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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拿了漱口水,他家也真是奇怪了,客房里什么都有。

我爬上床之后顺手关了床头灯。我等了一下,我室友没有跟我说晚安。

那我,也不说了!!!!

我最近睡觉习惯抱着爱丽丝睡,但是爱丽丝在我寝室的床上……

我略感遗憾,决定将就着睡。

但是我小看了习惯的力量,半夜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抱着……我室友的胳膊。而且,我的大半张脸都贴着他的肩,像是在……撒娇。

我被自己吓了一跳,赶紧往床边挪。

虽然我的本意是悄无声息地挪一下,离我室友远一点点,但是我力气使大了,差点把自己翻下床。

我室友如有神助一般,伸手拉住了我。

等我翻回床中央,他问我:“年年,我说你抱着我睡就算了,你还睡着睡着要滚下床?”

我:“…………”

呵呵,

说出来吓死你,我现在还脸红了呢。

我找借口:“我做噩梦了,梦到地星人把我抓走了。”

他:“什么星?”

我:“我是说鬼啦。”

我室友一直信仰马克思主义和唯物论,对鬼神之说非常不屑,其根本原因在于——他怕鬼。

他在黑暗中握着我的手,他说:“年年,别怕。”

是你比较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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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手睡觉这种事,我并不是没有经历过,我的在医院的时候贺衍就是这样握着我的手的。

说来奇怪,我出事之前他都没有握住我的手。等到我半死不活了,他却突然对我那么好,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要是他从一开始就对我这么好……

唉。

不存在的。

我跟他,没有能安安稳稳在一起的命。

因为即便他一开始就对我这么好,哪怕是好上一万倍……也没有用。

我相信自己后来对他的喜欢是真实的,但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么多事,如果我的意志始终自由,那我也许并不会喜欢他。

所以啊……

从本质上来说,我喜欢的是后来对我好的那个贺衍,不是之前的那个偏执狂。

我也没有原谅过他从前对我做的那些事,只不是因为不舍得后来的温情,才不舍得去计较而已。

再说了,那时候我不仅瞎,而且还快死了,那还计较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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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室友很快放开我的手,但他估计还是怕,所以握着我的手腕。

我看着他。

他:“你怎么还不睡,是不是在等我跟你说晚安?”

他拿令一只手揪了一下我的头发,“你这小孩真是麻烦。”

我:“…………”大哥你入戏有点深啊!

他说:“晚安。”

我:“……晚安。”

我睡得很好,睁眼看到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的感觉,也特别好。

我喜欢阳光。

喜欢阳光这种说法矫情得像是个伤痛文学的女主角,但是任何人被关到地下室超过半个月都一定会理解我的。

唉。

还是别理解了吧。

也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我下床找拖鞋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鞋盒。

鞋盒上的logo还有点眼熟。

我震惊地打开看,果然是我昨天在专卖店看到的那双鞋——我原本想买给我室友的,但却被他当成礼物送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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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外传来“嘭”地一声。

我赶紧放下鞋盒去看,我室友挡在厨房不让我进,他叉着腰站在门口,“你一小孩儿进什么厨房?”

我:“哦。”

我装作毫无兴趣地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突围成功!

然后,我看到了厨房的一片狼藉。烤箱旁边一团黑糊糊的不知道是什么。我捂着鼻子问:“你干什么呢?”

我室友:“本来想给你做个蛋糕的,放很多很多水蜜桃那种……你不是喜欢吃水蜜桃吗?但是没成。”

他郑重地说:“年年,生日快乐。”

我一时无言,我想,可能真要给他买那双限量版的篮球鞋了吧。

“虽然蛋糕没做成,但是蜡烛还是有的,”我室友拿出一盒彩色的生日蛋糕用蜡烛,“要不你将就一下,先许个愿?”

他艰难地把蜡烛一根根地往黑糊糊的那一团上插,毫无美感不说,还断了几根。

我:“…………”

要不篮球鞋还是别买了吧,限量版肯定挺贵的。

我提醒他:“要不算了吧?”

他把剩下的蜡烛一丢,他回头:“也行,圣诞老人信徒太多,肯定没有一对一效率高,你有什么愿望告诉我就行,说吧,想上天还是想入海?”

我想说生日愿望不是许给圣诞老人的!

但是算了,他长得好看,所以他说什么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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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原本准备用来做蛋糕的水蜜桃切了切,跟我室友一块儿分着当早饭吃了。

他问我:“甜吧?你放心吃,管够。”

我:“嗯,甜。”

我告诉他:“我想去见见我妈。”

我室友:“这个容易……第一印象挺重要的,你看我是不是得先去烫个头?”

我:“…………”

我告诉他,我就是随便想一想,我妈已经再婚很多年,而且我也已经成年了,不该去打扰她的生活。

我室友不太赞同,他问我:“你妈又不是外人,你这么小心谨慎干什么?”

“你对我妈都没这么客气。”

我:“???”

他:“今年端午,我妈难得亲自下厨给我包了几个粽子,全给你吃了。”

我艰难的回忆起这件事,疑惑道:“那不是买的吗?邮过来的时候连包装都没拆。”

我室友抿着嘴看我,而后叹气,“你知道我家谁说了算吗?我妈。”

“我妈说了算什么意思呢——就是说这个粽子啊,我妈说是她亲手包的,那就是她亲手包的,谁也不能说不是。”

“这在我们家是传统,我爸疼媳妇,我孝顺我妈,不过……”

“你说不是就不是吧,我反正也没什么原则。”

我:“啊?”

他慈祥地——这是我能想到最恰当的形容词了,慈祥地摸了摸我的头,“但是我妈在的时候你可不能拆穿他,她比你还难哄。”

我:“…………我们还是聊聊我妈吧。”

他笑笑,“别见外,都是亲妈,一视同仁的。”

他把最后一块水蜜桃给吃了,“那是你妈,你想去就去,不用瞻前顾后,我陪你。”

我犹豫再三,还是摇头,“算了吧,难得放假,让她好好休息。”

我室友,他无情地戳穿我,“你妈一人民教师,可不缺假吧?”

我:“看破不说破了解一下?”

我室友:“你这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