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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不疲,幸福的享受着我这这个她自以为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男人的蹂躏。我看着身下的妻子小琴,眼前总是浮现出姐姐呻吟娇喘的景象。甚至到了最近一两年,我要是不把小琴幻想成姐姐简直就觉得没有什么g情。我不是不爱小琴,我非常爱她。但我总忘不了我和姐姐多年来难忘的经历。我和姐姐的性经历是小琴所无法比拟的。有时候,小琴已经睡了,我会幻想着小时候偷摸姐姐的事,悄悄的拉开小琴的内裤,偷偷的抚摩她的荫部。我要摸我老婆大可不必这样。但我喜欢这样,喜欢把小琴当成年轻时候的姐姐来偷摸。这几年,我和姐姐常常通电话共同回忆我们小时候的荒唐,常常是说着说着姐姐就哭了,说她想我。我也想你!我的好姐姐!我最亲爱的姐姐!以后,当我不得不和小琴要孩子,而我和姐姐相聚的机会可能就更少了!但,我和姐姐都知道,我们的心永远紧紧相连!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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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哥哥

献给哥哥

目录

作者:布施遥

目录

序章妹妹

第一章高木原家

第二章茉莉香

第三章园子

第四章澄江

第五章静子

第六章狂气与憎恶

第七章小望

第八章爱与真实

终章

献给哥哥序章妹妹

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对深山中的偏僻乡村而言,今年的夏天真是太闷热了。

笼罩在黑夜里的中庭,树梢随风摇动,是强风的缘故吧。尽管如此,拉开窗户的房间中,空气仍沉淀淀地停滞着。

我闭上眼,朦胧地眺望橘黄铯的夜灯,慢慢翻过身。

突然,渐趋迷糊的意识被阵风吹袭着,在我眼前不到五公分距离处,出现了一副长发少女的睡脸,是我那安稳沉睡的妹妹。

为何妹妹会睡在这里呢?我的意识与身体,都被剧烈的冲激翻搅着。

本来,妹妹应该在隔着走廊相对的自己房间中睡觉才对,不知何时她竟睡到我身旁┅我慢吞吞地起身坐到毯子上;由于连日来的闷热,妹妹并未盖着棉被,她缩着身的娇小模样,直接进入了我的视野。穿在身上的白色浴衣略为凌乱,颈部及大腿,在夜灯下散发出不可思议的魅力。

妹妹的睡姿所以会如此媚惑我的心,是因为我一直深爱着她。而且这并非单纯的兄妹之爱,而是明显违背道德的近亲之爱。

从很小的时候就因病身体薄弱的妹妹,是备受家中疼爱的掌上明珠。特别是我,一直以敬畏的态度,注视着她那与我相差六岁的微弱生命的成长;后来,她到了懂得自己生命脆弱的年纪后,多半的时间都在我这唯一的玩伴身边度过;我不常到山脚下村落中的学校上学,放学后我会拒绝所有同学的邀约,毫不迟疑地飞奔回有妹妹等待着我的家中。即使到了后来,为了无法上学的她,我依然每天都这么做,因此我从没有任何朋友,但我却毫无遗憾。

随着时间的经过,进入青春期的我,开始意识到妹妹是与我不同的异性。起初只有淡淡的感觉,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越来越深切┅没多久,我们就面临了生命中重大的改变─

父母亲意外死亡!这件事激烈震撼了我们兄妹二人,原本充满了温暖和慈爱的家,为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而陷入愁苦。为了还不能理解这状况的妹妹,我总算强忍悲哀,度过了难关。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又陆续发生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事,使得温暖的家,变成了空虚寂寥的屋子。

不过,在双亲刚过世的半年内,我还不敢轻举妄动,但一年后的现在┅

我的喉咙发出混浊的声响,吞下积存在口中的唾液。那毫无防备而横卧的未成熟肢体,如烈洒般刺激着我的脑子。无节操的股间发着热,邪恶之蛇开始蠢蠢欲动。我感到急剧的晕眩,缓缓将手探出,颤抖的指尖,触碰到木棉的布料。我轻轻捏住,悄悄地向上卷起。在淡淡的橘黄铯灯光下,美得惊人的白皙大腿渐渐露出。

