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女人心,海底针!2(1/1)

但是一路上却一直都在回想,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不应该呀,她的记性一向很好,更何况今天也没什么急事,她也不至于会落下东西,而且她清楚地记得看完视频手机是在包里放着的。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她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的思考,却也没想明白个所以然。

反而是那个男人,说话的时候温和谦逊,也不像是有什么目的的人,而且还完她的手机后就转身离开了,若真的是有什么目的难道不应该找个理由跟她要个号码什么的吗?

算了,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还没到医院门口就接到萧寒的电话,“云云,你什么时候回来?”

云开低头去看腕表,“大概还要一个小时吧,还没中午呢,有事?”

语气淡淡的,带着嫌弃,萧寒听在耳朵里十分的不舒服,像只小狗似的哼哼咛咛了半天,才吐出来一句,“我想你了……”

柔软的声音透过无线电波鼓震着云开的耳膜,一下一下地又敲在她的心上,可她却丝毫没有悸动。

她本来是朝医院走的,却突然停下来,不想去了,确切说她现在不想看到那个男人。

上午她本来已经到医院门口见到郑君杰了,却突然想起家里的钥匙忘在病房了,她想着中午回去一趟,昨天下雨了今天放晴,打算将窗户都打开通通风顺便把被子都拿到太阳下晒一晒,于是她又折回去。

恰巧就看到苏言溪提着保温桶走进萧寒的病房,她原想着扭头就走的,却又鬼使神差地走近了病房,发现江喆和苏励成也在,于是她就目睹了一场精彩。

没有大快人心,相反,看着苏言溪的狼狈隐忍和眼泪,她只觉得可怜。

一个女人到底多爱那个男人,才会自寻欺辱?

在那之前她还在想着苏言溪那个女人是多么多么的可恶,可忽然发现,其实可恶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不管萧寒跟苏言溪之间有什么问题,在这场三个人的感情里,先来后到,她是那个后者,纵然是无心插足,却还是做了那个插足者。

她开始重新审视她跟萧寒之间的问题,太多太多了,多到她都觉得他们如今能够这样相处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他不过是因为道德和名誉的缘故,跟她结了婚后不方便离婚所以才不离婚的,而他心里始终爱着的人都只是苏言溪,不然不会因为苏言溪给了她那一耳光,让她昏迷了好几个月,若不是命硬侥幸,如今她也已经奔赴黄泉了吧。

这个男人如今百般的讨好她,放低身段,学着说一些甜言蜜语,无非只是在弥补他曾经的那一耳光,希望她不要跟他离婚,仅此而已。

江喆跟苏励成说的那些话她也一字不漏地全给听进了耳朵里,虽然江喆说的那些听起来都很对,可她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站在苏言溪的角度,却觉得那些都不对。

一个女人只有爱那个男人才会不甘心,才会去争、去抢,若是不爱,她是不屑也不会去做那些在外人看来是羞耻的事情,更何况骄傲尊贵如苏言溪,倘若不是爱到了骨子里,又怎会那样的轻贱自己。

爱情会令人变得疯狂,就像苏言溪那样。

她没有苏言溪爱得那么深,所以她不会疯狂,她只会理智地分析,站在一个合适的位置上,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冷眼看着周遭的一切,与她无关的一切。

中午云开到底是没有回去医院,她给萧寒发了条信息:我还有事,晚上再去看你。

然后她就在就近的公交站上了一辆停下的公交车,兜兜转转的也不知道到了哪里,最后车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司机叫她,“姑娘,终点站到了。”

云开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啊,这是哪里?

触目一片萧瑟,冬天还没有到,却荒凉得让人不安。

看了老半天她才认出来,这里是东郊,以前爸妈写生采风的时候她跟着来过,不过那时候要么是白雪皑皑的冬季,要么是鲜花盛开的春季,反正这么凄凉的秋天她是没来过。

如今来了,真心的不喜欢。

赶紧又搭乘了一辆公交车回到市里,居然路过了云大,她下车,给景一发了条信息,没想到这丫头下午居然没课。

站在校门口等了没一会儿就见景一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姐,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呀?”

