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1/1)

晚饭是和徐老爷他们一块吃,从上半年徐家入狱,徐夫人再也没这么开心过了,如今摆在眼前最开心事就是徐庚寅中举了,方氏他们走了,宝儿有身子了。

徐庚寅出生其实当年并不讨徐夫人喜欢,徐老爷当时有个青梅竹马表妹,但是由于当时徐老夫人不答应,非要把那表妹送去了乡下给嫁了人,徐老爷不情愿娶徐夫人,徐夫人自然心里生气,再加上方氏怀孕,徐庚寅到来她反而不开心,本来准备好要和离人,一下子就有了身子。

生徐庚寅时候吃了太多苦,以至于徐庚寅出生徐夫人并不开心,从小对他就严厉,远不如对妹妹疼爱,可儿子大了,自己和丈夫之间再大纠葛,从上回徐老爷入狱她就放下了,表妹什么,这些年也就出现过那么两回,至始至终在她之前事情。

儿子和自己不亲,但是儿子任何一个事情她还是看着,不管是中举也好,宝儿有身子也好,时间久了,就算是铁打心肠也给软化了,徐夫人让阿楠去屋子里拿了一对镯子出来放在桌子上,“本来是要在们成亲时候给东西,想着如今庚寅中举了,也有了身子,这时给就再好不过了。”

打开来是一对晶莹剔透地翡翠镯子,翠绿地成色,式样简单却十分漂亮,这是从生徐老爷后过世前任徐老夫人传下来东西,徐夫人拉起宝儿手就给她套了上去,“看,刚好啊。”

“娘,这么贵重东西您还是先放着罢。”宝儿想要褪下来给她,徐夫人轻按着她手笑道,“东西是贵重没错,难道还想传给第二个儿媳妇不成,回去好好收着,将来啊,传给咱们家孙媳妇。”徐夫人看着宝儿肚子越发笑开怀,生男生女不打紧,能生就成,徐家就是要多子多孙。

“娘,您这是偏心,怎么就没有。”徐若琳看着那镯子也不是很喜欢,不过也爱凑一份子热闹,嘟着嘴巴朝着徐夫人撒娇,一面吃着宝儿让小弥做上来苦瓜胡萝卜蛋饼。

“回头招个上门女婿回来,爹就给头一份预备礼。”徐老爷和儿子对饮了几杯之后,微醺地对她说,徐若琳一听到夫婿事就少女情怀尽露,红着脸瞪着他们,“谁要女婿了!”

“对,是不要女婿,要是夫婿。”徐庚寅一点都不客气地取笑着妹妹,徐若琳啪一下将他筷子下打了下来夹起来往自己口中一松,冲着他哼了一声。

屋外天色渐暗,回廊里点起了照明地灯笼,屋子里一片笑声,宝儿抽空出来找了外面小弥,这爷俩喝多了,一下子分不清,都醉快杠上了,宝儿让小弥去煮些醒酒,赶紧进去拉着徐庚寅不让他再喝,下午就已经喝地不少了,这到了晚上还喝,明天就该醉上一整天了。

等回了屋子,徐庚寅是真醉了,徐老爷酒量也很好,两个人一拼就是一晚上,宝儿让小香换了洗澡水,让徐庚寅进去洗完了之后换了衣服喝了茶,这才清醒一些。

偏偏有些人无赖,借着酒劲就开始耍无赖,对着孙妈妈耍赖道,他喝醉了,必须得睡在这屋子里,否则万一又冒出个不知名丫头上了他床,这回他醉了可没反抗,岂不是为鱼肉任人调戏了。

孙妈妈是说不过这无赖少爷,心想着醉是醉了,应当不会做出些什么事来,于是到了屋子外去睡了,徐庚寅得逞了一般冲着宝儿笑嘻嘻着要往她身旁凑,宝儿嫌弃地撇过脸,“满嘴酒味,想熏死呢。”