在逐渐蒙胧的意识中,连自己在做什么都茫然无知,只是无意识地动着┅不,恐怕当时我的意识是清楚的,只是看着妹妹那细致的肌肤而入迷了吧!我卷起她身上洁白无垢的浴衣下摆,窥见了一道曲线浑圆的小巧臀部。

“唔┅嗯嗯┅”

无意间,妹妹翻了身。惊慌的我急忙将手缩回,不过,是我多心了。

妹妹宛如诱惑我一般,在我眼前张开双腿,微微进入耳中的安稳鼻息,说明刚才的动作只是无意识的偶然。但是,在那立起单足的双腿交会处,露出了令我心思迷乱的禁忌花园。

平日只穿浴衣的妹妹,并未穿着内裤。裸露的下半身,将我的视线紧紧钉住,双腿间的蟒蛇,高腾起想要一尝禁忌果实的欲望。

就连圣书里也记载着,古今中外的人类,都无法抗拒这种诱惑。不过只活了十九年的我,当然不可能到达彻悟的境界,于是欲望开始笨拙地移转成行动。

我趴在地上,缓慢的靠近猎物,旁人看来大概宛若饥渴的野兽吧!当然,这时我不但不会有思考这些事的理性,而且早已如梦如痴,况且,没有任何事物阻止我。

我将脸凑近她滑顺的下腹部,柔软的嫩毛被我慌乱的鼻息所摇动。视线略为下滑,那儿是清楚笔直的肉缝,形成堤岸的媚肉,令我想到妹妹楚楚可怜的唇。我轻张开口,发麻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心知那是阿摩尼亚的味道,却一点也不觉污秽。我自缩紧的唇间轻伸出舌头,舔了妹妹的秘处。

“嗯┅唔嗯┅”

妹妹微弱地喘气,一时让我心惊不已,但数秒后我想通了。

没错,妹妹当然也渴望这种事,否则,她怎么会躺在我的身边?

我继续用舌头舔弄那天真无邪的秘部,贪婪着禁断的滋味。

“唔┅啊啊┅唔嗯嗯嗯┅”

也许是舒适感所带来的喜悦,她口中发出甜美而无奈的气息,那声音令我的意识为之疯狂。我若在此时维持理智,有任何意义吗?彼此相爱、互相需求的两人,结合为一体不是极为自然的吗?这种想法,完全支配了我的脑袋。一旦超越了这道墙,接下来要做的只是任亿尽情奔驰在欲望的世界里。

我将她纤细的双腿扛在肩上,整个脸埋进花园中心。用力的深呼吸,陶醉在没有花朵比得上的香味中,持续来回地舔着秘裂后,起伏的溪谷底部,开始微微地湿润。如果那是嗳液造成的,就表示妹妹也感到兴奋吧?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吸缀她体内溢出的液滴,频繁蠕动舌尖,发出卑猥的声音不断吸吮未成熟的花瓣,我要的是她滛荡的藌液。

“啊啊┅啊啊啊┅唔唔嗯嗯┅”

扑鼻而来的甘美喘息,如拍击岸边的波涛一般,进入我的耳中。娇喘得这么厉害,不会还没醒来吧?或者她已经┅。

火热发烫的股间,已涨满了邪恶之力。冒汗的身体,比我自己的意志更加需求这娇嫩的肉体。我将妹妹的脚静静的放在毯子上,被邪恶滛欲支配的身体,覆盖上她纯洁无垢的肢体。

“我┅想┅想做嗳┅想做舒服┅的事┅”

随着紊乱的气息,盘旋在脑中的字句脱口而出。『想做嗳』这自言自语的几个字,如咒语般绞住我的身心,我粗野地脱下t恤,随意拉下内裤后,挣脱束缚的股间滛兽,即刻粗暴地张牙舞爪。

全无女性经验的我,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将凶器贴近可怜的秘唇。从某个意义上来说,这是种庄严的仪式,冷静的思考,在与理性不同的次元空间中起伏。我不想让长久以来日思夜想的这个时刻,就在乱动一通之后结束,就在这时─

“哥┅哥哥┅”

在这之前只是发出喘声的妹妹,突然出声叫我。虽然到此地步了,我却只能狼狈地慌张抽身,妹妹果然已经清醒了吧┅我的脑中一片混乱。

“唔~唔哥┅”妹妹又叫了我一次。那声音是梦话,抑或是半梦半醒之间,我无法分辨。弯着腰看着她的脸,修长的睫毛微微地在颤动。但是,滴溜溜的可爱大眼并未张开,可是我却深感自己被人注视着,是因为自己做出禁忌的行为,才产生了被害妄想吗?

