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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一十

欧阳志的脸经过初步治疗,医生已经确诊可以在他植皮之后接受整容手术。

最宽慰的莫过于他的经纪人和他的家人。

浓妆艳抹的妇人追着医生问:“欧阳志整容之后可以回到从前的模样?”

医生微笑着点头:“是的,欧阳先生的病情控制的很好。”

妇人继续追问:“那最快多久能康复?”

医生道:“一年到两年左右,治疗要一步一步来,您别心急,速度过快对病人的身体不好。”

妇人不耐地啐了一口:“谁担心这个,他两年不工作,我家晓燕那贵族学校的费用谁给出?一家吃喝拉撒都压在我这个女人身上,他还整出个毁容,真晦气!”

欧阳志的经纪人听到一半就听不下去了,这个女人简直是他见过的最差劲的母亲!把年仅六岁儿子供出来当摇钱树,自己却拿着欧阳志辛辛苦苦赚回来的血汗钱赌博,满心只有她和情人生的那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不说,十二岁就怀了他们学校一个比他大两届的男孩的孩子,看人家男孩家境不错,硬逼着男孩娶自己女儿,撒泼打滚全用了一遍,把人家一家吓得搬到国外去,这件事都快成h市的一个笑话了。

经纪人故意放开声音,怪里怪气地说道:“心里有邪气找一个医生发什么,这女人真没素质。”

妇人勃然大怒,指着经济人骂道:“说谁他妈的没素质呢?你个有爹生没娘养的玩意。”

经纪人喊道:“说的就是你!欧阳志六岁开始工作,这么多年也给你不少钱了吧?可他进医院那阵,你竟然还敢把他账户上的钱取走,靠!那都是救命钱!要不是我先垫着,你信不信你儿子早就死了?”

妇人有点心虚,但仍然死鸭子嘴犟道:“那……那管我什么事,他是在工作的时候受的伤,本来就应该你们掏钱!”

欧阳志的妹妹欧阳晓燕也蹦出来道:“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你谁啊你,管我们干嘛?有病!”那脸上的刁钻模样仿佛和她妈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经纪人气得脑门发烫,一转身回到病房,狠狠把门被关上了,缓和了好久的情绪,他抬头,怔住――

一个穿着很讲究的年轻人坐在椅子旁边,手捧着一束百合花。

“请问你是?”经纪人疑惑地问道。

男人回头,模样十分年轻,笑起来一口白牙:“我是王杰,欧阳志的朋友。”

三百三十一

郑和原本预留出四个月来拍《欢喜冤家》,谁知正式开机却顺利地出乎意料,郑和渡过自己第一周的入戏阶段,演技很有突出性地体现出来,很多场景都一次就过,再加上经常和他对戏的男一号是一个已经有两次主演收视率颇高的新人,质量十分有保证。

剧本一页一页地翻着,不知不觉一个多月就过去了,郑和的场幕只剩下三场雨戏,台词不过五十多句,但其中的情节却是全剧转折,也是一切阴谋的开端。郑和在第一眼看剧本的时候就知道肯定很难演,等到去赶场那天,在餐桌上直接告诉白先生:“今天你把我送到片场就回家吧,我自己打车回来。”

“为什么?”

郑和本想告诉男人怕他在剧场看到自己被冻得狼狈不堪会心疼,又觉得依照男人的性子这种事也说不准,万一真说出来,被白先生嘲笑那多不好意思,想了一会,道:“没为什么,你别问了,知道把我送到片场就回德园就行了。”

白先生疑惑地看了郑和一眼,吃完自己的那份早餐,下楼取车。

进了片场,郑和下车看着白先生驱车离开才转身去化妆室,那头,将车兜一圈的白先生又开回来了,找到个不显眼的地方将车停下,混入云龙混杂的跟组龙套演员里面。

八点五十,场务人员开车洒水车把一会可能拍到的地方通通撒上水,何导举起喇叭,剪短地说了声开始,全员准备!

