣也脱下,散了发,搂着我,将暖暖的被子裹了,扣在他的怀里。

“睡吧……”父皇怜惜的摸了摸我:“你累了……”他的手指在我的眼角来回的揉了揉,似乎是想将我这几天疲劳战攒下的黑眼圈给摸了去。但于我来说,还有什么比在这个人身边更加放心的?伸手搂住他,便将头靠在他身上,瞬时便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三儿和父皇几乎都被律步 律二傻的凄苦吓到了……

噗~

三儿心性终于开始狠戾,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挚爱,他甘愿杀尽一切对他父皇不利之人!

而父皇呢?则是尽心尽力的为三儿考虑,也绝不去后宫半步,夜深了还独守空房,泪湿寝枕,啧~好一个皇帝老婆~真是良家妇女~

(噗――――――!!)

作者已被三儿的雪龙枪一招穿心,连挑起十五下不落地,一猛击后飞天闪星不见,请大家望天目送,三鞠躬……礼毕,奏哀乐~

凤不求凰,结发情

暮色已去,晨光普照。

我坐在昭和宫的宫门口,静静地闭着眼享受这份独特的宁静。身上的盔甲在早上起床时,是右父皇为我穿上的。这套精致的盔甲几乎是集华美和防御漂亮且使用的产物,再加上盔甲里面迎合着盔甲花纹的罩衣,不得不说这是一套足够可以出席这种重大场合的盔甲。

不过在父皇穿衣的时候,我还是强烈要求讲一套金丝软甲穿在了他的身上,不仅是这样,护心镜以及护腿金甲也被我几乎强硬坚持硬逼着父皇统统穿上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今天舞台上唱得可都是大戏,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或许是现在,或许是待会我们去大殿的时候,更有可能是在百邦朝拜的时刻……

父皇昨夜在床上死死地逼着我,让再像以前那样为了他我可以不要命,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他是知道,若是碰到任何威胁到他的东西,我几乎就会像是个疯子一样开始厮杀发狂,而一旦面对父皇本人,我便软弱的可以说是毫无主见千依百顺。

偏执――几乎是病态一般的偏执!

不禁回想起昨夜之事……

父皇昨日在床上,压在我身上,四肢将我死死地压制着,几乎把我治的动弹不得,然后便是凶神恶煞的开始逼迫我,逼迫我许诺下所有的诺言。父皇的凶神恶煞,我几乎都已经忘记了。所有关于他的记忆似乎都被重新洗过,那些小时候的恐惧和畏惧,似乎在这一刻,变那双几乎是暴怒喝发红的血丝再度勾了出来。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了,在那样灯火通明的寝宫里,我居然开始不断的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静默了好一阵子之后,父皇才放开了对我双手的钳制,将手腕压出紫色淤痕的手开始缓慢的放开,父皇盯着我眼睛眨都不眨,放开我的手慢慢的举起,虽没碰触到我的皮肤,却一直都在移动中,让我的皮肤随着他的手成片成片的起了一层一层的疙瘩。我也死死地盯着父皇的眼睛,移动都不敢动,眨都不敢眨!

直到那只手慢慢的靠近自己的脸,慢慢的缩短自己和手的距离,看着那双越来越大的手,我突然再也忍耐不住的翻过身体,将父皇压在身下,粗暴的亲吻他,抚摸他。这座我从不敢逾越的高山,今天却被我压制在身下,亲吻抚摸,做情人之事却不曾惶恐。或许,真的是爱到深处,不在乎。第一次我觉得,我亲吻父皇感觉到了那种至深的爱意。

我轻轻的举起手,抚摸他眉,自己却忍不住的低笑:“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父皇没好气的狠狠打掉我的咸猪手,挑着眉毛到:“乱说什么?词不达意的东西!”我扑哧一下便嗤笑起来,被打开的手并不放弃,手背轻轻抚上父皇的脸儿,细细的抚摸过他的颊,心中酝酿了一会,便有了主意,轻轻地压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身体,附在耳边。

喃喃缓缓,低沉的念道:“峨眉山高山已远,十目一人在眼前,受苦人儿心还在,高尔山边有人间。”

父皇一愣,随后便自信的笑道:“字谜?”

