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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好在行人少之又少,否则被人见了,不说没人识得他,就说他这副赶着投胎的样子,也定会遭人非议。

南璞h的寝室坐落在万花阁,一向喜欢奢侈的他,当然对自己寝院的装饰及一草一木也毫不含糊,就拿院中的富贵牡丹来说,这若在普通人家根本看不到,而他却种植了上千之多,时值春夏,百花齐放,绽出满院芳华……

美则美矣,贵则贵矣,可其风华却永不及住在此院的主人那般超凡脱俗、雍容绝世。

此时,十日前留下的残雪覆盖了满院的穷奢极丽,留下的只有斑斑白迹。树影婆娑,冰条花枝,池水冻结……没有一处不透露出冬日的寒冷气息。

静则静矣,冷则冷矣,却仍不及院内主人性格的清冷怪癖。

诺大的寝室中,南璞h还未就寝,从外面隔着昏黄的窗纸望去,只能望见室内油灯灯苗轻晃闪烁,模糊的影像,就算门外之人望穿了双眼也看不太清。

翻墙进来的诸葛逸,只在外边站了片刻便又跃上了屋顶。

屋顶上有积雪,天寒地冻,已然结成薄冰。

他一个轻巧着瓦,即便已经加了小心,却还是及不上瓦片的斜滑,差点就顺着房檐的坡势溜了下来,幸好功夫不浅及时手撑地翻身跃起,否则摔一下事小,被那人发现就糟糕了。

找准目标匍匐在屋顶上,用袖子拂落一小片雪渣,继而稍稍用力掀起一片覆冰的绿瓦,只听轻轻“咔”的一声,瓦片被揭起,放到一边后,很快探着脑袋向里张望。

寝室内,红彤彤的炭炉燃烧的很旺,南璞h安静的坐在桌案前正翻看着文书,只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面色偶尔露出一丝忧愁,亦或一丝牵挂,不难看出,他根本无心暇看,只是借此打发时间。

某只狐狸趴在屋顶上瞄着眼睛看的正兴致勃勃,这时,月亮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他耳朵一动,立刻起身跳下屋顶,因没时间考虑,以至于来不及看清下方是何处,所以好巧不巧的扎入了牡丹丛中,也幸好是牡丹丛,牡丹本身茎高枝密,这一躲,常人根本看不出来有何异样。

当然,有一个人恰好不是常人。

不出片刻,一个婢女打扮的小丫头走上长廊,来到南璞h的寝房门前,小心敲了两声后,恭敬开口道:“王爷,长公主刚刚醒来要奴婢前来问您,左相大人可否来此。”

室内之人缓缓放下手里的文书,沉思片刻后,皱眉说道:“你就说人来过,因她当时正好睡下所以没有唤醒,继而大人候到酉时便回去了。”

情况特殊,或许有时候欺骗比诚实更重要,欺骗,未尝不是对别人的一种善良。

☆、第六十八章不带血的伤更痛

“喏。”婢女施礼离去。

待婢女走远后,诸葛逸正要从花丛中起身,却不料走廊处突然响起了开门声,他立马又小心肝乱跳的蹲了下去。

就在他蹲下身的瞬间,只听“吱呀”一声,从寝室里面走出一个笔直的身影。

晕黄的灯笼下,雪白的毛裘,披散的青丝,发间随意插一根逐月木簪,简单而不失风雅,白玉的面庞,好看的薄唇微微抿起,白色的呼气,像有节奏般从呼出后不久紧接又很快变得透明……总之,不论远看还是近观,一张俊美无双的容颜在此时此景中愈发魅惑人心。

南璞h站在月夜中,闭眼凝神,远远看去,说不出的清冷,道不说的哀绪。

离他几步远的花丛中,透过繁密枝叶间的点点缝隙,诸葛逸安静地看着他,不晓得他心里的苦,只觉此时的他意外美丽,他想,如果世间真有谪仙,恐怕与他相比,半分不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或许说的就是诸葛逸吧。