徐庚寅立刻跑去漱了口又喝了一大杯她准备好青果子茶,往手心里哈了气只觉得自己此刻满口清香味才回屋子,已经是三个月没有和宝儿睡同一张床了,徐庚寅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宝儿磨磨蹭蹭地梳好了头发,徐庚寅已经在床上催了她好几回了,穿着亵衣宝儿坐到床上,徐庚寅把床沿架子上纱布一拉,探出一个脑袋吹熄了灯,就要去抱宝儿,宝儿轻呼一声小心,门外就传来了孙妈妈咳嗽声。

徐庚寅讪讪地缩回了手,宝儿顺势躺下之后,他又靠了过来,两张脸凑很近,近到宝儿很容易地就闻到那青果子香气,徐庚寅捧住她脸就吻了上去,最初还是轻柔着缓慢,到了后来就成了来势汹汹地猛潮,徐庚寅握住她那胸前盈握,拉开了她亵衣。

孕妇身子敏感厉害,徐庚寅才那触及胸前两处,宝儿就已经觉得身下泛滥,久不经世地身子极易被挑拨,宝儿不自觉地发出一声□,不料,门外又传来孙妈妈地咳嗽声。

什么叫兴致而起,败兴而止,徐庚寅一手捂住宝儿嘴巴,在她耳旁轻轻地吹着气,“娘子,看都...”宝儿咽呜了一声,抓着他手不让他继续,从他指间挤出一句话,“相公,在这样下去,孙妈妈该得肺痨了。”一晚上就光咳嗽了。

徐庚寅委屈了,松开了手乖乖地躺在床上,宝儿刚才明显地感觉到那硬触抵在自己腿间,身旁人传来一阵热气,宝儿知道他熬辛苦,“不如去隔壁睡吧。”

“没事,睡吧,躺会就好。”徐庚寅红着脸忍地辛苦,那还真不如去隔壁睡呢,这样媳妇就在旁边还碰不得,对他来说比什么都煎熬。

宝儿在一旁趟地也没睡意,该不该告诉他,其实孕期到了四五月是可以行房,只要别太激烈,可一想到门外孙妈妈,宝儿就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可不想明天直接被带去徐夫人那里教育一通。

隔了一会,宝儿侧过头去看,徐庚寅还睁大着眼睛看着床顶,脑海里闪过当初看到那春宫图,宝儿一咬牙,掀起薄毯子就钻到了被子里。

徐庚寅还不明所以,正要问呢,忽然身下传来一阵舒畅,他赶紧捂住嘴巴,把那一声怪叫堵回了肚子里...

第二天一早,徐庚寅神清气爽地起来去了书院,小香一进屋子就感受到这里气氛不太对,掀开床上帘子之后,小香脸红了。

宝儿神色镇定地让她将床单和被子都拿出去拆了洗过,自己则起来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小香赶紧将被铺收一收抱了出去,听到那一声关门声,宝儿表情才有些变化,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去看床铺,整个一错误指导地悲惨后果。

她清楚地记得事后徐庚寅说话,“娘子,以后就不去隔壁睡了!”

当天晚上徐庚寅就没在屋子里睡成功,没等宝儿开口,孙妈妈就尽责地将徐庚寅请到了隔壁,并且叫了个小厮专门给他看着门口,尝了鲜地徐庚寅自然是不答应,可那一套礼俗一出口,他就败阵下来了,恹恹地去了隔壁…

这两天家里来客人不少,都是祝贺徐庚寅中举,连着徐家大伯二伯都过来了,宝儿身子重,徐夫人就让她在自己院子里好好呆着,她一个人就应付过来这些客人,徐家大伯来时候,宝儿说情理都得出去见一面。

厅堂里坐着人有一些是宝儿上回看到过,这回多了几个小孩子,有一个还被抱在奶娘怀里,小弥扶着宝儿前去坐下之后,站定在她身后。

“哟,三妹啊,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呐,这庚寅也要当爹了,又中举了,真是再好不过了。”柳氏嘴上夸着瞄了一眼宝儿肚子,“这一看就是个男胎。”