郑和穿着薄薄的白大褂跌跌撞撞跑过来,衣服被雨淋湿,湿哒哒贴在他身上,可以想象在零上七度的温度里穿着这身衣服的人会多冷。

郑和突然被绊倒在地上,泥水溅了全身,他顶着半张全是污垢的脸茫然地看着四周,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喊:“华轩!华轩!”

雨水剧烈地落下,拍打地面。

白先生看到摄影师们将摄像机顺着梯道拉进到郑和面前,他身旁有几个演员悄悄说道:“郑和这是哭了吧?”

旁边的人点点头:“应该是,要不然不能照近景。”

白先生一听郑和哭了,心里头一麻,待他还没弄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的时候,导演助理一声:“过了!”郑和已被几个助理裹着大毛巾拥回椅子上了。

郑和哆哆嗦嗦地擦干身体上的水珠,问道:“还有几场?”

成少递给他一杯热果饮:“两场,留着你明天拍,今天先歇工吧。”

“那我今天出了这个还有什么工作?”

“一会再拍几张宣传用的剧照,可能还会有记者过来采访,你跟着他们随口说两句就行。”

郑和道:“那些工作什么时候做都行,我休息一会,继续拍剩下的两场吧。”

成少皱眉:“你不要你的身体了吗?这样硬来会生病的!”

郑和摇头:“你不知道,我只有今天有时间,明天再拍这种戏就会被发现了,早拍早完事。”

成少问:“被谁发现?”

郑和没回话,咕咚咕咚把热饮灌下,觉得身体又有点热气了,对何导喊:“导演!三十分钟后能不能接着我拍?不麻烦场务再继续挪道具了。”

三百零二

郑和吹干了头发,换了身自己进片场时那件干燥、整洁的衣服,一脸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走进房间。

白先生放下书,神色冷漠:“回来了。”

郑和早已习惯男人的面瘫,笑眯眯地点头:“嗯,哈士奇呢?我一会带它洗澡。”

白先生道:“这事不急,你刚回来,先坐会。”

郑和道:“好。”

白先生停顿一会,忽然问:“你今天做什么了?在片场里。”

郑和心中一跳,转而又觉得没什么好心虚的,随口编道:“正常拍戏啊,和人对对台词,嘻嘻哈哈什么的。”

白先生轻轻淡淡地‘哦’了声,放下书站起来,道:“我出去把哈士奇牵回来,桌子上有水,你喝了它吧。”

“嗯。”郑和看男人走了,拿起水杯看也不看就喝进去一大口,差点被辣哭,打开杯盖向里一看:四五片巨大的生姜片漂着。

郑和嘟囔一声:“原来是生姜水,怪不得这么难喝呢……”话虽如此,他却是心里头暖暖的,将整杯水喝光。

三百零三

因为郑和的最后一场戏拍完,成少留在片场和宋制片人一起讨论合同后续问题,聊着聊着不觉天开始黑,宋制片人提议道:“快七点了,一起吃顿饭我再送你回去吧。”

成少想起来自己的车忘在院子里,点头同意。

刚出片场没几步,从成少身边走过一个不太高的少年,少年五官很立体,成少忽然觉得这人他看着有点眼熟便多看了两眼,不经意看到少年胳膊上纹的一个红色的纹身,顿时想起来他是谁了!

他在给郑和当经纪人之前,公司曾把这人搁自己这一段时间,他叫arno,从科班大学里选出的好苗子,但成少第一眼看arno就不太顺眼,刚二十一岁就一胳膊的纹身,穿的也不伦不类,全是廉价且庸俗的东西,除了脸哪里都不好。

成少就留了个心眼,在arno去参加新人培训的时候让人调查一下,这一调查可不要紧,竟然查出来arno从初中开始当社会上的混混,这间名牌大学的文凭还是他姑姑给他买来的!

