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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把人揽过来,拥在怀里,拍拍他的后背:“傻瓜,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对不起。”

叶宋真的想开了?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大度地接受了安好把暗恋的人放在心里的事?

叶宋的下巴靠在安好肩上――以退为进而已,总有一天,他会努力到让安好的心里,只装得下他一个人!

那天晚上,安好还是回去了,没办法,他最后倒是想留下来了,可叶宋不知道怎么了,很“懂事”、很“体贴”地让他回家看看。

安好看他情绪恢复如常,也没多想,就回家了。

至于叶宋想和小青见面的事,也没谈完,搁置了起来。

但回到家,安好还是想了想这件事――既然他和叶宋在一起了,那么,早晚是要让小青知道的。

小青在天宴呆过,对于这些,自然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小青会不会排斥……

安好想着,等小青考完试,再说这事儿吧。

安好一心给小青着想,担心小青期末考试会分心,但凌皓北可没顾忌这么多。

温柔攻势还在继续,但显然,没什么成效。

没成效不说,小青那孩子看见他,反而比之前更怕了――凌皓北就纳闷了,这死小孩是缺心眼还是少根筋?能让自己这么上心的,这么多年了都没见过一个,他不但不知感恩,还一副见鬼的表情?

“这个语法很常见,通常出现这个单词的时候,基本都是套用这个公式的。这样――”凌皓北在笔记本上画了一条横线,把重点标出来:“看到了吗?你只要记住这个,以后类似的句子,都能套用。”

小青点点头。

凌皓北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也只有自己在给他讲解的时候,这孩子才这么乖巧认真。

“还有什么地方不懂吗?”凌皓北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好软好滑。

小青不着痕迹地躲开,摇摇头:“暂时没有了。我再复习看看。”

凌皓北怎么看不出他的抗拒,却忍着没有生气,继续贯彻温柔攻势:“行,遇到不懂的,再问我――对了,饭菜还合口吗?营养虽然是第一位的,但如果不合你的口味,我们就换一个营养师。”

“很好的,谢谢凌哥关心。”小青礼貌地笑了一下,却很快抿了唇,笑意只是一闪而过。

凌皓北捕捉到了那转瞬即逝的绝美,心里一动,忍不住伸手出去,想碰触他的脸。

小青却突然起身:“凌哥,我回房间去看,不打扰你工作了。”

凌皓北低咒一声,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被用尽了――其实,在这之前,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身上竟然还有叫做耐心的这个东西。

这两天,他都是亲自去送小青上学,自认为温柔体贴至极,可看样子,却是让小青越来越远了。

凌皓北就奇怪了,到底安好是怎么让小青死心塌地乖巧听话的?

让凌皓北放在心上的,也就是小青的身体――毕竟,身体不好了,也影响两个人以后的性福生活。

至于那个什么期末考试,凌皓北真没看在眼里――小青读书好或是不好,在他看来,没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凌皓北起身,去敲小青的房门。

小青在里面问:“凌哥,有事吗?”

“开门。”

“我准备睡了。”

“准备睡,那就还没睡,开门。”

门开了,小青明显一脸戒备地看着凌皓北:“凌哥。”

凌皓北从头到脚扫了他一眼:“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小青心里咯噔一下子――凌皓北脸上,没有了这几天的笑意。反复无常形容他,真是挺合适的。

小青听了安好的话,好不容易放了一半的心,又提了上来。

“坐。”凌皓北在沙发上大喇喇坐了,手臂伸展,颇有帝王风范。

小青远远地坐了,缩着肩膀,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

“在天宴,呆了多久?”

轻飘飘的几个字,却让小青浑身一颤,猛地抬眸看向凌皓北。

“怎么,这问题很难回答吗?”凌皓北点了一根烟,朝着小青的方向吐了一口烟圈。

小青又猛地低了头,半晌,小声回答:“半年。”

“半年,六个月,一百八十多天。”凌皓北冷冷哼了一声,就觉得心底有莫名的怒意升起来:“说吧,伺候了多少男人?”

小青的手指开始绞在一起,指节泛白。

“说吧,没事,我不会瞧不起你。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有点好奇。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不用回答……”

小青垂着的眸子,闪过一丝希冀。

“不过,你一天不回答,我就天天问。哪天安好过来了,说不定,我当着安好的面就问出来了……”

“不要!”小青只觉得心里一紧,这两个字脱口而出。

“不要?”凌皓北现在是知道了,只要提及安好,小青就会失态――这个事实,让凌皓北更觉得心底醋意翻腾。

“刚去的时候,我,我被人打了,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小腿骨折了……”

“挨打?”凌皓北调整了坐姿,以更舒服的姿势询问:“为什么挨打?”