这话听着十分顺耳,徐夫人笑着说男女都好,柳氏从奶娘手中抱过那个女婴对着徐夫人说道,“三妹啊,这双喜临门啊,还得来个三喜临门,所谓女大三,抱金砖,这是娘家大哥小女儿,不如和家孙子订个娃娃亲来个喜上加喜。”

“噗,咳咳咳。”宝儿一口水喝下去没等咽下去就喷了出来,捂着嘴咳了起来,呛地满脸通红,小弥赶紧拿着帕子给她擦着嘴,“小姐,要不咱们回去歇着。”

宝儿挥挥手摇头说没事,她以后再也不在这极品亲戚面前喝水吃东西了,否则要么呛死,要么直接给噎死了,都是要命。

徐夫人脸色也精彩很,她看了一眼柳夫人怀里极力推荐女大三孙媳妇人选,眼角都有些抽搐,“大嫂,这生男生女还不知道呢,再说了,这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也不能在他们不能做主时候都把事给定了,将来若是他们怪咱们,又是何必呢。”

“这婚姻大事不是父母做主,那还得由着他们不成!”柳氏可极力想推荐这自己哥哥家孩子,实在是没有合适人选,说着又指着带过来一个刚会走路男孩,“要是个姑娘啊,也可以订个娃娃亲不是。”

“大伯母,这婚姻大事想还是得问过这孩子意见,不然等他长大了该埋怨们了。”宝儿很直接地拒绝了柳氏好意,早不来晚不来,非要等徐庚寅中举了来了,之前塞人,现在直接塞媳妇来了。

柳氏有着不屈不挠地精神,她怀里丫头也长是可爱,如果没有那句儿媳妇人选,宝儿也很喜欢这个讨喜孩子,让小弥拿了红包出来给在屋子里几个孩子分了之后,宝儿就说乏了,要先回去睡觉。

老有人盯着肚子能舒服到哪里去么,徐夫人直接准了她,让她到了晚饭时候再来,还不准期间有人去打扰,直接断了柳氏想要中途插上去游说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凉子本身不爱吃苦瓜,这是网上看来的苦瓜做法,据说不会苦,凉子打算抽空做个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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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的时候,柳氏又免不了脑热当着徐老爷和徐庚寅的面提了一下,自己儿子没出息,也不能肥水流了外人田,按照徐庚寅的发展趋势,以后做个小官还是有的,柳氏铁了心是要扒着他们。

宝儿装作没听到她的话,可谁都阻挠不了柳氏的热情,当着不少客人的面徐夫人不能说什么,这桌子的女眷都低头各吃各的,连着秦氏也没有搭话。

我啊一听说庚寅媳妇有了就立刻给你们去求了些安胎的回来,都是西山的大师开的药,这个月份吃啊正正好。吃过了饭柳氏让自己媳妇将带来的药包拿了出来,宝儿看着那装在漆墨盒子里的药包,打开来还散发着一股药香。

“那就谢谢大嫂多费心了。”徐夫人让阿楠将盒子收下,柳氏这才步入来这的第二个正题,“三妹啊,我们娘家有个妹子,年过十四这还没说亲呢,家里家教也好的,你们家庚寅这明年是要进京了吧,要不把这孩子也带去,让她见识见识,说不定还能遇到个好人家嫁了呢。”柳氏说着从身后拉出一个姑娘,年约十三四岁,一脸的羞涩样。

屋子里静默了一片,“大伯母,这庚寅明年是跟着书院去的,不能带别人。”

“那就在你们这先住下,等庚寅回来了,以后出任了就带上,顺便给她说户好人家了去。”柳氏立刻改口,那被叫做莹莹的姑娘还朝着徐庚寅看了一眼。

宝儿太阳穴那凸凸地跳着,这推荐的太没技术含量,有见过已婚男子带个没血缘关系的姑娘到处晃悠的么,她直接跳过了柳氏的殷切眼神看向徐夫人,“娘啊,我看徐叔的几个儿子好像都没成亲呢,这位妹妹的年纪,好像也和小三相配呢。”

