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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干活,知道拖时间最后还是要自己来,倒是手脚勤快,很快就搬好了。

东西弄好,赵侍卫翻身跨上没有行礼的那匹马,恶声恶气道:“还不背上孩子,早点上路。”

陈少云慌慌张张把孩子背在背上捆好,围着马团团转。

他背着个孩子,这马又没有马镫:“大人,这怎么上去?”

赵侍卫居高临下看着他,半眯着的眼里满是讽刺:“你一个囚犯还想骑马?昨天是两位道长好心,把马让给你,让你有马可骑,还用五鬼搬山的法力把你送上马背。从现在起,你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有两条腿,这匹马是你要伺候的主人,它要损伤了一根寒毛,你都要受罚。”

马也在这时得意的抬高脖子,从鼻孔喷出两股热气,喷了陈少云一脸。

那模样,似乎在说:就凭你也想骑本大爷!

陈少云觉得这马一定是在跟他示威,竟然敢看不起他!等他恢复身份以后,他一定要宰了这匹马眼看人低的家伙!

陈少云忍着,牵起马在前面带路,两匹骡子乖觉的跟在后面。

赵侍卫倒像个牧羊人,驱赶着前面一人一马两骡子,悠闲的骑在马背上看风景。

☆、第129竟 情敌相见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当曹景辉饿了一天多,快饿晕的时候,终于被他找到了下一个村子。他忍痛脱下了身上的棉服,顶着刺骨寒风,把囚服前后写着大大“囚”字的地方用石头弄烂,再穿回身上。

那囚服,说起来除了难看,其实很保暖。现在前后两个大窟窿,寒风一个劲往里钻,曹景辉终于受不住冻,晕倒过去。

外出干活的人看到晕倒在自己村子里的乞丐,不忍他冻死,几人合力把他抬到屋里,又是给他煮姜汤又是喂米汤水,总算把人救活了。

曹景辉肚子得到安抚,在这算不上温暖的民房内,舒服的睡着了。他做梦梦见他又回到了一年前,他还是景王的时候,在自己的书房内,靠在榻上,惬意的打盹。

“怎么能让他这么舒服!”冤魂急死了,一个劲的催促罗成仁,“他才受了这么一点罪!”

罗成仁可不想亲自去面对曹景辉,那样多糟心,他可是有洁癖的人,最受不了邋遢。洁癖的毛病一起,脑筋转动开,主意立马出来。他回头对詹卓易嘿嘿笑道:“小易你在这守着一会,我这就去皇宫找皇帝。”

詹卓易跟他心有灵犀,立刻知道了他的主意,拍了下他的肩膀:“去吧,这有我。”

罗成仁舍不得离开詹卓易,可这又不能没人守着,几个鬼也不能离开他们两人太远,他只好不舍的握住詹卓易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用力捏了捏,忍住亲一口的冲动,转身离去。

要不是八个鬼在,他一定要抱着小易亲一口再分开。

皇帝本来在批奏章,罗成仁突然冒出来吓了他一跳。幸好他已经被神出鬼没的两位道长弄得神经粗大,没失态到喊侍卫。

“道长才离开了一天,就回来,可是有什么意外发生?”皇帝眼睛看着罗成仁,眼珠子却在转,偷偷观察周围有没有那群冤鬼。

罗成仁愧疚的抱拳行礼:“陛下看在兄弟情分,和丹书铁劵的份上,饶过景王性命,只剥夺了他的爵位,把他流放千里。但那人果然不懂没有礼义廉耻,不尊王法,在半路上偷马跑了。贫道特地回来跟皇上要些告示,悬赏捉拿朝廷要犯。”

皇帝一听,岂有此理!立刻招了翰林院一干文人给他写告示,并且画上了曹景辉画像。

短短一盏茶功夫,罗成仁就拿到了几百张告示,满载而归。

罗成仁走了,皇帝还在让他们画,他是下定了决心要全国通缉要犯。曹景辉对皇帝来说,是只惹人厌的苍蝇,但是他怕给了这苍蝇温床,到时候弄出一大群苍蝇来恶心他。

这个世道总是这样,总少不了做梦都想加官进爵位极人臣的妄想者,当现在皇帝这条路子走不通,他们就会想自己扶植一个皇帝。皇帝担心的就是那些有野心又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为了他的江山社稷,他必须要把这一切扼杀在摇篮。

罗成仁回到小村子,第一件事就是趁着四下无人,把告示贴在了平时放公告的地方。

于是等曹景辉好不容易吃饱睡足起身,还没来得及装模作样表示对主人家的感谢,就被吓得魂不附体。

“听说那景王跑了?”

“可不是,现在都改名叫王崔了,穿着囚服跑的呢。”

“那王崔看着也是人模人样,怎么下得了手杀王崔两家,她们还给他接生了两个儿子呢。”

“不把我们当人的官老爷多了,幸好陛下圣明,没有放过那个草菅人命的黑心鬼。我们这离皇城不远,那逃犯就是在路上跑的,看到陌生人仔细盯着点,也许他就从我们这过了呢。”

“说得有理。对了,在我们家睡着的那个乞丐,你们看过他长相没?可不要收留了朝廷钦犯。”

“浑身那么脏那么臭,谁看他啦!不就丢在厨房草垛子上吗,那里暖和,冻不死他。我们赶紧去看看,说不定真的是逃犯呢。”

曹景辉趁着他们还没过来,打开门出去,悄悄躲到了房子的另一侧,和他们避开了照面。如此躲躲藏藏,离开了这个小村子。还顺手顺走了厨房热着的一点吃食,和盖在他身上的破棉被。

如今曹景辉蓬头垢面,头发乱入杂草,身上衣服破破烂烂,披着破烂的老旧棉被,十足的乞丐范儿。

曹景辉在离开那个村庄后,又坚持了两天,这两天他徒步走了十多个村庄,却每到一个村口,都能看到贴在墙上的悬赏公告。这两天,他就是靠着顺来的那点吃食,每到极度饥饿了,才敢小心的咬一口,终于让自己走到了一个小山村。

这个山村非常小,只有几户人家,这里总算没地方贴公告,估计官府也没有想到这里,才让他有了一处休息之地。

此时已到傍晚,家家户户的烟囱上冒出袅袅炊烟,曹景辉深吸了口气,闻着空中弥漫的饭菜香,他肚子更饿了。

揉了揉肚子,曹景辉舔舔唇,走到一家看起来房子最高大的上前敲门。

屋里的人没让他久等,只几呼吸功夫,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开门的人,个头高大,曹景辉竟然要仰着头才能看到对方的脸。这个屋主是个高大的青年,浓眉大眼,看着就是个老实人,就是人很瘦,脸上的笑容带着苦涩。

“大兄弟,能给点吃的吗?我两天没吃了。”

曹景辉低下头,不敢再看对方,他总觉得这个人似乎有些面熟,也许以前认识自己。但他相信,他现在的模样,对方一定认不出来,因为告示上的画像,也只是他刚刚离开皇城时的模样,跟现在天差地别。

大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