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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饭没过多久,燕妮和她的堂妹花秀儿,还有古塘村的廖婶子和朱婶子就结伴而来。

因着卤煮的量罗子舟越要越多,何穗前几日便请人在大屋旁边的空地上盖了间作坊,专门用来做卤煮,且除了燕妮和她堂妹,她又请了两个婶子来帮工。

这会儿将四人带到旁边的作坊,何穗叮嘱道:“我主要是做吃食,故最重要的是两点,一个是干净卫生,第二就是美味,而第一点就要靠你们做到。”

朱婶子率先道:“何穗丫头你放心,将心比心,我们也希望买到的吃食是干净的,做工的时候一定格外留意,所有步骤都按照你的要求来。”

其他几个人纷纷表态。

何穗点头,又说:“现在主要是做火炉和卤煮,卤煮是大头,大家平时干活也就是洗菜切菜串菜,根据我的要求掌控火候就可以了,其实很轻松的,吃完午饭就来,下午的一批要在晚饭之前做好,因着要装车拖走,晚上做的是次日早上拖走的一批。”

几个人都称明白。

卤菜的材料何穗早就做好,一份份的裹成了一个布包,毕竟是独家秘制,这些不用她们经手。

洗过手后,大家便忙活起来。

朱婶子和廖婶子都是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干活很利索,洗菜切菜十分麻利,一会儿就进入了状态。

而花秀儿虽然是小姑娘,但毕竟不是富人家的千金大小姐,也是从小就帮着家里干活的,虽不及两个婶子手脚麻利,可也专心地干着自己手里的活,很积极。

燕妮就更不用说了,在这里帮过一阵子忙,早就上手,比其他几人动作都要快,很多事情都能教她们。

何穗对四人比较满意,心想着等四人都成熟手后,她要再琢磨一些吃食出来卖。

作坊特别大,哪里卤煮,哪里切菜串菜都划分了专门的区域,大家做工也都穿着何穗让人特制的工作服,毕竟是吃到嘴里的,马虎不得,且罗子舟那样大的酒楼,要是吃出个什么来,对罗子舟也不好。

院子大,一口井取水又方便,提前安置好后,什么都不用操心。

等下午的活儿忙完,还没有到放工的点,何穗说:“大家先回去吧,晚上吃了饭再过来就行了。”

“可还没有到时辰呢。”

何穗一笑,摆手解释:“没有硬性规定让大家一定要留到那个时辰,只要大家尽心尽力的做事,活干完就可以走了。”

四个人面面相觑,除了燕妮还算是了解何穗以外,三个人都有些不相信,毕竟是要拿人工钱的,哪能不到点就走人?别家从来没有过这种先例。

“没事,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工衣叠好放在门边的小柜子里就可以的,大家记住哪套是自己的,别弄混了。”

燕妮摇摇头,“下午的活干完了,可晚上还有活儿呢,反正我们也不累,先把剩下的菜全部洗出来吧。”

“对,把活儿做完做好我们才能安心地领月钱!”

四个人一点头,将外面的几筐菜抬去洗了。

何穗想着也好,下午多干点,晚上也能早些结束。

大家刚洗完菜,罗子舟安排的人来了。

这两辆马车分别是送货到分店的,两个伙计开始搬货,大家也都跟着帮忙,何穗在一旁点货,等马车走了之后,大家下午的工作便结束了。ⓧyцsんцщen.∁om(xhuwen)

到晚上的事情就不多了,两个人看着两个炉子的火往锅里添加菜品,另外两个人在串菜。

人多力量大,所有事情结束的时候也才戌时过一会儿,以往何穗和燕妮两个人的话,每每都要多忙差不多两个时辰呢。

……

没过几日,古塘村有人办喜事,娶媳妇是大喜事,那家人几乎请了整个古塘村的人,蔡秀和何冬生也在其中。

因着何穗在这家订过几次菜,你来我往的也算相熟,故这家人也请了何穗两口子。

这会儿何穗和江子骞正好坐在蔡秀两口子隔壁桌,周围的人都在互相打招呼说话,但他们虽离得近,可彼此谁都没理谁。

酒席上杯觥交错,说笑不断,喜宴的氛围很快就起来了。

正吃着,忽然有人在院门口大喝一声:“何穗你个臭婊子,给老子滚出来!”

