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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方亦礿转身双手勾住沈宗的腿弯把人背了起来,认命地决定走回酒店。

“亦礿……”

“老子叫你闭嘴!烦死了……”

方亦礿是真的被他弄烦了,脑子里一团乱麻,耳朵旁都是沈宗那带着哭腔的声音,那些话像魔咒一样萦绕不去。

他知道自己在意了,因为在意才会心烦透顶。

从这里到酒店有五公里,他就这么背着沈宗走了五公里,到房间的时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把人一扔床上就坐在了地上。

沈宗酒劲哭着哭着就过了,现在沉沉地睡在床上,浑身都是浓郁的酒气。

“累死老子了……”方亦礿歇了一会儿从地上站起来,瞥了一眼床上的沈宗,心下一横打算把这男人就这么扔这了,于是大步走出房间。

“亦礿……”

对方梦呓的声音把方亦礿钉在了地面,他回头看了看床上烂醉如泥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后无可奈何骂了一声fuck,然后折返回去。

他把沈宗扒得光溜溜地扔进浴缸,调好水温后马马虎虎地帮对方洗了个澡。

他看见沈宗的额头上有块淤青,想必是刚才蹭灯柱蹭出来的,现在都已经发紫了,于是拿毛巾浸了些热水给敷了敷。

“嗯……”沈宗舒服地呻吟了一声,浸泡在浴缸里的身体动了动,嘴角露出舒服满足的笑容。

方亦礿一脸无语,迅速完事后把人抱起来扔回床,盖上被子,然后自己清洗了一下便回房间准备就寝。

终于可以睡觉了。

当他躺到床上的时候,却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脑子里都是沈宗刚才那张脸和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好不容易睡着了,梦境里也丝毫不安稳,他梦见各种惨状的沈宗,脸色苍白的,嘴唇发紫的,头破血流的,还有被自己花店里的仙人掌扎了个大口子的,各种荒唐都变得如此真实、合理,让他几乎要疯了。

方亦礿终于承认,此时此刻他不但走肾了,还走心了。

第42章

回到上海后,方亦礿好像从另一个世界走出来了,却又无法褪去那个世界给他蒙上的色彩。

将近有一个星期他都没有再联系沈宗。对方依旧每天给他发短信,内容不痛不痒,和以前差不多,方亦礿看了不会回但也不删,就这样留在收件箱里,就跟沈宗在他心里始终有一席之地一样。

方亦礿就这样逃避性地沉默着,直到有一天那些短信没有出现。

只一天就已经很不对劲了,像沈宗这种偏执狂,不可能因为忙就忘记了——即使他很忙很忙、忙到焦头烂额、忙到发疯,也会每天给自己发短信。

“组长……组长!你在看什么呢?要开会了!”

方亦礿心烦地拿起文件夹走出办公室,出门前还看了一眼窗边那瓶玫瑰。

项目的合作方要跟他们谈方案,之前他们好几个项目对方都没有接受,实在是难对付。

“方先生,针对这次合作,我们打算从这个方向出发……”

方亦礿努力调整头绪,将注意力集中到会议内容上,他专心记录,开始分析对方提出的方案,打算等下毫不留情地挑刺。

但不到五分钟他手机突然“嗡嗡”地震了两下,是短信的提示音。

这一下把方亦礿好不容易清醒的思路全搅乱了。

他情不自禁地看了眼手表,这个时间有可能是沈宗的短信,可能是商品推送,也可能是天气预报……妈的,总之什么可能都有,把他思路硬生生切成了无数片段,完全不能集中在会议上了。

“接下来就是这个方案最有特色的地方了,请各位注意听……”

这就好像一根刺,想尽量忽视,却越扎越深,越是要把它抛到一边,它越是执拗地占据全部感官。

这个短信到底是不是沈宗那家伙发来的?

“……不好意思,”思来想去的方亦礿终于忍不住了,“我需要出去接一个电话。”

合作方一愣,其他组员也露出疑惑和惊奇的表情,在他们看来方亦礿从不会在重要会议上提出这种要求。

方亦礿走出会议室后立即调开了手机页面,只见上面写着几行熟悉的文字:“您好,您本月话费账单已发送到邮箱……”

“……靠,是不是傻逼……”方亦礿扶着额头几乎给自己跪下了,就这样一个破短信,他居还在重要会议上专门找了个借口溜出来,真是笑掉大牙。

但既然出来了,他索性翻来通讯录,找到“姓沈的”三个字然后按下拨通键。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方亦礿愣了一下,然后又骂了自己一声傻逼,转身回到会议室。

但事情远远没完。

无论是当天还是后来的一个星期,沈宗的短信一直没有出现,打电话也是关机,就好像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方亦礿清楚事情很不对劲,但他没有时间去弄明白了,开会后的第二天他就出差去了纽约,一走就是一星期。

回来下飞机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但还是没有沈宗的消息。

“师傅,麻烦去动物园,最近的那个。”方亦礿道。

他不记得已经有多久没去动物园了,自从忙起来后就像个陀螺一样转了不停,最后一次还是去干沈宗的时候。

他拉着行李箱轻车熟路地找到兽医办公室,开门的是个不认识的女医生。

“请问您找……咦,您是不是上回那个沈医生的朋友?”女医生显然记帅哥记得很用心,一下子就认出方亦礿了。

“他人呢。”

“他请假了,好像请了一个月呢。”

“什么时候请的?”

“一个多星期以前吧,说是家里有事。”

正好是失联的前几天,方亦礿地听得更心烦了。

“你不知道呀,沈医生不在可忙死我们了,没有他好多事都处理的好慢好慢……”

女医生还在不停地碎碎念,方亦礿快速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他出了动物园门后扶着行李箱在车来车往的马路前站了一会儿,然后再次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xx广场。”

他清楚地记得沈宗花店的位置,还有自己第一次进去的场景,以及那盆还在家里摆着的绿萝。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细枝末节他总记得无比清晰,就好像总能记住沈宗每一个表情一样。

花店门是锁着的,在一众照常营业的商铺里尤为显眼。方亦礿走到门前,只见里面还整整齐齐地摆着各种花草,有些脆弱的植株因为没人浇水已经开始枯萎了。

“先生您要买花啊?这家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开了。”

“老板去哪了知道吗。”

“我跟您说,一个星期前有人来砸店,大喊大叫的,可凶了,把店里面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