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藏娇(重生) 第74节(1/1)

却还是推着他肩膀,哼声道:“不要,走开!”

宣和帝轻笑,“好,我走。”边说边慢吞吞地撑起身子,同她隔开些距离,凝神端详她,不动了。

“待日后,我寻到合适的人选,代替武英候镇守云南,我便立马扳倒王家,让王太妃跪在你面前,同你道歉,可好?”

夜幕中,他笑眼里湛开细碎的星光,缓缓朝她靠近。

月色绘出他下颌流畅俊逸的线条,仿佛一截浸润在水中的玉石,声音笃定,如同誓言。

岑清秋像是被蛊惑,下意识仰面要迎,但一想起早间被王太妃取笑时的委屈,心蓦地一沉,唇瓣即将接触的刹那,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他,起身下床。

半天寻不到绣鞋,索性赤着脚走,左右屋里地龙烧得够旺,冻不着。

宣和帝摆开“大”字,茫然在褥子上摊了会儿,又好气又好笑,跟着要下床,手却还绑着动弹不得。

他捏着眉心,闷闷吐出口气,语气颇为无奈,“又怎的了?”

岑清秋全当没看见,随手取了木施上的氅衣披在身上,掩住旖旎风光,捋了捋发髻,侧过半张娇面,皮笑肉不笑地回。

“陛下不是让臣妾等吗?那臣妾也请陛下等等,等陛下哪天寻到合适的人选,代替武英候,再来这长华宫中寻臣妾也不迟。”

宣和帝眉梢一抽,身子里的火彻底冷下,“秋儿,你这就有些不讲道理了。”

不讲道理?

岑清秋眼尾轻俏地一扬,才系好的氅衣系带又“哗哗”被她自己解开,她翩跹回到床边,假意调弄衣襟,嫣红丹蔻点着冰肌,半片雪色掩在绉纱下,如玉锁骨若隐若现,越发诱人。

妖精。

宣和帝喉微涩,脑海里缓缓闪过这两字,盯着那抹白,腔子里才刚冷却的火苗又“呼呼”窜腾起来,咳嗽一声,调开视线,假装不在意。

腰身微微压弯后缩,宛如一张满拉的弓,沉默片刻,猛然发力弹出,抡臂欲捞那捻柳腰。

岂料岑清秋早就看穿,在他发力前,就已经后退两步,轻轻松松便躲了开。

宣和帝低吼一声,懊恼地捶了下床榻,仰面恨恨望去,隐约还透着几分委屈,活像一只被缚于牢笼中的猛兽,挣扎不脱,就只能幽怨地瞪着你出气。

岑清秋掩嘴轻笑,浑身上下无不爽利,纤细白嫩的食指轻轻点了下他眉心。

眼睛一眨,娇娇一笑,摄人心魄。

宣和帝眸底猩红,抬手要抓到她的手。

她又蹭的一下缩回来,“陛下,不就是喜欢臣妾这不讲道理的样子吗?”

说完,便仔细掩好衣物,转身去桌边,背对着他,倒了碗清茶败火。

方才那一阵折腾,磨的虽是他,自己却也险些要把持不住。

大约是屋里地龙烧得太旺,她喝完茶依旧身上燥热,一手继续倒茶,一手做扇,往脸上扇风。

床榻上,某人犹自不肯死心,晃了晃被捆住的手腕,嗤笑道:“秋儿眼下这般嚣张,就不怕待会儿,我挣开这桎梏,寻你算账?”

岑清秋像是听见了平生最大的笑话,哈哈笑两声,揉着肚子道:“你就别做梦了!这可是猪蹄扣,连猪都挣不开,更何况是你......”

她低头,正要呷一口茶润嗓,头顶忽地罩落大片黑影。

背脊隐隐发凉,她仰面望去,宣和帝气定神闲地揉着发红的手腕,也在笑眯眯地瞧她。

“秋儿可是忘了什么事?”

岑清秋愣了一瞬,鱼似的弹开,抖着指头道:“你!你你你怎么......”

不等她说完,宣和帝就拦腰将她扛到肩上,没好气拍了下她后背,“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怎的还是不长记性?不准再光脚下地!”

岑清秋还有点懵,拼命踢蹬双腿反抗,可男人的手臂却如玄铁铸成,牢牢一锁,她便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方才那条披帛绕过捆住她左手,绕过她背脊,缠上床梁,又束住她右手。

最后竟还剩出一小截。

宣和帝把玩着那点丝帛,眼里闪烁危险的幽光,“秋儿可知错?”

岑清秋咬紧唇瓣,偏头不答。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越是搭理他,他就越跟你来劲,最好的法子就是干晾着他,急死他!

可她不知道的是,眼下自己的模样有多动人。

浓睫细细扇动,烟水涳濛的眸子里去了方才的倨傲,显出几分姑娘家的娇羞。月华撩开帐幔,在她冰肌上一点点氤氲出迷离的粉,无需多言,天然就是一种诱惑。

宣和帝眸色变了变,浅浅一笑,将剩下那一小截披帛反绑在自己手腕上,轻轻一拽,两人的手便紧紧贴到一块,难舍难分。

“你做什么呢!”

