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神级催眠师_分节阅读_9(1/1)

那人一听,脸色耷拉下来:“不瞒您说,像您这样想在京中位置便利之处买宅子的人多了去了,可现下京中人多地少,非权势勋贵之家占不得半亩地,更别提买宅子了。而像您这样的……”那人说到这里,抬眸飞快地瞥了眼衣着朴素、相貌平平的少年,别有意味地住了嘴。

孟珩眯了眯眼,并不因这人未说完的半句话而气恼,他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他倒是没想到这一层,看来不仅现代人为买房问题而困扰,古人也一样。

“既是如此,那我便买下这座宅子。”孟珩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递了过去,“只是,还劳烦阁下替孟某留心着,若京中有了空缺的宅邸,无论价格贵贱,都务必告诉孟某才是。”

那人一见,立即春光满面地把银票接了过来,喜气洋洋地塞入怀中,连连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小的就是干这行的,孟小爷您有需要了,只管吩咐小的便是。”

那人边说着,边面带喜色地重新又打量了一遍孟珩。

没想到这少年虽看着平平无奇,甚至颇有些寒酸粗鄙,出手倒是爽快阔气,果真人不可貌相啊。

他一拱手,道:“这宅子的地契,小人这就差人送至府上。还有宅子的匾额题字,府上的佣人买办,孟小爷若是对小人放心的话,都可交给小人去办。”那人说着,脸上笑得愈发欢了。

孟珩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无可无不可地道:“此事倒是不急,慢慢准备便是。”

那人应了一声,然后又兴高采烈地给孟珩推荐了一番匾额题字哪家的好,佣人买办去何处云云,才作罢。

孟珩倒也不厌,听两句回两句,再时不时地套他一些京中时事情形,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此时天色渐晚,孟珩从新宅出来,便与那人分道扬镳,准备回王家。

王家的那一摊子事情,他得处理完才是。

———

事情是在第三日激化的。

这两日孟珩照常早出晚归。石菖蒲的枝叶乃至根茎都仍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孟珩还发现自己放在枕边的一个玉佩不见了。

那个玉佩是他随手用来当做催眠摆的,倒也不值什么。

只是玉佩作为贴身之物被拿走,这个中含义确是值得玩味。

而孟珩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发现,依旧不动声色。

可惜还没等他再饶有兴趣地多等几日,有人便按耐不住了。

这日,孟珩刚刚起身,便见王世朴吵吵嚷嚷地从外面叫门,言辞不甚粗鲁,期间似还夹杂着王世孝夫妇无奈的劝阻声。

孟珩皱了皱眉。

他走过去一把拉开房门,便见王世朴盛气凌人地闯了进来。

“孟珩,我说你还有脸待在我们王家啊,我们王家供你吃供你住,你却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来,你还真够无耻的啊!”

王世朴一进来,便劈头盖脸一顿骂,然后大摇大摆地坐在房间正中,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孟珩挑了挑眉,淡淡开口道:“发生了何事?”

他的视线略过王世朴,在王世孝夫妇身上停留了片刻,只见他们二人也都一副欲言又止、面有难色的模样,不由得在心里哼笑一声。

“这……”王世孝拧着眉,心里颇有些踌躇,不知该如何开口。

“哥你跟他客气什么!我就说这孟珩是个无耻的,事儿都做出来了倒还问咱们!”王世朴拍桌子站起,极不礼貌地用手指着孟珩道:“孟珩,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还不清楚?!”

孟珩斜睨他一眼,勾唇若有似无地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我做了什么,只不过孟某做的是一回事,他人眼中看到的是一回事,某些人口里搬弄是非的又是一回事,岂可一概而论?”

语毕,他顿了一下,转头定定望着王世朴,一字一句道:“还不知世朴兄想让孟某承认的,究竟是哪类事情?嗯?”

王世朴一时语塞。

少年的一双眼眸剔透澄澈犹如镜子一般,让他无所遁形,那眼睛里投出来的目光又犹如一把凌厉的剑,直逼他命脉,更让他止不住心虚。

王世朴咬了咬牙,心下一阵盘算。

眼下都已经把王世孝和陈氏叫了过来,事已至此,决不能半途而废。况且那天派人去跟踪孟珩竟然都被他发现了,没能得手,而且也不知这小子使的什么诡谲的手段,竟叫那人迷了心智被人送进了衙门,打了二十大板!

亏他当时花银子进去探监,也没能从那人口中套出半点有用的消息。

这要是再不把脏水都泼到孟珩身上,谁知道他日后会不会骑到自己的头上!

