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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喜(h,人兽什么的)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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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喜(h,人兽什么的)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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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是我家伙计,你骂他我当然骂你。”

“我娘说的……”

“你听不听我话,不听就不和你玩。”

白寿官犹豫了好一会,怯怯地点头。“娘不在就听你的,成不?”

武金宝鼻孔抬得高高的,表示不屑。

“你不忠心义气,你穿开裆裤,你是笨球。”

“娘给我缝了新裤子的。”白寿官屁颠颠去找白老板娘。

白老板娘不让,要留到正月才给穿。

白寿官在家里东掏掏、西摸摸,找到他爹当年穿的一条油花花青布裤子,套上了,裤腰晃晃悠悠系在胳肢窝底下。

“哪,金宝你看,浑裆裤。”

“真丑。”

“金宝跟我玩嘛,我的肉夹馍给你。”

白老板娘卤的肉很香,武金宝咬一口,满嘴油。

“阿爹说不能白吃,给你个香袋。”

白寿官拿手在花裤子上揩揩,很小心地把香袋挂在脖子上头。

“金宝,今天还玩躲猫猫不?”

“不躲,我忙大事呢。回头再跟你聊。”武金宝握着胖拳头,要小猪开步走。

白寿官牢牢钉在她后面。

他们来到小黑狼掏鱼的河沟边上。武金宝跳下猪背,从包袱里拿出小铲子。

“我要在这修一座长城,城墙上再建一个烽火台,然后在烽火台上面点狼烟。这样小串就会看见,看见了就会回家。”

噼噼啪啪,白寿官使劲鼓掌。

“金宝好聪明。”

“那当然。”武金宝得意道。“寿官,你负责给这座城起个名字,要最好听的。”

白寿官坐在地上努力想。

“因为是等小串的,叫等串城好不好?”

“不好听。”

“怀串城?”

“小串又没死。”

“串归城?”

“一个比一个难听。”武金宝皱起肉包子脸,“亏你还跟我爹认字呢,你笨球。”

白寿官很着急,在地上乱拍。

“我再想我再想我再想……有了,叫卧狼城。”

“为什么要卧呢?”

“名字里带个卧就会很厉害,孔明不是又叫卧龙嘛。”

“富贵你看咋样?”武金宝回头问小猪。

小猪敲打蹄子表示赞成。

武金宝庄严地举起小铲子。“好,就这么定了。开工!”

武金宝挖土,寿官帮忙搬石头,还在一棵枯死的老树上面歪歪扭扭刻了卧狼城仨字。

小猪獠牙和蹄子一起上,把大堆大堆的树枝和干草推到武金宝划出的地界里。

太阳就像开水锅里的汤团,小小又白白,从云后面浮出来一会,又沉下去了。

武金宝看着地面皱眉毛。

“为什么挖不动?”

“明天我带铲子来,一块挖。”白寿官说。

“金宝金宝,冬天的河泥会冻很硬,小串说过的。”小猪拿鼻子顶顶武金宝。

“我要小串能看见。”武金宝狠擦把额角上的汗,用力把铲子往地上戳。

“有声音。”白寿官警惕地跳起来。“咕咕的像鸟叫,又像人放屁。”

小猪扇扇耳朵。“金宝,是你肚子响。”

武金宝手放在肚皮上往下按。

“瘪的,好饿。”

她很不高兴,嘴嘟成猪鼻子。

“你干嘛告诉我,现在我没力气了,可城墙还没修好。”

“明天再来修。”白寿官给她打气,“我叫三儿、黑丫他们都来。”

小猪也拱她。“天快黑了,你阿爹等你吃饭呢。”

武金宝确实很累,趴在小猪背上不甘心地嘟噜。

“要快快的修,小串就能早点回。早点回了,就不会变成狗皮帽子。他脾气那么坏,动不动跟人打架,外面有老虎,他会被咬死的……我不要狗皮帽子……”

“不会的金宝,小串那么能干。”小猪轻轻地说。

白寿官打着哈欠,拉着小猪尾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星星亮亮的,小猪眼睛也亮亮的。

吧哒,有一颗星星从它的小眼睛里落下,滑进草丛不见了。

他们走在田埂上,看到很多灯笼挤在镇口。

白寿官揉揉眼,立马推醒武金宝。“是我娘呢,娘!娘!”

白老板娘箭一样飞过来,抓住白寿官,劈头盖脸一顿巴掌。

“叫你野,叫你野!咋不死在外头你?!”

白寿官给揍懵了,猛嚎。

武金宝拉白老板娘袖子,嗓门亮亮地分辨,

“阿姨,不怨他,我带他出去的。”

白老板娘有点发楞,不知该咋反应。

金宝爹也跑过来,边跑边跟白老板娘赔不是。

白老板娘情绪复杂,瞅了父女俩一会,抱起寿官扭身走了。晚风凉凉地吹过来一句,

“没娘教……”

武金宝抓抓脸,

“阿爹,她说啥呢?”

金宝爹的脸色有点难看。

“乖,回家。”

“她说我没娘,可我有妈妈的。”

“快回去。”

武金宝甩开他手,噔噔几步追上白老板娘,大声嚷。

“白阿姨,我有妈妈,你说错了。我妈妈在东京挣钱,好多叔叔阿姨都来我家玩……”

“囡囡!”金宝爹生气了,拎起她打了两下屁股。

其实不太重,因为金宝爹的手举得很高,落下有点慢。

但是武金宝很愤怒很愤怒。

她号哭的声音,整个弓长岭镇都能听见。

白寿官本来也在哭,可听见金宝的哭声,立刻不哭了。

“坏老头儿,你欺负金宝,我跟你拼了!”

他一把挣出他娘怀里,蹬着腿大喊大叫,挥拳头带吐唾沫,捶金宝爹。

大块头本来在一边安静地看,这时走上前,从金宝爹手上接过武金宝。

“囡囡,咱是好汉,好汉子哭不哭?”

“好汉子不哭。”武金宝抽着气儿说。“可是我停……停不下来。”

“哪,二爹告诉你,偷偷说的喔,别人咱不告给他。好汉子难过了也会哭的,可是哭完睡一觉,起来照样是条好汉子。现在你狠狠哭他一大场,然后咱回家睡觉觉,二爹给你唱个摇篮歌,明天咱们还是好汉子。好不好?”

“嗯。”武金宝拿拳头使劲揉眼睛。“二爹,我现在就是好汉子,我不哭了。”

“眼泪水打鼻孔里淌出来罗。”

武金宝又擦干鼻涕。

“二爹,我真的不哭了。”

“笑一个给二爹瞅瞅。”说着,大块头叭地亲了她脸蛋。

武金宝就嘎嘎笑了。

“告诉寿头,你是好汉子,问他是好汉子不?”

武金宝跳下地拉开白寿官。

“喂,你不许打我爹,轻轻的也不行。”

“可他揍你呐。”

“他是我爹嘛,你看,他就不揍你。”

白寿官羡慕得要命,拉住武金宝。

“金宝,你有仨爹,分个给我呗。分个差点儿的就行,谁都行。”

旁观的人轰地大笑起来。

两家大人爆尴尬,强行掰开他俩,一边一个拖了就跑。

武金宝虽然挨了小揍,可回家就吃上了热腾腾的肉饼。萝卜丝虾仁拌馅儿,鸡蛋面皮儿,两面黄。金宝爹煎的。

武金宝不记仇,吃得干干净净,还舔盘子。

金宝爹说,“囡囡,以后不许瞎跑,更不许出镇子玩。冬天了,外头有大灰狼。”

“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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