云开将水果和一些零食递给她,“今天正好有空呀。”

“还买这么多好吃的,谢谢姐。”景一倒也没有客气,伸手接过来,“姐你吃午饭了没有?我中午那会儿不饿没吃东西,我知道这儿附近有一家小吃馆超级的好吃,我们一起去吃东西吧。”

云开眉梢一挑,这丫头居然知道知道她中午没吃饭,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

“好啊,你请客。”

“没问题!”

两人一起先去景一的宿舍将东西放下,然后从云大的西门出去。

云大的西门外是一条美食街,一到晚上,这里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以前上学的时候云开就喜欢跟金子和苏米来这里吃东西,每次都吃撑得不行才晃着回学校

看到烤冷面,云开突然嘴馋,站着迈不动脚了。

景一扭头看她,“想吃这个?”

“嗯。”云开点头,舌尖卷起舔着嘴唇,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这段时间的饭菜基本上都是以清淡为主,她都已经吃腻了,今天决定了放开肚子吃。

云开和景一一人要了一份烤凉面,吃完后又吃了一碗锅盖面,大概是真的太饿了,两人吃完对视了一下,同时开口,“还没吃饱?”

“哈哈哈!”两人都笑了起来,继续去找吃的。

“泡菜饼!泡菜饼!”云开朝景一招手,站在小吃店的门口,高兴的乱跳,这是景一第一次见到另一面的云开,像个孩子,放佛眼中除了美食再无其他。

景一忽然想起几个月前,那时候她跟云开坐在偌大的琴房里聊天,那天云开的眼中是落寞和寂寥,一个女人纵然是不爱那个男人,嫁给了他,也是想着能跟他好好过日子的吧,所以面对自己的丈夫跟他的前女友亲亲我我的,心里肯定是难过的,悲伤的。

只是几个月不见,这个女人似乎变了,她的眼睛能够看到了,可是却也学会了掩饰和隐藏,即便是她这会儿再大快朵颐地吃着美食,可眼底却还是不经意就流露出一抹淡淡的伤感。

那天去萧家,她能看得出来那家里的雪姨和管家看到她跟金子都是排斥的,她一开始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来经历了一件事,她豁然明白,即便云开是萧家的女主人又如何,不过只是个头衔而已,说白了,空有头衔无实权,私自带朋友回家不打招呼犯了大忌。

在那样一个豪门里生活,不管外人看着如何的光鲜亮丽,也只有在里面生活的人才知道有多么的艰辛和不易。

她一直都觉得,像云开这样的女人,是不应该被圈养在那样的笼子里,她是鸟,蓝天才属于她。

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更何况她自己也是那么的身不由己。

今天晚上邵深会派人来接她,上次她跟云开离开,他勃然大怒,她再也招惹不起那样的男人,除了向生活低头,再也没有出路。

“姐——”

“不许再叫姐,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也就比你大了几岁而已,你这么一叫都把我叫老了,叫我名字。”

景一无奈地点头,“好好好,小开,小开,这样总行吧?”

云开笑眯眯地隔空给了她一个香吻,“嘛,这才乖,说吧,什么事?”

景一看着她犹豫了半天才试探着问:“你跟萧先生吵架了?”

云开正吃着东西“啊”了一声,几秒钟后才意识到景一在问她什么,她抬起头,“你说什么?”

“你跟萧先生吵架了?”

“没啊。”云开说完低头继续吃着,吃了两口她抬起头,抽了张纸巾擦着嘴问景一,“对了,说说你跟上次那个人吧,到底怎么回事?”