一听这声音,大家都停了下来朝发声源看去,何穗瞧一眼,嘴角的弧度顿时僵住。

这可真是糟糕,黄卓被关十日,她前两日还在想等他出来后要怎么办,只是后来忙着操心生意,渐渐把这事儿给忘了!

何穗长得标致,在人群里显得很耀眼,黄卓一下子便看到她,他几步上前巴掌抽了过来,可是还没有落下来就被一只粗糙的手给拦住。

“不准打我娘子!”

黄卓在牢里蹲了十日,日日蟑螂老鼠相伴,又没有一顿饱饭吃,这会儿面黄肌瘦胡子邋遢的,被江子骞禁锢着胳膊根本挣脱不了。

他心里怨气翻涌,回忆起被捉进大牢的画面,犹记得那日还没睡醒就被打板子关进了大牢,最初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蹲了两日之后他细细的想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何穗这贱人搞的鬼!

头一天先哄着他让他第二天来拿钱,可又不知道她从中耍了什么手段,还装作还没有见过他一样,导致所有人都指责他。

黄卓恨得上火牙龈都肿了,好不容易熬到出狱,一回村便听说有人成婚在请客,本想厚着脸皮跑来蹭顿好的,可没想到一来便瞧见了何穗。

黄卓挣脱,索性朝江子骞狰狞一笑,“你的娘子?呵,这个女人刚跟我在一起就爬上了我的床,早就被我玩烂了,就你这个蠢东西还把她当宝贝呢!”

这话像是在人群中扔了一个炸弹一样,引得所有人都议论起来。

何穗和黄卓都是满城人,两人的事情,大家也就在前几日黄卓被捉奸时听了几句,但那也算不得什么,毕竟何穗当时年幼,且也洁身自爱只被黄卓骗了银子,但此时黄卓几句话脱口而出,大家前几日得知的信息顿时被颠覆。

一时间所有人看何穗的眼神都变了,视线在何穗、江子骞和黄卓身上流转。

“那江子骞这傻子可真是可怜呢,娶了个不贞洁的女人,真倒霉!”

“嘘,小声点,何穗丫头平时对我们也不错,我们就不要落井下石了,左右是别人家的事情。”

何穗气得脸色发白。

大力妻子这段时间因着生意来往,和何穗关系不错,故一听这话,立刻起身唾骂:“黄卓,你少当着乡亲们的面胡说八道!何穗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她做没做我不比你清楚?我现在就跟大家说道说道,何穗这个小婊子在床上有多么骚,她皮肤又白又滑,听话极了,脱光了衣衫跳舞给我看,还愿意跪在我的双腿之间,用那丁香小舌……哎哟!”黄卓的嘴巴狠狠挨了一拳。

拳头正打着他的唇齿,一颗大门牙立刻就松动出血。

在大家表情不一中,江子骞大声道:“你少污蔑我娘子!我娘子是好人家的女儿,我们成亲的晚上我娘子还是处子之身呢!”

这话又像是一个炸弹,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议论声渐渐加大。

“这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啊,毕竟前几日何穗自己亲口承认过,当年和黄卓有过一段情,其实这也没什么,如今民风开放,女子于说亲男子谈不成,另寻郎君的也有不少,但再如何开放,婚前失身也视为不贞洁啊!

何穗捏紧拳头,慢悠悠站了起来。

“黄卓,虽然我们没能修成正果,可总是有一段情缘在,就算前些日子因着十两银子对簿公堂,可现在十两银子你没给,我也不要了,以往的事情也算是尘埃落地,大家也各自有了新的生活,但你现在跑来在这么多乡亲们的面前,诬陷我是什么意思?”

“我诬陷你?呵,你敢在我身下求我快一点用力一点,怎么这会儿不敢认了?”

话音刚落,江子骞瞪着眼睛捏着拳头又是要上前给黄卓颜色看看。

黄卓是有些惧怕江子骞的,虽然他知道江子骞是个傻子,可是江子骞长得又高又壮,而且傻子傻子,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发疯?

“……我我,我警告你,你要是再随意动手打人我就去报官抓你!”黄卓后退一步,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我好心告诉你这个小骚货的真面目,你不感谢我就算了,居然还对我动手,活该你是个傻子,捡了了二手货还这么高兴!”

见何穗一把将江子骞拦住,黄卓以为他们害怕了,嘴上更加的肆无忌惮,“你这个傻子恐怕都不知道什么叫洞房吧?哈哈,你硬得了么?你知道那根肉棒子该往女人哪里塞么?”

