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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儿身手不凡,但是也不可能敌得过二十个罗门最好的杀手。”霖林轻轻抚摸着自己美丽的金护甲,语气怅然,“皇后舍得吗?”

“你不要乱来。”莫捷攥着拳头道。

“退兵。”霖林吐气如兰地说出两个字。

裴琢忽而发出一阵嗤笑:“你们该不会以为,这样便能对付我那个料事如神的兄长了吧?”

莫捷心头又是一紧。

“你这是什么意思?”霖林把目光移向她这个从未被她仔细瞧过的小儿子。

“二十个罗门顶尖杀手,还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此时的裴钰。”裴琢从容笑道,迎上霖林的目光,“母后真可谓善游者溺,善骑者堕,备以其所好,反自为祸。”

“你是说,他…用了逆癸?”霖林后退了两步,僵硬地转头看向莫捷,“他竟不是诈死?他真的死过一次吗?”

莫捷蹙眉不言,扶着腰部无力地后退了两步。

“母后最善用蛊,自是以为他是用了最不痛苦的方式解蛊…”裴琢嘴角斜斜上扬,笑得格外不屑,“可他反其道而行之,用了最钻心蚀骨的方式,逆癸蛊虫入尸,再与绝世高手连续交合四十九天,再以女子肉体滋养数月,习得逆癸九幽神功。罗门那些所谓的高手,这会儿怕是早已被他吸光精气变为干尸了。兄长下棋,怕是一步多余都不会有…我猜的对么?皇嫂。”

莫捷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忽而想起裴钰曾质问她用他来修习启阳秘术一事——原他不过是想说,本就是互相利用,她亦与理由亏?

“皇嫂,他并不爱你,一个爱你的男人怎么会如此清醒理智,从头至尾…步步机关算尽。”裴琢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忽又深情道,“我才是真正爱你的男人,我会比他对你好百倍。你我联手除掉他,则天下太平、盛世安康。”

莫捷扶着腰跌坐在木椅上,若裴钰早就如此计划,那么他说的那些话,又有几句能是真的?那些柔情蜜意,信誓旦旦,竟一瞬间皆为虚妄。

霖林亦是脸色极为难堪——若裴钰用了逆癸,必然也会有其他安排。

此时城外却有异动,几十万平民百姓起义造反,围堵于梁符城外,口号是“六月神降,天皇复生”。

因巫蛊盛行一直未得妥善治理,受巫蛊迷惑,平民大规模暴动已是数次,直至此时霖林才明白,这竟也是裴钰为了造势而操纵的游戏——裴钰十六岁登基,之后一统天下,在钊国百姓心中本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而这些人也最易受巫蛊之术牵引。

“皇嫂,如今只有你的武功尚可牵制与他。”裴琢依旧面不改色,徐徐道,“若你心软不杀他,那么我们所有人都将是叛臣贼子,莫家九族都得被诛。”

“今日宫内可真是热闹。”裴钰泰然自若地推门而入,仍是一袭白衣胜雪,眉目淡然疏离。

夺权 < 将军奴(高h)(rudin)|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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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权

一室静谧,只余细微呼吸声流转于空气之中。

莫捷没有转头看他,这张她在无数个不眠的夜里反复描摹的脸,她无须看便知他此时定然又是气定神闲的胜者之姿,暗潮涌动的杀伐中依旧从容自持,周身干净得似于这俗世纷争毫无瓜葛,恰如诗经中所描那般:“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

她真真切切地恨过他,恨到没力气了,转眼却又夜夜梦回想起他浅浅笑着的模样,落雪般天真美好,斡旋于肮脏、阴谋、淫靡之中的依旧不染瑕疵的纯白,想起他情动时一声一声温柔地轻唤她姐姐。

“姐姐不是说,这次不会与我为敌的吗?”裴钰笑问,嗓音却冷冷绷着。

“如此境地恰恰证明,我没选错,不是么?”莫捷依旧没有看他,“你从未真心待我,你说过的话,我一个字都不该信。”

裴钰微微怔松,莞尔笑道:“不,姐姐自是选错了……裴琢的兵符,来于何处?”

裴琢思索一瞬,忽地起身,却听魏前率领一众将士跪在门口,齐齐道:“钊国众将,至死效忠皇上!”

魏前是裴钰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个皇上指的是谁,再明显不过——无论有没有兵符,他们心中唯一甘愿效忠的,也是曾经带领他们出生入死,打下这个天下的裴钰而已。

“你是想借我的手打击太后的势力,所以迟迟按兵不动,表面装疯卖傻,暗中勾结莫家,而后又以我利用女人修习逆癸九幽神功为由,企图令莫家与我反目,”裴钰轻轻地笑着,低沉醇洌的嗓音在众人的屏息静气间显得格外刺耳,“不错的想法,可惜也不过如此……你是我亲弟弟,我还当你能玩出什么更有趣的花样,还真有点失望。”

裴琢脸色铁青,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几秒之后忽然抽剑而出架在身旁霖林的脖颈上,森森冷笑一声,扬声问:“你以为你没有弱点吗?裴钰。”

裴钰再次爽朗地笑了出来,萧萧肃肃,继而不慌不忙地坦然承认:“对,裴琢,你确实不蠢。我也有弱点……我不够狠。母后对我下得了杀手,我却无法以牙还牙……我做不到。”

裴琢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俊美的脸,恨不得冲过去将他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具抓破——什么样的人能如此淡然无谓地面对自己的软肋?一种是不在乎输赢的,一种是早已将一切考虑在内的,他相信裴钰是后者。正迅速思索着,裴琢只觉腕间一麻,随着“叮当”一声脆响,剑已落地。

萨道带着罗门几大高手匆匆走了进来,垂首弓腰对裴钰行礼。

霖林如遭雷击,目眩魂摇地望向裴钰,嘴唇已然抖得不像话,钳口挢舌,好一阵才找回声音:“你……你究竟何时……”

“齐公公是我的人,”裴钰漫不经心地缓声道,“虽是终究起了贪念……却也为我办了足够多的事。母亲,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我不会取你性命,但这太后之位,您许是不能继续坐下去了。”

裴钰冲萨道摆摆手,萨道大笑,跪地道:“谢皇上。”

霖林登时明白裴钰用了什么做交易,脸上已毫无血色:“萨道,我若有了权势,你要什么会没有?你竟……”

裴钰与萨道对视了一眼,淡淡道:“门主纵横江湖多年,是性情中人,又怎会因为点权势钱财拜倒在女人裙下,倚杖女人的荫蔽过活。喜欢,自是要独占才好。”

萨道拱手行礼,爽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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