景一一愣,懊恼得只想咬舌头,她怎么就开了个这样的话题,这下好了,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跟邵深的事情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包括她爸妈,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若是父母知道了绝对会被她给气死的,而且如果外人知道,那她也别想在云大继续上学了。

她低头用筷子捣着碟子里的泡菜饼,紧紧地抿着嘴唇不说话。

云开看她几秒,摆了下手,“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也只是顺口问问,赶紧吃,一会儿都凉了。”

景一低着头依旧没说话,默默地吃着泡菜饼,不时地抬眸偷看云开一眼,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生气?

其实云开也不是非要打听,只是突然想起来,一时兴起就问了一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有时候连亲爹亲妈都会保留的小秘密又岂会对一个外人讲?

她笑笑,敲了敲桌子,“赶紧吃,吃完陪我去学校转转,好一阵子没回学校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化。”

景一见她没生气,暗暗吐了口气。

吃过东西两人回到云大,走在熟悉的路上,云开颇为感概,好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到她上学的时候,那时候父母还在,她有相爱的男友,生活简单而快乐,没有这些是是非非,多好啊。

可是如今……她轻叹了口气,就听到景一跟一人打招呼,“谭教授好。”

云开抬眸看去,愣住,“是你?”

“是你?”谭裴霖也很惊讶,微笑着看她。

“姐,不是,我又忘了,叫顺口了,小开,你跟谭教授认识啊?呀!”景一一拍脑门,“瞧我这猪脑子,你也是云大的出来的嘛,那是不是以前谭教授就教过你啊?”

云开摇摇头。

谭裴霖也与此同时开口,“我是今年才来学校任教的,听景一这话,你已经毕业了?”

云开点头,“去年毕业的。”

“什么专业的?”

“经济学。”

“女孩子学经济,很厉害的。”

云开笑笑不语。

“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有机会见。”谭裴霖适时地开口,微笑着告别离开。

等他走后,景一拉住云开的手臂一脸的八卦,“小开,你跟谭教授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见面啊,你们认识?”

云开就将在甜品店的偶遇跟她讲了一下,然后扭头看向早已经消失不见的背影,问景一,“他叫什么名字?教什么的?”

“谭裴霖,建筑系的教授,以前在国外任教,据说是学校花重金聘请来的,今年三十五岁,据说还是单身,长得又这么英俊,你都不知道好多女生都在计划着下学期转到建筑系呢,这男人简直就是少女杀手。”

听着景一眉飞色舞地介绍着那个男人,云开却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有时候过于巧合的偶遇都是别具用心的设计。

谭裴霖,谭,在云城这个姓氏并不多见,想要查一查很简单的事情。

萧寒电话再次打来的时候,云开正坐在云大西门的小吃街的一家小吃店里吃香辣面,接电话的时候嘴里还有东西,说话也不清不楚的,“萧寒啊,有事吗?”

这边萧寒差点血溅一地,她一早就出门,到这会儿天都黑了还不回来,他打过去电话她居然还问他有什么事,简直太过分,太惨无人道了!

他努力地深吸了两口气,再开口声音较之前更加的温和,“嗯,有事,一天不见老婆,想了,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凉意习习的秋晚,这带着丝恳求和委屈的声音,听在耳朵里令人只感觉周身一凛,心口莫名就像是堵了什么东西。

云开用筷子挑了一大口面条塞进嘴里,辛辣从口中直灌喉咙,呛得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萧寒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云开一下子将手机扔在桌上,端起旁边的果汁咕咚咕咚地饮了起来。

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果汁,这才感觉喉咙里没有那么的火烧火燎了,不够又咳嗽了几声这才止住。

桌上的手机里那人的声音还在传出来,云开盯着看了许久才重新伸出手拿起来,“刚才吃东西呛着了,没事了,我晚些就过去,你吃过饭就先休息,不用等我。”

电话里一阵沉默,就在云开决定挂断的时候,萧寒的声音响起,“云云,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云开拿起筷子重新吃面条,吃了两口才回答,“没有啊,今天回了趟学校,忽然想继续上学了,不说了我正吃饭呢,挂了。”