我得意:“昂,字谜,四个字,连一句。”嘴上笑的分外无良,父皇自然不会和我过多计较,半垂眼帘沉思一会,脸色突然绯红,有点恼羞成怒道:“孟浪!”我见他如此便更加肆无忌惮的呵呵笑着,嘴里还不住大曲道:“父皇知道了?不如说出来,瞧瞧是不是这谜底。”

父皇有点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一巴掌就将我从他的身上掀了下去,不削道:“雕虫小技。”随后猛地沉下脸来,盯着我道:“莫不是常常寄托书信于红颜,博得一笑醉清尘吧?”我一听大骇,急忙摇头,解释道:“岂敢,儿臣只有父皇,溺水三千只取一瓢……”跟着道:“曾经昌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哼,江湖浪子。”父皇继续保持他的高傲和礼教,对我的一番真情用了这样的方式来接受。“除了点小聪明还过得去。”

“哎,”我不满的叫了一声,即刻便委屈起来。“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说完装着可怜相的对着父皇做出了一个西子捧心状,终将父皇脸上的一本正经彻底击溃,在颤抖中父皇还是忍不住的喷笑出来。

“哈哈哈……”他指着我,笑的异常:“还做那西子么?这番捧心,简直就像那狗熊掏胆……哈哈哈!!”

我顿时伤心了,真的伤心了。直直的看着父皇,满面的哀怨。却不想这样子竟然被父皇寻得了机会,反倒拿我开起了玩笑。一番嬉闹中,父皇和我均是坐在了床上,他一手挑起我下巴,看着我埋怨的颜色,口中朗朗。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我有点愤怒的撇过去脸,不待见这种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尤其是还做出了这种调戏良家妇女的样子。“竖子敢尔!”怒瞪父皇,若是别人定让我剁了这只手,对方是父皇,我也只是生气……一番心意却被这样糟蹋,真是欲哭无泪。

父皇见我是真的恼了,也不好再调戏下去,靠了过来,轻轻地揽住我的腰,搂着我道:“我行浣花村,想此仁义心。和气满天地,你学西子颦。在寿星光里,一花红独殷,起诵想余芬。”此诗句既不押韵,也不写意,我虽怒在心头,但是父皇这番话绝不会没有意思,只要咽下一口气,细细的听了,心里不断地揣摩。

拆字会意之后,这打油诗倒是让我猜出了谜底,难为父皇现在想讨我开心,还说的这么应景,当下也不好再生什么气,心头倒是因为他隐约表达的这番谜底稍稍舒服了些,因为这个谜底,汇成一句话便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叹了口气,我安分的躺在床上,拉起被褥,将自己和父皇笼罩其中,静下心来睡在床上,一道掌风便将床边的灯熄灭,安静的夜里似乎无需任何语言。

此时无声胜有声。

“明日,决战。”父皇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寂静,他在被褥里的手握住了我的,十指相握。“你定要小心,若是我有危险,你……你也不要那番不顾性命,若是好歹有个万一,伤在你身,疼在我心,可知?”

我转过身去,看着他,点点头又怕他看不见,道:“我知。”虽然是知道,但是何尝不担心他明天的生命安危,其实我们两人早就是拴在一起的同命鸳鸯,同生共死,荣辱共存。搂着父皇,将他强硬的抱在自己的怀里,祈求上苍保佑,口中念:“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树无枝.何子无父.何女无夫.何城无市。”

父皇也搂着我,不出片刻笑道:“这谜题够麻烦,复杂之极。”随后便吻了吻我的唇道:“南无阿弥陀佛,泪冰玉珠修长,请你别抛弃我,与你地老天荒么……”父皇也搂住我,正经道:“我绝不会抛弃你的,我也想与你天荒地老,所以明日我们都要平平安安。”

笑了笑,点头:“嗯,平平安安。”

……

摸了摸手中的一束缠绕结扣的青丝,心中大定,站起提枪,翻身上马,心中澎湃,豪气万千,一马当先!

“御林军!”我转过马身,大喝而起!

“有!”回答我的,是跟随着我的一万御林军!