在场还有不少未出阁的姑娘,黄卓这样的口无遮拦,惹得不少人皱眉,再加上他前段时间在古塘村偷鸡摸狗,还招惹过小姑娘,不少村民都对他厌恶至极。

“我打死你个胡说八道的混账!”大力妻子搬着扫把冲过来,只是她还没冲到黄卓面前就被蔡秀一把给拦住了。

蔡秀看了半天的热闹,正是觉得有意思的时候,她巴不得黄卓能多抖一点何穗的丑事,巴不得他们吵起来打起来,最好来个你死我活。

“别人的事要你就莫要多管闲事了,那姓黄的瞧着不善,你小心惹祸上身!”蔡秀翻了个白眼,将大力妻子扯住不让她上前。

何穗将众人扫视一圈,上前一步问:“我跟你之间清清白白,但你要这样的朝我泼脏水我也无可奈何,只是我问你一句,你说我跟你欢好过,那我胳膊上臂的胎记有多大?是什么形状?”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黄卓。

黄卓一凛,嘴巴抿住了。

“怎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跟你多好多好?这一眼便能看到的东西你可别说你没在意,这大家可都是不会相信的。”何穗步步逼近。

人群中有和何穗交好的,立刻附和,“说的对,东西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你说的这些话可有证据?”

“对啊,你赶紧回答,胡乱诋毁人可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大力妻子甩开蔡秀的手,举着扫把喊了一句。

“怎么样?想起来没有?”何穗催促。

眼瞧着人群里越来越多人附和何穗,黄卓把心一横,道:“这都过两年多了,我确实有些记不清楚了。”

“那我提醒你一下,胎记不是很大,但是你要告诉我是什么形状。”

“……哦,对了,我有些想起来了,胎记确实不是很大,是……是什么形状我有些忘了……”黄卓急得用袖子抹掉脑门沁出的汗。

何穗继续“好心”地道:“那你直接告诉我是在左臂上还是在右臂上?”她说着,左边胳膊有意无意地往后缩了缩。

黄卓余光捕捉到,立刻拍着脑袋回答:“在左臂上!对,你左臂上的确有一块小胎记,当时你还怕我嫌弃你,我说你的胎记多大多丑我都不会嫌弃!”

“你放屁!”江子骞跳起来骂了一句。

果然,何穗将袖子挽起露出了胳膊上臂的皮肤,可这皮肤白皙嫩滑,连一颗痣都没有,哪里来的胎记?

黄卓慌了,赶紧开口:“是我记错了,是右边!”

江子骞赶紧将何穗左边胳膊的袖子拉下来,严严实实地遮住胳膊。

何穗紧接着拉起右边的袖子,同样白皙嫩滑,压根就没有胎记!

江子骞又迫不及待地将右边的袖子拉下来,生怕别人多看一眼。

众人哗然,“黄卓这坏东西,欠人钱不说,还敢跑过来胡言乱语诋毁人,真是该死!”

“幸好何穗丫头聪慧,不然这下可是跳进河里都洗不清了。”

“我看啊,黄卓这种人就该一辈子被关在大牢里,免得回来我们古塘村祸害人。”

黄卓表情阴狠起来,咬牙切齿地瞪着何穗骂:“臭婊子,你竟敢戏弄老子!”

江子骞伸手将大力妻子手里的扫把抽过来,一下子拍在了要冲向何穗的黄卓头上。

黄卓这几天在牢里本就吃了好几日馊馒头,连接被江子骞打两拳头,这会儿头上又挨了一下,一时间晕头转向地坐在了地上,捂着脑袋直哎哟。

“再说我娘子的坏话我打死你!”江子骞露出恶狠狠的表情,眼里迸发出了杀意。

黄卓知道现在是讨不到任何好处,虽然心有不甘,可还是捂着脑袋爬起来骂骂咧咧地跑了。

“噢,终于把这个臭屁虫赶走了!”

