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楚灿(1/1)

六月初,十九岁的楚灿登基,改国号为楚,年号坤武,尊楚太后为烈懿太后,五叔楚瑾杰为武亲王,兄长楚轩为英亲王,废帝夏子容改封顺王,从此开始了她传奇的女帝生涯。

因为身背重孝,楚灿的登基仪式并没有邀请各国观礼,只是发了国书昭告天下。

楚灿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下令红尘军分为三队,挨个造访楚国周边的小国家,签下称臣纳贡条约并送去楚京人质的不提,那些胆敢推搪二话的狠狠的打,直到将他们打怕打服,乖乖的签约纳供。

楚灿的用意很明确,想在楚国周边生存下去,你们就要臣服并且供给我资源做保护费,不然便只有灭国这唯一选择,她不是历届夏帝,只想着怎么打击楚家,她没有内忧,也不容忍外患。

一时间,楚国四周的小国兵荒马乱,势单力薄的他们哪里能抵挡的住红尘军的铁蹄,大部分都乖乖臣服,肉痛的将本国的矿产或是国宝连同质子一起送往楚京,偶有反抗的也是螳臂当车,被红尘军无情的摧残屠戮后再由周边国家将其瓜分吞并,从此世间除名。

楚国坤武女帝铁血暴戾的名声再次传遍天下,虽然楚灿本人是恶名昭彰了,却不可否认楚国所拥有的附属国及资源供给达到了夏国历代前所未有的高度。

因为是禅位,所以朝堂上的变动不大,除了因为八皇子被牵连的一批的前朝死忠被清除外,而今的臣子分为三类,太后的心腹,楚灿提拔的新贵及一些中立的世家子弟。

而楚灿的强势作风,也让她在朝堂上下达的各项举措命令得到了很好的贯彻和实施,偶有几个想要凭借老资格或家世唱反调的臣子也被她毫不留情的下令斩首示众,根本不屑让大理寺去罗列罪名或是查实罪证,她就是要让臣子们明白这些人的死是因为忤逆了她,而她不是那些爱惜羽毛的帝王,不在乎手染鲜血,不在乎后世评说。

杀了一些不甘不服的刺头后,楚国的官员们安静下来,大部分人都识时务的尽心尽责办理着分配到手的差事,依旧心怀不满的人则是阳奉阴违拖拖拉拉的混日子,毕竟法不责众,他们不相信这个年轻的女帝敢把这些人都杀了,要知道他们都是出身权贵世家的,女帝要是把他们的家族后台都得罪了,看她还怎么坐得稳皇位。

楚灿对此的处理很简单,命主管情报的轻炀成立了监察署,专职监督查核官员的政绩德行,有不合格的一律免官,并且将此人的罪证写成告示贴在城墙上公布于众,根本不管你出身多么显贵,只要你的家族不怕跟着你一起丢脸。

这项举措成功的将那些占着位置不做事的人清理了一批,余下的都不敢再明目张胆作怪,可各大家族暗中的串联也开始了。

加之太后自从楚灿登基后便彻底消失在朝堂上,一心在后宫荣养,也让这些老臣子们会错了意,以为太后对楚灿的所为也是不满的,所以更是上蹿下跳的想要联手给楚灿一个难看。

这日大朝,楚灿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着下方站班的臣子中多了十几颗白花花的头颅,暗暗好笑,终于忍不住想要发难了吗?这些勋贵家主们因为年事已高被赐予了免朝的权利,今日却都来了,还一个个精神抖擞的样子,让楚灿为他们的爱岗敬业精神感慨不已,这是想要联合起来拿捏她这个翅膀还没长硬的小丫头吗?

“启奏陛下,臣弹劾户部尚书沈润贪赃枉法,罗列罪名强敛民财,致使冀州一代的数位商贾抄家流放,冀州百姓怨声载道,长此以往民不聊生啊。”御史台的一位老御史抖着白胡子痛心疾首的陈述着,让人着实担心他会一个激动晕过去。

“启奏陛下,臣弹劾工部尚书欧阳西,臣这里有三十五份供词,都是状告他强取豪夺民间技艺,致使靠手艺过活的匠人生活无以为继,很多已经发展到卖儿卖女的地步,还请陛下为您的子民做主。”吏部尚书义愤填膺,好似他也深受其害一样。