“是呢,徐叔家的小三也有十六了呢。”徐夫人顺着宝儿的话说下去,甭管谁来肖想她儿子,都没有徐家老大来的让她讨厌,“大嫂,这京城家的不得看条件么,俗话都讲究个门当户对,小三自个还在县城有铺子呢,我看这啊挺好的。”

不止是柳氏,连着那姑娘的脸色都变了,宝儿端起一旁的热茶掀开盖子吹了吹那热气喝了一口,徐叔家的小三她都见过两回,是个很实诚的小伙子,她还不舍得介绍呢,留着给小弥或者小香多好,她们俩的年纪也不小了,一个十四一个有十五了呢。

“三妹啊,你这别开玩笑了,这徐叔可是个。”柳氏没接着往下说,明显地嫌弃了徐叔的条件,宝儿抬眼看了一眼她们,“大伯母,凡是讲究门当户对,莹莹妹妹家里是做什么的呢?”

小姑娘到底太年轻,看着宝儿那有些委屈了,有些气不过地说道,“那你和庚寅哥也不是门当户对啊。”

宝儿笑着不语,她和徐庚寅是不是般配,也不是她一个小姑娘张口闭口可以说的。

徐夫人果然脸色变了,斥责道,“胡说什么,宝儿家的哥哥是举人出身的学官,现在还在南枫书院教书,大嫂,看来这丫头的眼界高的很,我们也不好做主,宝儿身子重,也撇不开人手照顾人,你还是把她带回去吧,一个姑娘家的,在府里容易被人说闲话。”就算是徐夫人自己嫌弃过宝儿的出身,那也容不得别人插手说半句不是。

柳氏被说的顿时下不来脸,莹莹更是眼眶里泪水打着转,别提多委屈了,柳氏拉过她在怀里抱了抱尖声道,“诶哟我说这是中举了台面大了,看不起咱们这穷亲戚了,如今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了,我们家莹莹有什么不好的,嫁个管家的儿子算什么。”

“是啊大伯母,那你可得带回家好好教养着,说不定能遇上当今皇上微服私访,相中了进宫做妃子呢。”宝儿捂着嘴补充道。

柳氏一拍大腿,“对,说的没错,说不定啊,咱们莹莹还是有这个运气的。”说着笑的一脸的憧憬。

没文化害死人,柳氏这话说的让京城那众多世家小姐情何以堪,懒的多说,宝儿脸上显露出几分倦意,徐夫人就让她回去睡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徐庚寅也跟了出来,扶起她就直接往他们的院子里走去,逃命似的。

“我都和爹说了别老和大伯他们走得近,上回那私盐的事没牵扯到算是运气了。”徐庚寅说起来都是一肚子的气,他这才刚刚中举,春闱都没去,更别说殿试了,徐家大伯就意会这说什么带上堂哥一起,当他是组织团体京城游的啊,他做导游?

宝儿拍拍他的胸口给他顺气,“大伯母还说起要带那个什么莹莹姑娘,说让你带去京城说不定让什么好人家相中了。”

徐庚寅一口茶噎在那回头问她,“那你怎么说的。”

“自然是回绝了,又不是去玩的,大伯母安的什么心思,趁着我身子重让一个姑娘家的住在徐府的,要多少日子就能传出些话来,再说又是大伯母娘家那的亲戚。”宝儿从盘子里拿起一个腌梅子放入口中,“爹怎么说呢。”

“爹说随他们闹去,将来等我们迁了地他们也没什么好闹腾的。”徐老爷没法来个直接老死不相往来,但是儿子的事情就不是他能做主了的,将来徐庚寅他们一迁任,就不在这县城里呆着了。

徐家大伯二伯住了一天后就走了,来的时候一大帮子的人,回去的时候一个都没留下,全盘打包回去了,徐夫人站在门口目送了他们离开,心情是无比的舒畅,回到了屋子里,看也不看那柳氏送过来的药包,“阿楠,把这扔了,我可不想宝儿吃出个什么问题来。”...