不知道是谁带头开始鼓掌,满院子的乡亲们都开始拍起手来。

大家都不喜欢黄卓,原本因着黄卓说的话还有些质疑何穗,这会儿何穗只用了一计就拆穿了黄卓的谎言,而江子骞虽傻,可力大无比又护妻,夫妻俩合伙将黄卓赶走,现场恢复安宁,大家自然欢喜。

在主家的招呼下,大家伙都坐回原位,继续喝酒吃菜起来。

酒席结束,村民们都慢慢各自散去。

何穗夫妻俩往家走,走到一半,江子骞说东西掉了要回头找,何穗要去帮忙,他摆摆手又说不用,想着江子骞一向神秘兮兮,何穗又急着回家干活儿,也就没管他,叮嘱他早些回来,自己往前走了。

另一边,黄卓挨了打,窜逃回家后肚子饿得咕咕叫,先舀了一口凉水漱掉满口的鲜血,又随便做了点东西将肚子填满,随后捂着脸歪躺在床上,嘴里不听咒骂何穗,“小婊子,怎么才隔了两年就变得这么厉害了?他妈的,等老子休息两日再去弄死你个骚货!”

骂到激动处,牵扯到嘴上的伤,黄卓痛得直吸气,他哎哟叫唤,正准备下床打盆凉水去冷敷一下伤,突然有人直接踹开了房门。

黄卓吓了一跳,一时间没坐稳,直接从床上摔下来。

“哪个王八羔子敢私自闯进老子的屋……”黄卓边骂边爬起来,等看到一张冷漠的脸时,不禁呆住了,“……你是那个傻子!”

方才才挨了打,黄卓对江子骞自然忌惮。

江子骞表情未动,嘴角却轻轻勾起,“傻子也是你叫的?”

“哎哟——”黄卓压根就没有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自己就已经被一股力道弹到了墙面,继而重重摔在地上。

他胸口发疼发闷,嘴角沁出一丝鲜血,而江子骞站在那里,眼睛微微眯起,让本就忌惮的黄卓顿时惊恐起来。

这哪里还是下午那个说话带着憨气的傻子?

“你……你到底是谁?”

江子骞步步逼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罪了谁。”

黄卓大骇,屁股在地上挪着往后退,“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种诋毁何穗的话,求求好汉大人不计小人过!”

“我江子骞可不是什么好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原谅你是老天爷的事情,我的责任就是送你去见老天爷。”江子骞冷笑一声,一只手掌慢慢抬了起来。

他的手掌间居然有气体流转!这绝对是武林高人才能有这种境界的!

赫然间,黄卓眼睛大瞪,裤裆处浸湿,一股骚气弥漫开来。

江子骞嫌恶地皱眉,后退了一步。

黄卓虽然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可那是在那些不懂武功的村民面前才胆子大,他哪里想得到在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庄里,竟然还有这种武林高手?

本来以为今天是自己的死期,可自己吓尿裤子却让江子骞后退了一步,见他这样,黄卓鼠目转了转,不甘心地狞笑道:“我虽然没有得到何穗的身子,可是她的唇我尝过,双乳我也摸过,就连她那温柔娇美的小花穴都被我吃过,只要一闭眼,全是她躺在我床上呻吟,淫水乱流酥乳乱颤模样,亲吻过那样打着灯笼都难找的美人儿,我黄卓纵然是死了也无憾!”

黄卓故意如此,目的是想让江子骞想着那些画面分心,从而给自己逃生的机会。

果然,江子骞一听这话怒气就沾染上五官,表情骤然阴冷起来,只要是个男人,都听不得自己女人曾经被别的男人占过便宜。

趁着江子骞微微分神,黄卓爬起来就往外面冲,可惜刚跑到房门口就身后的一只脚给踢翻了。

“啊——”

黄卓飞起,又面向地摔下去,在着地的一瞬间,似乎都能听到胸腔一根骨头断裂的声音。

“噗——”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

“你敢对我娘子口出狂言,今日就断你一根骨头,从今往后你不得再来,要是再让我看到你,或是从别人那里听到关于我娘子不好的消息,我都会将这笔账算在你头上,那到时候就不是断骨,而是断头了!”

江子骞大步走过去,一只脚踩在黄卓的背部,“听到没有?”

“啊——”黄卓惨叫,“听到了听到了,我这就走,不会在别人面前胡说八道,也绝对不会再回来了!”

江子骞松开脚,黄卓艰难地爬起来,头也不敢回地捂着胸口就踉跄着走了。

其实江子骞这次来本就没有打算杀黄卓。

虽然他手上沾满了鲜血,可只杀敌人和十恶不赦之人,像黄卓这样的鼠辈,给点苦头惩罚下便行,他知晓黄卓那些话都是胡说八道,何穗品行如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初和何穗第一次同房欢好,她下体的处子之血可是自己亲眼见过,且她花穴娇嫩柔美,根本没有被人入侵过的痕迹,黄卓想挑拨离间,他断然不会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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