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隔壁直男掰弯怎么办_137(1/1)

苏彬一动都不敢动,过了一会儿才发现不对劲,他挣扎着撑起上身,果然,爱伦原本搂住他的手臂逐渐下滑垂落在床上……

苏彬恐慌地叫着爱伦的名字,见他面色苍白,手脚冰凉,显然不是睡着,而是陷入了昏迷!

苏彬跳下床,冲出房门大声叫金飞的名字,连外衣外裤都没来得及穿。

金飞闻声而来,一看爱伦这状况也面色大变:“咋回事儿?不是说吃药了就好了吗?”

苏彬急道:“不知道啊,你一走他就躺下了。”

金飞赶紧把爱伦拉起来背下楼,大声喊了司机的名字,宋妈说司机回去睡了,金飞骂了一句“操”,直接自己上。

“要叫救护车嘛?”苏彬傻乎乎地问。

金飞:“叫毛线救护车,这年头叫救护车就跟叫飞碟一样……自己去!”

把人塞进宝马车的后座,苏彬抓着衣服裤子跟了进去,金飞则坐上驾驶位,用最快的速度把车开出车库,赶往最近的医院。

苏彬穿上外套,抱着毫无意识的爱伦,一边胡乱地掐对方的人中,急得浑身冒汗。

金飞一边开车一边打了医院朋友的电话安排急诊,“你开车小心……”苏彬提醒了一句,又听金飞挂了电话后给杨诚哲打。

“还要告诉诚哥?”苏彬问。

金飞:“他家在北京有人,就怕万一,先把他叫过来再说。”

苏彬直感慨,这年头有钱有势有朋友才是王道。

一路飙车到了医院,医院的朋友已经候着了,几人赶紧送进爱伦进急诊。

苏彬抓着穿白大褂医生的袖子道:“我朋友有血友病,他刚刚说坐了飞机后头疼。”

那医生朝他善意地一笑:“你上外头等等吧,我们心里有数。”

苏彬实在不放心,眼巴巴地望着急诊室的方向,金飞还在楼下停车,他那友人拍了拍苏彬的肩膀以示安慰,又递过一根烟来,道:“你俩是阿飞在b国的朋友?”

苏彬接过烟,也不抽,放进了口袋里。

那友人又道:“那老外长得好俊,跟油画里出来似的。”

苏彬又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一颗心全放在爱伦身上了,现在满脑子都是爱伦刚才脸色苍白毫无知觉的样子,还伴随几天前他们结契时的那三个“永远”……他茫然了。

其实,“永远”对很多人来说并不等于“当下”的承诺,而是对未来的一种期许。

那天晚上,苏彬之所以答应了爱伦交出自己,同意绝对服从于他,并不是出于爱的心甘情愿或是自我放逐,而是等价交换。

苏彬用自己的服从换取爱伦的承诺,就像吸毒者在最痛苦的时候通过毒品放逐自己的理智,什么都不去想,如漫步云霄,醉生梦死。

爱伦的誓言和之后对他做的事成功让苏彬感受到了同等的感动与快慰,让他暂时脱离痛苦,但这并不意味着苏彬真的对他死心塌地。

“愿意去相信”和“真正相信”是两码事,就算有过亲密的肉体仪式,也没法掩盖他们短暂相识的事实。

直到爱伦当着他的面失去意识,苏彬才觉悟到,这个誓言的有效期,对自己和对爱伦来说并不一样。

爱伦跟他描述过他的血友病,苏彬也多少知道爱伦对生命的看法……他差点忘了,爱伦是一个也许下一秒就没有明天的人。

那么“永远”对爱伦意味这什么呢?意味着不是假大空的承诺,也不是对未来的憧憬,而是此时此刻,每分每秒。

苏彬捂住了眼睛,在心里委屈地骂了一句:“骗子……”

苏彬当然知道,爱伦不是骗子,而是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他以为爱伦说的“一生”至少还有五六十年,他还有很长时间去选择相信与否,选择要不要跟爱伦继续走下去。

但爱伦不同,他做这个决定,就是真的想好了,要做苏彬一辈子的主人。

这样绝对的誓言,对苏彬来说,太沉重了。

金飞回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杨诚哲。

杨诚哲见苏彬耷拉着脑袋的可怜模样,走过去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傻小子。”

苏彬听到杨诚哲的声音,突然很想哭:“诚哥……”

三个人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碰面,金飞靠在墙上,语气低落地跟他的朋友聊天。

杨诚哲问苏彬:“担心爱伦吗?”

苏彬点头:“他会不会出事?”——他出事了怎么办?他死了怎么办?

杨诚哲蹙眉道:“别担心,爱伦以前也有这种状况,他命大,不会出事。”

苏彬:“以前也有?”

杨诚哲:“嗯,是前年的事,也是坐飞机导致的,他去了趟法国,回来后就直接住院了,不过我那会儿不知道他有血友病……”

苏彬:“他不能坐飞机?”

杨诚哲:“不是不能坐,而是比一般人更容易产生后遗症,譬如头晕头痛,四肢僵硬,味觉失灵等,一般人的状况会在他身上放大好几倍。”

苏彬突然又想到爱伦找到自己后那一晚,也说头疼,嗓子疼,第二天吃饭也没胃口,面色很不好,还说酒店做的东西没他做的好吃……难不成都是坐飞机的后遗症?

这次来北京也是自己想来,爱伦就同意了,他却不知道自己又凭白给爱伦添了一次痛苦。

苏彬内疚得不得了,他还以为爱伦只是为自己来中国,没想到他承受的远远不止于此。

好在急诊室的医生没让他们等太久,很快有人出来,告诉他们病人已经清醒了。

众人松了口气,苏彬赶紧起身问道:“医生,具体是什么原因晕厥?”

那医生就是刚刚被苏彬拉住的主任,他看了苏彬一眼,道:“刚坐过飞机对吗?应该是气压变化与冷热交替导致的脑供血不足,以及有轻微的内出血,已经注射了凝血因子,没什么大碍……你朋友好像自己是医生?他清醒后就直接告诉我们他需要配什么药……不用紧张,静养两天就会好转。”

苏彬:“……”

几人正想进去看爱伦,就见他自己走出来了……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爱伦的面色还是很不好看,苏彬赶紧上前想去搀扶他,爱伦笑笑,他还没有虚弱到要人搀扶,但他不会放过和苏彬接触的任何时机。

“没事就好,”杨诚哲看着爱伦问,“住金飞那儿么?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我去看你们。”

爱伦摇头:“明天我想去拜访一下你的家人。”

杨诚哲:“退学手续的事?哎,举手之劳。”

爱伦很坚持,杨诚哲无奈,也知道这是爱伦对他的尊重,也是他的荣幸,于是道:“那你明晚让金飞开车载你们过来,我会请父母准备家宴接待。”

说定了这事儿,几人就回去了。

路上金飞开玩笑道:“还好你俩住一间,还有个照应,否则爱伦死在里面了都不知道……”

苏彬哭笑不得:“乌鸦嘴!别说晦气话!”

金飞:“呸呸呸,不说不说!”

回到房间已经凌晨两点了,金飞的妈妈还穿着睡衣出来关心了一番,苏彬很不好意思,一阵寒暄后各自回了房间。

苏彬给爱伦倒了水,看着他吃了药,之后简单洗漱了一番,两人就准备睡了。

一夜惊心,苏彬重新被爱伦揽在怀里,却怎么都睡不着。

黑暗中,爱伦紧闭的眼睛慢慢睁开,“有心事?”他的声音因疲惫带着一丝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