就在他转身回屋之际,诸葛逸心下一紧,身体微微一动,忍不住碰到了周边交错的枝叶,枝叶轻晃,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定。

心思缜密如南璞h,即便这么小的动静,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他斜瞄着眼睛淡淡一扫,平日牡丹丛上的积雪本是整个连成一片的,现在看去,晃动的那一方已经塌陷了,而且明显折断了好几株,此时那方不是有人是什么,凭感觉,他认为可能是诸葛逸,但也不是特别肯定。

但此时不管来者是谁,他都没有当场揭穿,只心思一转,嘴角扬起,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不如就先试他一试,这样想着,他便转过身,负手而立,接着开始从容的在走廊中来回踱步,他速度很慢,只踱出两步后,便换做一副忧郁的神情沉吟道:“夜色良宵心揪揪,念系佳人徒增忧;晓知岁末结连理……”说知道这里微微一顿,他眼睛悄悄瞟向那丛间,继而继续吟诵道,“翘首以盼切莫愁。”

尾音刚落,那方便有动静了,明显是被惹恼了的景象。

再说这首诗词,这不仅仅只是一首表达思念之情的情诗,而且还是一首藏头诗,每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一读,无疑是“夜系小乔”。这么直白的抒发,几乎只要是个略知他身世背景的读书人都能听出此间蕴含的寓意,更何况是靠文学才华做上一国宰相的诸葛逸。

竟敢背着自己爬墙,诸葛逸又怒又痛,身下攥紧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出来把他按在地上,狠狠的要他,听他断断续续的呻|吟,然后大声告诉他:以后给为夫我记清楚,你爱的人是我!

不过,想想就得了,一动则乱,乱则无法收场矣。

而一直暗中观察的南璞h,凭着这些动静反应,也几乎肯定了这人便是诸葛逸,心下顿疑,实在弄不明白他大晚上的来此做何,难道只是单纯的想看看自己?那看什么呢?看自己有没有被他打击的一厥不起,还是说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一时想不开而拔剑自尽?

显然这个理由太过牵强,没空琢磨他偷偷来此的目的,此刻见他也算沉得住气,索性下点猛料,不仅可以报今日被羞之仇,而且还能让他对自己彻底死心后成全妹妹,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他故意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说道:“也不知诸葛狐狸那厮若知道本王曾经只是故意戏耍与他,他会不会为此炸毛?”说着又一叹,“哎~无奈,本王并无龙阳之好,一切不过与他逢场作戏罢了,不求原谅,只希望他将来能够忘掉自己。”

语气沉稳,说的似真非真,听在某人耳朵里,就好像是一根根杀人不见血的毒针!虽不带血,但更痛更致命!

这一刻,连同花茎都变得浮动不安了,枝叶乱晃的花丛间,气息止不住的怒喘,喘息中,甚至都能听到他那细碎的咬牙切齿的声音。

看来,诸葛逸是真的火了,而且真真已经被某人的欺骗与薄情伤透心了。

南璞h不以为意,他慢悠悠的走至廊边,沉默片刻工夫后,见他还不主动出来而只在那方暗烧闷火,心下没辙,也懒得再和他继续做戏刺激他,于是转身准备回房。

就在他相信那人独自生过闷气定会离开的时候,只听身后不远处响起“咔嚓”一声。

心下一紧,他转过身望去。

隔着十步之遥,诸葛逸也同时站起身来,抬手再次折断身前碍眼的枝干后,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与他对视着。

此时,谁也没有尴尬,南璞h只平静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而从诸葛逸的眼中不难看出那熊熊燃烧的怒火,但待到怒火燃尽,更多的是失望和受伤。

就这样,不知时间就此停滞了有多久,两人到底僵持了有多久,南璞h这边终于沉不住了,他轻启唇瓣,开口语带珠玑道:“大人果断好兴致啊~天寒地冻,良辰美景,在家坐不住,就跑本王这里赏花来了?”说着轻声一笑,“不知左相可否赏够?”

