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1/1)

他第一知道齐庶的西装面儿上原来这么凉,而且动作大了之后就会有点儿紧,嘴上说,陈廷敬他不懂。

齐庶来之则安,顺着他说,他是不懂,说着就把苏灿的卫衣照着头顶翻过去,苏灿头发乱了,他头发微微有点儿长,带有点儿卷,不怎么好打理,齐庶就伸手在他头上抓了两把,底下的苏灿突然闭了眼,环着手把搂着齐庶的腰,整张脸朝他身上埋。

也不说话,就这么抱着。

齐庶手上拿好的外套一时悬在空儿里没地儿搁,就只能先晾在手里,就这么等了他一会儿。

齐庶,苏灿闷着出声儿,又抬着脸问,你是不是特想走。

苏灿的眼睛黑的纯粹,头发蹭盖着一只眼,说话带着潮气,上头光着就会闷嗓说话,齐庶不自在别过脸,揉他道,傻话。

齐庶没打算走。

他一生幻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这件事儿,齐庶没想过。

穿上衣服,先去找齐庶话说了一半儿,耳朵上一热。

苏灿的两只手就扣在上头,被隔绝的空气里搅他耳朵嗡嗡发响。

苏灿微微弓着腰,脸跟齐庶齐平,

以前你跟我说过,

这样就听不见别人说话。

齐庶想起来了,苏灿小的时候外头的人说话难听,也不管小孩儿听不听得懂,有些人就当着苏灿的面儿朝他竖指头,十来岁的小孩儿好胜心强,听不惯就跟人家打架,回家衣服就没有干净的时候,齐庶只是在人回来的时候,抱着人把衣服换了,洗干净了往床上搁,然后两只手搓热给小孩捂上耳朵。

苏灿现在大了,也知道以前自己那一套只不过是用来逗人的把戏。

齐庶就抬头等着,等着苏灿说话。

车里开着暖气,风口儿的空气吹过苏灿微微翘动的头发,最后才到了齐庶的眼睛上,他等了一会儿见苏灿不说话,就扯着衣服的两条袖子往苏灿身上搁,冷。

齐庶,苏灿在齐庶身上动了动,他几乎是收了所有带有攻击性的气息,最后也只是说了几个字,

那你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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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苏.没安全感.暴脾气.灿。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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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办不了,桑一渡自己卷了白褂儿上的袖子,翘着二郎腿抽烟,这个得让他自己琢磨,不成齐庶,桑一渡抬了一条腿,找个人教他。

齐庶自己低了头,歪着身子摆弄桑一渡摆在桌面儿上的花,上头又枯了几个枝子,黄蔫蔫没生气,不是有药?

苏灿说都到底成年没多久,一开始用药物控制对身体不好,不行你教教他。桑一渡眼睛从齐庶身上滚了一圈,找个上道儿的alpha,稍加引导,铁定没事儿。

场控这个东西越早教越容易控制,苏灿天赋发育得晚,齐庶就没往这块儿考虑,现在问题摆在这儿,就点头,也成。

陈廷敬,齐庶懒在沙发里,冲苏灿扭头,晚上跟人道个歉,还得麻烦人家。

用不着,不用人教,苏灿明显嘴里闲得嚼糖,陈廷敬他没那个本事。

齐庶磕着烟灰,别急别燥,得稳。

苏灿站起来,抖了抖袖子,插兜里往外走,车上等你。

桑一渡瞧见苏灿这样儿就知道这事儿不成,人不大脾气不小,瞅瞅都是你惯得,以后他指不定捅什么篓子,最后不是还得你收拾。

齐庶顺着自己西装面儿站起来,把半根儿抽剩的烟往烟灰缸里扔,他挺省事儿的,真的。

要是他不愿意,我也不强求,要是真不行

齐庶开了半截儿门,风猛地灌到他领子里,嘴里被逼出半口热气,回头冲桑一渡笑,

那我教他。

桑一渡看愣了那一张笑脸。

随即低头,闷着说,你自己有数。

齐庶扔下一句知道。

苏灿自己抱着胳膊在车上等,齐庶多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身上连带着不少凉风,进了车还包着一层凉气。