不等萧寒再说话,云开利索地就挂了电话,然后瞄了眼桌上的餐单,又点了一份酸辣粉,超辣的。

吃了一份麻辣面,又吃了一份超辣的酸辣粉,云开吃得浑身暖呼呼的,大衣的扣子敞开着走在冷风中都不觉得丝毫的冷,额头上甚至还在冒着汗,嘴巴张着不停地吸气。

她已经许久都没有吃过这么麻辣过瘾的东西了,今天总算是解了馋。

刚一走出小吃街,就看到熟悉的车子停在路口,阿九在车边靠着抽烟,见她出来,丢了烟直起身。

“嫂子。”

“车上有水吗?”云开用手做扇子张着嘴伸着舌头使劲地扇风,阿九看她,借着昏黄的路灯依然能清晰地看到她那张鲜红似火的嘴唇,他皱了下眉,“你现在不是不能吃辛辣的食物吗?”说着已经拉开车门从里面取出了一瓶纯净水。

云开接过来拧开猛喝了几口,这才说:“谢谢啊,我就是今天特别馋出来解解馋。”

阿九无语,拉开车门,“上车吧。”

“哦。”云开乖巧地坐进车里,一气儿将一瓶水喝完,胃里终于舒服了,车内开着空调温度太高,她就将大衣脱掉放在一旁,靠在车座上打了个盹儿。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属猪的,一吃饱挨着椅子就犯困。

可很快她便被吵醒,阿九开了车载音乐,还是劲爆的摇滚曲,声音特别的大。

云开睁开眼睛,盯着阿九看了几秒,坐起身,“你故意的吧?”

阿九坦然承认,“你今天到底什么意思?三哥刚做完手术,你上午跟郑君杰见面就算了,见完面你为什么不回医院?”

“替你说三哥鸣不平呢?”云开淡淡一笑,重新靠在车座上,左手抬起用小拇指捅了捅耳朵,“你三哥让你问的?”

阿九声音冷冷的,“你别总是这样端着,就算是三哥真的喜欢你,可是端得过了头就不好了,也很没意思。”

从认识阿九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这样冷冰冰的态度,看来她是真的做得过分了,连旁人都替萧寒鸣不平来了。

云开轻轻笑了下,合上眼眸不说话。

阿九关了音乐,正好等红灯,就扭头伸手推了她一把,“我跟你说话呢!”

“我耳朵又没聋,声音这么大做什么?”

阿九被她这样毫不在意的态度惹得心里更是跟炸了毛似的,声音却比刚才还要冰冷,脸色也阴沉得如同快要下雨的天,“云开,我原以为你年纪小思想简单,没想到也这么多的花花肠子,三哥玩不过你这种女人!”

云开听了这话只觉得好笑,终于掀起眼皮,缓缓侧脸去看他,嘴角那抹惯有的淡笑染上了一层冰冷,语调轻缓,却带着强大的杀伤力。

“你是想说你原以为我是白痴吧?其实啊,我是个狐狸精,狐狸精是什么你知道吗?所以啊,萧寒他肯定玩不过我,这男人嘛,越是不容易得到的才越有征服的欲望,我若是那么快就老老实实的从了他,你说他还会对我感兴趣吗?”

停顿了一下,她用手指撩了下头发,声音更淡,“也不妨跟你说实话,我现在之所以还留在他身边一来当然是为了他的钱,二来我想贺先生应该也能猜得到,当初他用手段逼着我跟他结婚,再到他为了苏言溪给我那一耳光让我昏迷了好几个月才醒来,我当然要报复他,他毁了我的生活,我也不会让他好过,他不是想跟苏言溪在一起吗?我偏偏让他不能如愿。”

阿九猛然愣住,直勾勾地盯着她,只觉得身边坐着的是另外一个人,让他感到可怕,果真女人心,海底针!

云开看他的反应,心里甚是满意,“你大可以将这话告诉萧寒,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他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