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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没和江奕接触过,简单的片面描述无法打消他对江奕此人的怀疑,酋长一反往日的民主,向着众人坚决表示,哪怕江奕的身份存在疑点,也不能存着和人交恶的心思在里面。

之后酋长提到苍烬,祭司立马就懂了,跟着露出一点不可思议。

酋长悻悻地摸了下鼻子,祭司是没见过苍烬对江奕的宝贝劲儿,别说堂而皇之地针对江奕这个人,哪怕说话的语气重了点,他都不敢想象苍烬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其他人没想这么多,他们单单知道江奕救了很多人,哪怕是因为苍烬,那也是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对江奕心存怀疑。

特别是当他们知道江奕能让酋长重新站起来的时候,一个个悲痛欲绝的心情立马小雨转晴,打自心底觉得江奕无所无能,崇敬的热情又高涨了不少。

但再怎么崇敬的心也压抑不住众人旺盛的好奇心。

假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什么?木头做出来的假腿?

那放在人的身上能动吗?动是要怎么让它动?是不是还要施展神术?大人会不会和那位传说中的医祖进行当面沟通?

接二连三的疑问如雨后春笋冒出来,毫不掩饰地显露在众人翘首以盼的姿态上,那一双双的眼神炽热得如火焰在其中燃烧。

江奕对此哭笑不得。

走进里屋,祭司脚步未停,两人又进入了更深的一个小屋子。

确定不会有人听到这里的谈话后,祭司开口便问:那是你的契鬼?

苍烬抬眼,答非所问:有关父亲的什么事?

空气好似凝固了。

祭司混浊的眼睛里迸溅出一抹精光,苍烬从头到尾都是面不改色,视线相撞的间距中交戈出数道激烈的火花。

长久的对峙后,祭司先一步败下阵来,说道:当年你来契族求药,我和老酋长并不知情,契族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苍烬什么都没说。

看到苍烬是这样的反应,即便祭司早有预料,也不禁有些无力。

他拿着木杖的手晃了两下,长叹一声后道:过后酋长放心不下,带着药前去探望,可惜,已经晚了。

苍烬这才有了点反应,薄唇紧抿,视线也变得危险起来,让人发怵。

等酋长回来后,大家才知道你曾来过契族,而且不止一两次。当时没有一个守卫将这件事传达给我和老酋长,老酋长大怒,亲自带人往下查问,但让我们都没想到的是

阻拦过我的守卫都死了。苍烬道,无一幸免。

若说祭司先前还算淡定,现在就是不掩惊讶地睁大了眼:你都知道?

他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喉咙突然干涩,语气不知道是叹还是心痛:是了,你的性格随你阿姆,发生那种事后,本该和契族断绝关系,没道理还多次赶回来救我们。

你回来,只是碰巧遇上了契族受害,为了不打草惊蛇,随手便救了族人,真正目的是想追查当年的事?

苍烬不置可否。

祭司又道:我原以为你在怀疑苍岩。

力族没这么愚蠢。

是了,苍岩年幼失亲,被力族拐走过很长一段时间,据说之后凭借自己的力量拼死逃了回来,但说辞中漏洞百出,本身就让人怀疑。回来后人也不怎么安分,整天都用一种自以为和善的目光看着他人,实则眼中的愤世嫉俗都快扎进地里去了。

苍岩有二心不假,不然也不会警告苍烬别去妨碍他,但苍烬心知这人是真正卧底的可能性很小,除非力族愚蠢得过了头,或者苍岩的伪装能力太强,强到十多年都不会露出一丝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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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下的一章找空闲时间呈上来,你们一要虐,二要甜,深思熟虑后云城决定,跟着键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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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被世人恐惧的小凶神(十七)

给酋长装好假肢之后, 江奕也顺理成章地收获了一群崇拜的目光。

没过多久,他等到了先一步出来的祭司。

祭司笑眯眯地看着他,语气比刚才和气了不少:苍烬有事先出去了,让你到月牙湖泊去找他。

江奕神色微动,道了声谢。

能够下地走动的酋长又引起了众人的一阵惊呼, 祭司的目光也随之而去, 加入了围观的大队伍里。

见酋长那没什么大问题, 江奕不动声色地走了出去。

苍烬与他结了契, 江奕能够大致感应到对方的位置, 稍微沉吟了一下,这好像是第一次苍烬没有告知缘由就主动和他分开。

让7号位投放出虚拟地图, 月牙湖泊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湖泊,唯一的特点就是隐藏在丛林深处,像这样的地方一般没有多少人会去, 标记地图位置的点下面还俏皮地备注了说明:适合情侣幽会的好地方。

