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黑化失败了 第10节(1/1)

石柔不想惹这个能给她惩罚的系统,有心想弄点气运值来,既然系统一直提醒她气运的重要,想来是盼着她能多收集的,但要怎么收集,她心里也没有底。

慢慢学吧,谁也不是生来就会许多,石柔很懂得自我安慰。一从石家离开,她的心情便爽朗了许多,似乎连性情也开阔了。

等马车经过车夫熟悉的一个村庄的外围,才停了半个时辰。

车夫去路边的野店买了饭食,石柔在车上吃也没有下车,萱草倒是下去活动了一下筋骨,回来后她总算是精神了些,似乎也接受了得去寺里过清苦日子的现实,不再闷着不说话。

“如今正是农忙的时候,我看边上村落就有好些人在田里。小姐,以后我们在庵堂也要下地吗?”

石柔倒没想过这个,回道:“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若真有这样的活,小姐尽可交给我干。”

石柔一笑,到底没说自己的力气已经比萱草大的事,且看看她要是不说,萱草自己几时能发现。

稍作休息再次上路之前,车夫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小姐,店里的掌柜说前些日子下雨把去武阳县的路堵了,想过去水云庵得从武阴县绕。小人也是头一回走,若是绕路怕路上会有耽搁,也不知晚上能不能到。”

“你只管走,到时候再问路就是了,实在是寻不到就近找个地方歇一夜再走也无妨。”

车夫应了声是,倒庆幸自家小姐不是那等娇气的,也不会遇事只知道哭闹,只可惜伤着了脸,现在还得到寺里避避风头。

车夫所想的避风头是指长平的人忘记石柔受伤的事不再议论,到时候府里再悄悄寻摸亲事说不定能寻着好的。

就连赵氏也还存着这样的念想,反正也没有多少人知道石柔离开,将来有适合的人选把亲事一定再把石柔接回来就是了。

至于石柔本人的意愿,又有什么要紧,她的脸已经伤了,能嫁到不错的人家已经是她的福气,哪有挑剔别人的份。

石柔可不想要这样的福气,她想做的事还多着呢。

马车到达青云山山脚已经是入夜时分,经过武阴县时,车夫曾问过石柔要不要在镇上住一夜,等到明日再去水云庵。石柔想着与其住在陌生偏僻的小镇,还不如住在尼庵里清静便拒绝了。

武阴县入夜后挺冷清,街上没多少行人,连像样的客栈也找不出来。车夫想着也还是早些把石柔送到水云庵安全些,也没有多劝。

武阴县也没有像样的城墙围着,县里没有衙门只租了一个小院由县丞等人办公,要紧的公务都由武阳县县令掌管,早些年当地还说要把武阴县改成村镇正式归到武阳县底下,因当地人不愿便不了了之了。

武阴、武阳两县中间隔着连绵的青云山,往年也不常闹灾,当地人的先祖落户后少有迁走,数百年下来才有了如今热闹的景象。

早先前武阴县比武阳县还热闹些,皆因武阴县人在大启建朝前跟错了主子,武阳县又出了几个大官,武阴县才没落了下来两个县镇互相结亲的人家多,以往也不曾起过大的争执,哪怕现在热闹程度倒过来了,两边也相安无事。

外地人不知,听着总以为武阴县比武阳县偏僻,当地百姓也更凶恶,其实哪有那么大的差别。

县城到底比不上京城,光是城外这条坑坑洼洼的路就让车夫积了一肚子火。

他也是头一次来水云庵,不懂为何香火鼎盛的尼寺不知道修一下寺前的路,这莫不是也是一种修行?

马车内,石柔没有出声说什么,倒是萱草按着腰一脸苦色。

见石柔不吭声,她也不敢抱怨,心下却想自家小姐这些日子定是被气着了,才没心思管外面的事。

掀开车帘,萱草朝外面看了一眼,却只看到挂在马车前面的灯笼幽幽照亮前路。

道路两边晃动的野草树桠像是怪物晃动的手随时准备着把她从马车里拖出来一般,萱草被唬了一跳,连忙把帘子放下不敢再看。

住在石府,入夜后各院门前都挂着灯笼照明,府里的花匠也不会放任草木放肆生长,萱草都有些忘了外面的夜晚是什么样的。她只记得陪石柔外出过节时,街上热闹的人潮和耀眼如繁星的灯火。

萱草不是家生子,小时候入府时原是被安排打杂的,石柔见她生得有几分喜气,便让她跟在身边。

她早就不记得家中的事,被外面的黑暗一吓,脑中倒是晃过女人干瘦的手和悲哀的表情。

原来她的娘亲长这样,萱草有些惊讶地想,自跟了石柔,脑中家人的印象就模糊了,每每回想她记起的都是饥饿。

以后她又要挨饿了吗?萱草有些惶然,偷眼看向石柔。车子里很黑,她看不清石柔的表情,在她的想象中,石柔一定满脸愁容。

但再一想,她似乎好些日子没见石柔露出愁苦的样子,伤了脸之后石柔似乎比以前懒散了些,吃的也比以前多了。

许是那时石柔就下决心来清修,不然怎么会吃那么多!萱草自以为发现了隐秘,知道石柔并没有为将来发愁,来清修也是考虑后的结果,心下的担忧又退了下去。

心情起起伏伏,谁都不会一成不变。

第十八章

山寺桃花始盛开2

萱草是安了心,外面的车夫却忐忑起来,实在是这路越走越荒凉,像是走不到头,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没发现通往水云庵的小路,在一条陌生的泥路上走到了底,甚至怕有其他古怪。

就在他心生疑窦之时,余光忽地瞄到右手边山林间似有座院落,他连忙拉紧缰绳停下马车。

“吁——”

“啊哟!”

