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藏娇(重生) 第82节(1/1)

她咬了下唇,颤巍巍地伸出手,探入他袖口,顺着他坚实流畅的小臂线条轻抚、画圈。

扬起娇面,红唇慢慢凑近,还差一分就贴上他的唇,曼声道:“北落......哥哥......”

媚眼如丝,呵气如兰,交结纠缠成一缕无形的牵丝,一下勾走他三魂七魄。

腔子里的火陡然冲开最后桎梏,戚北落再克制不住,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下。

顾慈偏开头,推开他,娇嗔瞪道:“别、别在这啊......”

戚北落眉梢一挑,手上松了力道。

顾慈趁机从他怀里钻出,简单理了理微乱的衣襟,要往屋里去,回眸却见他还坐在原地,支着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笑,大言不惭道:

“不在这,我不知该去哪儿。”

挑逗之意,不言而喻。

顾慈脸上更烫,咬着樱唇狠狠跺脚,剜他一眼,还是乖乖过去,牵起他的手,引他往里屋去。

可才刚至床边,她便霍然被推倒。山一般的身影随之压下,一双眼睛却莹莹泛光,缱绻无边。

顾慈被这层光团团罩住,娇羞地撇开脑袋,迟疑片刻,心一横,又仰面大剌剌迎上。

素手贴着他半敞的衣襟,游移而上,缓缓勾住他脖颈,轻轻一发力,两人便一块滚入这绣着百子千孙图的锦被中。

帐子落下,天地只剩此间一隅,热潮紧贴肌肤,汹涌在彼此呼吸间,既紧张又兴奋。

可情意正当浓时,身上之人却停在那,不动了。

顾慈茫然睁开眼,却见戚北落飞速从她身上翻下,扯开帐子疾奔入净房,随后便是一阵呕吐声。

顾慈匆匆掩了衣物,赶去看望。

戚北落把什么都吐了,虚弱地靠着墙,脸色惨白如纸。

见顾慈过来,他眼神微微闪烁,语气有些虚弱,“慈儿,我、我不是故意的......”

似怕她生气,他忙补了一句:“就算没有这些,我也可以的,真的。”

双目灼灼望过来,一瞬不瞬,笃定中还夹杂着浓浓的求生欲。

顾慈一怔,简直要被他逗笑,扶他回床上躺好,给他倒了杯温水。

戚北落盯着杯盏,不敢接,抬眸小心翼翼地把她望住,像一只做错事的小犬,在主人面前耷拉着耳朵不敢妄动。

顾慈不禁笑出声,摸摸他脑袋,“我没生气,喝吧,这就是一杯水,没有旁的古怪之物。”

低头啄了下他的额,“我以后再也不逼你吃那些了。”

戚北落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这才接过杯盏一口饮尽。

帐子再次落下,两人回到床上,什么也没做,只静静相拥而睡。

月光如水,透过帐子,照映在戚北落安静的睡颜,英气又不失清逸,如一泓秋水名剑隐入鞘中,却疲倦至极。

顾慈侧身看了会儿,欢喜又心疼。

大约是近来政务太过繁忙,他夜里总是沾枕就着,白日亦很难睡醒,即便醒了,人也恹恹然,连带自己也时常困倦难消,身上总乏累得紧。

还是不要逼太紧,顺其自然吧,他们还年轻,把身子养好了,孩子总会有的。

她如此开解自己,心中到底还是落下根刺,撑起身,悄悄啄了下他鼻尖,躺回窝里,盍眸入睡。

月影乱人心。

睡意朦胧间,她忽被人圈住腰肢,带入一个炽热的怀抱。喑哑的声音,合着温热鼻息,绵绵喷洒在她耳畔。

“慈儿,我好像吃积食了,得活动活动。”

边说,一只大手边绕到她胸前,簌簌解开系带。

顾慈睫尖一颤,缓缓睁开眼,侧过半张脸,正对上他深邃幽暗的眼,像是被蛊惑一般,才歇下去的念头又被勾起,却故意打趣。

“你不是才刚吐干净,怎的还能积食?”

那手骤然一顿,系带亦被他不慎拧成死结。他试着拽了下,结就更紧了。

尴尬的气氛蔓延开,顾慈忍笑,即便不看他,也能想象出他眼下窘迫的模样。

睡意全散,她索性转身,继续追问,“怎的不说话,为何就积食了?”

戚北落却不答,先一步翻身压下,黑夜中,凤眼凛凛晃着幽光。

“那我肚子饿了,方才没吃上好的,现在得来顿好的。”上下溜了眼,眸光越发迷离。

“就来顿肉!”