江奕拉了下皮革, 没什么想法地去了。

小丛林果然和描述中一样静谧。此时天色尚早, 丛林中却是有点昏暗, 光线从树叶的缝隙中投射在地面上,空气中跃动着斑驳的浮尘细粒,只身陷入的人乍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跟随地图上的标记红点前进, 这里除了树多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野兽也不愿这晃悠, 江奕的精神力扩展出去, 将四周的动静囊括脑海。

前方传来水声。

江奕停下了脚步。

伸手抚开眼前遮蔽的藤蔓, 明亮的湖光照耀进他的眼中。

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湖边,他往周遭看去,契约的效力让他感受到了苍烬的存在,但遥看这附近却没有看见他想象中的瘦小身影。

直到下一刻,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的身后,声线磁性而沉厚:来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耳旁响起,江奕的身体倏然紧绷,外放的精神力竟然没有发出任何预警!

就是这犹豫的刹那间隙,两只结实有力的手臂伸展出来,把江奕严严实实地囊括怀中,男人的声音竟是含着点点笑意:抓到你了。

熟悉的笑声让江奕顿住。

这一顿让他彻底失去了反抗的机会,同时男人的动作好像温柔了不少。

微硬的下颔抵着江奕脸颊轻蹭了几下,动作中透着几分说不出的亲昵,江奕试探地问道:苍烬?

嗯。

少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长成了大人,江奕想要转过身,却被苍烬抬手握住了肩膀。

他终于发现了苍烬掌心异样滚烫的温度。

怎么回事?

祭司给的药,好像有点别的作用。

江奕还待再说点什么,男人灼热的吐息侵染着江奕的耳廓,他微微张嘴,含住了柔嫩的耳尖。

反射性地抖了一下,江奕伸出手,想将抱着他的男人推开,却又被紧紧地握住了手腕。

两人下一刻便陷入了湖泊中。

皮革被甩在湖边,柔顺的长发披散而下。冰凉的湖水没过腰间,把江奕激得浑身打哆嗦,挑逗起来的热度也随之消减下去。

身后的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下一刻江奕眼中天旋地转,被男人打横抱起。

水花溅射开来,朦胧的水光中江奕得以见到苍烬此时的全貌。

狭长锋利的眉宇自然下压,皮肤仍是微显苍白,气质则是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少年时的沉静内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不显于表的张扬桀骜。

而此时,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江奕,半是温柔,半是情动染上的腥红。

月牙湖泊靠着山壁,山壁边上有一处裂缝,汩汩地往外冒着泉水,被放下的江奕才发现这里淌出来的水流竟是温热的。

他没来得及再开口,被按着肩膀的男人含住了唇瓣。

江奕忘了自己被精力旺盛的男人反复要了多少次,他将嗓子喊得哑了,最后还被人哄着答应了不少誓言,苍烬这才亲了亲他清隽的眉眼,恋恋不舍地退了出去。

再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抬头发现自己正处于一间陌生的屋子里,身上比较干爽,没有任何黏腻的感觉,苍烬应该是帮他仔细清洗过了。

扫了一圈没找到熟悉的身影,江奕眉心轻蹙,正要挺起身,下一刻酸胀感从腰后涌来,不由得嘶了一声。

反应过来后,额头青筋突突地跳,不禁伸手用力地揉着太阳穴。

屋外传来轻浅的脚步声,帘子被揭开,英俊的男人端着木盆走了进来,抬眼发现江奕醒了,眼中有喜色流露而出。

不过在观察到江奕的脸色之后,他立马知趣地闭上了嘴。

江奕看了少年一眼,侧身躺着,微微阖上了眼皮。

看到江奕拒绝和自己交谈,男人不免失落,他来到江奕的身边,将盆子放下,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从江奕挺翘的两瓣浑圆上扫过,脸颊微红,又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盘膝坐在江奕的面前,半响也没有听见对方开口。