“我,我不想卖……”小青闭了眸子,睫毛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他们就……”

凌皓北不作评价:“然后呢?”

“我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能站起来,他们又逼我,让我看录像……学习,我,我不愿意……”

“就你这模样,他们能放过你?”凌皓北弹了弹烟灰,嘴里的语气看似轻松,心里却揪了起来。

“我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还有那样的事……我很怕……”小青伸手捂住了脸:“他们,他们……”

凌皓北把没抽完的烟狠狠地捻灭在烟灰缸里。

“我想逃出去,想自杀,都没成功……”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小青的喉咙里发出来,带着一如既往的绵软和小心:“我不想活了,真的不想活了……”

看着那瘦小的身躯缩成了一团,在瑟瑟发抖,凌皓北突然就觉得一抹心疼涌了上来,忍不住就想上前抱着他,给他安慰和温暖。

小青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那些人做的那些事,他根本就说不出来,闭上眼,只要想起那些,他就不敢再去回忆,只觉得身体仿佛置身在冰窟里面,冷得忍不住发抖。

突然,他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恍惚中,他仿佛又看到了安好从天而降,把他从危难中解救出来,他一把抱住那让他安心的腰身,喃喃地叫:“哥,救我,哥……”

凌皓北忍不住把他拥得更紧,虽然知道他很瘦弱,可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拥着他,才知道这孩子身上的骨头都硌人了――上次抱着他去医院的时候,只顾着惊慌了,根本没心思去想其他的。

“别哭,以后……”凌皓北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该说什么?他该怎么说?

本来,他问这件事的初衷,是想让这孩子出丑,他趁机威胁凌辱,让小青对他言听计从。

可怎么,看着他痛苦的模样,他就心疼了呢?

伸手抚上小青的肩,另外一只手摸索着去给他擦泪,嘴里还得哄着:“乖,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不哭了。”

其实凌皓北心里大概已经有个谱了――不管是在自己办公室看录像的时候晕了过去,还是在自己面前想撞墙寻死的举动,想必,那段在天宴的日子,给他心理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也许,该给他找个心理医生。

良久,怀里的人渐渐没有了声响,凌皓北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小孩漂亮的一张脸蛋上,泪水未干,却是已经睡着了。

凌皓北目光失神地落在这张过分漂亮的脸上,终于忍不住轻轻吻了上去,碰触到他柔软的肌肤,凌皓北即使再有留恋,也抬头,结束了这个极其纯洁的亲吻。

他起身把小青抱了起来,一步步走向小青的卧室。

美味新鲜的可口点心就在眼前,却看得吃不得,这种情形,什么时候才能改善?

凌皓北眸子一亮,看一眼熟睡的孩子,突然起身,几下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扒光了,朝着床上的人扑了过去。

------题外话------

早上更新还可以吧?

070 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楚翰出院了。

明尧从早上开始,脸上就是掩不住的喜气,本就帅气的一张脸,此刻看上去更是万分迷人。

刘薇也帮着收拾东西,调侃明尧:“明总,家里是不是准备了大餐要庆祝呢?”

明尧把楚翰的私人物品都收好,看了楚翰一眼,目光里都是甜蜜的滋味:“他现在还不能吃太丰盛的东西,所以,我只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食物。”

“让人羡慕呢!”刘薇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明尧,同时给了楚翰一个眼色:“小翰,这些日子,多亏了明总照顾你,看,明总都瘦了。”

这倒不是刘薇夸大其词,明尧真的瘦了不少,额头的伤口已经拆线了,留下浅浅的疤痕。

楚翰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没有什么波澜。

明尧笑笑:“瘦了当减肥了,再说,楚翰也瘦了,夫唱妇随嘛!”

刘薇噗嗤笑了:“明总这是在夸自己是贤内助?”

明尧歪着脑袋反问:“难道不是?”