就算这些尚可接受,可arno那一年多的吸毒史怎么算?以后成为当红艺人,这种事简直就是丑闻中的丑闻,不仅他没办法再在圈里混下去,连公司都要受到牵连。

成少将这件事情告诉监制,监制当机立断和arno解除合约,并且把他这件事情告诉了同行。

第二天成少照常上班,arno抬个箱子从楼梯口走下来,看见成少,布满红血丝的眼珠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成少!你不给我条生路,我也不让你好过!”

arno丢下这一句,把东西往成少身上一摔,大摇大摆地走了。

成少措不及防,差点被箱子砸的摔倒过去,看着少年尚且稚嫩的脸颊,他叹了口气,没有让保安拦住arno赔礼道歉,弯腰把箱子里的东西收拾好,丢进垃圾桶里了。

……

这件事算得上成少多年工作中的唯一败笔,看到arno,他直觉想要快走,宋制片人任由他拉着,俩人跌跌撞撞走到片场旁边的人工湖旁边。

夜晚的湖水特别黑,成少被冷气一吹,冻得直打哆嗦,忽然,他觉得一暖,转头,宋然正在打着轻颤把他的西服外套盖在自己肩上。

“给我干什么,你不冷?”成少轻哼一声,嘴上毒辣心里头却早已软下来。

宋然抿起有点被冻白的唇,摇头道:“没事,我不冷。”他这阵子被成少的无视状态伤到现在哪怕成少骂他也觉得开心的地步,怕成少继续说关于外套的事,转移话题:“你拉着我来这里做什么?”

成少不想告诉他关于他和arno的事情,道:“从这里去停车场,也很近。”

宋然将信将疑地点头,忽然听见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猛地回头!

身后是一面黑暗,只有远处片场与波光潋滟的湖水有些许亮光。

“看什么呢?走啊!”成少不耐烦地说道。

宋然点点头,刚走几步――

“啪、啪……”

”啪啪、啪啪……”脚步声重叠了!

☆第74章

三百零四

宋然回头,赫然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个年轻男人:“你是谁?”

arno无视宋然,直勾勾盯着成少:“你是成少吧?”

成少眼神恍惚,道:“好久不见……”

宋然摸不清这两人是什么关系,悄声问道:“你和他认识?”

成少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arno冷哼一声:“我不光认识他,还时时挂记着他呢!成少!你害得我不清啊!”

成少很无奈的辩解道:“是你自身有问题,我只是为了公司的利益着想而已,如果你在进入公司之前戒毒,便不会沦落到这个下场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arno突然像疯了一样朝他扑过来,成少这时才看清他手里拿了把水果刀,顿时后悔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连忙双手用力握住arno拿刀的那只手,死命挣扎。

宋然因为地理位置站在最外围,相帮成少的忙又不知何处下手,正在抓瞎间,arno一个用力推了成少个踉跄,他脚步没站住――直直往湖水倒去!

宋然想都没想,一把抓住成少的手往回拽,而他身后,arno的刀插?进了他的肚子里!

“扑通――”宋然倒在了地上。

成少先是觉得脸上一热,而后摔倒在地上,抬头,看见arno跟傻了一样站在那里,惊恐的眼睛看着自己身旁的人。他心里一抖,低头看去……

“宋然!”

三百零五

郑和的戏拍完了,他搜了好几个小时才安排好旅游的行程,白先生也很满意。

这边他正收拾行李呢,那头站窗边的白先生接了个电话,回来第一句话就是:“咱们先不能去了,陪我回趟日本。”

郑和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日本那边出什么事了?”

白先生安抚地给了郑和一个吻,把人亲的面红耳赤道:“没什么大事,白润泽搞出来的,就是让我回去而已。”

白润泽是白先生的儿子,但郑和跟了白先生这么久,除了去年圣诞节见过一次,就再也没听他说过,不由好奇地问:“他怎么了?”

