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1)

“什么我放你鸽子,明明是你放我鸽子!”沈妙妙又好气又好笑,撒娇似的轻轻在他肩膀上锤了一下,“死相!”

沈妙妙娇滴滴撒娇的样子,让邵元拓有些招架不住,心扑通扑通地跳,什么脾气都没了,脸上倒是乐开了花。

“原来我们都误会了。”邵元拓窘迫地挠着脑袋,看上去憨得不行。

沈妙妙瞪了他一眼,娇嗔道:“傻瓜。”说着,她的手不知何时拉上的她的手,还使劲儿的摇晃了两下,小孩子气十足。

又是娇滴滴地开口道:“现在也不晚,侯爷,可否赏脸陪我赏月?一会儿我叫雨露准备一些酒,咱们小酌几杯?”

听了这话,邵元拓笑得更憨了。

“甚好。”

已经过了用晚膳的时间,沈妙妙也不好意思麻烦刺史府的厨娘做吃食,突然心血来潮想要自己炒两个菜。

差人去给温子骁说了一声,沈妙妙便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刺史府的厨房,撸起袖子就开始炒菜。

这可给一旁侍候的翠萍和雨露吓傻了,她们两个伺候殿下十几年,居然不知道自家主子会做菜!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皆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翠萍这人藏不住心事,想问什么便问了出来。

“殿下,您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啊?我们怎么不晓得?”

沈妙妙这才后知后觉,糟糕,露馅了!

说起做饭这件事,还是她在沈家庄当村妇那段时间和村东头的张二婶子学的,她做的炒鸡蛋可是香到不行!

邵元拓吃了还夸赞过她手艺,就着那鸡蛋一口气吃了三大碗白米饭。

“我也是第一次做饭,都是跟书上学的。”

两个小丫头似懂非懂,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被沈妙妙给糊弄住了。

邵元拓在旁瞧着,不免蹙起了眉头。看着现在的沈妙妙,看她干活的样子,总能和梦中的那个妙儿重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突然,邵元拓有种奇怪的想法。

那个梦会不会是真的?真实发生过呢?

“妙儿。”邵元拓忍不住想要个答案,轻声唤了一声。

“嗯?怎么了?”沈妙妙没有转头,一边说一边搅着碗里的鸡蛋。

“我……”邵元拓在斟酌,想着如何问能够自然一些,“妙儿,其实我前段时间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见你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商贾女儿,你嫁了人,但夫君不喜欢你,还抬了个妾室回家……”

说到这,沈妙妙已经有所动容。她搅鸡蛋的动作一滞,身子僵直一动不动。

她的这些举动邵元拓都看在眼中。

“后来你遇到了一个江湖客,他浑身是伤的闯入你的房间。你没有报官,更没有赶他走,反倒是替他包扎,留他住了一段日子……”

听到这儿,沈妙妙早已震惊不已。心中不解邵元拓怎么知道这些事,难不成是李筱告诉他的?

但这显然不可能,他们两人没有交集,而且李筱看似糙里糙气的,但嘴巴特别严,尤其是她的事,定不会随便乱说的。

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便是……

沈妙妙放下手中碗筷,立刻转身凝视着他的双眼。看着看着她突然就笑了,眼中似隐隐泛起泪花。

“你个憨货,我就说嘛,你怎会突然开窍,原来你是想起了那些事。”

一听这话,邵元拓的心中便有了答案。他的梦并非是梦,而是真的。

一直在厨房里帮忙的雨露和翠喜两人皆是一头雾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雨露有些眼力见儿,拉着翠萍就出了厨房,最后还体贴的关上门。

没有旁人在了,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便没了其他避讳。

邵元拓自从开了窍以后,便越来越大胆起来。他主动走上前去,拉起沈妙妙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心,额头抵在她的额头,轻笑道:“所以,那些事都是真的么?”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语气是多么的高兴。

沈妙妙咯咯地笑,轻轻推了他一下,嗔道:“明知故问!对了,你又是何时重生的?是最近,还是我们刚离京的那日?”