有想吃的没,齐庶系上安全带就开始摸方向盘,但是手被苏灿往下搁,拽着往他兜里搁。

齐庶原本一双两手就进了苏灿卫衣上的口袋。

齐庶歪头看他,对方不说话,脸往一边儿扭,热乎会儿,不着急,得稳。

窗户外头飘了雪,一会儿车玻璃上就哈了一层白雾。

够久了,齐庶掌心冒了层汗,蹭着苏灿的衣服边儿出来,他身上上热快,手上热,脸上就红。

直接回家。

苏灿撑着胳膊磕在车窗上,轻飘飘一句。

等再回家的时候,齐庶发现苏灿的手心儿已经完全恢复,看不出来以前受过伤。

场控我自己研究,进了门苏灿先是站着,两只胳膊伸平,人就杵在玄关这儿,正对着齐庶,脱了。

齐庶只是从从门口儿的衣柜里找了苏灿平时在家穿的衬衫短裤放在一边,然后跟苏灿齐平站着。

他这么一比才发现,苏灿的个头儿已经比自己高了一截儿。

不多,但是自己穿皮鞋才堪堪跟他齐平。

苏灿脸朝一边儿扭,饿了,吃你做得。

可以。

齐庶先是蹲下,顺着苏灿的腿帮他脱了鞋,然后伸手勾上他的腰带,苏灿平常运动装穿惯了,腰上就一根绳儿,齐庶撩着他的上衣食指勾进去,指甲碰上对方的皮肤,触感很奇怪。

隔着一些层的温度。

很模糊。

齐庶低着头,尽着自己的职责本分。

没有分心,耐着心的一心一意。

谁都没多说话,中间只有布料簌簌的摩擦声,直到齐庶进了厨房,才把呼吸放出来。

他真切体会到,苏灿已经算不上小孩儿了。

是货真价实的成年alpha。

在他身边感受到的压迫性很强,至少比起两年前。

质的区别。

齐庶平常不进厨房,自从苏灿回来开始,才开始频繁,厨房里的摆设大多是周姨自己收拾,齐庶找东西还会费点儿时间,所以横着刀切肉的时候,来了通讯,刀锋一偏。

见了血。

齐庶挤着伤口对着水龙头过了遍水,简单处理。

他没忙多久,出来的时候,苏灿手里的gtk23只装了一半儿。

齐庶看见那把半成品的□□,自己伸手过去,学校的作业?

嗯,苏灿把装了一半儿的□□放下,用同一只手拿了筷子,你吃么?

苏灿?

门口儿响了一声清脆。

齐庶听着耳熟,从通讯器调了影像。

徐倩倩,苏灿没抬头,张口挺野蛮嚼了一口牛肉,甭管。

我来送东西,徐倩倩声音挺有穿透力,齐庶能看见对房脸上荡漾的笑。

一个任谁看了都不会拒绝的笑。

明天模拟课上要用的,徐倩倩还在外面,齐庶则是邀着人进来。

她还是跟人设时候一样,热情又大方。

现在不在学校,穿的也自然,原本墨绿色的校服能把人的精神遮住不少,徐倩倩肩上搭着一条淡紫色的裙子,头发自然散着,到了肩膀下面还自然打着卷儿,她发色浅,人也白,配上这样一张脸,说起话来都能增色三分,她进了门先朝齐庶打招呼,齐哥晚上好。

一声齐哥声音甜到嗓子眼儿里。

苏灿往后撤了身子,又摸着枪、模不说话。

麻烦你了,齐庶掐了手里的烟,盯着徐倩倩手里的东西,问,2号库的东西?

徐倩倩眼睛亮了亮,果然,这东西还是参加过星战的最懂。

帝国所有的武器库按最简单的编号编排,由小到大,级别降低。

能排的上2号库的东西,都是里头精贵货色,齐庶中间隔的时间长,也是看见上头独特的雕花才认得。

我爸说了,齐哥以后就是学校的授课讲师,徐倩倩往苏灿边儿上坐了坐,怪不得你组装这么快,家里有个老师。

苏灿只是看了齐庶一眼,然后拎着枪托想走,但是被徐倩倩扯着袖子,我特地问我爸要的,这是真家伙。

徐倩倩手里的是现在市面儿上很难见到的武器类型,基本只有服役人员才有机会接触的稀有类型。

徐倩倩,徐

齐庶想到个人,现在帝国上将徐浩霖。

大战之后新组的三上将里的老三。

我特地帮你带出来的,不试试?徐倩倩出身帝国世家,自然也要念学院附中,齐庶心里通透,伸手接了,谢了,徐浩霖的人情,齐庶得接。

嗯?你手指流血徐倩倩话没说完,猛地膝盖往地上磕,她穿的裙子,撞在地面上的声音很大,什么味儿...

