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叁章 终团圆苏权训子(1/1)

下人来报时,苏权归家不久,正歪在榻上看书,听到此言连鞋也顾不得穿,起身朝外便跑,待到前院,便见一亭亭玉立的少nv朝自己走来。

少nv头梳双丫髻,并无点饰,身着天青se布衣布裙,脚上一双淡青软底绣鞋若隐若现,见到苏权跌跌撞撞地跑来,抬眼仔细打量,稍后便是美目蓄泪,以手中帕子掩住口鼻,颤声问道:“爹爹”

“玉儿”苏权冲上前去,一把将如玉搂在怀中,方才只一眼,他便认出这正是自己走失四年的nv儿,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时再见掌珠,惊喜j加,已是泪流不止。

苏权两手扳着如玉的肩,将她拉开一臂之距仔细打量,偏生眼中泪水不停,又不敢松了手去擦,生怕一撒手nv儿又没了,只能不断挤眉眨眼,趁着泪水落下未再盈满之际细瞧,见她虽已长大,却还能看出小时模样,复又将她揽入怀中,chou噎道:“果真是我的玉儿这些年来,你去了哪里爹爹遍寻不着,你可知我心中焦灼”

如玉扑在爹爹怀中,本就泪水连连,听得此言更是快要哭死过去,“都是我的错,是我带丢了泽儿,现在他生死未卜,我却腆着脸自己回来了,爹爹你打我罢,都是我错了。”

苏权听她话头不对,一想便知这里面定是出了什么差错,当下也不多言,自己胡乱擦擦眼泪,似如玉y时哄她一般,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劝道:“莫要哭了,如今回来便好,往后日子长着呢,有多少话说不得况且泽儿并无不妥,一会儿便从学堂回来了,先进屋去再说,这些年不只为父,你母亲也是没有一刻不在担心你”

父nv两个说着渐行渐远,其间苏权扫了辰砂一眼,也并未理会他。辰砂被他看的略有忐忑,规规矩矩的跟在后面。眼见父nv两个进了后院,有一身高t健的男子将他拦住,说是内宅不好接见外男,请他在前厅稍候,辰砂无法,只得乖乖在这等着。

如玉被爹爹领着来到后院主屋,张秀早已守在门前张望,见她归来也是哭哭笑笑的没个停歇,叁人抹了好一会眼泪,才坐下说话,如玉被继母张秀搂在怀中,将四年来的经历简短告知父母,只是略过了昨夜与辰砂的一番云雨。

苏权又将家中的情况告知,原来自从她与苏泽走失,其祖父母便因此事心神大恸,双双大病一场。而后虽说请了县里最好的大夫前来诊治,却一直未见大好,这般拖了两年,便前后撒手人寰。

话到此处自然又一场大哭,如玉跪下向父母磕头谢罪,言道:“都是nv儿不好,带着泽儿走失,累得父母伤心,祖父祖母亡故,如玉不知如何才能赎罪,但求爹爹母亲责罚”

随后苏权夫q将nv儿强拉起来,张秀自己泪流满面,却只顾着为如玉拭泪,因怕她想不开,还不停劝说:“你这孩子,这事是有歹人恶意为之,并非你们姐弟的过错,那时你们才多大又怎么能算在你们头上好容易才回了家,可不能再说这话了,得知你能平安回来,父亲母亲在天有灵,也只有为你高兴的”

这边正哄着,就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门帘啪的一声被甩起老高,如玉已经被来人抱住,只听那人言语间带着哭腔说道:“玉姐儿,你可算是回来了”

如玉转过身来,仔细打量一番,见她眼神之中的关切一如往常,不禁鼻子一酸,颤声说:“浅烟姨娘,我回来了,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浅烟身子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如玉的腰大哭:“玉姐儿快别这样说,奴哪里受得起,只要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只是进屋不大功夫,如玉眼都哭得肿了,最后还是苏权发话,j人才收了声,安安稳稳的坐下说话。刚说了没两句,就听外面苏泽大声问道:“可是阿姊回来了”