“出发!”我一挥马鞭,直指京城城门,带着一万男儿策马挥鞭,踏尘而去。

但君勿曲凤求凰,只需回望吾含笑。但君勿强易哲刚,只需身完平安来。但君勿疑你我情,只需彼此记情心。不求与君神仙侣,只求此世朝暮情。

心中念着父皇昨日写个自己的情诗,心怀傥荡意谋天下!回想昨夜两人的谜题,再想想这些谜底,分外觉得自己和父皇真是肉麻之极:

我行浣花村我

想此仁义心想

和气满天地和

你学西子颦你

在寿星光里在

一花红独殷一

起诵想余芬起

(藏头诗)

峨眉山高山已远,我

十目一人在眼前真

受苦人儿心还在爱

高尔山边有人间你

百邦朝见,计平乱(一)

长期以来的的准备,为了就是这一天。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所指的也不过如此。御林军一早便领了新的战甲罩衣,就连马掌都是新打的。马匹早早的也被御马监给刷洗过,发亮的皮毛在晨光中闪闪发亮。雷鸣一般的马蹄声撼动了整个大地,城门都为之颤抖,所有的人也为这种鼓舞的节奏震撼。

于城门口所有御林军并没有摆出礼仪阵型,而是真刀实枪的装备着武器,箭囊里插满了羽箭,弓箭也固定好了弓弦,我手中的雪龙也发着一阵阵的寒光,仿佛是嗜血的恶魔,叫嚣着要饮血的疯狂。

城门口的这种架势很是唬人。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不仅仅是唬人而已,若是来朝拜的百邦不安分守己,那么即刻便会兵戎相见鲜血成河。之所以这么做,在宣扬本朝令人自豪的武力同时,也让那些野性难驯养不熟的白眼狼心里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但是,既便是如此,该灭的还是要灭掉,我任玄亭向来都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即便是心慈手软了,也仅仅只是对父皇一个人而已,此生此世,独此一人。对其他人,我并不会有这份闲心,而且对待自己的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如今的我这条命也已经不完全属于我了,我必须要考虑到他,那个我执子之手与子成说的人。

我自嘲的笑了笑,在昭和宫和他互吐爱慕的那一夜开始,任玄亭就死了。现在的任玄亭,只为父皇而活,为了他将一切敌人都扼杀在摇篮,为了他可以荼毒生命,为了他可以心狠手辣无恶不作。我笑了,异常的轻松。其实这样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好,我现在活得更加简单了,活的更加纯粹,逍遥随性,没什么不好。

或许这么多年以来,这才是真的我,一个一直都被压抑着隐藏起来的我。

“报!”

斥候举着传令旗一路飞奔而来,那匹飞奔过来的战马驮着一名黑衣斥候,在城门口掀起了一道翻滚的黄土,马匹几乎没有任何减速,直直到了我的面前,马背上的骑手根本就是硬撑着身体一跃而下快速跪拜之后才急速道:“战报!”他跪地的那一刻,刚刚还驮着他的战马就在我身边插身而过。我看到这个斥候的功夫,心里不由得满意,想到之前在律步残忍的压榨下自己将这些斥候的心得写出来的时候的痛苦,再看看这个斥候不亚于当年自己的身手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念。”并没又让我回答,身边的副官已经先我一步拦截了斥候,在战场上这样的做法是非常妥当的,谁也不知道派出去的斥候是不是能活着回来,或者干脆开始的时候就是对方的棋子,战场上的指挥将领是非常重要的,不单单是指挥还是整个军队的精神支柱,如果让对方的刺客断掉了指挥将领,那么这个战场的胜负就几乎已经是决定了。如果没有力缆狂澜的挽救,失败的命运即将注定。

现在虽然只是京城城门,但是所有的士兵都已经进入了状态,赫然将这里当成了战场一样的对待。因为在我接手他们的培训起,第一个告诉他们的就是‘在战场上,只需要你的的一个分神,那么你的命就已经没了’

在战场上,就要全神注意周遭发生的一切,提防的同时还要做好自己要做的,能够从战场上活着回来,就已经是一个胜利者了。但是如果光是你一个人活着回来,你虽然是胜利者,但是对于战役你失败了。和你的战友,你的上司一起回来,一起活着好好地回来,你才是一个真正的胜利者。

军人,从来都不削一个失败者!

“蛮夷首领阿纳当已经带着五十骑奔至十里以外,半个时辰后整装进城。”斥候的报告很是详细,将阿纳当一行人的行踪和活动调查的很仔细,这样对于整个战局的变化更加了如指掌,把握住主动权永远是战场的一个法门。

我听后,思绪了一会道:“待会带着阿纳当的人进城,将他们安排道驿馆。”我闭着眼睛,吩咐身边的副官,而副官也很用心的记下来,但是很不明确道:“殿下,那么阿纳当要不要派人盯着?”