这句话问出来,就连楚翰的唇角都微微地弯了起来,明尧抬眸看过去的时候,楚翰已经恢复如常,就好像那个笑容,不曾来过。

楚翰住院的消息,早就牵动了大批影迷的心,公司也放出消息,说楚翰已经痊愈,今天出院,早早的,医院门外就挤满了楚翰的粉丝。

照理来说,这个时候,楚翰是要露个面的,明尧先走,楚翰在刘薇的陪同下,简单回答了几个媒体的问题,又招手朝着粉丝笑了笑,总算在保镖的护送下,上了车。

车内一分为二,如果不通过设备,前面驾驶的司机根本看不到也听不到后面的情况。

刘薇很放心地跟楚翰讨论明尧:“小翰,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和你说了,对明总好点吧。让他受伤的事,你也后悔了是不是?你也心疼了吧?我都看出来了!”

楚翰冷冷地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开口:“后悔?心疼?刘姐,你什么时候去学了心理学?我怎么不知道?”

“你就装吧!”刘薇叹口气:“死鸭子嘴硬说的就是你这样的!明明都动情了,怎么就是死不承认呢?非得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吗?”

“有得才谈得上失。我得到了什么?除了屈辱,我没觉得有其他的。你劝我,还不如去劝他早点放手,这样缠着我一辈子,只会让我越来越恨他。”

刘薇不知道说什么了,明尧的好,她都看在眼里,怎么偏偏离他最近的这个人如此执迷不悟?

说真的,在外人眼里,楚翰不是一个一意孤行霸道不讲理的人,相反,和其他朋友相处,楚翰也有温和善解人意的一面,但只有和明尧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毫不留情地展露他尖锐强硬的刺,把对方伤得体无完肤。

刘薇的话,楚翰也不是没想过,但每每没办法深究下去――他会爱上明尧?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他一个正常的男人,被明尧逼得走到今天这一步,最重要的,他根本没想到平时可以交心的好兄弟好朋友,竟然在他最落魄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提出那样的要求。

可以这么说,如果换了一个人,哪怕是一个陌生人,提出包养他,给他钱让他给亲人治病,楚翰都觉得不会那么难以接受。

可就是因为这个人是明尧,是他身边最亲近的兄弟,是他觉得可以为其两肋插刀的人,竟然,对他存了那样龌龊的心思,最终,逼迫他就范。

他有时候想想,也会觉得明尧在自己面前,着实可怜了些,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

楚翰根本没法原谅他,这么多年,一直把明尧当仇人看――试问,他怎么可能会爱上他的仇人?

再说,觉得明尧可怜的念头,在十余年了,不过屈指可数,每次又是稍纵即逝,久而久之,明尧如何对他,他已经习惯了。

而他的脾气,也在明尧的纵容下,越来越暴戾,越来越霸道――颐指气使,呼来喝去,轻则骂上几句,看着明尧不言不语不反抗不回击,他心底的怒意不但不会减轻,反而会呈直线飙升,发展到现在,已经开始动手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动手打明尧的,楚翰已经记不清楚了,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明尧吵架,心底都异常的烦躁,拳头会不受控制地挥出去――即使打人过后,这种烦躁的情绪不减反增,但下一次,他的拳头还是会挥出去,越来越没用犹豫的空间。

到了家,楚翰请刘薇上去坐坐,刘薇笑着说:“你们在医院里,也不好亲热,好不容易回家了,我就不妨碍你们了。”

楚翰勾唇一笑,抬腿下车,步履轻松地进了别墅,抬手推门的那一瞬,他猛地僵住――刚刚刘薇说亲热,他竟然,没有反感?更叫人惊诧的,他刚刚心底的期待,是从何而来?

病了一场,脑子也糊涂了么?

他使劲儿地摇摇头,闭了眼深吸一口气,这才打开了房门。

“回来了?”明尧的声音在厨房里响起,接着,随着小跑的声音,明尧出现在门边,一脸的笑意:“快点洗洗,去去医院的晦气,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楚翰面无表情地往里走。

明尧也往厨房走,走到厨房门口,突然又回头:“我说的洗洗,只能洗手和脸,你现在还不能洗澡,等下我帮你擦擦。”

楚翰还是一言不发,进了浴室。

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他抬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不会喜欢男人,他不喜欢和男人做那档子事,他更不会对和明尧做那种事心里有期待!