白先生回忆了一会,道:“我接电话的时候听完‘让我回去,关于白润泽’的这九个字就把电话挂了,至于什么事,真没听清。”

郑和迦坏乜醋虐紫壬:“你对于你儿子怎么能这么敷衍呢,要对关心关心他啊。”

白先生不置可否,他们白家向来血缘复杂,亲情薄弱,当年白父就是拿这一套教育的他,他自然也这么教育自己的孩子,况且,他就是不喜欢白润泽那副流里流气的模样,从小就不让他省心,大病没有小病不断,没病没灾的时候还整点把白老爷子气出病、跟同学们打架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白先生又亲了亲怀中宝贝的锁骨,轻轻含住。还是像这样的好,又省心又听话。

郑和配合着蜷缩起肩膀,让男人把自己圈地再紧一点,转头问:“那什么时候走?今天吗?我去订机票。”

白先生伸出舌头从郑和的锁骨舔到眼睑,道:“不急……把眼睛睁开。”

郑和被白先生伸进衣服里的大手弄得又痒又难?耐,笑着道:“睁眼做什么?……啊!”

在郑和睁眼的一瞬,白先生的舌头舔到了郑和的眼珠上,郑和被吓到了,想合眼却被男人不断搅动的舌头弄得合不上眼皮,酸涩的眼泪顺着他眼角流出来,他惊慌的想要喊叫,男人先行一步把他的嘴捂住。

郑和暗暗压下心底的兴奋,他自从和白先生在山庄那段淫?靡的日子后就爱上了这种有点凌?虐的性?爱方式,快速脱下自己的衣服,郑和还剩一条内裤的时候白先生扣住他的手,把他整个人按在地面上,眉梢一挑:“做不做?”

郑和被舔的左眼视线有点不清晰,他贼贼地笑了笑:“干嘛不做呀,e on,嗯……baby~”

最后那三句话他用了一种很淫?荡的语气说出来,白先生被他逗笑了,扯下他的内裤。

“我这就来。”

三百零六

郑和上一次来日本,白先生把他安置在自己的一处住所中,没往家里领,但今时早已不同往日,白先生活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自然处处都要领着,走哪带到哪。

白老爷子虽在日本养老,但前半生都是在中国生活的,大宅子也是清朝的风格,二层主楼,进了院子还分东、西厢。

郑和一脸新奇地看着这栋只有在历史书上曾经看过的院子,忽然看见留着长发的白润泽走过来。

白润泽看见自己的亲生父亲,第一句话就是:“呦,老头你怎么还包养这这个丑家伙呢,真是人越老品味越差。”

郑和斜眼,当做没听见。

白先生看着自己大半年没见的儿子,微笑着说出刻薄的话来:“头发怎么没剪?不男不女的。”

白润泽十分硬气地说道:“不男不女也比你这个就愿意玩男人的老男人强!至少我喜欢的是女人!”

白先生微微歪头,脸上闪过挥之不去的玩味,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白润泽火上浇油般继续叫嚣:“听说你犯病了,住院了,没死真可惜啊!”

郑和都忍不住掩面叹息了,想白先生这样的人能养出这么个熊孩子还真是不容易啊。

“你再说一遍。”白先生指着白润泽,语气轻柔、低婉。

熊孩子白润泽不知死活地又把刚才重复了一遍,于是,白润泽十七岁这年与父亲的会晤是在白先生单方面毒打中度过的。

白老爷子见自己孙子被打也不心疼,笑呵呵在二楼窗口看了好一会才招手道:“白恩,你回来了。”

白先生停下手中的皮带,仰头对白父行礼,道:“父亲,好久不见。”

白老爷子将实现挪移到郑和身上,郑和无端生出一股子压抑来,半响,老爷子道:“你还带小朋友来了啊,一起上来吧。”

郑和无措地抓住白先生的衣服,白先生挽住郑和的腰,道:“没事,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俩人上楼后,地上正抱头缩成一团的白润泽一把推开阿贝前来搀扶他的手,骂道:“你不是说老头生病之后脾气改不少吗?嘶……怎么下手还这么重!”