是啊,他是赏花来了,不过赏的不是室外之花,而是室内那朵,那朵除此之外世间绝无仅有的一朵。

强使自己镇定下来后,也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气的,诸葛逸抿紧自己有些干裂泛白的唇瓣,继而心情有些沉重的走上前去。此时,一脸严肃的他板着邪俊的脸孔步步朝他逼近,那冰冷强大的气场,那浑然天成的架势,那睿智深嵌的眼睛……无论以哪个角度看,仿佛都像来自地狱的魔君。

若是换做其他人,不出意外,定会被其危险的气息震慑住,可面前之人偏偏不是其他人,他是陵安王,更是南璞h!心性清冷,性格怪癖,没有之一!

诸葛逸走至他面前,他就那样沉着的与之对视,不慌不乱,不动声色,简直平静的不能再平静,树影婆娑,灯盏幽幽,平静到以至于将周边的一切衬托的都有了些许诡异!

两人咫尺之距,很快再次陷入僵持。

片刻后,诸葛逸先开了口,他神情有些受伤,声音有些沙哑的质问道:“你说,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第六十九章同陷危情

艰酸的说完整句话,那个“爱”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当断则断,不断则乱,既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那不如就此彻底断掉关系,想到这儿,南璞h表情无比认真的看着他说道:“没错,本王从来就没有对你产生过任何爱意,你听好,我爱的是小乔,以前是,现在也是。”

诸葛逸心一凉,他可以说将来未必是吗,呵呵,多么讽刺,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怨不得别人,怪只怪自己太自作多情。

时间静止,世界无声,这一刻,只有彼此的心是跳动的,如同秋风吹落了红叶,没有制造很大的声响,却满带凄凉……

心一横,诸葛逸试探性的慢慢倾身过去,眼见他的唇瓣就要碰触到那张亘古不变的扑克脸,结果,如预料般一样,南璞h面色淡然的将头撇开了。

温润的气息暖暖的洒在南璞h完美的侧脸,两人近乎贴身的距离,只差一步,他便一亲芳泽了,可是,他没有继续,而是突然止住这种面上看似轻浮的动作,继而自嘲一笑,身子拉了回来,紧接换上一副无比洒脱的笑容,似开玩笑,又似恰有其事的说道:“呵呵,陵安王好生有趣。”说着吊儿郎当的走出两步后靠在栏杆上撩袍坐下,一腿前伸,一腿半屈的继续潇洒说道,“其实微臣和你一样,只是觉得有趣才和你玩玩,没想到你竟然当真了。”

这话一说出口,差点连他自己都信了,欲擒故纵,点到为止,不试怎知,反正已经事与愿违,何不换个形式。

是吗……南璞h心里喃喃道,对于这种话,若是换作别人说出来的,他或许会信,可是,这话可是一只了解的不能再了解的腹黑狐狸说出来的。对此,他似信非信,不管真假,无心争辩,转身信步走进寝室。

发觉气氛不对,悠闲而坐的诸葛逸扭头一看,顿时愣然。

而这时,某人关门前还不忘故意嘱咐道:“既是这样,本王困倦了,天色已晚,天气甚寒,大人还是早些回去吧。”话落,寝室门“吱呀”一声合上。

……

果然够冷,诸葛逸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

回过神来,大脑一片混沌,这实在是跟他预想中的有些出入啊,看来他还是小看他了。

此时空气明明很新鲜清澈,却硬生生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对!

一定不是这样的!