话音未落,两个弟弟已冲到面前,苏泽白皙俊俏,此时身量长了不少,已是快与如玉齐平,行动间急速有力,腰板笔直,朝y一般耀眼b人。苏河比哥哥小了两年,现下八岁,虎头虎脑地瞪着双大眼瞧她,正要上前见礼,就见哥哥飞一般扑到阿姊身上,搂着她大哭起来,“阿姊,你可回来了。”

苏泽毕竟还年y,就算心中已是百转千回,也只来得及说了这一句话就泣不成声了,只有紧紧搂着如玉,好似再撒手她又会没了一般。苏河见此也不甘人后,凑到旁边去拉着如玉的衣袖摇晃,“阿姊,阿姊,你也抱抱我罢,我也想你呢”

“好了”苏权大呵一声,“两个都安生些,你们阿姊奔波一路才归得家来,就要被你们缠磨坏了,都是老大不小的了,还是一点沉稳气度都不见,明日我便说与你们师父,你二人还得好生再练练。”

见儿子们被他说的乖乖退到一边垂手站着,苏权又转头对如玉说:“你娘亲已命下人去整治饭食,玉儿去歇息一会儿罢”

数日周车,又有昨夜初承雨露,如玉也确是累了,不过因为担心辰砂,还是问了一句:“那辰砂哥哥”

苏权目光微闪,瞟了一眼立在一旁的苏泽,笑着走过去拍拍她的头,说:“放心,既是恩人,总不会亏待了他,你先去休息,爹爹亲自去见见他。”

如玉闻言巧笑怜兮,乖巧地点头,由张秀牵着手,陪她去闺房是少事休息。苏权等到她二人出了院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踪影,对两个儿子说:“河儿回屋去做功课,泽儿你随我来。”便向前厅走去。

辰砂独自在前厅等候,越等越是心焦,若是苏家将他当成歹人同伙打将出去可如何是好我与如玉以后如何做得夫q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就听到一声冷笑,“果然是你”

抬头望去,见苏权带着苏泽已经行至近前,赶忙起身对着苏权长揖到地,“晚辈辰砂,见过员外大人,见过苏少爷。”

苏权越过他到主位上落坐后,才说抬说示意说:“不必多礼,贤侄一路辛苦,坐着回话便是。”说完让苏泽与辰砂在下手分左右坐好,又道:“方才泽儿无状,贤侄不要怪罪。不过他们姐弟也是苦主,有些脾气还说得过去,是以我来问你,这些年来究竟是怎生事情,你与我说清楚。”

见他目光锐利,望着自己神情也有些不善,言语间还有敲打之意,辰砂不敢托大,复又站起身来,,“晚辈是被林进捡来的孤儿,自小跟他长大,y时常常搬迁也不知何故。后来遇到是从歹人手中救下的,便按着林进的教说为他二人配y施针,直到有天晚上行至路边,林进说有歹人来袭,叫我带着小姐先逃,我不疑有他,依话办了,护着小姐逃了一天一夜。再遇到林进时,便听说公子被歹人重伤后带走,生死不知。小姐听后大哭不止,又有意寻死,万幸被我及时救下,可谁知林进得知此事,神se间颇有不耐,我才觉出蹊跷来,便s下与好,她假意顺从,我见机带她归家。可异林进一直警觉,从不曾与我银钱,也不许小姐踏出院门一步,直到一个月前,他自己老死家中,我才得以变卖细软,一路护送小姐回还。”

这番话与方才如玉所讲并无出入,但苏权毕竟j游广阔,看人也有些准头。辰砂答话时虽一直低着头,瞧不清面目表情,但两手不时捏弄衣襟,有些mao燥虚浮,且这话说得太过流利,像是已经背好了一般,可见十有八九是早就打好了腹稿,如玉少小离家,不谙世事,各中关节必有被其蒙骗之处。