就听“嘣”的一声,打结的系带被直接拽断,顾慈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低头,狠狠叼住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大半夜吃肉,也不怕真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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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一夜春风渡,二人俱都销魂。

戚北落睡得极好,翌日一早醒来,神色依旧餍足,细算起来,这竟是他成亲后,睡得最好的一日。

侧头望一眼枕畔娇妻,小姑娘昨夜被折腾狠了,眼下还沉在睡梦中。

雪□□致的一张小脸泛起薄粉,缩在海棠红锦被中,小小一只,像一团撒满糖霜的糯米软糕,勾人去啃一口。

他凝望片刻,伸手帮她把抿在她嘴角的一缕乌发挑开,又趁机偷偷捏了下她的嘴。

小姑娘皱了皱眉,睁不开眼,含糊地哼唧两声,小脑袋一撇,继续睡她的。

戚北落“噗嗤”笑出声,兴致上来,干脆半侧过身,曲起右臂,侧枕着看她。

外间雪下了一夜,天明时才渐渐歇势,檐头积雪化作水,滑过儿臂粗细的冰楞滴落在地,发出轻微的嘀嗒声,点滴不绝,更显晨间静谧。

顾慈似被这声音吵醒,直觉有两道视线投在自己脸上,如浑圆指尖轻轻滚过肌肤,掠起阵阵火辣。

眼睫颤了一下,她睁开眼,惘惘看去。

四目相撞,戚北落乌沉的眸子骤然亮起,流淌出欢喜的光,长臂一展,将她连人带被一块抱入怀中。

“睡得可好?”

顾慈慢慢醒神,想起他昨夜猴急的模样,把她寝衣都扯破,顿时羞红脸。

昨夜他不是把那些汤水都吐了吗,怎的还这么凶狠?待会儿云锦和云绣进来,瞧见那件寝衣,她该怎么解释啊?

“你、你你别过来。”

她伸手推他,乌溜溜的眸子怯生生乱瞟,推搡间,锦被从她肩头滑落一角,无边雪色中乍现红梅点点。

全是他留下的痕迹。

戚北落眼眸沉了下,低头啃她柔嫩的小脸。

糙乱的胡渣刺得顾慈肉皮生疼,她扭着脖子,伸手撑开他的脸,娇嗔道:“你属狗的?”

怎的每天早起,或是下朝回来,都要来这么一出?她都快蜕皮了。

戚北落一摸下巴,歉然笑笑,捏着她鼻尖,得意洋洋道:“我属龙,真龙,你会不知?哪里像你,小猪一只。”

说着又要凑过来,眼神也有了变化。

顾慈对昨夜之事心有余悸,鹌鹑似的往被子里缩,可爱娇憨至极。

戚北落朗声大笑。

“现在知道怕了?那为何昨晚还非要喂我吃那些劳什子?我还以为你如今多能耐,没想到还是这么弱不禁风。要不干脆,你以后就随我一块去校场走走,打打拳,强身健体。”

这话不过玩笑,军营里的男人都是什么德行,他最清楚。

他的小姑娘这么乖巧漂亮,他恨不得给她造间金屋子,藏起来,只准他一人瞧,哪里舍得让别的男人看见?

顾慈从被里拱出半颗脑袋,瞪他,“我才没有,明明是你、是你......”

昨夜的一幕幕重现脑海,她咬着唇瓣,说不下去,面颊不由自主地越来越红。

戚北落嘴角噙着坏笑,凶巴巴地抬起她尖细的下巴颌,明知故问道:“我怎么了?怎的不说了?”

视线一点点压下,顾慈渐渐招架不住,干脆破罐破摔,踢蹬着腿,一面嚷着“你坏你坏”,一面捏着拳头胡乱捶他。

却一点也不疼,反而在他心头荡起阵阵甜蜜。

前朝的勾心斗角实在太累,他从前一个人习惯了,倒也没觉得苦。

眼下身边多了个人,能让他放心地抛开所有算计,坦诚以待,什么也不用做,只是这么简单地抱着,坐在清晨的阳光里赏雪嬉闹,就能给他带来无限欣喜,才知过去的日子有多沉闷。

有她在,这个世界都是鲜亮的。倘若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戚北落含笑凝视她,任她捶打,在她手累喘息之时,又忽地捉了她的手,在她“哎呦”一声抱怨里,翻身将她压住。

“不行不行!你待会儿还要上朝呢——”

顾慈不停扭着脑袋拒绝。

戚北落只坏笑道:“不要,谁让我坏来着。”

顾慈又气又羞,余光瞥向窗上来往的人影,忐忑又心悸,在他的如狼攻势下,又渐渐生出一丝羞于启齿的兴奋,明明腰酸腿疼,却又舍不得他离开。

新换的架子床“吱吱”叫唤,伴随一声娇啼,白玉小手从锦帐缝隙间探出,似要在空中抓摸什么,奈何扑了个空,软绵绵垂落。

藕臂撑在床沿,细细打颤,粉嫩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似芙蕖不胜风雨吹打。

腕间血玉镯子有节奏地摇晃,磕碰到木沿,发出细弱脆响。

红光明艳,一如他此时猩红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