不是的……

陷在危情与迷茫中的诸葛逸顶着一头的疑问走回自己家中,一直到坐回自己的榻上都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他实在想不通,这其中总觉的有什么不对,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这日,天气终于有了一丝暖意,积雪悄悄融化,街上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车水马龙,热闹的景象充实人心,尽显一片其乐融融。

京淄城历来是繁荣与太平的,此时也是一样,百姓安居乐业一如往常,只是今日朗朗明空无端多出了几只乌鸦和喜雀,时而哇哇,时而唧唧,不知其预兆到底是丧气还是喜庆。

将军府膳厅内,周叔兴正与一家老小围坐在榻边用着午饭,像平日一样,安静而不失温暖,可是,众人还没吃进几口,这时,周乔便感到不适了,她不过刚咽下一片菜叶,无意中瞥到对面的二娘正嚼着肥腻腻的猪肉片,心下顿生恶心,忍不住掏出手帕掩上口。

貌似很平常不过的拭嘴,因此没有人留意到她这一举动,而她却开始心下不安了,之后强忍想吐的冲动,随意扒进几口饭后,便起身向父亲报称自己身体不适回房了。

无人起疑,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大家不以为意。

走出膳房,她悄声支退了贴身婢女,接着婢女刚离开不久便再也掩饰不住的呕了起来,只是干呕,肚子空空,实在吐不出什么污秽之物,因为几日来她根本没吃进多少东西。

稍舒服一些之后回到寝室,谨慎的关好房门,周乔背身靠在门板上心里噗噗乱跳,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了……

就在刚刚用食时,她只差一点就没把持住呕了出来,幸好溜得快,否则真不知如何收场,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两日前也发生过,那会儿她也没在意,只以为是自己吃坏了肚子,可今天,她实在恐慌了,每次想到那两个让她生不如死的夜晚她就变的更加敏感!

恨意增生,可恨来恨去又找不出那个人让她痛快泄愤,日增一日,神经明显衰弱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只要有点反常她就特别在意,甚至特别容易紧张。

就拿两日前来说,那时母亲见她精神不太好,于是关心的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她心中一惊,连忙摆手称不用,还尽力掩饰的笑称是母亲太多心了,可事后离开,不知什么时候起,手心里已满满的都是冷汗了。

此时,强使自己稍作镇定后,她目光一沉:不行!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不管是不是真的,自己都要努力争取一把。

没错,她怕了,女人最看重的清白她已经没有了,如果在这个时候再火上浇油出现一个孩子,那么她,还有何颜面去面对南璞h,还有何尊严活在这个世上,赌一把,或许还有转机。

像无数有心机和迫于压力的女人一样,她不能在坐视不管、得过且过了,事情既然还没到最糟糕的一步,那么,她就还有机会力挽狂澜。

于是,就在这么一个岌岌可危的情况下,一个很老套的计策便在她心中油然而生了。

这日晚上,她难得一次主动去找南璞h,出门前既没有告知父母,也没有惊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像平日看她不顺眼的二娘,还有一个已经嫁为的姐姐,这些爱嚼舌根的人,一直以来都是她尽量能躲则躲的瘟神。

夜深人静,月未央。

南璞h听到侍卫禀报称周小姐来访时他正准备解衣入塌。

此时,他一怔!停下手中动作,心下奇怪道: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

☆、第七十章使计引诱

但既然人都来了,他总不能像打发别人一样随便找了借口将她打发走吧,这可是他一个月以后即将迎娶过门的王妃啊,于是出于人之常情与基本礼貌,下令将她请了进来。

见到周乔时,难免一惊。

很显然,她是有备而来的,只见她涂脂抹粉,裙袄明艳,半头青丝高高挽成流云鬓,不是特意打扮过一番是什么,与平日素雅大方的形象完全不同,精心的修饰,风情的装扮,简直与原来的她判若两人。

此时,她手中提着一只食盒,正笑容娇羞的向他小步走来。

这跟一个月以来的形为举止完全不一样啊,南璞h不禁心里诧异。

“陵安王原来还没睡啊,小乔半夜前来还以为会叨扰到您呢。”临近他身边,周乔微笑的对他说道,这便算打了一个招呼。

原本以为对她或许是有些感情的,毕竟以前曾对其朝思暮想过,可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便再也不会对她有那种思恋的感觉了呢?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许那时的感情并不成熟,只是单纯的喜欢她温柔大方的性格,又或者是当时年少,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以为不讨厌、不反感便是对其有好感,然后好感在他眼里就成了喜欢,再幼稚的说,喜欢的意思就是爱。从小性格怪癖的他,谁又知道他那些稀奇的想法呢?