没料到他会忽然停车,萱草在车厢内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她早就存了一肚子气,心头的火瞬时被点着了。

“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停了!”她嚷道,撩起车帘来探头出去,也不记得怕外面的黑夜了。

“我们好像到了。”车夫有些不确定地说,抬头指向右手边隐在山林间的寺院。

“这就是水云庵?”

萱草也是头一次来,望着隐在黑暗中的寺院还不曾看清轮廓就先打了一个寒颤。这荒山野岭的就这么一间庙,瞧着怪吓人的。

“应该是吧。”车夫说。

萱草白了他一眼,埋怨府里也没安排个熟悉路的车夫来,转身跟里面石柔说:

“小姐,好像到了。不过里面的人应该都睡下了,黑漆漆的,像是根本没有住人。”

哪里会没住人,她都听到说话声了,石柔下了马车,朝着林子里的寺院看了一眼。

她没有去过水云庵,脑中却隐约有些水云庵的画面,不知是不是自己听别人说过后臆想出来的。

脑中的画面跟眼前的寺院并不相符,但她也无从断定,许是她想象的寺院太过宏伟这才有了落差。

“是不是没有人住?”

萱草踮着脚张望着,也没敢提醒车夫去叫门。她们三个人就车夫一个男的,要是他走开了,她和石柔就得相伴等在山脚下,这画面想想她都害怕。

“有人——”有人幽幽地说。

“哪有人?”萱草回道,看向车夫。

刚刚说话的声音是个男人,在场就车夫一个男的,她便以为是刚刚的话是车夫说的,等她看过去时又觉得不对。车夫站在她前面,但刚刚那声音明明是从她后方传过来的。

车夫的脸也跟着白了起来,他显然也听到说话声了。

“啊!有鬼!”

萱草先尖叫一声,在原地蹦了几下,眼前的马车一看进眼里,立马爬了上去,还不忘拉着石柔的袖子想把她拖上来。她的脑子就只有躲起来,其他的根本想不到。

车夫退了一步瑟缩了一下,也被吓了一跳,主要是被萱草吓的,还有忽然出现在萱草身后一老一少两个男人。

老的那位留着山羊胡,身量匀称,身上穿着道袍,颇有些大师风范。

小的那个约摸十岁出头,穿着深色衣服,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精光。

“不知两位是?”车夫好声问,却不敢上前凑近了说话,怪两人忽然暴起显神通。

“这话该我问你们,你们把马车停在我家山门前面做什么?”

“你家山门?这里不是尼庵吗?”

“尼庵就不能请人看顾?再说了,庵堂里总有些搬搬抬抬的活需要男人出力。”老道一脸平静地说。

车夫一想也是,便说:“我们是京城石家的人,前几日府里曾派人送信来,主持应知道我家小姐要来清修的事。”

除了送信,前面那位还代府里在水云庵捐了不少香油,就怕庵里不收人或者怠慢了石柔。

有些事得提前打过招呼,不然庵里也不知道石府送人过来是想让她清修还是苦修。

“哦?前几天我们出去办事了,还不曾听说。就是这位小姐吗?”老道看向石柔,上下打量了一眼也没有多看。

“正是。”车夫应了一下,想着天这么暗也看不清长相,也用不着隔挡。

石柔一只手还被萱草拉着,人淡淡地站在马车边,也打量着这两人,又时不时地拉一下已经躲进车里的萱草,想让她出来看看外面的是人不是鬼。

“天也不早了,若小姐真要入寺还请快些,到了时辰寺门便不会再开了。”老道长说着又看向车夫,“夜里寺里也不准男子入内,尤其是陌生男子。”

车夫也知道规矩,本也没打算入内,转身指了指马车里。

“车里还有一些东西得搬上去。”

“放心交给我们。”

老道挺着胸膛说,目光朝车厢内盯了一眼,又朝身边的少年使了眼色。

少年知意,上前一上从已经平静下来假装整理行李的萱草手中接过了几个包裹,朝身就朝山上跑。

车夫有点不放心还多看了一眼,但想想老道还在边上,山上就是庵堂,那少年总不能拿着东西跑了。

剩下的几袋东西车夫和老道多拿了些就能全部搬完,萱草手上也帮着拿着装着贵重首饰的包裹,小心跟在石柔身边扶着她往山上走。

一行人只有车夫手中的灯笼照明,一半又走不惯夜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得很慢。

远远的,他们倒是听到有人拍门,估计是那个少年已经先一步到了山门前,然后是山门打开的东西。车夫隐隐松了一口气,两人既然真跟庵里的姑子认得,应不是什么坏人。

“小姐,以后我们就住在山里了?”萱草有些害怕地说,这也太吓人了。

“是呀……”

石柔没有害怕,甚至觉得有些放松,大概是前世死在深宅大院里,这一世她分外喜欢这种空旷的地方。至于这个忽然出现的老道打着什么主意,她等着看就是了。

到了寺院门口,石柔见门上连牌匾也没有,心下隐约有个猜测。

寺院的门半开着,少年拎上来的包裹放在门内,他的人却不见踪影。

车夫不好入内,在门口探头看了一眼,却见空旷的院中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这……这……有人……”他结结巴巴地说。

“寺里有人很奇怪吗?”老道反问,眯着眼扫了一眼,又说:“哪里有人,别是飞过去的叶子吧。”

“可能吧。”车夫闪着目光应道。

说出来怕别人笑话,别看他这么大个人,其实还挺怕鬼的。

刚刚在山下,他被萱草那一声吓得心口直跳,现在还没有平复。

先前他还能用世上没有鬼安慰自己,他更应该怕的是恶徒和猛兽,但寺里一晃而过的影子着实吓着他了。他看的真真的,的确有个黑影飞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