“陛下,老臣认为监察署这一机制并不适合楚国朝堂,其做法也有欠妥当,将官员德行公布在城墙上,让那些平民百姓随意观看评论,失了朝廷的体统颜面,也让那些小民没有了敬畏之心,还请陛下三思。”德高望重的老世家家主颤颤巍巍的站出来,语重心长的说着,句句都是为国为民的肺腑之言,完全不提他孙子也是榜上有名的被免职官员。

“还请陛下三思啊。”

三分之一的官员跪伏在地,其余站着的大都是坚定支持太后及楚家的臣子,他们自然不会给楚灿添堵,少部分是楚灿的亲信心腹,沉着冷静的站着,根本不为刚才被弹劾的罪名喊冤,一切听凭主子决断。

楚灿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下方的阵容,示意一旁的轻烟把这些跪着的都记下来,才好整以暇的道:“沈润,你说。”

沈润出列,从容不迫的将户部在前朝时历年来的亏空及各任堂官中饱私囊虚报税收的数目一项项的说了出来,条理清晰,让人不会被那连串巨大的数字弄晕,最后将这些本该收归国库的财富流向也查的明明白白,而他作为户部尚书,自然要为国家收回这些银钱,所以那些冀州的富商只是开胃菜而已,至于主菜在哪里,端看那些汗流浃背的下跪之人就知道了。

接下来是欧阳西,他声音洪亮的阐述了民间手艺对于军队武器的发展有多么重要,红尘军的装备便是最好的证明,任由这样的技艺流传民间且不加约束的传出国门,简直就是卖国叛国的重罪,那些经过审查家世清白的手艺人已经收为国用,而那些所谓卖儿女吃饭的人都是有污点或是与别国有牵扯的奸细,竟然还有人为这些奸细出头讨说法,真让他怀疑那人是被误导了还是心怀叵测居心不良。这番话一说出来,直接把吏部尚书吓得半死,他竟然被扣上了为奸细开脱的帽子,这不是要他的命吗?还没等他张嘴辩解,便被楚灿一个犀利的眼神吓的不敢言语了。

楚灿瞪完吏部尚书,递给欧阳西一个赞许眼神,好小子,你够狠,直接往通敌叛国上扯,这可是抄家灭族的不赦之罪。

也好,不杀一批蹦哒欢快的,他们就不知道她已经是铁翅雄鹰,不是他们可以拿捏的雏鸟。

“至于监察署,”楚灿看着下面跪着的已经蔫了的臣子们又加了一把火,“除了轻炀是坤卫,其余全是凤卫的人。”坤卫是她登基后收编改名的楚家暗卫,凤卫则是太后的下属,这些老家伙们自然清楚,也明白了监察署不是楚灿的胡作非为,而是太后的手笔。

他们敢于发难的很关键原因便是认为太后即便不是站在他们这边,起码也是有些不满的,现在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这所有的事情没有太后的大力支持,楚灿一个刚登基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放开手脚去做,又怎么可能做的如此顺利。

完了,几位老家主苦涩的对视一眼,他们要成为新帝立威的牺牲品了,悔啊,小心谨慎了一辈子,怎么会临老犯这样的过错,新帝敢于第一个攻打神殿,而且获胜归来,打破了神殿几百年不可战胜的神话,他们怎么会只看到她年纪轻就觉得自己能拿捏她左右她的决策呢?

这个时候下跪的众臣才恍然大悟,楚帝不是夏帝,全国的兵权都姓楚,她自己还有十几万的亲兵,根本不需要他们这些世家权贵的支持拥护便能坐稳龙椅,可笑他们之前还看不清形式,以为能像过去对待夏帝一样的左右她,愚蠢的跳了出来,让其可以顺理成章的将他们清洗,为她的各系亲信腾了位置。

要是楚灿知道他们心中所想的话,一定会感慨知己啊,果然最了解自己的都是敌人,她正愁没有位置给自己人呢,这些个老家伙就蹦出来了,这一下不但官位有了,连要赏赐的府邸都是现成的,可以省多少银子啊,楚灿和眼冒绿光的沈润对了下眼,两人心照不宣。

没法子,养兵马造武器都是无底洞啊,当然能省就省。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这些人有官职的被免去,发回原籍永不录用,所有官商勾结亏空国库的银子全部吐出来,限期内交出所欠巨款及罚金的不在追加刑罚,逾期交不上的抄家,家眷全部贬为贱籍,你不是觉得贴告示丢了脸面吗,那我就让你全家卖笑还债,让你见识下什么才叫真正的丢脸。