意识回复冷静后,终于找到了视线的出处。那视线难堪的望着我,半萎缩的钢棒丑陋地垂吊着,还有一双怯懦的眼楮。

那是我自己,是为了画自画像及素描,向母亲要来的古董镜台中,映照出的自己!就在了解的一刻,恐惧顿时袭入脑海,我竟然做出这种事!而且这时,妹妹说的话更震撼了我。

“啊啊,哥┅哥哥,快一点┅”

妹妹口中为何会吐露出这些言语,我不知道。其实我就连她是否有意识都不确知,可是,我没有办法回应她┅。

献给哥哥第一章高木原家

列车突如其来的摇晃。在深眠中醒来的我,抓抓垂到眼前的头发,茫然地望向车窗。窗外是一片鲜绿草原和险峻的岩石山脉。深切感慨的眺望这风景的我,独自叹了一口气。

“我居然睡着了啊,八成是昨晚没睡的关系吧。”

我的名字叫高木原俊彦,是以东京为据点的新手插画家。

有人抬举我为新进年轻保守派画家,为了在这以实力决胜的世界中生存下去,也不得不欣然接受那些无聊的形容词。

其实我现在应该正为大获好评的游戏软体续集“t☆barimk2”的封面制图工作伤脑筋才对,可是,我现在远离东京,正赶回我生长的故乡─t县发绪岳村,那里是我三年前离开的老家。

要回发绪岳村,必须搭乘国铁后再换搭乡下的民营铁路,然后坐上偏僻的地方单轨火车,约一个半小时后到达。那里人口不到八百人,尽管是与观光无缘的深山小村落,而且每天只有来回各一班车,但居然建造了铁路,这件事则是我从小就觉得不可思议的;以前听说过,原本铁路的目的是用来在战争中调度木材等物资。但在战争结束后,为让都市的人们直接采买,列车据说每天都开许多班,现在则几乎没有人利用了。这条营运本就属奇迹的乡下铁路,也曾有过它风光的时代哪。

我会丢下工作而千里迢迢奔回这片贫瘠土地,是因为老家寄来的一封电报,上面只简短写着『琴美病危立刻回家』。让我几乎心如刀割,昨夜一夜没睡也正是为此。

对于早就打算弃家不顾的我来说,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相依为命的妹妹─琴美的安危。原本就病魔缠身的妹妹病危的通知,我当然不可能漠不关心,只有急忙向厂商赔不是,赶紧收拾行囊回乡。

凝视窗外,沉浸于感慨之中的我,身旁突然传来甜美的鼻音。一个睡得超出位置,以致于靠在我肩上的年轻女子醒过来了。

“睡得好吗?”

我对她说话。揉着惺忪睡眼,脸蛋适合羽毛剪的年轻女孩对我点头。

她是草剃茉莉香,女大学生┅好像是吧!其实我和她不过是在三个小时前,在开往发绪岳村的山岳铁路的起始站认识而已;她说她二十岁,利用大学的休假一个人随意四处自助旅行。知道我是本地出身后,就趁在候车室等车的时间,不断找我聊天,并请我陪她到发绪岳村。她看起来像天不怕地不怕的爽朗女孩,一开始我心想这女孩真烦人,但不知不觉中与她搭上腔,等发觉时,居然我连归乡的理由都一五一十对她和盘托出。

“呃,我睡了多久呢?”

“大概一小时左右吧,我也睡着了┅”

“是喔,看来你脸色不大好呢。刚遇见你的时候,你看起来要死不活的。啊,对不起!妹妹正在病危中,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茉莉香的表情阴暗起来,说话的声调变得低沉,好像在担心我。

“别在意我,妹妹从小身体就不好,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而且,我还把妹妹留在家里一个人离开┅”

事实上,我最近忙于工作,在电报来之前根本忘了妹妹的事。不,是想要忘了妹妹的事,其实妹妹的存在,对我而言是无可取代的重要。

“可是,血亲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断绝的吧?我也有个弟弟,所以很清楚,高木原先生一定非常疼妹妹┅”

我无言以对,她对我报以温柔的微笑。

“还是不要压抑比较好,总之,光凭电报的只字片语,是不足以了解全部状况的。说不定你回去的时候已度过危险期,甚至恢复健康了呢!”