王世朴思及此,便鼓了一口气,骂道:“我他妈的不管你那些文绉绉的道理,我就只知你做的那丧尽天良的事儿!你残害稚儿,恩将仇报,这些事儿我都看到了,你少跟我在那儿装模作样!”

话至一半,王世朴几步绕过桌椅,跨到窗前,拎着长势正旺的石菖蒲到王世孝夫妇面前,振振有词地道:“哥哥嫂嫂,你们看这便是证据!那天我亲眼看到,孟珩正是将这东西弄进启儿的桂花糕里喂他吃下,害他晕死过去,到现在都没醒!”

把石菖蒲恨恨放下,王世朴又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指着孟珩骂道:“孟珩,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你他妈的就是这样对你的恩人的,把恩人的儿子弄死,下一步你是不是还要把我哥和我嫂子也弄死,嗯?!”

话落,王世朴激愤难平,甚至还红了眼圈。

孟珩只挑眉不语,他的目光有些无聊地从演技拙劣的王世朴身上挪开,落到王世孝夫妇身上,道:“大哥大嫂,你们也是如此看待此事的么?”

第8章 催眠师牌洗白剂

“我……”王世孝只应了一声,便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王世孝从心底是难以相信孟珩会做出这等事情的。少年言行举止不似常人,通身贵气,又动辄拿得出百十、数千两的银子,犯不着对他们一平民老百姓的小儿动手啊!

可是转念一想,又不那么确定了。一则有世朴作证,自家的堂弟总比外人要可靠,二则孟珩此人行踪不定,也没听乡间邻里说起他在哪儿做工,便能赚得如此巨额的银两,行事确是有些邪门儿……

也许指不定是启儿哪里得罪了少年,便被他……

想到这儿,王世孝更是不能发一言,心里对少年又畏又怨。

陈氏这会儿更是被王世朴煽动得偷偷抹泪儿,见少年看过来,心里怨气一翻,别过眼不去看他,还忍不住冷哼一声。

随后又咕哝道:“还不承认?世朴都说了,启儿的房间里还有你遗落的贴身玉佩呢!”

孟珩见此,对他二人的态度已经了然。

他似是轻笑又似是长叹了一声,道:“既是如此,那便允许孟某先问各位几个问题,各位听过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置孟某,可好?”

王世孝心下正烦,便胡乱点头道:“你问吧。”

孟珩在屋子里缓缓踱了几步,负着手徐徐说道:“第一,我记得世朴兄之前并不曾光临寒舍,更不曾和孟某有过深交,当是不知孟某屋内物品摆设,更不知孟某佩戴何种玉佩,怎地这一进屋就直奔窗台,取了那石菖蒲当做物证了?又怎的能指认出启儿房间内的玉佩是孟某之物?难不成世朴兄先前就预料到孟某会带着那块玉佩,拿着自己窗台上的石菖蒲,不辞辛苦地跑到王启的房间里,去暗害他?若果真如此,世朴兄真乃神人也。”

孟珩说着,嘴角挑起了一个讽刺的弧度。

“你!”王世朴张口结舌,脸色发窘。孟珩却像是没看见一般,自顾开口说下去。

“第二,听刚才世朴兄所言,王启似乎也只是晕死过去。这可是奇了,孟某若是心存歹意,要害启儿,为何不直接害死了他,反倒留他一条命,好让他日后指证孟某?那孟某也未免太过愚蠢了些。”

“大哥大嫂,你们说是也不是?”

话说到这里,孟珩适时地住了嘴,唇边只噙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目光平静地看着众人。

逻辑分析也是催眠师必备技能之一,只不过……都分析到这里了,若是他们还看不出谁是谁非,那他也只好——“暴力”解决了,顺便教训一下始作俑者。

孟珩唇边的微笑变得狡黠。

“那到底是谁害的我儿!”陈氏听完,已按耐不住性子,上前一把抓住孟珩的袖子!

王世朴见此,脸色更是黑得能挤出水来。

“哥哥嫂嫂,你们别听这小子瞎扯,启儿现在昏迷不醒,又在他屋里发现了铁证,还有什么可怀疑的?我看就该把这小子押到衙门,让他跟官老爷去吆喝吧!”王世朴咬牙切齿地道:“再者,启儿可是我亲侄子,我难道还能害他不成?!而孟珩这小子可是自从住咱家开始,就心思不正,早晚都他妈的得干出伤天害理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