可是在这之前两人还是好好的。

他摸了摸鼻子,轻声问:是不是吓到你了?语气带着一丝忐忑。

见江奕还是没说话,苍烬低声道:我不是故意想要隐瞒你。

三年前我出现了一次力量失控,醒来后身体就缩小变成了自己的幼年时期。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恢复本身的办法,即使有祭司配置的药也只能变回去一小会儿,如果不是你给我的这个东西,如果没有你。

说到这里,苍烬伸出手,握紧了胸口的指环,可是眼睛却一直在盯着江奕。

可能我永远都只会是一副小孩的模样。

沉默。

还是沉默。

满怀期待的内心好似被一盆凉水从头浇下,苍烬的眸光逐渐黯淡,即使这样,也没想过移开看着江奕的视线。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只要能看着江奕他就可以得到极大的满足。

冷不丁江奕睁开了眼,和微显错愕的苍烬对视在了一块,男人的胸口跳得剧烈,听见那清冷的嗓音似是叹息地传入了自己的耳里:你还真是不会撒娇。

苍烬疑惑:什么是撒娇?

细微的眼波流转,江奕淡然地招了招手,苍烬埋下头,胸口被人一把抓住。

凤眉往上轻轻挑动,美人纤细的身子俯身上前,伸手拉住苍烬的皮革绳线,清冷的眸中饱含着几分迷离的氤氲水汽。

苍烬的心脏好似被人倏然抓紧,连呼吸都不受控住地屏住,一股燥热从腹下腾升,全身心都集中在了眼前人的身上。

苍烬

却见江奕凑在他的耳边,声音不复以往的平静,带着一股惹人颤栗的酥麻:

每一个拖曳的字音都勾住了苍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脑子里好似有什么东西爆炸开来,心思早已不在江奕说出的话上。

就在他忍耐不住,准备扑上去的那一刻,眼前的人却倏然抽离,让苍烬的手直接按了个空。

江奕表现得好似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目光恢复了淡然沉静:像我这样做一遍。

苍烬:

男人线条流畅的脸皮肌肉微微抽动了两三下,片刻后没忍住,在江奕身前躺了下来,伸手揽着人儿的腰间。

两人鼻尖对碰,呼吸交缠在一起,空气也好似被这样的温情渲染上了温度。

仅剩的一点小恼怒也在这样的氛围下挥发得一点不剩,正是此时,苍烬声音软了下去,乖巧无比地道:我错了。

长期没和什么外人接触,让男人说不出来那些哄劝人的花言巧语,大概因为他骨子里就是这样的性情,一旦惹了江奕生气,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错,第一反应便是诚恳地认错。

这样的道歉也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但江奕发现,自己每次都能精准无比地中招。

其实也还好,只到胸口高的少年猝不及防地长成了高壮英俊的男人,除了那一套睡衣得充作意外,江奕没有什么接受不能的地方。

虽然对方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想跟他来上一炮。

想到这里江奕微微眯起了眼,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咸不淡地问:你能变回现在的样子,是因为吃了祭司给的药?

苍烬没发现什么不对,点头。

怕引起的动静惊动其他人,所以去了比较僻静的月牙湖泊?

有些迟疑地点头。

那为什么不等我一起去?

目光闪烁。

看到苍烬这副模样,江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算祭司给了药,苍烬也不可能急于这一时半刻,不然这几天早就守着契族往返跑。

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祭司在把药交给你的时候,有没有告诉过你这药可能会引起什么反应?

头算是点不下去了,苍烬眼睛不住游移,一眼就能看出人的没底气。

江奕深吸一口气,平静地道:让人再拿两张兽皮过来。

苍烬正心虚着,听到江奕这么说,又不免担忧地问:冷了吗?

不,兽皮放在门口,那是你今晚睡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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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没写好,越到后面人越少,感谢你们还在

下一个世界嗯,努力!

第68章 被世人恐惧的小凶神(十八)

江奕清醒过来的时候, 从帘外;的缝隙中看到了透进屋里的天光,伸手揉了下额角,半坐起身来。

腰背随之传来异样的感觉,江奕的动作立时僵硬了一下,随即发现只是有点微略的酸麻感。

随即联想到昨晚无意间瞄到的一幕。

当时以为是晃眼后的错觉, 现在仔细想想, 应该是苍烬一夜没睡, 端来热水帮他仔细按揉了腰背。

契鬼大人, 你醒了吗?门口突然传来一道轻轻脆脆的女人声音。

江奕的手一顿, 额角挂下几道黑线。

话说契鬼大人是什么鬼。

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他们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