楚灿此举霸道的诠释了嘴头子笔杆子在枪炮强权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也让整个楚国上下的官员们安静了下来,把心思放到自己的本职工作上,不再一心钻营怎么讨好上司,因为监察署已经发下文蝶,将在全国设立分部,下官的政绩不再由上官评说,而是由监察署根据当地的民情直接上报朝廷,这也从根本上断了那些滥竽充数之人的前路。

在用人方面,楚灿很好的贯彻实施了任人唯贤的原则,只要你有能力肯用心做事,那么我便委以重任,出身低微不要紧,有了成绩我便提拔你成为新贵,没有靠山就更不要紧了,只要我看重你便是你的靠山,不要怕得罪人怕弹劾,只要我相信你,便无人可以扳倒你。

楚国的一系列举措也引起了外界的高度关注,大小国家都在冷眼看着这位女帝的动作,对于楚灿穷兵黩武,嗜血凶残,施政粗暴,一意孤行的传闻热议不断,原本一个暴君的帽子她是戴定了,可由于楚灿与神殿被攻击之事有着直接关系,那些想要借此机会打击神殿的国家自然是不能站在楚灿的对立面的,于是楚国的种种事迹也被人们刻意淡化了,大家都将焦点聚集在被打破了神话的神殿身上。

神殿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自从楚灿那场战事后,周边一些原本对他们卑躬屈膝的小国家都转变了态度,不但找借口不再供应他们生活物资,还堵到天山下要神殿将过去的物质还给他们,甚至借故挑衅撒泼,一直被世人追捧奉承着的神殿中人如何受得了这个屈辱,一怒之下便出手杀了几个闹事的人,不出几日,天下人都知道了神殿仗势欺人,剥削周边国度,不给上供就杀人这样的恶行。

焚国终于出场了,那些被神殿欺辱的小国家是它的附属国,被如此对待它岂能坐视,于是假惺惺的调解了一番无果后便出兵宣战了。

神殿这次也算准备充分,将近二十万的铁甲军随时待命,可结果却无情的扇了他们一个耳光。

百年前还称霸天下的铁甲军根本不是焚军精锐的对手,三个月的战事葬送了近三万的铁甲军,还被连破了五六座城池,焚军逼近到了天山脚下时,圣主不得已,出关带伤指挥战局,堪堪扳回劣势,旧伤却再度恶化。

焚国也不恋战,拍拍屁股走了,把舞台让给了还没有出场的燕国。

于是,没等神殿把战死的士兵尸体埋完,燕国打着为孝惠公主报仇的旗号,发兵二十万,由太子燕擎苍率领,耀武扬威的杀来了。

天下人面面相觑,孝惠公主是谁?一打听才知道是燕帝的小女儿,从小被当做宿主接进了神殿,现在早就死的透透的了。

于是乎,神殿窃取别国有气运有天赋的婴儿做炉鼎,成就自己辉煌的事情再次被翻出来了,不同于楚灿暴露此事只在战场上的随意的说了几句,这次是详细的将那些婴儿的籍贯出身都披露出来了,然后,那些于此事有份的国家都打着报仇的旗号加入到了燕国的阵营。

这次燕国联军是从正北方进攻的,两个月便连下三城,势如破竹的冲到天山脚下.

至此,神殿的东西北三面全部被攻破,只余自己的后方没有被战火荼毒,大部分裔民也都逃难到了最南边,惶惶不可终日。

神殿被打的节节败退士气低迷,别说铁甲军久不经战事毫无作战经验,便是神殿中有限的几位将领也是世袭的,从来没有在战场上指挥过。

而素以骁勇善战著称的燕军越战越勇,受了这狗屁神殿那么多年的节制打压,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了,不用鼓舞士气都是每日高涨的。

圣主再次出面挽回了败局,伤情却也因为这几次的强行出手愈加沉重了,每日咯血不止,血中还带着凝结的冰渣,终于不支倒下,神殿的中下层顿时人心惶惶,谣言四起,甚至连圣主已经去世了的消息都传了出来,危急之时,在一月前便去神医谷求医的颜灼天及时带着景谷主回来了,人们才暂时被安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