“不了。”我摆了摆手,“阿纳当来的时候,请他来找我,我两有旧。”我驱马向前两步,显然是不想听副官唠叨,不用细想也可以知道我的这个副官会说什么,无疑是什么阿纳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又或者是草原刚刚才内乱平定,此时阿纳当自身赴约什么的。但是我知道,阿纳当赴约不过是让父皇兑现在边塞的承诺,为了这个他可以豁出去杀了他的兄长成为草原的霸主。为此,他就不会让父皇有事,如果父皇有事面对他的便是空头支票和因为刚刚平息内乱而嬴弱下来的草原。

此时真的是唇齿相依,唇亡齿寒。我朝如果边防垮解,那么草原的屏障便没了,他们所缺的消耗也没了,还要面对如狼似虎的入侵者,想来日子应该会苦不堪言的。所以,阿纳当不会这么做,他的心思无疑是想让草原平定发展,不然他不会弑君杀兄感冒这么大的风险,还背上了这么个骂名。

我笑了笑,心里却明白,草原的强大是我朝绝不想见到的。国家利益的基础上,是不会有永远的盟友和永远的敌人的,父皇当初许下诺言和草原互通集市,很多方面还是看到了我对待异族的三大政策。他没有用嗜血的灭户政策对待阿纳当,很小的方面是考虑到草原人性子彪悍,这番镇压会造成他们大部分的迁徙这也让我的心里好受了点。虽然不喜阿纳当很多地方,但是他真的是一个让人钦佩的汉子。

最后一战!拉开序幕!

百邦朝见,计平乱(二)

入朝,百邦来见。

喊礼的公公依旧如往,尖细得嗓音让我起了阵阵的鸡皮疙瘩。但是看到周边百国城邦之主千里昭昭来与帝都,为的却是在吾皇面前俯首称臣,三跪九叩,这等涨自己威风的事情是个人都会振奋,更何况深有残疾却对势力和利益格外倾心的宦官?自当是激动异常,就连‘早朝’这两个字喊得都比往常要响亮。

与他人不同,我遇君不跪,不礼,不问,不用任何的招呼和示意,直接站立于父皇的背后,还佩戴武器,更随父皇殿前配刃。此事除了朝中几个不开眼的老学究腐儒,没人敢多说什么。只道是我圣宠隆恩,巴结着我的大腿于朝中定然稳固。但是心中难免还是有些警惕,不免一些好奇,为何我这个圣宠隆重的皇子却迟迟没有被父皇废太子改立之。不仅如此,朝中的太子居然还和我见了面有说有笑,朝下常常两人汇集一处交头接耳,也不知是说些什么。

知情的人自然不会多说,嘴巴没那么大命也可以活得久。事实其实并非人人所见那样,虽然我和太子阿司之间面上是兄恭弟遣,虽然我们政局上是统一战线,虽然我们在朝政上互相扶持,但是这笑里藏刀的事情,还是有些过节的我们自然是诠释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

表面上时常人前阿司拉我手和我面上和气生财的絮叨什么,而我也格外的除了父皇和几个兄弟还有比较亲近的下属会给好脸色之外,他人是一概不理的。面对阿司,我自是给了一张好脸色,面带笑容,但是私下里照旧还是那些损人不带见招的话语,在阿司宽大的朝服袖子下,兄弟之间紧握的手已经青筋并露,互相捏的骨头嘎嘎响,却依旧装的风平浪静相安无事。待会分开的时候,绝对会背着双手使劲揉上一段时间……

――混蛋!老子手给捏抽筋了!

