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1/1)

这样的情话,对此时的吉祥来说,有着多么巨大的力量,是李鱼也想象不出的,他说的语无伦次,甚至口是心非,但吉祥听在耳中,却是无比的感动,无比的欢喜、无比的幸福。

“鱼哥哥……”

吉祥仰头看着他,眼里洋溢着幸福的泪花儿。

李鱼的色之右手正不听使唤地顺着她的小蛮腰,跃跃欲试地探向她丰盈、结实、浑圆的美臀。

只是李鱼关节就像生了锈,一寸、一寸艰难地轻挪,而且下意识地抬起了些,其实是贴着她的秀裙,用那指尖陡然敏锐了十万八千倍的神经末捎去感受着他想像中的浑圆、软弹、挺翘与结实。

吉祥轻轻抓起了他搭在自己肩头的左手,柔情万千地贴在自己的脸上,幸福地摩挲着自己发烫的脸颊,柔声道:“鱼哥哥,我好开心!”

幸福的泪花儿活泼泼地从她的脸颊上滚落下来,谁都看得出她正满心的欢喜:“这辈子,吉祥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了!无论生,亦或死!苍天虽然给了我太多的不幸,但……总算天老爷开恩,让我有了你!我不恨它!”

吉祥深情地凝视着李鱼:“我信你、爱你,等着你!”

吉祥忽然纵身向前,嘴唇狠狠地吻住了李鱼的唇。

只是,技巧性太差,磕得李鱼的上唇都有点疼了。

“吻不是这样子的啊菇凉!你紧抿着嘴巴,嘴唇相接就叫吻了吗?你的小雀舌呢?”李鱼心里想着,急不可耐地就想伸出他的舌头,抵开吉祥的嘴巴,教教她什么叫湿吻。

然而……吉祥已经放开了他。

眸波盈盈,容光焕发,李鱼的一番话、一个承诺,给她注入了无比的活力,幸福感充溢了她的全身。也许,今夜她依旧不能入眠,但不会再是因为惶惑、不安和恐惧,而是因为有了归宿的满满的幸福感。

“别看轻了奴,奴其实不是那样随便的……只是……”吉祥低头,捻着衣角,羞怯地解释了一句,又喜悦、幸福地看了李鱼一眼,便返身拉开了门闩,回眸一睐:“鱼哥哥,人家等你!”

门儿只开了一条缝,吉祥小蛮腰一扭,鳗鱼般灵活地又溜了出去。

李鱼一只手扬在空中,做着挽留的姿势,眼睁睁地看着那细软、细窄、灵活、有力的小蛮腰一扭,慢慢下面一轮盈盈圆圆的“八月十五”相比那小蛮腰又嫌饱满了些,险险被那只开了一道缝的门给挤住。

李鱼的心就像一枝离弦的箭,追着那“靶心”而去,可是,门儿一关,靶没了。

李鱼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嘴角抽搐了两下,心底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吉祥,你要不要这么相信我的话?其实你再坚持一下,我也可以半推半就的啊!我真的……我不想再做‘好人’的,你干嘛又给我发好人卡!”

这一夜,吉祥没睡,但也没醒。

醒着,她却像睡在梦里。睡着,她却会在梦中笑醒。

这一夜,李鱼也没睡,但也没醒。

继续烙饼似的辗转反侧半宿以后,他才进入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状态。

天亮了,李鱼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帐顶,然后凝滞的目光缓缓向下移动,瞪着直撅撅的鱼老二,没好气地质问:“你瞅啥!”

第098章 庭审在即

李鱼洗漱着装,收拾停当,“鱼老二”也偃旗息鼓趴窝睡觉了,这才推门出来。他穿一袭敝旧的青色道服,清逸潇洒,还真有几分不食人家间烟火的小神仙模样。

潘娇娇一早就起来了,吉祥比她起得更早,只是心中忐忑,没敢出来,而是徘徊在房内,时不时透过窗棂侧耳听听院中动静,又或者透过门缝瞧一瞧院子里的情形。

跨院儿里的杨千叶居然也起了个大早,月亮门里,但见假山池亭隐隐没于花木之中,而花木之中却又半掩着一张娇靥,仿佛绿叶当中的一朵红花。那俏眼儿时不时便睃向这边。

杨千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只是想到今天墨白焰就要对李鱼下毒手,过了晌午,他就该由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冰冷冷的尸体,没来由的便一阵心烦气躁,按捺不住,想再瞧他一眼。