“重生?什么重生?”

看着邵元拓似懂非懂的样子,沈妙妙才恍然大悟。原来邵元拓和她还有楚恒不一样,并非重生而来,只是梦到了上辈子在沈家庄的那段时光。

沈妙妙歪了歪头,有些为难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不如你先等我一会儿,我炒几个小菜,我们边吃边说。”

邵元拓听话地点点头,笑道:“好,依你。”

不多时,沈妙妙就炒好了四个小菜,在院里的石桌上简单准备了一番,还额外备了瓜果酒水,看上去非常丰盛。

邵元拓笑着夹起了一块鸡蛋,吃进嘴里后熟悉的味道席卷整个口腔,脑中的记忆也点点浮现而出。

没错了,这就是他梦中吃到的炒鸡蛋,味道一样,一点也没有变。

沈妙妙盯着邵元拓看,这眼睛里满是笑意。她拿起酒壶,先给他斟了一杯,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举到身前,敬了邵元拓一杯。

“侯爷,上辈子一生糊涂,重活一生与君相知,足矣。”

说罢,她饮尽杯中之酒,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她抬手轻轻拭去泪珠,面上依旧笑意不减。一双桃花眼笑弯如月牙,朱唇微抿美如花。

今夜,月下,唯有对面佳人一抹艳色。

第39章 亲吻  邵元拓说土味情话(……

邵元拓亦举起手中酒杯,眼角轻挑,爽朗无拘。这一刻,他敞开了心扉,贪婪的想拥有那抹艳色,只开在他心尖尖上的娇艳牡丹。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那抹月光,想着此刻良辰美景,该说些什么才是。思起沈妙妙欣赏如王景言那般的清雅才子,便也想说几句酸话,衬衬今日这好景色。

“妙儿,你是我心中最皎洁的白月光,没人可以替代。”

说罢,邵元拓便见沈妙妙脸色有些怪异,心中顿时一慌,猜测是自己方才说得不好。于是再次绞尽脑汁,又道:“妙儿,我发现昨天很喜欢你,今天也喜欢你,而且有预感,明天会更喜欢你。”

这次,沈妙妙沉了脸色,那表情更是一言难尽了。

“那个……”邵元拓有些不知所措,想着要不要在说些什么力挽狂澜。

不过沈妙妙没给他张嘴的机会,伸手直接抓过他的衣领子,忍无可忍的道:“别说了,以前的你挺好。”

也是这样一拽,一个纸条从邵元拓的袖子里掉了出来。邵元拓眼疾手快捡起,正准备给它撕了。

谁知,沈妙妙咳嗽了几声,伸出手掌够了够。邵元拓也不知怎的,瞬间就停了动作,肩膀有些心虚地沉了下去,将纸条放进了沈妙妙的手中。

沈妙妙满意的点点头,顺势打开了那张纸条。这一看,惊讶的不行,上面密密麻麻写的都是情话,无一例外都……非常油腻。

什么啊,我眼中没有星辰,只有你。又是什么啊,你知道你和星星有什么区别么?区别在于,星星在天上,而你在我心里。

倒是应了今天的良辰美景,只不过有些油腻,让人听了浑身一颤,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虽然以前的邵元拓脑子不开窍,不懂什么情调,但纯情憨憨的样子也挺好。

憨憨总好过油腻不是?

邵元拓窘迫的挠了挠头,便不再说那些话,尴尬的直往嘴里塞炒鸡蛋。

对面的沈妙妙,此刻倒显得有些忸怩。低着头,娇滴滴地轻唤了一声:“拓大哥。”

一声‘拓大哥’叫的邵元拓心都在发酥。他抬头凝视着沈妙妙,眼中似烧起了一把火。

“能不能……”邵元拓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似乎是在让自己保持冷静,“能不能再叫一声听听。”