此时,看见如此动人心魄的她,南璞h相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怦然一跳,反而面上无奈的对她挤出一丝笑容:“本来是要睡的,只是听到是你来了,所以当然要先见过再说。”说到这里,接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失笑道,“还有,都快成为本王的夫人了,怎还这般称呼我?”

一听这话,她心下有些难受,自己已经是不白之躯了,她还配吗?但很快又打消了这种顾虑,今日的计划务必成功,否则她真的将会陷入万劫不复,到时候等待她的无疑是痛苦的深渊,于是,她继续保持甜甜的笑容,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去唤他道:“h~”

这一声温柔而甜腻的“h”,几乎使他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很怪,像在哪里听过。但记忆里还是鲜少听别人这么唤他,突然来一下还真有些不自在,气氛有些尴尬,他咳了一声道:“算了,还是称我为王爷吧。”

同样觉得有些怪异,周乔也没不开心,只礼貌的点了点头。

“对了,你怎么这么晚来此?”放眼看去,而且连一个婢女也没带,这么晚一个人出来,也不害怕吗?他心下开始泛起狐疑。

周乔眼神游移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镇定之色,她将食盒打开,接着故作娇羞道:“这是我家祖传秘制的百花酒,早就听闻王爷你从小喜欢花,所以小乔很早便着手自己酿了一些,今日开封,给您送了些来,若是觉得不错,我明日便叫人把酒全部搬来。”

百花酒?大晚上的特意来此就只为送酒?是不是有些离谱?他心道,而且,撇开这个暂且不说,就说她的心意,既然知道自己喜欢花,可为什么不知道他是滴酒不沾的呢?南璞h不禁哑然失笑,呵呵,原来一直以来彼此间都并不那么了解,两人的感情也都算不上多么成熟吧。

见他有些迟疑,周乔忍不住问道:“王爷不喜欢吗?”

他抬眼看向她,拂手道:“小乔你有所不知,本王从不喝酒,你的好意本王心领了,至于这酒嘛……若不介怀,可以放我这里,我可以将它当做你的一番情意收藏起来。”

“这……”她面色有些为难,这下难办了,自己竟不知道他不喝酒,如果他不喝,那自己的一番苦心与计划不都白费了吗?以后若再想找机会,只怕他会起疑了,怎么办?怎么办!?她此时心乱如麻。

“小乔?”见她拢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南璞h忍不住关心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本王说不喝你的酒,所以不开心了?”

“没、没有,小乔不敢。”她连忙摆手道。

见此,他无奈一叹:“哎~并非本王要驳你的情面,只是本王确实滴酒不能碰,一碰便会醉。”酒量差不是他的错,他也想像个男子汉一样千杯不倒,可是,没办法,谁让他天生没有这种体质呢。

周乔何尝愿意这样,此刻一脸无措的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大脑千思百转,考虑着是走还是引诱。

纠结了片刻,她刚要认命的开口说没关系,这边南璞h已经抢先继续说道:“罢了,毕竟是你的一番心意,本王就且抿上一小口吧,若是本王不胜酒力,那便只好去歇息了,到时候冷落了你,还望你莫要记在心上。”

她一听,这是有希望了,心下顿喜,来不及高兴,面上保持冷静的回道:“王爷多虑了,王爷如此设身处地为我着想,小乔感激还来不及,怎敢记怀?”说着不忘把火烧大的说道,“呵呵,王爷尽管放开喝,这里没有外人,若是到时真的醉了去,一切有小乔为您担着。”

还真是体贴入微呢,不过他可没有心思要喝得不省人事,他真心对酒没兴趣,哪怕那酒是集百花蜜液酿成的,对他来说,也不过尔尔。

两人入座,南璞h命门外侍从找来一只酒盅,周乔主动为他倒满,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而无任何纰漏。

