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带金手指 第8节(1/1)

是咱穷苦人家不趁啥。

一年到头,地里出的粮食得紧着肚子挨饿,去掉缴税的还要惦记卖粮食换些银钱。

要用卖粮的那点儿钱,买油买棉花做棉衣啥的,嚼用摆在那里。

过日子人家,杀鸡宰鸭,不年不节的却要一气儿招待十多位能吃的壮小伙,换做任何人家都是大事。

那面三位连襟一边赶车,一边也在联络感情。

平日里,杨满山话就极少,更何况他心里正琢磨那个奇怪小池子,琢磨媳妇小豆那双哭红的眼。

他一共就说两句。

一句问朱兴德:“大姐夫,你爷没事吧?”

朱兴德回答完,杨满山转头对罗峻熙道:

“妹夫,给我看病使了多少,刚没顾上问。钱都在你二姐那,你说个数,我让她赶紧给你。”

罗峻熙一脸抱歉,“二姐夫,你说这话太外道。不为我,你哪能出事。快别提银钱,要不,我会更过意不去。”

话说到这份上,杨满山没再吱声。

他本来就和会读书的小妹夫不知道该聊啥。

罗峻熙在他心里,自始至终是“精贵人”。

以前大伙都不是左家女婿时,小妹夫就属于在那高处让人羡慕的,他属于羡慕者之一。

杨满山看眼另一台骡子车上的媳妇小豆,心想,他不会和妹夫打交道。那回头让媳妇将银钱还给小姨子。

倒是朱兴德听到这,拽拽缰绳插嘴问小妹夫: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咱丈母娘,她都说不明白。你怎么还碰到你二姐夫啦,你俩为啥掉沟里。”

罗峻熙那小嘴唇,比起他大姐夫二姐夫,以及大多数的汉子稍显红艳艳。

闻言,抿一下小薄嘴唇,右脸颊的酒窝还若隐若现。十八岁的小伙子未语先叹。

叹自己是个倒霉催的。

往常,罗峻熙进城念书,念完归家,来回往返寒山山路,从来也没遇见过野猪之类的。

他也没听说过别人遇见。

这次科考完归家,他才踏上山路就听见唰唰响动,一抬头那野猪已经奔他而来。

这给他吓的。

先是慌不择路向山上逃,紧接着又从山上逃下来。

还好没跑错方向。

一路荆棘,愣是从没有路的山上,干到村这面。

“大姐夫,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怀疑自个至少连跑仨时辰。”

至于二姐夫为何出现,那就要问本人了。

可能恰巧在山上做陷阱,听见动静赶来,要射杀野猪?

总之,那阵他还不知道后面尾随一个二姐夫呢。

罗峻熙后来连滚带爬,从山上一边冲刺下来,一边嚎叫喊人。

正好那是一大片农田,田里全是人,拎锄头迎过来。

那野猪好像是被老树卡住,也或许是看到一大堆人很是警醒调头跑啦。

再之后就是,野猪跑了,他掉进农田边的沟里,二姐夫从后面一个前扑,让他躲过沟边竖着的倒刺。

要是没有二姐夫那一扑,搞不好他前胸会被倒刺扎中。

朱兴德疑惑,“猪都跑了,你怎么还能掉沟里。你跑那么快干啥。”

罗峻熙抿抿唇:“不是我想跑快,山太高,冲下来刹不住脚。”

朱兴德:“……”好吧。

一路上,就这么说说聊聊。

聊过罗峻熙抄三天书就能赚二两半银钱,还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惹的朱兴德从心里往外感叹:怪道人说,读书才有出息。