“是的话就好了,希望其能如愿┅”

“这就对了,顺从感情是最好的方法。”

随着发绪岳村的接近而渐渐笼上的阴霾心情,被她的明朗话语化解开来。可是,在我心中的一隅,依然盘旋着在病床前要如何面对妹妹才好的思绪。

“马上就要抵达终点站了吧?这辆列车的乘客,从途中就只剩下我们两人┅”

“村里的人们平常都不大外出,当然,像你这样的外来旅客更是少之又少,到底你为什么想要到发绪岳村去呢?”

“嗳?啊,这个┅就是┅在志茂台罗车站的候车室,和你谈话后才产生与趣嘛!”

“我不记得说了什么年轻女孩会感兴趣的话题┅”

“我想要到人烟稀少的地方,一个人静静的想事情┅”

“因为这个原因,才随意找我搭讪吗?”

“嗳?呃,那是因为┅算了,如果造成你的困扰,我向你道歉。”

“一开始的确是的,不过,现在我反而该感谢你,若没发生这次的事,我想我再也不会回来,原本就是这么打算才离乡背井的,所以我的心情特别的差,但有人可以聊天真是太好了!”

“害怕见到妹妹和双亲吗?”

被她突然这么问,我沉默了,确实,与被我弃之不顾,且处于危殆状态的妹妹再会,我的确感到不安,不过对于双亲则是另一回事。

因为,我们兄妹的双亲,早已不在这世上了。爸爸妈妈都在四年前,也就是我离开家门的前一年去世。我一沉默,她的眼神很快改变,没有丝毫催促我回答的样子,但我看得出来,她在等待我的反应。

当我告诉她父母都在四年前因事故身亡后,她轻声地回答“我的遭遇和你一样”,并慢慢贴近我的身边。是因为眼前这偶遇的男人与自己的境遇相似,令她产生了亲切感吗?无论如何,平稳而沉默的空气,在两人之间缓缓流过。

不久,两节车厢的古董柴油列车,喀哒喀哒地越过小溪流,抵达深山中的穷乡僻壤─发绪岳村。

“这里就是发绪岳村啊,虽然是终点,不过这车站也太小了!”

下了车,茉莉香环顾四周说道,不只小,发绪岳村站还是个简陋的无人车站。尽管设有列车用的保养修护区,不过几乎都交由山脚下的起始站去做,我对她说明着,她听了歪着头思索。

“唔,不过,山路不是也通了吗?为何没有废线呢?”

“有比没有好,不是人之常情吗?而且啊,这几年我是不知道,但以前从没听说过发绪岳村山岳铁路经营不善的传闻。”

“该不会是哪个有钱人支持的吧?”

“或许吧,但我记得好像是村中共同经营的事业。”

“但也太死气沉沉了吧?”

“这村庄的人都非常封闭,一看到外人就产生不必要的警戒心,因此观光客也不愿意来。不过话说回来,这里根本没有吸引观光客的东西。”

发绪岳村的发祥,据说始于坛之浦幸存的平家武者的聚落,这是日本全国各地都有的传说。因畏惧源氏的讨伐,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的武者们,不知何时构筑起这封闭的村落社会。即使经过了八百多年,恶习依旧留存至现代。

杂乡远走的我,现在也已算是外人了吧。在狭小车站的可见范围,并未见到满怀温情来迎接我们的人。说起来在这不会有人下车的村落,车站前也只不过有个小广场,来往的行人几乎等于无。

“现在你要怎么办呢?这村中可没有能让你住宿的旅社。”

而且,我们搭的是回程的最后列车,下一班车要等到明天早上。不只如此,连巴士或计程车都没有,最近的民宿也得走三个小时的山路。

“不会吧!?真是伤脑筋!”

可是,她却说得一点伤脑筋的样子都没有,没向她更仔细说明村中的情形我虽然觉得抱歉,但因急着赶回病危的妹妹身边,根本没有心情顾及到她,总之,问问她愿不愿意到我家里吧。

茉莉香绽放了笑颜,随即又深锁眉头。

“可是,这样好吗?你要去见病危的妹妹吧?如果带陌生人回家,一定不方便吧?”

