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1)

第06章

回到了床上,玫逐渐地适应了我欣长硕大的东西,随着我每一次有力的冲撞,她也能凑起腰臀承纳邀欢,而且越来越为欣赏.

她屈起双腿高悬在空中,甚至恬不知耻地拿起自己的手指掰开那地方,就像是洞开着的城门,迎接着千军万马的侵入,如同受虐般地发出痛苦的嘶叫,以此来激励我肉体的兴奋,加猛烈的冲撞.我们像是潮汐溃退后遗留在沙滩的两条鱼,在热辣辣的灯光暴晒下疯狂地扭摆,床上充斥着精液、唾沫、汗水.

我用魔鬼般的劲头把她一次次地推向激情的高峰,我发觉身下的这个披着一头垂至腰际长发,有一双台,可那时的她一定是流光溢彩、浮华张扬中依然有淑雅、内敛之气的富家少奶.

厚厚的地毯踏上去悄然没声,她像一阵风般地消逝去,我顿时陷入了空荡荡、静悄悄的寂寞之中,感到亮晃晃的灯光像刀片一样能割伤眼睛似的,我将身体重重地扔掷到床上,柔软而丰腴的床垫弹了几弹.我自欺欺人地想,其实这只是一场游戏,既娱乐别人也娱乐自己,这个社会就是一个极大的娱乐场.

再回到二楼的酒吧,已近打烊的时候,客人剩下的寥寥无几,像是撕杀后的一局象棋,几个棋子零落地残留在棋盘中.张燕独自坐在一角,旁边镀铬的酒柜支架在她的面前发出明晃晃的光芒,酒瓶永远蓄满着醇香的液体,而酒杯却是一饮而尽后的空虚.我从暗处走近她,说:“你也有喝闷酒的时候”

“收工啦”

她反问我,我点了点头,坐在她的对面.“不请我喝一杯吗”

我显得轻松而活跃,跟对面的她强制抑住的不安形成对照.她把整瓶的红酒推到我的跟前,说:“还想不想再挣点”

“谁”

我手握着酒瓶,她紧盯住我的眼睛.“我.”

她话一出口,有种举座皆惊的效应,我抬起头来,看见她的表情的种怪里怪气的,眼睛里是一种让我佰生的神色.

“走啊,我给你打折.”

我牵牵嘴角,算是一个微笑.那一次我在她家里发现她有一个男人后,我们之间的那种明晰的关系,开始变得模糊而复杂,仿佛一条笔直平坦的路道,进入了一片原始的林地,开始变得弯曲而又时隐时现,时现时隐,捉摸不定.

从酒吧出来,我们的步伐一同碾过宁静得出奇的街道,路灯橘黄的光罩着街道两旁关闭了的商铺和树木,我侧过脸,借着路灯暗淡的光影仔细地看着她的脸:“你最近好像瘦了.”

“你似乎悲天悯人.”

她将步子迈得大了一些,故意地将我们的距离错开.我加大步伐,而且搂住了她的肩膀,把鼻子凑近了她的头发.

“怪好闻的.”

我说.“你的情绪不对劲了.”

她半真半假地说.我知道,在我们之间的潜意识里还有一层超乎寻常的东西,但谁也不愿捅破这一层.

在她宽敞的公寓里,整个房间好像飘荡着黛青色的空气,当着我的面,她将身上的裙子脱了,只着内裤在卧室里转悠,她说:“我要洗个澡,你帮我放水吧.”

酒柜旁边有一套音响,我揿着开关,听到了一阵佰生的激越的歌曲,那是上个世纪的音乐,产生于一个混乱的年代里.这不应该上她的,我突然地明白,那个在她床上的男人,应是那个年代的老家伙.

她拿了睡衣浴巾出来时,见我还徘徊在音响前,嗔怪地说:“你没听到我说话吗”

我猛然醒悟,转身进了浴室,把水喉哗哗地开了.

“那张唱片肯定不是你的”

我试试水温说,她在镜前摆弄着头发,说:“我还没到那年龄去.”

我对着镜子狠狠地说:“你应该找个好人家,把自己嫁了出去.”

“英明之举.”

她说,论起口舌之争,她毕竟老练,还击起来,让我有些招架不住.没等浴缸注满水,她就扒光自己急着扑腾了进去,浴室里云雾缭绕,朦朦胧胧的她躺在浴缸里,雪白而粉嫩.“你就只会这样站着让你的顾客自己泡在浴缸里吗”

她大声地嚷嚷.对于她心里的某些想法,我猜到七八分,知道她对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立了起来,在花洒下面冲净了身子,示意我用浴巾试擦她的身体.她大张四肢,不时地支使着我,我围着她雪白的身子团团乱转,突然,她将她尖巧的乳房送到我的嘴上,并且把自己的身子颤得如花枝摇曳,我张开嘴唇含住了她的乳房.“对了,这样很好,再把舌头放温柔一些.”

她说着,很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好了,到床上吧,我再教你怎样取悦女人.”

过了一会,她说着,并率先离开了浴室,我跟在她赤裸的身子后面,经过那套音响时,充满着激情的歌声还声嘶力竭地,我粗鲁地把那电线拨了,歌声嘎然而止.一踏进卧室,她已把自己平滩在床上,床头上柔弱的灯光把房间照映得加幽邃,她赤裸的身子一半陷在阴暗里,一半曝晒在光影中,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妖冶风情.