气味很弱,但是徐倩倩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而且开始不由自主发抖,怎么回事,我...不对...她瞪大眼睛,看着齐庶虎口上浅浅的一道红痕。

新鲜的伤口。

她极度兴奋。

苏灿在一边儿看出不对,拽着人出了门。

徐倩倩有点儿狼狈,没了来时候的温柔,太阳穴上的青筋扭成一种夸张的弧度,她的嘴巴开开合合,但是说出话断断续续,味道不对,

对她来说,刚才的诱惑冲击都是出自身体的本能,与本人的意识无关。

冷静会儿。苏灿拽着她的胳膊,使了点劲儿。

否则他稳住徐倩倩有点儿困难。

这股力气不像是一个小姑娘的,苏灿拽着人让她冷静了一会儿,晚了,先回家,明天去学校再说。

这事儿没搞清楚之前,对谁都别说,苏灿说这话的时候,气场包裹周围的空气。

徐倩倩发不出声音。

只能点头。

她从苏灿眼睛里看见的东西,

是威胁。

门口开了门,齐庶抬头,只看见苏灿,她回去了?

嗯,苏灿径直朝齐庶走,到了跟前就抓着他的手,在上面看见食指合拇指的中间,还有道泛红的血缝儿,血还没干,顺着刀口儿的皮肤上轻压这血肉的边界。

她闻见你的血,反应很大,苏灿自己凑上去,鼻尖轻嗅,只是皱眉头。

我不行,他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觉得腥。

很重的血腥味儿充斥着鼻腔。

等我包一下,齐庶往回抽手,但是苏灿不让,他直扯着人往沙发上歪,那多麻烦,过来。

齐庶身子跟着歪,半个肩膀就往苏灿身上撂,然后掌心温热。

虎口的软肉被苏灿的嘴含\\ 着,湿湿滑滑,卷着余热在皮肤上走。

会咬人了,齐庶另一只手搭在苏灿头顶,收收牙,磕着疼。

齐庶背靠着沙发,仰着脸说。

他没看苏灿,只是因为那双往上看的眼睛,带着欲和野蛮。

十九岁的年纪,侵略性强的过分。

以前你服过役,苏灿翻身保持一种以绝对压迫,他在齐庶身上撑着腰,拽着他的手往上,强迫对方看自己的眼睛,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算我的不是,齐庶扭过脸来看他,就在你父亲的部队,

或者更确切一点

是第五百三十五人当中的一个。

苏灿发现齐庶的眼睛隔着他看到了很远的地方,连呼吸都变得轻飘。

对于以前的事儿,帝国讳莫如深,风口紧,苏灿翻到的所有的资料就只有最后惨烈的战绩,以及因为重大失误而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的父亲。

苏灿,齐庶撑着自己的胳膊,额头点在他肩膀上,

我独活了。

作为第五百三十五人,独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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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苏灿:伤口会好。

以前,今后都是。

第14章

苏灿不一样了。

至少跟至少跟以前比。

比如昨天的事儿,破天荒的没追究。

自己在部队呆过这件事儿说大不大,但是在苏灿这里,性质不一样。

自己早年在苏启坤手底下干过,最后一战自己确实也参与过。

但是苏灿想知道的,自己未必清楚。

他从战场回来的时候,已经没了知觉。

就算成为唯一的幸存着,但是他能记得的事不多。

甚至可以说,没有。

他失去了关于那次大战的所有记忆。

只记得苏启坤的样子,以及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照顾好苏灿。

第二天一大早。

齐庶把苏灿送到教室,自己拐弯儿去了办公室。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苏灿没追着他多问什么。

他在学院这件事儿除了桑一渡很少有人知道,加上牵扯当年大战,所以几乎没人愿意扒着这件事给自己找不自在。

齐庶过了几年清静日子。

他想着事儿,拐弯进了办公室,里面邵晴好已经在座位上等了很久,她坐的位置靠窗,一半儿肩膀上还挂半片暖阳光。

临时接到通知,晚上的实训课麻烦您先顶一下,这边实在是抽不出老师,上头的任务重,至少最后这半个学期,就打扰了。邵晴好说话客气,说着引着人往隔壁房间走,这也是校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