“拓大哥。”沈妙妙依了他的心思,又娇滴滴地唤了一声。

听着这个称呼,听着她的声音。邵元拓仿佛梦回沈家庄,粗茶淡饭,生活安静,他内心对家的渴望,便就是那个样子。

“妙儿,我……”邵元拓此刻的眼神有些迷离,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脑子也有些晕晕沉沉的,似乎是想趁着酒劲儿,将沈妙妙一把搂在怀中。

不过这些都是他的借口,他是千杯不醉,适才也仅仅喝了一杯。都是借口,借口而已。

那般想着,手臂已经伸了过去,他一把抓住沈妙妙的腰,顺势一带就把人放到了腿上,拦在自己怀中。

沈妙妙被下了一跳,那一刻想起了她在马背上,被邵元拓当个小鸡崽子拎来拎去的样子。顿觉面上有些挂不住。

她没好气的锤了邵元拓一拳,但并没有离开他的怀抱。小鸡崽子闹了脾气,依旧以为依偎在他的怀中,伸出食指在邵元拓胸口画圈圈。

他的胸肌硬硬的,戳起来像戳个硬板子。她倒是觉得有趣,戳着好玩,邵元拓却有些倒霉了,被她撩的是心痒难耐。

邵元拓觉得他就是引火烧身,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正准备把沈妙妙抱到一边,谁知她突然靠了过来,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手依旧不老实的戳着他的胸膛。

邵元拓僵直了身子,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他低头,凝视着她。发现她虽然与他靠的亲密,可眼神却是一片平淡,神情非常严肃。

不消片刻,听她道:“拓大哥,你不是问我重生的事吗?”

一听沈妙妙说起这个,邵元拓那点浮动的小心思也被他按了下去。

又听沈妙妙道:“其实啊我们活了两辈子,我和楚恒都是重生之人,都活了两辈子。上辈子发生了许多事,其中一部分也是楚恒告诉我的……”

沈妙妙靠在邵元拓的肩膀上,依偎在一起。似乎这样她能感受到安全感,可以平静地叙述上辈子发生的事。

沈妙妙言简意赅的说了上辈子他们的缘分,又说起了夺嫡之争,和李筱王景言的悲剧。

“上辈子我活的糊涂,以为苏家就是一切的祸根。可我错了,促成这一切的其实是那个齐彬。我们都以为他不过是一个男宠,殊不知他才是那阴沟里的老鼠,慢慢渗透每一个光照不到的地方,隐忍密谋十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翻身夺位,满足他的帝王野心。”

听到这些,饶是一个征战沙场,善于权谋的将军也震惊不已。他与李秉文都是光明磊落之人,权势之下夺嫡之争,争得也都是堂堂正正。

如齐彬这样用肮脏计谋,算计人心的手段,他们是想都不敢想!实在是想象不到,这世间会有如此恶心之人。

委身在老妪身边十多年,将亲生儿女当做利用工具。

“果真是没有你做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沈妙妙冷笑一声:“或许也是老天看不下去,才会让咱们重活一生,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

说着说着,沈妙妙的声音沉了沉:“这辈子,定要铲除齐彬和苏氏这颗毒瘤。不论是为一己私利,还是为国为民,他们注定留不得!”

这一刻,她突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了。她之前看到四哥和邵元拓心有理想和抱负时,她也问过自己该做些什么?

现下,她有了答案。

她没有大本事,更没有那么大的胸怀。她想要的,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身边的人。

既然如此,那你们保家卫国,我来保护你们!

说完正经事,时间也很晚了。不过沈妙妙好像没有主动从邵元拓身上离开的意思。反之,她还越来越得寸进尺,整个人都瘫在了邵元拓的身上。

手臂搂着他的脖子,温热的呼吸在他脖颈处轻轻拂过,一下一下的,撩的邵元拓面红耳赤,心猿意马。

邵元拓不敢动,此时此刻更不敢低头去看沈妙妙,他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于是便在脑子里想着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明日该给西北那边去个信。

又想着,明日早些起来同温子骁赶紧确定接下来计划,免得夜长梦多让黑帮和京城那边察觉到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