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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着他的回复。

周昱时在想,她认真的冷静的从双方父母的角度上谈了婚姻是否继续,也或许还有其他的隐深原因,但唯独没有她的自身因素,就是她是否愿意继续结婚。

但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与个人感情无关。

他承认自己已经被朱砂说f,他们彼此都没有结婚的个人需求,但是结婚的事情已经昭告天下,如果取消,解释仍在其次,对于父母的双重伤害是谁也不能承受。朱砂目前给出的已经是最优解决方案,她并不贪婪,对于自己付出的减少也对要求获取的利益做出降低,尽量做到对双方公平。

“好。”周昱时同意了朱砂的意见,“基金我不会收回,从我持有的百分之十中划出。”

周昱时的慷慨是真心的。

朱砂看着他,然后微笑了一下,“谢谢。”

他们牵着手回到了神父的面前,拿回了仅剩一个签名就会正式生效的婚姻许可证。

神父没有阻拦他们的决定,只是重新做了祈祷。

他们不是夫q。

但从现在起,他们就是夫q。

周昱时摩挲着戒指内刻出的细细纹路。

当初的结婚戒指,朱砂现在带着那一个,他们j乎是在结婚的当天才见到。

到处都透着漫不经心。

一年太短暂,转眼即过,一年也很漫长,足够把两个人在时间中糅合起来,仿佛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他沉溺在了这段虚假的婚姻关系里。

跳出来解脱?

不,变成真的就好。

他有一点后悔当初握住了神父的手,但是又觉得也好,那太敷衍。

好在还有机会,我们重新来一遍。

周昱时把戒指放回了盒子中,他看了看时间,朱砂已经迟到五分钟了。

顾廷泽已经碎碎念了一路,“真的么?真的么?发生了什么?”

但是朱砂没有给他进行任何解释。

顾廷泽把车停在了餐厅门口,有点忐忑地问,“我,我还用在这里等着么……”

你会和周昱时一起走吗?

“不介意的话就等一下,不会很久。”朱砂下了车向餐厅里面走进去。

事实上她可以猜到,周昱时今天是想要做什么。

早在一个月前,他们就应该为这个日子的到来准备起来了,要从小事开始,先是他们不再一起同步地回父母家吃饭,然后面对父母的询问yu言又止,然后他们分居,接着向下推进。

但是他们什么都没有做,表面风平l静,仿佛忘记。

怎么会呢。

周昱时在背着她做着一些什么。

或许是戒指?

她有时从他的背后经过会看见设计图纸的一角。

她放任了这件事继续,周昱时是很不错的结婚对象——最起m,她没有特别的理由去拒绝,最起m,她喜欢他的家庭。

她在周昱时说出今天的约会时,表演了一下迷茫,以保证这份“意想不到”能顺利的出现。

不过造化弄人。

周昱时在约定时间过去十分钟之后等到了他要求婚的nv人。

这本身有一点不寻常,朱砂不会迟到。

朱砂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好,她重新整理了头发,却仍有一丝凌乱。

她的眼睛有轻微的发红。

空气中除了她的香气,似乎还有一点燃烧的烟火味道。

朱砂坐下来,看着对面的周昱时,他的眼神有一点忧虑。

在周昱时开口前,朱砂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自己先说,她笑了一下,一点隐藏的苦痛与无可奈何在嘴角的弧度上表现的恰到好处。

“周昱时,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按照本来的约定,我们的协议结束了,我在本周内会回昌城,很抱歉,请你处理后续,我会尽力配合你。”

周昱时的眼神在一瞬间冷了下来,“为什么突然要走。”

朱砂低下头,看着杯中的水,过了一会儿抬起头,那点笑不见了,她的表情很平静,“不算突然,之前就这样打算。”

周昱时并没有发现过她有这个打算,他看着她,换了个问题,“出差顺利吗?”

“顺利,学到很多。”

“飞机晚点了么?”

“没有。”

“来这里之前,去哪了吗?”周昱时说的很缓慢,他似乎知道有什么事发生了。

朱砂看着他,“没有。”

沉寂在他们中间蔓延。

周昱时感觉到他上衣的左边口袋里的盒子似乎有千斤重,把他整个人拽向深渊。

“东西,我会chou空去收拾。”朱砂饮尽了透明玻璃杯中的水,站起来,“我先走了,再联系。”

“朱砂。”周昱时突然出声。

朱砂停了下来,背对着周昱时。“怎么了?”

“手受伤了么?”

朱砂看了看自己的指尖。

她扭过头,重新地笑了,“没事。”

朱砂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冷静地走向餐厅门口,有侍者为她打开大门。

她看着马路上车流——

周昱时,疑h吗?生气吗?震惊吗?

看到我的无奈了吗?闻到烟熏的气息了吗?看见我手指上的血了吗?

去查一查吧。

查完了,查清楚了,知道是谁阻碍了你,再来找我。

周昱时盯着朱砂的杯子,上面的唇印很斑驳。

他猛地站起来,拉开门向外面走去。

周昱时站在路边寻觅着朱砂的身影,直至看见路的对面驶过的车里,顾廷泽一闪而过的侧脸。

84、样本

烟开始侵袭进朱棠的气管,呛得他想咳嗽。

但一咳,身t里的刀就随着震颤。

他的视线有一点模糊,不知道是因为逐渐变得浓密的烟,还是失血量过大。

哪一种都是要命的。

朱砂是真的想杀了他。

朱棠向后躺下去,看着房顶。

这里宛如一个犯罪现场——倒在楼梯上的x口cha着刀的尸t,后面燃着熊熊火光的房间。

他应该到大门口去等,会有新鲜的空气和第一时间的救援,但是他不想动。

最好是王医生先到,他不想也没有力气去和消防员解释自己身上的这把刀。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上方,烟从他的身t之上飘过,夹着飘过的灰烬。

她一把火,烧掉了她的十年。

他露出一个笑,仿佛自嘲。

又何尝不是他的十年。

有人从门口冲了进来,王医生拎着箱子急急地给他做了初步处理,担架和车都已经就位。

这位朱家的家庭医生有些丧失医者的冷静,伴随着默念的一串上帝询问朱棠,“报警了吗?”

“不要报警,你留下一个人善后,告诉消防,只是意外。”朱棠安静地说。

朱砂在两天之后去见了朱启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