父皇自然是知道我两那又臭又长堪比野书的过节,但是这梁子虽然结下,不得不说其实阿司也是受害者。与他我该有这一份歉疚,但是想想我五年里的苦,这份歉疚似乎也就这么荡然无存。见了面,咱们还是表面亲和,下面什么丢香蕉皮,绊脚,放辣椒糊之类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父皇也睁只眼闭只眼,尤其是在屡次说叫我们半点毫无悔改之后。

算了。父皇当时就是一脸风轻云淡,捧着上好的白毫笋尖茶,稀溜溜的喝了口茶水,然后望着墙上的字画,自言自语,罢了,罢了,儿孙琐事由他去……然后又生呼吸几次,絮絮叨叨的开始背着《莫生气》。

‘人生自古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遇,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应该去珍惜……’

我和阿司可没这种好心情咬文嚼字的听父皇的教诲,当下在玉座下还是那样水火不容的瞪着对方,大眼瞪小眼。半点兄友弟恭都没有,让一旁的李冬来分外担心我俩出了书房就得兵戎相见,兄弟厮杀,相煎何太急了……

……

叔可忍,朕不能忍了!!

“你们两只小兔崽子,当朕不存在么!”摔了茶杯,火冒三丈。我和阿司心中骇然,《莫生气》也不管用了么?秋老虎么?火气太旺盛也不好啊!不得不休兵暂时言和,厚着脸皮讨好父皇。年纪大了火气大,火气一大发了火容易抽风。

抽了风,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瞬间又统一战线,一致对外,哦不,对父皇略尽孝心而已,不足挂齿,不足挂齿。换来的结果却是伤敌一百,自损三千。我晚上自然是被父皇一贯的惩罚,嗯,第二天旷朝。阿司自然是顶着熊猫眼,摇晃着,恍惚着上了早朝,那双手都酸软的快断了。一早就将被罚抄的《莫生气》三百遍给交付于御书房,这等速度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出来的。

不知情者会说,三殿下劳心劳国,估计又是去了大营操练军士了,哎!这等辛苦,旷了早朝也是常事。太子殿下忧心忧国,居然夜顶挑灯看剑,不是看书,这番苦学印证了子曰之警世恒言,有道是学海无涯苦作舟,实乃我等之楷模!

厚着脸皮,一如既往,过奖,过奖。

……此等琐事,不足道也,不足道也。须知知情之人,当然是免不了被我和阿司合理威胁,至少是家人胁迫,或是当晚被死士光顾什么的,这等事由不予细说。

百邦朝见当日,阿司一往如常的风流潇洒,我一如既往的凶神恶煞,两人于殿上看着四弟在户部一脸窘迫,然后学者父皇的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宁的忽视忽视,也就这番过去了。好在大哥不在,不然免不了被他揪着我俩耳朵,上半圈和下半圈的来,哀嚎连连。

朝见一结束,父皇便起身领着众人于殿前观我朝之军威。我便立刻上前,低头一礼,领旨谢恩,手持军旗上众人前,豪气冷颜一声吼:“三军将士听令!”

“有!!”

嗯,这声音,排山倒海,没个准备的脚步都得晃上三晃,一脸苍白。心中窃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啊,这帮兵崽子没给老子操练的嗓子都哑了好几天,胖大海成斤的给他们泡水喝!

“整备!”我一声令下,所有人兵阵以两人一组为单位的开始相互检查军械,武器,护甲。这番运作,不仅仅是提醒他们是团体,而且有助他们相互信任。在战场上,多一个战友比多一个敌人好了不知千万倍,可以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的战友,古往今来所有人文墨客都给他们称呼了一个千久不衰的名称:知己。

伯牙可为子期断琴绝弦,四书之上也留有了‘携子之手,与子偕老’这等佳话。自然,这番军事在检查战友的军备时尚是分外用心,自己若是马虎大意,害了自家性命,这也不好说什么。若是害了他人,那是死了也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上个十几年的。

这番运作,极为迅速。观礼的军部前辈们面色朝红兴奋异常,文臣贤臣门自然是摸着三尺青须,点头不已。百邦之主无一不是骇然之后眼神暗了暗,收敛了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意和傲气,乖乖的低头缩后做那乌龟去了。少不了几个心怀不轨的死死地盯着,眼神是忽闪忽暗,思绪万千的。

一旁的李冬来暗地里使了几个眼色,一旁眼观鼻子耳听心跳的小太监立刻留意其这群心怀不轨的,留心记下回去整理书写上交与我送暗卫报备,日后暗探和奸细成倍的送过去好生监视着,就连一个屁都给我掂量着放!