阿贝脸上难掩心疼,问道:“真的那么疼?我带你去包扎一下吧。”

白润泽道:“你被皮鞭抽十多下试试,早该皮开肉绽了……”他看了看阿贝担忧的神色,又道:“算了,也没有多疼,我被打习惯了,杰子他们应该也跟着我爸回来了,你这不是好几年都没回本家了么,跟他们好好聚聚吧。”

阿贝笑着摇摇头:“那不急。”

三百零七

王杰十分悠哉地在削苹果皮,病房里除了他和床上人外别无一人。

欧阳志本身除了面部烧伤外并无其他大伤,经过两个月的疗养,身体上的淤青淡了许多,他也可以正常做一些运动了。可此的他害怕地拼命把身体挤在离王杰最远的那个角落,抓着被子紧紧盯着他。

王杰手中的苹果终于削完了,他赞赏般左右看了看,笑着问欧阳志:“你说,削的好不好?”

欧阳志害怕地点头。

王杰又问:“那你说白先生能喜欢吗?”

欧阳志继续点头。

王杰满意了,将手中的苹果递给他,欧阳志见王杰似乎心情很好,揭开嘴上的纱布,轻轻尝了下苹果的味道,看王杰又拿出一个水果,吓得连忙把苹果放到一边。

王杰毫不在意欧阳志那些小动作,他觉得欧阳志实在太有意思了,虽然到现在他也没发现自己到底是觉得他哪里有意思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天天来病房里找乐子。

三百零八

沫沫就在郑和拍《欢喜冤家》时发生大事了。

最初kuy只是把自己的工作辞退而已,沫沫觉得自己也是男人,应该顶起一家生活的重任,没有询问kuy辞职原因,闷不吭声的加倍努力干活,可一周后,当kuy开始每天晚上一回家就着力于整理房间,白天又抓不着人影时,沫沫觉得有点不正常了。

他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kuy这番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偶然间听别人说她和男友分手前,男友的异常表现,突然觉得坐立不安了,他向来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一回家开门见山把自己的方法直接说了:“你这阵子到底怎么了?工作辞退不说,连行李都收拾好了,你是不是……想和我分手?”沫沫表情欲哭无泪。

kuy把沫沫抱进怀里,道:“这件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你既然问了,我就说吧……我要回国了。”

沫沫傻眼了:“怎么、突然想回去了?”

kuy道:“我的家人需要我,这是我的责任。”

沫沫的脸上缓缓滑过一滴眼泪,哽咽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呢?”

kuy奇怪道:“我为什么不想你?”他指着卧室里堆放的箱子:“你难道没发现这里面大多数都是你的东西?”

沫沫被kuy这么一说,才恍然发现,貌似……这都是他的行李箱啊。

☆第75章

三百零九

白老爷子一身白缎唐装,拿着一杯茶坐窗边慢慢啜着,旁边是个年轻的女孩拿着把蒲扇慢悠悠扇风。

郑和看到他的刹那有点恍惚,他觉得白先生老了,可能就像他父亲一样儒雅中透着不怒自威。

白先生拉着郑和坐到了侧座,白老爷子放下茶杯,笑呵呵看着郑和,问:“我总听他们说你,这么长时间一直没见到,今天算是圆愿了。白恩前阵子生病,你一直忙前忙后的,多劳烦。”

郑和连忙摆手:“不劳烦、一点也不劳烦,是我一直给白先生添乱才是。”

白先生把郑和晃来晃去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包住,郑和不由自主被这个动作弄得有点脸红。

白先生道:“父亲,您这次让我回家,说是白润泽的事情,我刚才看也看了,他似乎没大事,我可以走了吗?”

白老爷子淡然说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住几天吧。”

白先生沉思几秒,回答:“好。”

一时间,父子俩各怀鬼胎。

白老爷子道:“你这么多年只带两个人回来过,一个是白润泽,一个是他,你这是打算定下了吗?”