在杨千叶看来,这是因为她心肠柔软,与李鱼相识的久了,又欣赏他为吉祥所做的努力和所呈现出来的勇气,所以有些不忍心杀他。至于心中是否真的为此,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李鱼一早起来,推开房门,就看到拿着扫帚正在扫地的老娘。潘娘娘拿着扫帚,在她自己房前那块地皮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足足扫了两刻钟了,那地面干净的就跟狗啃过的骨头,要不是青砖地面,都能让她扫出一个坑来。

一见儿子出现,潘娇娇从容地直起腰,很自然地向他招招手打招呼:“鱼儿,你起啦!”

李鱼还没答话,对门儿“吱呀”一声,吉祥姑娘就体态款款却步履匆匆地迎了出来。一眼看到李鱼,没来由地便想起昨夜自荐枕席的一幕,小姑娘的俏脸儿刷地一下飞上两朵红云。

“鱼哥……大……鱼……李……大娘,早!”吉祥甫一开口,就因心慌意乱说错了话,“鱼哥哥”差点儿脱口而出,半道改口又叫乱了,开脆撇了他跟潘大娘打起招呼来。

潘大娘笑道:“吉祥早啊!哎哟,看我这记性,饭快炖糊了。”

潘大娘一拍额头,想起了什么似的,提着扫帚就回了屋。李鱼很无语,你这是武家的客房啊,哪来的炉灶,还饭糊了,你说被还没叠多合理。啊!我的被真还没叠呢,今儿怎么丢三拉四的!

潘大娘一走,又找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吉祥如何还不知道她是在为自己和李鱼相处制造机会,心中顿觉羞怩不堪,讪讪地与李鱼对答了几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终究满怀的不自在,忙惊讶一声道:“哎呀,起得仓促,被还没叠呢。”

吉祥说罢,向李鱼不好意思地笑笑,腰儿一扭,转身回屋了。

李鱼站在廊下,默默地抬起头来……

这过廊是单面的空廊,廊顶四柱八角,十分规整。廊上雕梁画栋,有园中牡丹,有池上荷花,有林中飞鸟,有水下游鱼……到底是大户人家,瞧这建筑,底蕴就在这细致处透着呢。

月亮门里,花木丛中,杨千叶静静娴立,袅袅若仙。

她远远地望着李鱼,有些出神,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墨总管好像一缕幽灵似的在她身边冒了出来,顺着她的目光一瞧,登时“体察了上意”,忙上前一步,阴恻恻地宽她心思:“殿下放心,他今天,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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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的时候,潘娇娇和吉祥姑娘心有灵犀,都未提起今天的事。潘娇娇是怕吉祥烦恼,吉祥却是下意识地在回避这个话题。然而两个人刻意的回避与说笑,反而令李鱼意识到她们在担心什么。

今天要庭审吉祥一案了,不过吉祥并不用去。因为李鱼担心吉祥单纯,在老奸巨滑的任太守面前,一旦中了他的陷阱,本就不利的局面就愈发不好收拾,便以吉祥所聘讼师的身份,向太守府提出吉祥精神未愈、由其代理诉讼。

李鱼本是抱着万一的希望,本没指望任太守会应允,可任怨那边也不知是出于何种考虑,居然同意了。因此今天吉祥只需在都督府等候消息,不必亲自前往公堂。

吃罢早餐,李鱼与母亲和吉祥说了一声,便往前庭行去。

纥干承基一身轻便军服,革带皮靴,蜂腰猿臂,配上那副混血儿的英俊姿容,这一路行去,也不知倾倒了多少女人,这不,一个来上工的厨娘只顾看他,刚刚一跤绊在石阶上。

纥干承基打算去折冲府瞧瞧,杨千叶负责拿下武士彟,得到兵符令箭,而他则需要多结交中下层军官,两者缺一,都不可能掌握军队。

纥干承基正走得意义风发,就听李鱼的声音响了起来:“啊哈!何旅帅!何将军,成基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