说的也是,但这时候没别的法子,我认为助人为快乐之本,这和妹妹的事扯不上关系。

“我不介意,妹妹一定会体谅的,她是个比别人温柔千百倍的女孩。”

我们将车票投入绑在柱子上的铁罐中,穿过无人的票口,开始赶路。从车站到我家要走二十分钟的山路,幸好芙莉香穿着低跟的便鞋,结果花了不到十分钟就见到老家的围墙了,不过从围墙到门口还必须走三分钟。

走到大门后,她发出怪声问我。

“嗳?你的老家,该不会真是这儿吧?好大的房子啊!原来你是这里的大少爷┅”

“不是那样,这里只是一间老旧的大房子而已!”

房子大是大,可是我从不认为我是什么大少爷,在这土地不值钱的村中,庭院广大的家庭比比皆是,我的老家不过是在其中算是显眼一点而已。

这陪我度过十九年岁月的家,有着无尽的回忆与眷恋,但我却有必须将这一切舍弃不顾的理由。

茉莉香以质疑的眼色,看着伫足于门前的我。

“怎么了?赶快去看看你妹妹啊!”

“我知道,不过,一个某日突然不告而别,在外放荡了三年的男人,忽然跑回家┅”

“这里是你家吧?你也收到电报了,说声『我回来了』不就好了吗?”

是啊,我的确收到电报了,我应该不是来作客的,唯一的疑问是,是谁知道我东京的地址呢?不是我自己通知他们的,况且,自离家以来,我从未和这里联络过。

“喂喂,别犹豫了,快进去吧,不是担心妹妹吗?真叫人心急!”

她话还没说完,就叩叩敲着门,大声叫嚷。

“对不起!有人在吗?有人吗?”

里头没人应门,她不死心的继续敲了几次门,终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

“是哪一位?”

“您们家的公子回来了,可以请您开门吗?”

芙莉香一说完,就传出拉开门栓的声音。门打开后,走出一位健壮的高个子男性。这位看来一板一眼的严肃男子,名叫长谷川达造,是在我出生以前就住在家中的司机。

茉莉香向后退,推着我的背。我扭了一下身体以掩饰尴尬,长谷川无言地以肃然的眼神打量我们,要说点话才行。

“那个┅长谷川先生,我是俊彦,你忘记我了吗?”

“没忘!”

回答非常冷淡,我不禁畏缩起来,简直就像被责骂的小孩一样。我觉得难堪又委屈,他彷佛看透了我的心思般,以冰冷的视线看着我。

“你有什么事吗?”

哑然无语的我,只能呆呆的望着这个漠然的男人。

“等一下!他是因妹妹病危而回来看她的,你还问他有什么事?”

瞥一眼插嘴的茉莉香之后,长谷川再度冷冷地盯着我看。

“琴美小姐,病危?”

“不是吗?我收到『琴美病危立刻回家』的电报,所以立刻赶回来┅”

“没这回事!”“不过,电报上确实写着静子叔母的名字。”静子是我的叔母,她嫁到神户的神田家后,却因坂神大地震而一家迁回老家。我会留下妹妹而离家,与叔母将举家迁回而略感安心也有关系。

“总之,请让我和琴美会面,我看到她没事就会安心回去的。”

我不肯就此罢休,可是,长谷川的表情一点也不为所动。

“你不是不要这个家了吗?也不要琴美小姐不是吗?而且,你晓得被你舍弃的人心里怎么想的吗?琴美小姐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你曾经想过吗?”

“这个┅我当然想过!”

这男人,能够理解我不得不丢下妹妹而离开家门的痛苦吗?难道他认为我这三年来一点都不懊悔吗?可是┅

“那么,你为何要再一次挑起琴美小姐别离的创伤?”这就是盲点,我到底,为了什么而离家出走?他让我再次忆起─

“回到你的世界去吧,那样对谁都好!”

我无话可说,全身顿失力气,几乎无法站立。

“老伯!你到底想怎样?你是这个家里的什么人?”

茉莉香提高声调,再次介入我们,挑衅似的口吻,令长谷川的眼神愈发锐利。

“我,是这个家的仆人!”

“仆人?哈!你说仆人?这个家正统的继承者,为何要听一个仆人的教训!?”