白先生紧紧握住郑和的手,连郑和都察觉到白先生的紧张,他安抚性和男人十指交握,白先生对郑和微笑,眼里全然是柔情蜜意,他道:“您既然知道了,何必问我。”

白老爷子重重叹了口气:“我是真老了,明明知道不对,却连阻止的力气都没有。”

白先生垂眸,疏离地回答:“儿孙自有儿孙福,父亲无需为我担心太多,颐养天年要紧。”

三百一十

抢救的灯突然暗灭。

成少心急如焚冲上去,拉住最先出来的医生的手:“他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啊!!”

医生低头,语气带着哀伤:“……请您节哀。”

成少缓缓跌坐在地上,看着宋然蒙上白布,被一群人推出来。

他的脑海中闪过第一次看见宋然时那个透着小聪明的孩子,第一次情动时那个在半夜醒来,怕吵醒他而在房间里转圈的少年,第一次吵架时那个被自己绝情的话逼得快哭出来的男人。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结在哪里,他也一直都知道宋然从来没有在意过结婚、佩戴婚戒这种私定终身的仪式。

难道……只有他死了,自己才知道错过许多吗?

成少想要大喊,可最终做出的仅是失声痛哭。

宋然……宋然……

成少的紧闭的眼角画出泪水,护士小姐推推他:“先生、先生你快醒醒。”

成少茫然地睁开眼睛,擦干脸上的泪水与口水,余光看到墙上的灯灭了,紧紧抓住护士小姐的手:“宋然呢?他的尸体哪里去了?我要见他最后一面……”他被这一连串的刺激彻底击垮,神情就跟那看破红尘的高僧没有什么区别了。

护士小姐表情纠结地拉住成少,道:“什么尸体不尸体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人,宋然先生抢救中你睡着就不算了,醒来第一句话竟然是咒人家死……宋然先生在特护病房,想去咒他死去那里咒他去!”

成少往日聪明的大脑今天就跟主机被烧一样,迟钝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护士小姐话中的含义,怀着失而复得的狂喜朝楼上走去。

护士小姐看着那人佯装镇定的背影,喊道:“特护病房在楼下!你走错了!”

“纭钡匾簧,成少不小心踩空,直接从楼下滚下去。

护士小姐接着说:“不过我劝你先去楼上的精神科看看!”

回答她的是更大的一声“纭薄

三百一十一

郑和在楼下看到阿贝时惊讶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阿贝!怎么……”他看着白先生,寻求答案。

白先生指着阿贝,介绍道:“阿贝,我从前的保镖。”

阿贝依然是那副没骨头的模样,笑着说道:“我要是早知道阿和是白先生的人,当初一定紧紧抓着他不让他走。”

白先生淡笑,但笑容里总有那么股冷气森森的味道:“你抓不住的。”

阿贝没敢接话,继续和郑和说家常,郑和背地里轻轻掐了白先生胳膊一下,埋怨的看着他,小声道:“玩笑话你也当真?”

白先生冷然:“这种想法想都别想!”

郑和:“……”

什么醋都吃,你这个蛇精病!不要放弃治疗!他在心里头碎碎念着。

白先生眯眼,霸气外泄:“你――在心里想什么呢?”

郑和做贼心虚,眨巴着纯洁的小眼睛:“没有呀,我什么都没想。”如果他身后长尾巴,一定会像哈士奇那样三百六十度旋转。

三百一十二

王杰不知从哪儿听说白先生去日本了,为了要给他一个难以遗忘的接风宴,王杰特意订了烟花,为了追求效果,他特意把重症患者欧阳志挟持到顶楼上了。

欧阳志哆哆嗦嗦地坐在轮椅上,面如死灰。

他知道,这一天早晚都要到来的,王杰不会放过他。

王杰笑颜如花地那这个打火机走过来,歪头问:“怎么样?”

欧阳志强撑起最后一份尊严,道:“你……你想杀就杀,不用把我弄到顶楼来的,告诉你,我不恐高,你的计策失效了!”