他掬起一捧冷水,使劲儿往脸上洒,试图让自己清醒下来。

在浴室里呆久了,门口传来明尧关切的声音:“翰,还没好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楚翰最后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转身开门,表情漠然地从明尧身边擦肩而过。

明尧颠颠地跟在他后面:“我煮了你喜欢吃的素菜什锦汤,味道很鲜呢!还有香菇鸡肉馄饨――医生说你现在胃肠消化功能还不是很好,不能吃饺子,但是馄饨可以吃,还有还有……”

“闭嘴!”楚翰紧紧颦眉,努力压抑心底的莫名的情绪。

身后的脚步声暮然停顿,耳边觉得聒噪的声音也消失了,楚翰大步不停,但却觉得心底更加烦躁。

良久,脚步声才又响起来,却比之前沉重了许多,楚翰能听到他去了厨房,然后把饭菜一样样摆在餐桌上――果然,每一道,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而且,是容易消化的。

餐桌上很安静,安静得让楚翰觉得更加烦躁。

明尧没吃多少,很细心地关注楚翰的一举一动,发现他多吃了几口,就会记住那道菜,准备明天继续做。

“明尧。”

楚翰突然开口,明尧啊地一声,抬眸看过来,目光纯净讶异,显然是吓到了。

楚翰只觉得下腹一紧,一波悸动从心底升腾起来,他用力捏住筷子,面色无波地开口:“做太多了,浪费!”

明尧真的没想到楚翰会主动和他说话,心里一喜,目光里就热切了起来,可听到楚翰的话,他的失落也那么明显地透过目光表达了出来:“我,我今天挺高兴,所以……下次不会了。”

“高兴?”楚翰紧紧盯着他垂下的眸子,只觉得那颤动的睫毛一下又一下地扫在自己心尖子上,痒得能要人命:“在医院和在这里有什么分别吗?还是说――我出院了,能干你了,所以,你高兴?”

明尧猛地抬眸:“你!”

楚翰努力压抑着心底的异样情绪:“我说错了?”

明尧的目光亮晶晶的,渐渐有了受伤的情绪掺杂其中。缓缓垂眸,良久,他才开口:“你出院,说明你身体好了,我才高兴。看你难受,我心疼。我不是……”

他猛地又抬了眸子,对上楚翰的视线:“楚翰,我们,分房睡吧。”

“你说什么?!”楚翰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可抑制的怒意和意外。

听在明尧耳里,却像极了惊喜的意思。

明尧再度垂眸,掩去了目光里的泪花:“我不强迫你了,以后,我们分房睡。”

“好!很好!”楚翰猛地甩了手中的筷子,起身,眸子里喷着火:“记住你说的话!明尧你他妈的要是反悔你就不是男人!”

脚步声渐行渐远,然后,明尧听到卧室的房门被重重地关上。

泪水,一滴,一滴,又一滴,滴落在鲜美可口的素菜汤里,明尧好似没有感觉,筷子捞起一根青菜,放进口里,咀嚼,满满的,都是苦涩的味道。

楚翰该庆幸终于解脱了吧?刚刚,他那么迫不及待地,就怕自己反悔……

明尧放下手中的筷子,开始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然后,是细致的清洗收拾――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亲自打理的,在他的心里,这是他和楚翰的小窝,他不希望有第三个人来打扰。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做着保姆、厨师、钟点工等等的各种工作,家里的一切,他都力求做到完美,可至始至终,那个人,从来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如果是以前,楚翰发脾气不吃饭,他会巴巴地端了饭菜站在门口,说好话,道歉,即使楚翰打翻了他好不容易才做好的饭菜,他也不会说什么,转身又去做,直到楚翰消气,吃饱为止。

可现在,似乎,没有了那个精力。

宁愿在水槽里一遍又一遍地清洗早已干净的碗筷,也不愿意去卧室面对那个一脸冷漠的男人。

难道,是没有爱了?

明尧苦笑着否定――怎么会没有爱?只是,爱得更深了,知道他讨厌什么,知道他不喜欢自己的纠缠,所以,他只能躲得远远的,尽量让楚翰高兴一些。

收拾完了厨房,明尧去了客卧――这么多年了,客卧基本是形同虚设的,根本没人住过。

大概清扫了一下,棉被枕头还是要回主卧去拿的。

明尧在卧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抬手敲门。

楚翰冰冷的声音响起:“有事?”

明尧苦笑着回答:“我来拿被子和枕头。”

卧室里传来啪一声脆响,明尧一愣,立即扭转把手,入目的一切,让他吃了一惊。

卧室里,一片狼藉,他的水杯、手机架、相框、名片夹……零碎的小东西,说都说不过来的,此刻,都静静地躺在地上,有些易碎品,已经是四分五裂了。

“是你走还是我走?”楚翰的发丝有些凌乱,整个人身上缠绕着暴躁的气息。

明尧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表现,是巴不得赶紧让自己离开吗?