酒是温的,一盅入口,花香四溢,微带甘辣,他不禁轻掩上口。

周乔见此,连忙掏出怀里的帕巾,紧接贴身上前小心的为他擦拭,没想到他竟真的不堪饮酒,周乔不禁有几分歉疚,但想到更容易使事情办成,顿时又变的有些庆幸,于是望着他的眼睛立马附上一片深情,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明目张胆的引诱,动作轻柔的触到他的唇,含满了女子的娇羞。

然而面对这般柔情蜜意,非但没有烧起某人内心深处的本|望,而且还让他略感到有些不自在,只见他拂手道:“无碍,只是有些被呛到罢了。”

☆、第七十一章情敌会面

这显然不是一个正常男子该有的反应,不说酒中被下了药,就说毫无酒力的他,面对身边这么一位如花美娇娘,竟然还能做到这般坐怀不乱,真是让人称奇。

而现在,按正常发展来说,他应该是先醉,然后药力发挥,接着情至难控下就此要了她,可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只见他扶着额闭着眼,貌似有些难受的模样,使人不敢接近打扰。

看来是药力还没到,周乔心中暗暗揣测道,不过她有的是耐心,今晚她注定不会走了,于是心思一转,又很勤快地为他斟满一盅,端到他嘴边,笑容甜甜道:“来,王爷,这盅也饮净了吧,喝完小乔扶您入榻好好休息。”

南璞h心里虽觉得她今天有些反常,但还是猜不到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但愿是自己多虑了,他心道,看着面前这盅酒,头已开始泛起一阵晕眩,眼神也逐渐变得不太清晰,接着很快酒盅变成了两只,晃了晃沉沉的脑袋,依然头晕不止,看来真的是醉了。他皱了皱好看的眉头,继而展开后失声一笑,闭上眼,一手扶着额,一手拂开酒盅道:“本王就说不胜酒力吧,这会儿已然是醉了,小乔好意,看来本王要辜负了。”

见他是真的醉了,周乔心下释然一喜,连忙起身作势要扶起他道:“王爷,小乔扶您去休息。”说完就要搂过他的腰将他搀起。

在这一刹那间,趁着最后一丝清醒,一股强烈的抵触感迅速向南璞h心中汇聚,就在她还没碰触到他腰肢的时候,南璞h已经立马制止住她的动作慌乱站起身道:“不用了,本王自己可以走。”说着转身便晃晃悠悠迈了出去,紧接还没迈出两步,一个头晕脑炫、脚下不稳,眼见就要摔倒在地。

她一惊吓,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必定是一个女子接不住的。

可时间不容她多做思虑,千钧一发之间,几乎是在他摔落的同一时刻,周乔终究出于本能和第一反应快步迎了上去。

……

画面定格,久久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倒地声音,那就是她接住了?

时间倒转,回到她刚要出手去接的那一刻,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不及惊吓,只见他已如一阵风一样从她身边快速穿过,最后抢先将即可落地的他接了住。

作为一个女子,她不算慢,可与一个会轻功的男子相比,她注定是慢了不止一拍的。

周乔半天没从惊愣中回过神来,这时……

“诸葛大人?!”惊魂未定时吐出这么一句。

只见他五官分明,剑眉长目,一头散开的墨发倾泻在肩膀两侧和身后,明显是准备入睡了又跑出来的模样,此时半蹲于地的他一手撑地一手抱住南璞h的姿势,让人见了无不认为潇洒俊逸!

“大人什么时候来的?”她心下既疑惑又担心,疑惑的是大晚上的怎会出现在这里?就算为了公事,可这披头散发的又是怎么回事?再说担心,也不知自己的意图有没有被猜到,显然,猜到的几率并不大,即便他智商高、为人聪明,可毕竟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怎知自己的想法,于是这点顾虑很快便被打消了,可是,第二点担心又有了,那就是他若一直不打算走的话,自己即将得手的成功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诸葛逸敛起神色,情敌相见,又是在晚上,也不知她这么晚来此是要搞些什么?不管是打的什么注意,总之让他心里很不爽,如此,这时怎能会有好眼色,于是暂且没有理会她,兀自站起身,将已醉倒的南璞h抱到榻上,还不忘盖好被子,细细打量一眼之后,他才转过身,信步向周乔走去。

走至她面前,开口便有些不太高兴的语气质问道:“周小姐这么晚了来此作何?”