我就站立在床旁朝她俯下身,先是接吻,当我压住了她的嘴唇时候,她双手捧住了我的头颅,随着她的移动,我的嘴唇吮吸着她的耳垂、脖项,渐渐地往下落,在她的胸脯上面,她的乳头在我的舔弄下尖硬了起来,她也发出了蛊惑人心的呻吟,压着我头颅的手开始用劲,推动着我的脑袋往下滑动.那时候,有一丝光亮正好悄然爬上她的身子,斜斜地照着那一片如燕草般萎萎的发丛,像一条黄金的皮带,束在她的两腿之间,使得那儿每一丝淡金淡黄的细枝上,都泛着微细嫩嫩的一束光色,还有一股半清半腥的香味乘机向外豁然地散发.

我倔强地扬起了脖子,我的眼睛里一定是愤恨的,但浑身燥热、惊慌失措.

到此时为止,双方都有些心照不宣的个人利益,心底里都明白,当初曾经感动彼此的情感,虽尚有余温,似乎无法再燃起火焰来.“这样你就受不了,还想挣钱.”

她唉声叹气地说,说完,她挣起身来,从床头柜上拿过了香烟.我摸摸脸上骤然凝结的肌肉,寻着火机为她点燃了香烟,她缓慢地吐出烟雾说:“你要知道,冬子凭着他的舌头就能让女人欲生欲死,心甘情愿地为他购车置房.”

“害怕了,哈哈哈.”

她一阵大笑,笑声止息,脸上霜一般地凝重,刚是芙蓉照水般的娇艳,此时时已是玫瑰带刺的威严所代替.“是不敢,还是不愿,你可得给我说清楚”

“不是不是,都不是.”

我慌得口齿不清,脸上堆出笑来,“主要是太突然,我还没有那习惯.”

“这就不懂了,一个大男人,如此婆婆妈妈的.”

说着,她屈起了一条腿.

在金钱和尊严面前,你很难决定是放弃尊严拾起金钱,还是放弃金钱取得尊严进而加渴望金钱.我还是在床底下朝她的小腹俯下了脑袋,我恨眼前的这一幕,恨这个女人,但我冰冷的嘴唇还是往她那里滑落,尽管那个地方早让男人肮脏的东西无数次进出.

跟着陈丽霞从那简陋的健身房出来,拐进了一条街道,市面的繁华和喧嚣便隐去了,林立的高楼大厦不见了踪影,撞入眼帘的尽是住宅小区,给人的感觉是清新、多绿、整洁,有阵阵花香在空气中飘逸.路上是幽静的,偶有三两小车经过,再无让人心烦的市声聒噪.她一定就住在这附近,走着走着,突然她止住了脚步问我:“你怎还跟着我”

我装疯卖傻地:“我也不知啊.”

“看来得找个地方吃饭,我对这一带不熟.”

我察言观色地说,她正在犹豫,粗鲁地打发一个不算难看也不算危险的男人可能需要厚脸皮的.

“那好吧,那边街角有一快餐店.”

她指指前面说,走不了没多远,十字路口那边就有一装饰得像童话世界的快餐店,推开玻璃门进去,里面的服务生如同卡通人一样,带着木然的笑容.

“吃点什么”

我问,座椅是火车厢式的,我们并排一起.草莓奶昔,她说着,把挂包放到了身后,一股玫瑰般的气息从她的头发她的腋下她的每寸皮肤发出来.我作了一下深呼吸,要了一杯可乐.透过窗户,可看到大街两边的人行道上都是游转的人,一个比一个行色匆匆.

“你经常一个人的吗孩子该念高中的了吧.”

我小心翼翼地问,她脸上是氤氲的微笑,湿涔涔的鬈发,白色的体恤一大片的汗渍,一切仿佛有种奇怪的脆弱的难以言传的美.“是在试探我的年龄吧.

孩子在外地上学.“”不会吧,就上大学了.“我故作惊奇地说,她摇摇头:”

是上高中,不过,我跟你相差十多岁.“为了强调,她特别地做出手势.

“那你就是我姐姐了.”

我急促地说,她把脸一扳:“别肉麻.”

我自讨没趣,能同意跟我一起吃饭已是不容易的了,也不能强迫她笑脸相迎或风情毕露.

她吃得很快也很优雅像一只专心的猫,我们每人又要了一份米饭.“其实你应该练瑜珈,比在那破健身房有效果.”

我换过话题,她把头一抬,说:“很费时间的.”

看来这话题让她有兴致,我继续说:“你不是很轻闲吗打牌费时.”

“那是张燕硬拽我去的,我真搞不懂,她干嘛费那么多的心思.”

她说着,认真地对着我.“好朋友就这样.”

我故作平静地说,这样的语气使我显得加成熟.

“我想不是的,我也跟她不是很熟,一定有阴谋.”

她说着,脸上显出茫茫然的表情,我的心头一颤,像是光天化日中让人剥光了衣裳一般,脸上热辣辣的.

“怎会哪.”

我讪讪地回答她.她也没再说什么,我们只是默默地各自扫荡着盘中的饭粒.

窗外的最后一抹夕阳消失了,天空慢慢地沉到暗黛色,远处的摩天大楼亮起了霓虹灯,像透明的冰柱一样璀璨闪亮,城市在夜色的温柔中泛起无数欢乐的泡沫.她坚持要她结帐,在快餐店门口我们分了手,我迟疑不决是否再约她,她也有些徘徊,等着我跟她告别,但我还是挥挥手,也没说再见,就回头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