他上前一步,蹲下身子把那个已经碎了的水杯捡起来,开口:“我去客卧。你先去外面等等,我把东西收拾一下,你再进来休息――啊!”

一阵刺痛从指尖传来,明尧目光恍惚中,就看见一滴刺眼的猩红出现在指尖,血珠滴落在玻璃上,混着里面的水渍,晕开鲜红的颜色。

手臂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起来,明尧整个人都被带着起身,抬眸,就看见楚翰带着怒意的眸子:“你在干什么?!就没见过比你更笨的人!”

明尧尚没回过神来,下一秒,他的指尖传来温暖湿润的感觉,他的眸子猛地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楚翰!

而下意识把明尧的手指含在嘴里的楚翰也愣了――他在干什么?!

两个人都呆了,时间似乎在这一瞬停止了,四目相对,破天荒头一次,两个人的目光里有了相同的含义――惊诧和不可思议!

最终,明尧被惊喜找回了理智,颤抖着开口:“翰,你……”

岂料,他话未说完,楚翰整个人就往后退,大手也甩开了明尧的手指,冷漠地别过脸去,声音里带着寒意:“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欠你的!之前害你额头受伤,是我的错!你收拾吧,我去客房睡!”

说完这话,他捞起一床棉被和枕头,大步走了出去。

留下明尧一人,唇边溢出苦笑――他就说,怎么可能,果然是他奢想了……

但明尧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夜晚,失眠的人,不是只有他一个。

两个人的日子,又恢复到了以前的平静。

至少,在明尧看来,是很平静――两个人没吵架,没动手,真的很平静。

可是,交流,也更少了。

分居的第三天,明尧发现,楚翰的脸色很难看――或者说,出院之后的楚翰,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虽然分居了,但明尧对楚翰的关心并没有因此减少,每天的爱心早餐,晚餐什么的,还是照着楚翰喜欢的口味来,对楚翰的照顾,还是和以前一样。

不一样的,也就是两个人不在一张床上睡觉了而已。

其实,明尧知道,他自己的脸色也不好看,因为,他失眠了三天了。

十年如一日地每晚抱着那个人的后背睡觉,让他在分开的时候,才发现,没有了楚翰,他根本就睡不着。

可他并没说,也不觉得楚翰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他觉得,楚翰心里说不定多高兴,估计都有想点烟花庆祝的冲动吧?

可为什么,他的脸色也不好看呢?

“是不是,饭菜不合口?”明尧小声地问。

楚翰的动作一顿,随即恢复如常,声音还是冷漠的:“还可以。”

“工作上不顺心吗?”明尧又问。

楚翰冷哼一声:“我的事,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吗?”

明尧笑笑:“我没让人跟着你了,以后,你自由了,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都没关系的。”

楚翰一愣:“你说什么?”

果然,这对他来说,是惊喜――明尧给他夹菜,开口:“给我时间,让我慢慢适应没有你的日子。楚翰,如你所愿,你快解脱了。”

楚翰脸色一变,捏着筷子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良久,他起身,去了书房,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瓶酒。

两个人都无言,楚翰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明尧。

“你不能喝酒。”明尧看着他。

楚翰冷冷看过来:“值得庆祝,我少喝点。”

听到庆祝两个字,明尧只觉得心底的苦涩开始翻江倒海,再没说话,抬头,一杯红酒见了底。

没等楚翰有动作,他自己抓过来酒瓶,又倒满,仰脖,咕咚咕咚又是一饮而尽。

楚翰转着手里的酒杯,不发一言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豪饮。

明尧的酒量其实真的不怎么样,上次和安好喝酒的时候,几杯下肚,都能认错人,和安好接吻,更何况,这一次,没安好拦着,他的酒,喝得如此肆无忌惮!

第二天还没睁开眼,明尧就觉得自己身体好像要散架了一眼,关节,骨头,肌肉,好像没有不疼的地方。

特别是身后某个地方,更是胀痛得厉害――明尧猛地睁开眸子!

是了,还是熟悉的房间,他缓缓歪头,看进了身旁楚翰深潭似的目光里,一时,竟有些失神。

记忆里,楚翰几乎没有这样对他注视过,这是第一次吧?哦,前一段时间,似乎也有一次,但对方的意思,只是想让他去准备早饭。

这一次,也是一样的吧?