和这一个多月来的每一次见面一样,态度依然不太友善,她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得罪过他,索性先不想这些,望了一眼案上先前装酒的食盒后,回过头来面带微笑的回道:“百花酒今日开封,于是特地来此为王爷送些来尝尝。”接着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缓缓说道,“哎~哪知王爷只一盅便醉倒了,都怪小乔疏忽大意,幸好大人你来得及时,否则……”说到这里,她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像是在做自我谴责。

言之切切,神之潸然,这样一个妩媚动人的女子,想必无论换做是谁,定当被她的魅力臣服而不忍心将话放狠。

可是,诸葛逸不然,只见他眉目淡淡一瞥,面色无波道:“夜已深,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不好在外多做停留,这样对名声不好,所以周小姐还是就此回去吧,这里有我在,陵安王定不会出事。”

话一出口,很像他行事的风格,有板有眼,直接了然,没有拐弯抹角,给了她个措手不及。

“这……”眼见自己找不到理由留下,不禁让她干着急,想到今日之后再无机会将他俘获吃死,她就莫名的害怕、战栗!

“周小姐?”见她不开口说话,只在身前紧紧揉捏着手里的手帕,一副心急担忧的模样,诸葛逸忍不住唤她,“你尽管回好了,这里一切有我,用不着挂心,还是……不信任大人我吗?”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再强要留下恐怕引人怀疑,没办法,谁让她遇到他这号人物就词穷了呢,不再多言,而且恐怕再多说一句,只会让人觉得她不矜持自重而已,于是只好失落的缓缓点头,脚步沉重的一路走了回去……

人刚走,诸葛逸便再也耐不住心里的寂寥和空落转身来到榻边。

其实他不过刚来一会儿而已,今夜前来,不过是为前几日心中的疑问而来,本已入榻要睡的他,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心中不安愈来愈强时,最后无奈,连散开的头发也懒得竖起便赶了过来,他也不知道来了做什么,或许见他平安无事就好,或许远远的看上几眼心里就会踏实。

☆、第七十二章没节操的要

及不及时,就在周乔为南璞h斟第一盅酒的时候,他也赶至到窗前了,闻见里面还有其他人,于是舔湿手指,戳开一个小洞,往里望去,依他那个角度来看,只见二人含情脉脉,深情对视,好不柔情蜜意。

醋意顿生,直急的他咬牙切齿。

怪不得他心里一直不踏实呢,原来这里真有猫腻。

暂且按耐住心中不快,沉住气继续看他们要发展到何种境地,抱着不到万不得已时决不出来的心态,于是,他继续观摩。

再后来便是看到周乔殷勤对他灌酒,南璞h婉拒,最后不胜酒力的他起身要走,不料突发状况,眼见他要醉倒在地,他一慌,想也没想便破窗跃了进来……

前因后果便是如此,只不过结果有点意外,有点小温馨。

回过头来,此时,榻上的人儿微微拢着眉,呼吸貌似有些沉重地模样,他情不自禁的伸手将其抚平,接着渐渐的移动自己修长的手指,开始描画着他漂亮的眉眼,薄薄的嘴唇,完美的脸部轮廓……可即便这样仍是解不了他内心的思念和饥渴,最后嫌不过瘾,干脆褪去一身深紫衣袍,就着中衣就钻进了被窝。

刚刚还为情敌的出现而醋意横生,现在一见玉人在怀,立马就变成了一脸狐狸笑。

支起身,与他鼻息相对,望着他俊美出尘的仪容,潮红的净脸,很快便看痴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