初秋。

宝儿将两个盒子分别给小鱼和小悦让她们送去给徐夫人和徐若琳,上回徐夫人送了那玉镯子之后,宝儿一直在想送什么回礼,徐夫人的当家首饰不会比自己少,想来想去,还是在库房里将成亲的时候二哥送自己的一块羊脂玉佩送了过去,给小姑子则送了一对漂亮的耳环。

小鱼她们拿着盒子出去了,宝儿扶着身子下了卧榻往外走,不知是不是错觉,宝儿只觉得她的身子沉的很,也没见别人六个月的身子像她这般沉的,现在低头已经看不到脚了,怀孕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月份越重,身子越发的不灵活,之前做的衣服都不能穿了,赶制的孕妇装宝儿都让做了最大号,以免到了最后都穿不进。

扶着栏杆看着小院子里,有几棵树已经出现树叶败黄的迹象,小花坛里种的那一圈菊花已经开了,弯曲地小花瓣卷在中央,家里还剩下不少晒好的野菊花,偶尔煮一壶喝着,秋天去去火气。

“少夫人,有客人说要找您,叫什么,梦溪。”宝儿正坐在小亭子里研究那小衣服上的绣图,豁地抬头看着通报的婆婆,不确定地问道,“叫什么?”

“叫梦溪。”

“快请她进来。”宝儿将衣服往桌子上一放,让小香去备茶和糕点,看门的婆婆很快将人领了进来,那一抹素净的身影,连着那素净的面容都让宝儿感到意外,原本妩媚的脸上如今淡然了许多,非要说过去的什么,那就是抬眼间还能看到那楚楚的模样。

“是不是觉得很意外?”梦溪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预备的茶水喝了一口,望了一下这院子,感慨道,“好久没有这样安静地喝茶过了。”

她的目光落在宝儿隆起的肚子上,脸上闪过一丝温柔,看着宝儿一脸的渴求,“我可以摸摸他么?”

宝儿看着她的样子,笑着点点头,梦溪小心翼翼地抹上她的肚子,在那抚摸了几下,温柔而轻缓,“真好,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

“调皮着呢。”宝儿就近地看着她脸上的风霜,像是经历了一场重大的变故,整个人的气场都发生了变化,她不能说你也可以赶紧生一个,因为梦溪她不能生。

体会地够了,梦溪手捧着茶杯慢慢地喝着,亭子外暖暖的阳光撒了进来,照的人心情都好了许多,良久,她放下了杯子,叹息似地幽幽说道,“相公他,死了。”

宝儿拽紧着手中的帕子,这是预料到的结果,那些被苏济林押往省里地盐贩子,最后只会落得个问斩地结果。

“我求苏大人将他焚了,带着他的骨灰回来了。”梦溪下意识地摸摸自己带在脖子上的锁片,那是沈荣柱最后留给她的念想了,宝儿诧异着,“你跟着去了省里?”

梦溪点点头,宝儿这才了然,怪不得她让人找遍了县城都没找到她,荣柱在牢房里的时候,曾经拜托过徐庚寅,宝儿以为她离开县城去了别的地方,没想到她直接跟到了省里,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当着自己的面死去。

梦溪摸着杯沿,长指滑过杯口看着宝儿一脸的惊讶,笑道,“我不吓你,我就是去了刑场送了他的,我怎么舍得最后都没有人送他上路,孤苦伶仃呢。”

宝儿明显地看着她眼角那落不下来的泪水,莹莹地泛着光,心里一阵酸涩,孙氏算是半疯了,沈老爹一直在照顾着她,更别说长途跋涉地跟着去送四叔,押送囚犯的路不是去游玩的,一路上更别说什么好吃好喝的,梦溪一个弱女子,竟然随着那大部队,一直到了省里。

“他一开始还劝我回来,后来直接骂我,再后来,也对我没了法子呢。”梦溪笑着,回忆着那段一路送囚地路,几乎算得上是风餐露宿,苏济林没有赶她,反而还有些照顾她,起码没有让她被那些官兵欺负了去,直到到了省里,梦溪才住进了店里,每天去衙门口守着,直到问斩那日。