他的手撑在床上,试图让自己起来:“抱歉,我现在就去准备早……啊!”

明尧绝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爬不起来!

可现在的事实的确是如此!他试了两次,可腰膝酸软,跟断了似的,好像没长在自己身上,根本用不上力气。

他抬眸看向楚翰,一脸的疑惑――昨晚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可很明显,自己喝醉了,难道楚翰也……

“是你自己要的!巴着我不放!”楚翰冷冰冰开口,坐起来,朝着明尧伸手过来。

明尧一愣,随即伸出手来,把自己的手放在楚翰手心。

楚翰一个用力,把他拉起来。

明尧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小心地靠在床头,冲着楚翰歉意一笑:“对不起,我,我以后会注意的。以后喝醉了,你,不用管我就好,真的对不起……”

“不用!”楚翰起身,开始穿衣服:“我还得赶通告,不吃早饭了,走了!”

楚翰离开了许久,明尧才慢慢起身,扶着腰身去洗手间,唇边是一抹甜蜜的笑――他的身体,已经被清洗过了,这是十余年的第一次吧?

楚翰竟然给他做了事后清理,这个认知,让明尧所有的痛都化作了幸福的味道。

虽然代价惨痛了点,但楚翰的脸色,看上去好多了,而且,说不出的一种感觉,明尧竟然觉得,刚刚楚翰离开,好像是不舍得让自己去忙早餐?

不管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即使选择自欺欺人,可明尧还是觉得很幸福。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萧晨还会缠着他,并且利用工作之便经常到他办公室来找他,给他送午餐和点心,生活中的其他一切,并没有发生变化。

明尧基本是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可显然,萧晨并没有受影响,看着明尧的冷脸,他还能谈笑风生,一个人唱独角戏也津津有味。

“请你出去,我要工作。”明尧再一次抬头看过来,对着那个喋喋不休的男人开口。

“终于理我了?”萧晨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身体前倾,看着明尧:“明总,现在是午休时间,劳逸结合很重要的!”

明尧很后悔,如果早知道萧晨是这样的人,那当初他就不该以朋友的身份结识他,到了现在,想摆总裁的架子,对方都不买账:“那,我要休息了,ok?”

萧晨还是笑嘻嘻的,起身绕过办公桌朝着明尧走过来:“尧,我大概会一点头部按摩,帮你按按怎么样?”

说真的,从小到大,明尧都没遇到过对自己死缠烂打的人,即使是对楚翰,他也只是默默关心,从来不敢主动去对楚翰做什么,像萧晨这样随意地走过来,就开始碰触他身体的男人,他一时还真是愣住了!

萧晨的大手放在他的发间,插进去,感受到他柔软的短发,触在指间的感觉很舒服:“放松,闭上眼睛,上半身尽量别用劲,靠在椅背上就行,对,就是这样……”

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楚翰已经开始了近似专业手法的按摩,很显然,明尧失去了拒绝的先机,这时候已经感受到了楚翰手法的娴熟带来的舒适。

明尧闭上了眼睛――或许,他真的该休息一下了。

萧晨问他:“力道怎么样?会不会小了?要再重一点吗?”

明尧嗯了一声:“还好。”

“这样按摩头部,对缓解疲劳很有效的,以后,我每天中午都过来帮你按摩,好不好?”

“你都不用工作吗?”明尧微微地颦眉:“如果我记得没错,你每天的通告都排得很满。你真的这么闲的话,我不介意给你换一个经纪人!”

“别皱眉,我不喜欢。”萧晨的大手好像长了眼睛一样,抚上了明尧的眉头:“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在楚翰面前那样的笑,很甜蜜,很迷人。”

明尧挥开他的手,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睛:“好了,可以了,谢谢你。”

萧晨从他身后过来,顺势就坐在了办公椅的扶手上,搂住了明尧的肩膀:“这么敏感?提都不能提?尧,我和他比,差在了哪里?接受我,不好吗?”

事已至此,明尧也知道了,估计萧晨一开始就清楚自己和楚翰的关系:“别碰我!”

被甩开的萧晨也不生气,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我知道,一下子让你接受,也有点难度。但我有信心,也有足够的耐心,让你看到我的真心。”

明尧正色看他:“萧晨,我很认真地告诉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们不可能的。”

“这天下,也没有什么事是绝对不可能的。”萧晨坐在办公桌上,垂眸看着明尧:“明尧,别怪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