我当下不再喊口令,双手军旗不停地摆出动作,底下三万军士立刻上马自成组建。一旁的使者们全傻了,不知我是如何不动言语便可指挥三万人纪律不乱。看到我手中的旗子挥舞,织自然是知道我这动作里有点名堂,可没有人解释自然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战场上时局瞬息万变,傻了吧唧的人才会扯着嗓子喊军令。不仅丝毫军密都没有,指挥将领还极其容易暴露所在。

我所用之旗语乃我朝几个少学学子想出,当即便归纳整理成册,上缴当地府衙。府衙父母官一见便知道这等东西对于军国大事的重要,即可动用权限,掉了加急命人送往省城知府处。知府倒是谨慎,只是看了看,虽然对此番旗语观之还有些不足,也不妄加改动而是另选一纸张,详细记录并补充,只是熬夜写的拖了一夜的时辰,便立刻三百里加急送往京师。而这三百里加急,是他一个知府可以动用的最快方式,往常这三百里加急的权限还是兵临城下,生死关头之际才可动用。

知府也是个而立之人,圣贤书读了,不过读的不是死书。脑袋灵光,也不枉费是新科举出来的,年纪轻轻做了知府,便将这一番省城管理的仅仅有条。这封加急送出去回头就到书房里继续写着一张罪己状,一并按照往常的上报文书一起送到京师。毕竟擅自动用紧急预备方案,的确是有罪的。

本朝建国不过百年,但是朝中体系律法皆是上层。百姓毫无怨言,也乐与遵守。毕竟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律法中十条便有八条是集思广益上报而来,再加上朝中并未太大的世家和贵族,即便是皇亲国戚,那也是照样要实打实的做事,不然这爵位就给悬着,等家中直系有了能担当者再说吧。

兴兴向荣,举国同心,不过尔尔。

百邦朝见,计平乱(三)

举国同心,当然,刘成这厮,不算。当下他的面色可不好看,愿本借着献礼幌子,开赴京师的军队应该是他从三处省城亲信那调来的老部队,计划便是这擒贼先擒王,三万军士就是站在那儿给你杀你也要手软脱离,宫中禁卫军也不过八千,三万抵八千,这等算术还算不出来?

不过,他就是再傻也看得出来我先下指挥的可不是预订中他那个亲信部队了,亲信的老面孔倒是一个不拉,不过这番指挥,他老人家从事战场事业三十余年,别说是见了,听都没有听过!他哪知道,这番叛逆之心,自然是不削和我一番交流,见我沉迷于这旗语的学习,当时他还不冷不热的评着我是少年之心,喜好玩乐。殊不知,我将此旗语已经移交兵部,凡是入了培养将士的太学武将殿,这旗语若是不过关,对不起,取消该太学生的资格,继续回家乡的少学武将院锻炼锻炼吧。

一旁的文曲殿的太学生见着武将殿的武生们一大早就在那舞旗子,当下还笑他们是‘闻鸡起舞’孰知这乃战场将领指挥之必备后,倒也不再嘲笑,反而格外的钦佩起那同学不同院的同窗们了。自己需要十年寒窗苦读方可到这太学,还不能读死书须结合实际政治,利国利民,这武生门不但要学文化课,还有武技考核,战场培训,指挥学习,骑马射箭……苦不堪言……

不过他们那有什么资格嗦,本殿下也照样被这番痛苦折磨过,还不是熬过来了?

刘成看到这番光景,再傻也知道事情败露了,脸色青灰了起来。不过到了这个关头,他也没有自乱阵脚,不再看太子而是将眼神转向了五弟。五弟年幼,但也是少年,当日为我冠礼见过他,毕竟是在太学的武将殿,日程紧凑学业繁重,倘若不是被皇爷爷律步给丢了进去,我还不知道五弟也在武将殿。

进去当日便在人海中看到了五弟,苦哈哈的站在广场上站着军罚。抬头见我那真是丢脸事小,恨不得掘个坑把自己埋了倒是大的。我见他脸色涨红神情躲闪,忙时过去问他所犯何事。谁料被武将师傅给抓个正着。好了,上场父子兵,受罚兄弟情,我还没报答就因为一干扰他人受罚给一并罚了。

丢人啊~

当朝军部三品中郎将当朝三皇子,一个当朝五皇子武将殿名列前茅的武将生,两人傻兮兮的背负这几十斤的家伙在哪里罚站,给来来回回多少人看了去??我当年当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