“四叔他...”宝儿语噎说不出话来,梦溪摇摇头,安慰道,“你四叔他走的很安心,他说他辈子注定是个薄情寡义的人,所有的情都只能给一个人,所以注定要负了父母,负了亲人,你们骂他也好,怪他也好,他都认了。活着太累了,若是这也算是一种解脱,他也就这样去了。”

那就是沈荣柱吧,一个与这个世界不符合的男人,格格不入的结果就是被社会所淘汰掉,即使早就预料到,宝儿心里还是闷得慌。

“我不想他留在外面,所以就回来了。”梦溪带着荣柱的骨灰在外面四处游玩了一个多月,还是决定回县城,毕竟这才是他的根,可回来到这里,梦溪却没法下决心去墨家村,她没能面对沈老爹和孙氏,没能面对他们的问题,他们的谴责。

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害了荣柱,当初若不是带着她,也许此刻,他就能逃出生天,即使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不再回来,那至少还是活着的。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宝儿伸手覆在她放在桌子上的手,“那就留县城吧,如果你不想回墨家村,可以让小姑姑将四叔带回墨家村去。”

梦溪感激地看着宝儿,“那真是麻烦你了。”

“你住在哪,我改天让小姑姑去找你。”

“原来的房子被查封了,我现在还住店呢,等过几天去看一处合适的院子就租下来,我一个人住,也用不了太大,荣柱给我留了一些钱,我想开个小店铺,做些小买卖养活自己应该也够的。”荣柱当初给梦溪的银票加起来也有不少,宝儿听她这么说也就放心了一些。

送了她出去之后,宝儿就让小香去找了小姑姑梅子,刚走进屋子里,肚子里就传来一阵微痛,宝儿扶着门框站了一会,随后赶来的孙妈妈赶紧扶着她进了屋子,二话没说就让小弥去请陆大夫过来,开始在宝儿耳边碎碎念了起来,“我说少夫人,那亭子里多吹风也是不好的,有没有哪不舒服的,要不我去给你煮些去寒的,你等着。”

痛觉只持续了一小会就消失了,宝儿躺在那也有些担心,没过多久陆大夫来了后把脉过了后大家才放心了一些,嘱咐她情绪平稳些莫要大起大落,注意休息,不要在外面呆太久之类的,宝儿摸着自己圆滚滚地肚子有些疑问,“陆大夫,我看我的肚子都比别人的要大上一些,是不是胎儿太大了。”

陆大夫摸摸那撇小胡子笑道,“丫头,你怎么不想是不是怀了两个孩子你的肚子才比一般的要大上一些。”

“陆大叔,您说的是不是真的啊。”宝儿下意识地摸着肚子,想到里面竟然有着两个正在发育的胎儿,心情跟着微妙了起来,转眼又抑郁了,两个孩子,这不是增加早产和难产的几率么。

就算是玩游戏也不是这么选择难度的啊,这简直就是困难模式了,宝儿一脸欲泣地看着陆大夫求证他的话,可陆大夫似乎一点都看不穿她的想法,“也许是胎儿个头大,也有双生的可能性,丫头,你可得做好准备。”

陆大夫说的也不是很确信,听得宝儿已经认为了这是双生几率很大,她也没吃到营养过剩的地步,严格按照自己制定的孕妇须知上来执行,若说养的胎儿个头过大,她宁愿相信那是双生。

“这丫头,人家求双生都求不来呢。”送都了陆大夫,孙妈妈见宝儿一脸的苦瓜相,又一顿耳提待命地训斥,说完就让小香去准备吃的了,自己则赶紧去多做一些小衣服,心里直乐呵,若真的是双生,夫人一定高兴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四叔在这里带过后算是终结了,宣告死亡~~~~

生孩子木啥金手指,古代生子过程中难产的几率很大,孩子生出来早夭的也很多,也撇不开母亲年纪过小的原因,比较难养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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