王杰道:“哦,你恐高啊。”

欧阳志:“……”

他确实恐高。

王杰跟个傻子一样突然大喊一声:“show ti!”

一朵巨大的烟花突然滑入空中,在他背后绽放,缓缓聚成一个心型。

欧阳志都看呆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接下来的五十分钟,欧阳志的三观被彻底的刷新,比如王杰带着病残的他跳迪斯科,比如让没有办法咀嚼食物的他一起共进晚餐。

生、不、如、死、啊。

三百一十三

白润泽熊孩子级别基本可以追的上郑和老姐家孩子豆豆了。

三更半夜时,白先生与郑和正相拥而眠,一双惨白的手突然出现在窗户上,敲了敲,随即伸回去。

郑和被吵醒,迷迷糊糊看了下,猛然被惊醒:“白先生!看!手!”

白先生半睁着眼睛,把郑和抱紧了些:“没事,白润泽。”

“他……敲咱们窗户做什么呀?”郑和无法理解。

白先生倒是一下子就猜出来熊孩子们的核心思想了:“无聊而已。”

郑和在白先生怀里躺下,忽然又看见那只手,他睁着眼睛看了会,心生一计。

“白先生,你看我好戏……”郑和悄悄地在男人耳畔说完,蹑手蹑脚走到窗户旁边,缓慢地挪动了另一扇窗户。

因为白先生的卧室在一楼,郑和很轻易地就跨出窗户,站在草坪上,那边的窗户下,白润泽依然在墙角蹲着敲窗户呢。

白先生打起精神,撑着头看窗外,若说只有白润泽一个人,他未必有那么大的兴趣,但郑和也参与其中,那就不一样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看他们怎么闹。

郑和走近了,才发现这熊孩子的心思歹毒至极,他不光穿着骷髅手套,脸上还戴个恐怖电影里才出现的惊悚面具,要不是白先生先给他打个预防针,估计他看到这一幕直接就休克过去了。

白润泽等了会,听屋子里依然没有声音,身后继续敲。

“当当当……”

夜晚寂静无声,到让这阵清脆的响声随着风渐飘渐远。

“谁呀?”郑和故意捏着嗓子,让分贝很小。

白润泽果真上当,贼笑着抬头看去――窗户的倒影上,一张脸停靠在自己身后……

三百一十四

陶婕在那次痛经危机后,终于意识到关键时刻有个男人冲上来是有多么的重要,既有安全感又有归属感,但她也深知王舒桦并非自己的良缘,决定痛改前非,与往日金主们恩断义绝……可惜,在实际操作上犯了难。

一大清早,陶婕的休息室就跟被打劫一样脏乱,而陶婕,正趴在地上嘟囔着找东西。

“本子呢……我的本子呢?”

她的历届金主们数量太多,想要脱离苦海只能挨个打电话,可陶婕用来记电话的本子不知什么时候弄没了,她翻箱倒柜好长时间也没找到。

更糟糕的是,王舒桦的电话也在那个本里面。

陶婕没有办法,只能依靠记忆力回想电话号码。

“前面……好像是13x……然后3749?不对不对,应该是8663,嗯,好像也有点不对。”

经纪人也跑过来帮忙:“我记得是3765,你查查手机。”

陶婕突然茅塞顿开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是13x3765xxxx!对不对!?”

经纪人很开心点头:“没错没错!应该就是这个,我经常听你在打电话的时候念叨这个号码!”

“13x3765xxxx……”陶婕怎么念都觉得这个号码非常顺口、熟悉,满怀信心地拨打过去――

【喂?陶婕啊,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陶婕迟疑着问:“你是……谁?”

【郑和啊,怎么几天不见就不认识啦?哈哈。】

陶婕的心哇凉哇凉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开始进入倒计时了,本来还打算五十万字的,因为各种乱码七糟的原因要提前完结了,预计还要一个月左右吧,菇凉们不要难过,文虽结束了,白先生和郑萌萌的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咱就是想问一下,这文可能开定制,价钱在三十元左右,很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