她的个性似乎相当强硬,而且像是气不过似的,一副打算大吵一架的样子。对手则与她成对比,冷静的叫人胆寒。

“那么你,和这个家有什么关系呢?”

伶牙俐齿的茉莉香也说不出话,她与这个家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

“你,你别管我,赶快让他去见他的妹妹啦!就算只能从远处看看妹妹平安无事的样子也无所谓!”

下降的愤怒声调,是不会逃过长谷川的耳朵的,他好像已经不将她当一回事了。我心想,至少要在口头上援助茉莉香,并思考着适当的藉口,万一无法进去家中,就必须厚着脸皮去打扰别人家,或者是步履蹒跚地走到邻村。

“她┅她是我的未婚妻!!”

我信口胡诌,为了让她说出来的话有份量,我只好这么说,因为,长谷川从以前就知道家中一切的事情,一般的谎话是骗不了他的。既然如此,最直截了当的办法,就是谎称她将要成为家人,茉莉香一瞬间露出惊讶的神情,但马上就趁机配合起我的说词。

“我是草剃茉莉香,不过,再过三个月,我就会变成高木原茉莉香┅”

长谷川彷佛想看穿我们的把戏,慎重地凝视我们。可是,我们也实在无退路可走了。

“长谷川先生,你不知道也罢,但我确实收到了电报,就算哪里弄错了,或是谁的恶作剧都不管,总归一句,我已带她到这儿来了,难道你连让我们待到明天早上都不肯?”

“如何妮?我们进入屋子中,会为你带来什么困扰吗?”

“我知道了,请进来吧!”

似乎是茉莉香的一句话令他改变心意,不论是谁,都不愿意被人抓到痛脚吧?长谷川也无可奈何,只好答应我们进屋内。

我和茉莉香被带领前往的,是大堂前房舍中的一个房间,这里是一般的访客来时接待用的,四张半榻榻米大的房间;房舍本身就像一座独立的大玄关,连接到大堂的走廊两侧,则有一些佣人们的房间。

妹妹的病危未得到肯定的证实,我和茉莉香在精神上多少都舒缓了一点。进了门之后,她就开始感慨地长吁短叹。

“还真气派哪,光是这栋连接大堂的建筑物,就有整个都会房子的大小吧?而且还风格独具!”

“听以前长辈说,我家的祖先是在坛之浦一役中落败的平家家臣,八百年前就在这里落地生根了!”

“平家的家臣?八百年?哇,我真无法想像!”

“听说直到明治初期前,我家代代都当村长,但后来就以投票决定了,所以现在只不过剩下一座空壳子吧!可是村里的人来访时,还会因从前的关系而对我们心怀敬意,很奇妙的事吧!”

“你倒说得满不在乎的,现今要找到有佣人的家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简直像做梦一样!”

做梦一样,我在心中呐喊。与爸蚂和琴美共同生活的日子,的确像做梦一般,可是,双亲死于非命,使我与琴美两人梦一般的日子,一瞬间成为恶梦。我逃避,恶梦却仍纠缠我不放,至少现在还是。

“心情变差了吗?可能我说的话太冒昧了吧!”

“啊┅不,不是的,对了,我刚才被逼急了才说那种话,你不要介意┅”

“未婚妻的事吗?没关系的,而且这样办事便利多了,本来是吓了一跳,可是被揭穿的话就糟糕了!”

“说的也是,不过既然要装的话就继续装下去吧,反正又不打算待多久,在这期间我想就这么蒙混着过比较好。不好意思,你能暂时当我的未婚妻吗?当然我没有吃你豆腐的意思,不愿意的话也不要紧,可以吗?”

我的提议,令她脸上显露出复杂的表情,我们4个小时前才刚认识,就算是演戏,要她当我的未婚妻也太不像话了,可是我想不出别的好方法。

“嗯,可是,我有条件┅”

她提出的条件,是彼此要称呼对方“俊彦”、“茉莉香”,我当然立即允诺,接着问她是否还有别的条件。

“没了,就这样,契约成立了,俊~彦~”

“喂喂,就只有这个条件吗?”

原本猜想会有不少严苛条件的我,多少有点惊讶,于是再度确认。当别人的未婚妻这种事,能够如此轻率答应吗?

“高木原先生好像是很遵循伦理道德的人,不会要求我一起入浴或者一起睡觉这类的事吧?那么,赶快来决定婚约的详细内容吧?”