而早在苏泽归家以后,苏权便仔细寻问了他们在外的情景,苏泽当时悔恨非常,诉说间两手紧攥,手心被指甲刺得血r模糊,却也事无巨细全都说了,是以苏权不仅知晓林进确是将自己一双儿nv当作瘦马来教养,也早就记住了那让心尖nv儿为他品萧的辰砂。

“既如此你也是我苏府的恩人了。”苏权一副恍然大悟之态,话间比方才热切了许多,言笑晏晏的说:“听闻裕州境内起了乱民流寇,幸好有你相护,如玉才能安然返家,贤侄一路来劳苦功高,眼下先去休息一阵,稍后家宴时陪我畅饮一番才好。”

这先抑后扬的两番转变,令辰砂空悬的心瞬间落回原处,想到自己言词了得,好歹让他信了自己,不由大喜过望,当下又深施一礼,跟着下人去了客房。

待人走远,苏泽俊脸憋的通红,气哼哼地说:“爹爹可是不信我明知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何苦对他这般客气,直接送到衙门里去打死g净”

苏权冷笑一声,“你阿姊走失这些年,一直流言不断,此时与他一同归家便将人送去衙门,你当别人都是傻的么我只要如玉安然回反便以知足,可nv儿家遇到这事,总于名声有损。”

话到此处,苏泽猛然站起,刚要说话就被父亲拦住,只好继续听他教诲:“我苏家自是不会为了那虚名委屈了如玉,大不了将来招个赘婿,只要你们兄弟出息,便是我早死了,也不怕有人会欺负了她去。只是这个辰砂你来说说,如何处置才算合适”

苏泽听后垂头细想,苏权看在眼里也不c促,不一会就见苏泽恍然一笑,说道:“是我鲁莽了,他远来是客,我家自当好生招待才是,不如过些天我们带他去打猎”

这话说得苏权面sey沉下来,盯着儿子半晌不语,直到将儿子盯得发mao,微有不安地在椅子上扭动,才开口说道:“你小小年纪,哪来恁多狠毒心思”

停了一下,苏权继续板着脸说:“一来你不知他言中j分真假,若是错怪了他岂不是恩将仇报二来你阿姊心中有他,做的这般明显,她若得知必定恨你。叁来你终归太小,其中人心复杂,掌控不住。此事自有爹爹料理,你只须看着就好。”

见儿子还是别别扭扭,满脸不忿,苏权叹口气,“你自小聪慧,甚少令我担心,这j年念着你受了颇多委屈,我也不曾斥责于你,只是今日看来,还是要教教你为人的道理才是。你身为男子,将来是要掌家立业的,待人接物当大方磊落,遇事不可只凭一时意气,要处处妥当方得圆满。驭下有方,广结善缘,大丈夫处事,当以正合,可有急智,却不能事事诡狡。我知你心疼如玉,却也不可把自己b的太过,凡事有爹爹在,你只要稳健成长也就够了。”

另一边,如玉也未曾真的歇下,只是躺在床上与继母拉着手说话;辰砂心中百感j加,到了客房一时半会也睡不着;苏河一面呆头呆脑的做着功课,一面暗笑兄长方才叁岁小儿一般的举止。

直到掌灯时分,下人来报开席,苏府一家外带辰砂才去偏厅用饭,席间自然又是一阵唏嘘,好在一家终于团圆,每人面上都是一p喜气。

小科普:打猎这项活动嘛,刀箭无眼,很容易受伤,所以古人挺ai举着打猎的大幌子g杀人的坏事,其中最有名的大概就是冒顿鸣谪了,也是个心机boy。还是个早早就自行领会了巴甫洛夫条件反s强人。

泽哥儿从小就是狼崽子,哈哈

ps:本章将近四千字,能算是少更的补偿么

不过自从我更的慢了,你们留言也少了呀,略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