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_79(1/1)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只能留下来了,免得伤了……和气?

容佑棠鬼使神差地想,他不再犹豫,爽朗道:“谢殿下收留,我总是给您添麻烦。”

“哼。”

容佑棠三下五除二脱得只剩里衣,立即冻得整个人竖起来,小心翼翼掀开被子躺进去,依旧没敢靠得太近。

但这被褥是军需尺寸,虽然棉花絮得厚实暖和,可仅够单人舒服卷着,两个人就窄了。

身边多了个不讨厌的、有趣的人,感觉……

赵泽雍微微弯起唇角,直接伸手,横过对方上身,握着其肩膀,把人拽过来。

“哎——”容佑棠整个人被大力挪动,两人亲密贴近,可以清晰感受到对方的身体热度、结实体魄,暖洋洋的。容佑棠十分紧张,僵硬仰躺,一动不动,左手没地方放,只能搁自己身上。

“觉得冷?”赵泽雍低声问。

“不、不冷!”容佑棠摇头,觉得脸皮有些发烫。

赵泽雍满意颔首。

外间烛火未熄,昏黄微弱的光透过多宝阁形状不一的空隙,斜斜照进没有帘帐的拔步床里。

两人齐头并躺,静谧无言。

正当容佑棠慢慢放松、没再浑身绷着,不管不顾准备先睡一觉再说时,旁边的庆王忽然掀被下床——

“殿下?”容佑棠忙睁开眼睛:“要喝水吗?我来——”

“不用。”赵泽雍的阻止声从外间传来,他在药囊里翻找片刻,拿了个精致小巧的绿瓷盒,回到被窝,自言自语:“险些忘了。”

容佑棠手撑着想坐起来,同时问:“什么忘了?不要紧的吧?”

“别动。”赵泽雍直接把人按倒,打开绿瓷盒盖,随即透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他右手食指挑了一点,俯身,左手固定对方下巴,寻了那块青肿磕伤,食指贴上去、抹开透明药膏,轻轻地摩挲按压。

容佑棠下意识去推对方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可惜纹丝不动。

习武之人,右手长期握刀,手指粗糙有力。赵泽雍自觉力道足够轻,然而视线往下移时,却发现伤患皱眉隐忍,不过没吭声……看着有些可怜。他放软声音问:“弄疼你了?”

“殿下,我自己来吧。”容佑棠极力贴着床后仰,从他的角度看:庆王逆光,宽厚的胸膛把光线都挡住了,而且钳制着人不松手。

屏住呼吸,心跳有些失常,陌生的微妙感觉在体内来回流窜。赵泽雍被陌生的悸动折腾得有些难受。

为什么会这样?

“快好了。”赵泽雍分神说。他的食指仍轻缓坚定地揉散伤口淤血,对伤患的配合颇为满意。

松手松手,我要休息了!容佑棠心里大叫,莫名尴尬,呼吸节奏都变了。

又是半晌

“好了。”赵泽雍终于宣布,慢吞吞收回手指,但仍未松开左手,握着对方下巴,低声问:“你脸红什么?”

容佑棠顿时炸了,顾不得对方是天潢贵胄,全力挣脱,猛然坐起来,色厉内荏地强调:“谁脸红了?我这是热!”

——两世为人,除了生母、养父,再没有跟谁这样亲近过,简直、简直……

容佑棠一时间弄不清楚自己的感受,无措坐着和庆王对视,距离更近了,又不好后退,以免显得自己胆怯,年轻人都好面子。

昏暗拔步床内,恼羞成怒的少年黑白分明的眼里蕴着一点亮晶晶的光,“好,你是热的。”赵泽雍罕见地妥协。他转身,暗中调整呼吸,强迫自己立即把药膏送回原处、然后出去吹吹风,清醒清醒。

该离得远些,免得吓着人。赵泽雍无奈想。

但容佑棠也有同样想法。他探身去抓绿瓷盒,抢着说:“您歇着,我去收拾——啊!殿下!”

赵泽雍忍无可忍,随手将药膏丢在脚踏上,转身悍然把人扑倒,牢牢按住其双手,居高临下俯视,脸色一变再变,可眼看着少年战战兢兢缩了又缩,吓得话也说不出来……他浑身绷得僵硬,久久没说话。

“殿、殿下,你别、别生气。”容佑棠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

有短暂瞬间,赵泽雍什么也听不到,艰难地克制着。自律多年,突然爆发,男人的本能太强烈,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殿下,我想走了。”容佑棠一脑子浆糊,无法思考。

“去哪儿?”赵泽雍咬牙问。

“找卫大哥——”

“不准!”

容佑棠恳切道:“可是你这样我很害怕。”

外面风夹雪,肆虐咆哮,寒风转向,忽从破窗灌进来,扑在赵泽雍后背上,激得他一个激灵。

“别怕。”赵泽雍闭上眼睛,渐渐放轻力道、松开钳制对方的手,抽身,下床站好,忽又俯身,把被子裹在对方身上,带着歉意,笨拙安慰道:“别怕,你安心睡吧。”说完就急急套上靴子,随手拽了披风,大踏步离去,“砰”一下拉开门,值守的亲卫忙问:“殿下,您这是——”

“去找子琰商议要事。”赵泽雍心不在焉地说。

“是!郭将军就在前面耳房休息,属下随您……”

说话声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只听到风雪怒号。

容佑棠维持裹着被子的姿势,毫无睡意,稀里糊涂,忐忑不安——但并不觉得恶心、屈辱。

“怪事啊,”容佑棠自言自语:“啧,我好像热得要冒烟了。”他拉高被子蒙住脑袋,大幅度翻来滚去,折腾许久,才不知不觉睡着。

恍恍惚惚的。

半梦半醒中:

“你这样我很害怕。”

“别怕。”对方的脸慢慢贴近,结实温热的身体压下来,眼神和声音一样,温和又耐心,呼吸炙热,力气非常大,牢牢钳着自己手腕……对方越贴越近,沉重躯体压得人有些难受,却又异样安心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