岑清秋心跳如鼓,扭动得更加厉害,宣和帝伸手点了下她胸前的花型胎记,轻而缓地一圈圈揉开。

岑清秋细细战栗,忍不住低唤一声,咬着唇瓣,垂眸安静下来,面庞红得几欲滴血。

这是她的要害,天底下只有他知道。

宣和帝眼底柔情更深,在她耳边坚定道:“莫生气了,我答应你,终有一日,我会尽一切所能,将所有让你不如意的人和事,统统除去,让你在宫中事事如意,再无烦忧。”

说完,便低头含住那朵娇花。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啦~

看这对老司机,明显比那俩对拆房专家会玩。

今天状态不是很好,两章都有点短,明天我尽量写多点补上,么么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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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新婚四日,外间下了三日雪,今日总算消停。

蒙蒙雾气落在东宫那深红明亮的琉璃瓦上,泛起一痕淡淡的粉白。那点深红,便似裹了霜的冻果,艳烈收势,生出几分温润可爱。

今日该回门省亲,顾慈早早便醒来,动了下身,腰间横着一双手,将她牢牢圈在怀中。

她尝试着推了下,那手微微一动,不仅没退开,反而攀了上来,抱得比刚才还紧。

戚北落尚还在梦乡,并不知自己在做什么,这些全是他本能之举。

顾慈心头温暖又无奈,扬起小脸看他。

清晨的光线甚是清浅,映得他深邃的眉目也比平日柔和不少,透着清冽的少年气。许是做了什么好梦,细薄的唇瓣还些些勾起了梢儿。

成亲已经不是第一日,早起一睁开眼睛就能瞧见他,这也不是第一日,可她心里还是有些恍惚。

他们竟然,真的做了夫妻,是这世间最亲密的两个人。

明明小时候,自己一瞧见他,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被他追上后,就要被一口吃掉。而现在......她的确是被一口吃掉了,可心里却一点不慌,也不怕。

顾慈忍不住,悄悄凑近,红唇轻轻啄了下他英挺的鼻梁,又飞快缩回被窝里,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瞧他。

戚北落睡得很沉,并未发觉她的小伎俩。

她松口气,得逞地轻笑,高兴地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确定他没有醒来的迹象,她胆子更肥了,撅起嘴,慢慢吞吞往他唇上贴,蜻蜓点水般地轻碰了一下。

正要跟没事人一样躺回去,后脑勺忽然一重,将她往前推,她便猝不及防地再次贴上那唇。

不同于她简单的四唇相碰,戚北落的则是抵死纠缠,同他本人一样,霸道得不可一世。

顾慈渐渐喘不上气,捶着他肩胛推他,却反被他攫住手,一个翻身,她就被禁锢在了他身下。耳垂一疼,竟被咬了一口!

“你你你咬我!”顾慈耳根登时漫起绯云,蹬腿要踹。

戚北落长腿稍稍挪动了点位置,便将她压得死死的,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大言不惭道:“明明是你先偷亲我的,怎的还恶人先告状?嗯?”

他刻意压低声音,语调沉沉,无意间带出几分刚睡醒时的慵懒,像一杯封存了百年的佳酿。

顾慈一下软了半边身子,想起昨夜的事,脸上控制不住开始冒烟。

这厮的学习能力,当真不是一般人能企及的。

前日,云锦帮她整理嫁妆,一本画册子从箱子里头滑落,正是新婚前夜,娘亲给她的那本画册。

她赶紧去捡,却没抢过戚北落。想起他当时投向自己的目光,意味深长,又夹着几分坏笑,她就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洞钻进去。

若只是这样倒还好,这厮竟然将画册拿走,自己钻研起来!甚至还做了批注,比他批折子还认真。

昨夜,他便照着那画册上的说法,逗弄得她几近崩溃,跟新婚那夜毛手毛脚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倘若不是他们打小就认识,顾慈简直不敢相信,这厮几日前还完全没碰过女人。

“今日要回门,我们、我们赶紧起吧......”顾慈眼神躲闪,极力岔开话题,像只受惊的白兔。

殊不知这娇弱的模样落在男人眼里,更招人疼爱。

戚北落心底荡起片片涟漪,本来没想怎样,现在倒突然有点想把她怎样了。

“那你承不承认,刚才偷亲我?”

这事怎的还较上劲了?顾慈翻了个白眼,冷冷哼声,不理他,尝试自己挣扎出去,好不容易挣开半寸地,戚北落随意一动,又轻轻松松将她压回去。

“认不认?”

温热的鼻息灼在颈侧,顾慈瑟缩了下。这厮怎的比小时候还坏了?仗着自己力气比她大,就胡作非为。

心底那股子久违的倔劲被他扰起来,顾慈瞪着他,哼道:“我不认!我没有!”

小脑袋一撇,理直气壮。

戚北落挑起高低眉,玩味地打量。

才嫁过来没两日,其他还没学会,胆子倒越来越大了。倘若再这么惯下去,只怕不出一个月,大概就比她姐姐还厉害了吧?

可是不惯着,还能怎样?

他摇摇头,轻叹口气,无奈又宠溺,低头啃了口她的脸蛋肉,咂巴着嘴问:“认不认?”

“不认!”顾慈张口就来,连头也没回。

他笑了下,又去啃她鼻尖、耳朵、嘴巴......一遍遍问她:“认不认认不认认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