虽然也知晓,罗峻熙念书还念不过来,哪里有空一直抄书。

不缺钱缺急眼,不可能干那事儿。供一六十三招读书,不可能因为那点儿银钱丢西瓜捡芝麻。

他们还聊过咱庄稼人一年到头真没多少进项,太难。

像这次,不提朱老爷子那种严重的,只说给杨满山和朱兴德摸摸脉,硬灌点不知名的药就是钱。怪道咱庄稼人不敢生病。庄稼人不是生死大病进城,竟成为郎中眼中难得的一景。

仨连襟,主要是罗峻熙和朱兴德在说话,杨满山从旁听着。赶车速度快,不知不觉间就抵达寒山。

过了这一段山路,大约再半个多时辰就能进游寒村。

正说着话呢,朱兴德甩鞭子发现小妹夫没回应啦,扭头看过去,只看小妹夫莫名其妙面露惊慌。

“咋的啦?”

“你们听没听见,唰唰的声,好像有野兽。”

这事儿,二妹夫杨满山才是个中能手,反正朱兴德是没听着。

朱兴德问满山:“你听见了吗?”

说实话,杨满山也没听见。

但是作为好猎手,杨满山习惯性抄起弓箭,让大姐夫先停车,他打算趴地上听听。

前头车一停,后面拉着丈人丈母娘他们的车也停了下来。

却没想到,杨满山还没等蹲下身,只错眼间,罗峻熙那面已经跳下车开跑。

边跑边喊:“快逃,是真的,野兽来了。”

野猪留给罗峻熙的阴影太重了,那玩意儿能拱死他。

野猪留给罗俊熙逃跑的时间不多了。

第九章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大伙眼睁睁看着,从山上忽然蹿下来两头黑黝黝的大野猪。

那獠牙,那大体格子,贼吓人。

而且那两头黑野猪,并不是从他们身边山坡冲下来的。

是从前方一里地远蹿了出来,冷不丁蹿到路上。

咱不知晓罗峻熙是咋能提前听到动静的,真是奇了大怪。

当然了,这一瞬,罗峻熙耳朵咋就那么好使这事儿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猪。

白玉兰嘴都吓瓢了:“哎呀,哎呀呀哎呀呀!”

她其实想喊的是:“峻熙啊,跑岔啦,你怎么能迎着猪跑,快调头。”

奈何这嘴被吓的,只能发出呀呀声,一句囫囵话也说不出。

白玉兰一边呀呀着,一边去扯她老头,左手又捞过大闺女的胳膊挎住,她连拖带拽试图调头向后逃。

大闺女有了身子,坐胎没坐稳。

老头子是她的顶梁柱,必须要抱住。

左撇子却给白玉兰推了出去。

风在吼,骡子在叫,小女婿发现不对劲儿,已经往回跑,边跑还边在咆哮。

他怎能扔下这一摊躲起来。

最起码的,要给骡子车拽向一边,别让野猪横冲直撞给撞到,这可是借的。

车坏了,拿啥还。

与此同时。

朱兴德这面带着六子他们,十分默契的抄起菜刀、斧头之类的,捞起车上扔的一团麻绳就要围捕野猪。

在最恰当的地点强势出击。

稳住,别慌。

最好用麻绳子将野猪脚绊住。

就连朱兴德的两位堂哥,手里没有家伙什,也极其兴奋地将前台骡子车拼接的车板抽了出来。

他们举着车板子,嗷嗷叫唤着冲上去要削野猪。

朱兴德大堂哥朱兴昌,平日里说句话吭哧瘪肚,这功夫属他叫的欢。

在罗俊熙眼中,野猪能要他命。

人家小书生打小受到的教育,家里一向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至于为口肉玩命。

可是,这猪在其他人眼中却不一样,那可是肉哇。

肉还等于钱。

咱就是上山特意去打猎,绕着山头连转悠几天,那野猪也不是想遇见就能遇见,那都要讲个缘分。要是那么好碰到,猎户不都发家啦?

今儿能遇到,运气简直太好。

小伙子们仗着人多,看着那一头就有三四百斤的野猪,心头火热。

哪怕猎一头也行。

要说,不怕受伤吗?

受伤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