“是、是啊,照你刚才说的话,我们要在三个月以后结婚对吧?另外还有什么需要确认的地方吗?”

“嗯┅例如一开始时怎么认识的,还有求婚时所说的话等等。”

茉莉香边说边开始构想假婚约的细节部份,我不禁对她产生好感,一方面兴致勃勃地观察她中等长度的羽毛剪发型、淡紫色衬衫等令人深刻印象的外型。她浑身流露出律动合宜的品味,和因循守旧的发绪岳村,或者高木原家都毫不相衬,可是却又不相斥。她一边竭力表现自己的性格,又一边若无其事地融入周围环境,这是她的特殊之处,也是个性使然吧!

“大概就是这样,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啊?有,有啦┅”

“什么嘛,那样一直看人家,难道,你在想什么不应该想的事?”

“多管闲事!”

我再望她一眼,她扭了一下身体。均匀的体态,略带害羞地摇摆,脸颊上泛起红晕,涂着淡色口红的唇轻轻颤动。

“可是,你的视线太认真了,可不可以别叮着我看,喂,俊彦,你这样看的话我会┅我会受不了!”

微微娇嗔的表情,隐约散发出害羞的性感,然后,终于┅

“啊啊!我不行了!脚麻了!”

大概是不习惯跪坐,脚部血液无法循环。

“你不用跪坐没关系啊。”

“因为,第一次来这里嘛,我会紧张┅”

“喔,连你都会紧张啊?”

“太过份了!我难道那么粗鲁吗?”

茉莉香笑着假装生气,随之,我的神情也缓和下来,不知何时,我们之间已像真正的恋人般气氛融洽。

这时,通往走廊的纸门哔啦啦地被拉开,出现了一位可爱的少女。一瞬间,我双眼发直,可是仔细一看,才发现她是长得酷似妹妹的表妹,名叫神田望。

“俊彦┅先生?好久不见了!”

“啊,才几年不见,你长这么大了啊,我以为认错人了呢!”

为掩饰将她认为是妹妹的尴尬,只好夸她两句,她也害羞起来。

“俊彦先生感觉上也好像连续剧里面的演员喔!”

“是吗?我只是一个没名气的插画家而已!”

“那个┅我可以进去吗?”

我点了头,请她进屋。穿着可爱淡粉红色连身裙的小望,向茉莉香轻轻行礼后,问我她是谁。

我和茉莉香对看了一眼,她给了我互相配合的确认。

“她叫茉莉香,是我的未婚妻!”

“我是茉莉香,请多指教!”

茉莉香对她亲切地微笑,小望则羞涩地回礼。

“我来介绍,她是我的表妹神田望,呃,我记得你15岁,国三吧┅?”

“人家16岁高一!已经到合法结婚的年龄了!”

“是吗?抱歉抱歉,不过,法律快要修正了,到时结婚年龄也会改变。”

“现在还可以!”

小望嘟着嘴生闷气,思春期的女孩子想结婚是很平常的,干嘛不高兴呢?

“那么,小望,你找到想结婚的对象了吗?”

“嗳?这个┅呃,嗯┅”

羞得无地自容的少女,说话变得语无伦次。她偷瞄我一眼,害躁的表情十分惹人怜爱,她总让我连想到自己的妹妹。

“对了,小望,琴美最近怎么样了?”

“琴美?好像还好吧?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她现在住在别馆┅”

“别馆?为什么?果然她的病还是很严重吧?”

我的胸中再度震汤,这时,走廊传来典雅的声音。

“俊彦少爷,你回来了┅”

说话的人在走廊上跪下,垂下双眼望向我们。

这位带着稳重气息┅不、应该说忧郁感觉的女性,是在我的双亲过世后,跟随他们自杀的总管的女儿─高野澄江,小时候她的母亲就因病去世,五年前随着担任高木家总管的父亲一起住到家里来。对我与琴美而言,她不但是幼时玩伴,还像是我们的大姐姐。

那时她决定就读名古屋的护理学校,当时告诉我们说她要去住校时的情形,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年幼的琴美哭个不停,紧紧抱住澄江和我,要我们不能离开。与澄江最后一次会面,是在她父亲的葬礼上,父亲自杀的冲击并未击溃她,她说她仍然会继续努力成为一个好护士。

历经这些事的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