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圣主(1/1)

神殿位于这个世界的正南方,拥有六州十七大城,裔民近两千万之多,而中心地带那巍峨高耸的天山则是神殿的心脏,他们的高层人士都居住在这里,后山驻扎着五十万威名赫赫的铁甲军,将这天山守护的如同铜墙铁壁一般。

神殿的国土面积相较于三大强国来说并不大,只占了南方最富庶的四分之一地界,辽阔的疆域四周是数不清的小国,虽然他们不是神殿的附属国,却也因为这个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而很少受到战争的波及,百姓安居乐业,太平无忧。

楚灿的大军一路南行,刚开始外围的小国纷纷抵抗,想用自己的忠心换取神殿将来的庇护,可惜他们已经没有将来了,但凡敢于抵抗的小国,都被红尘军打残了,不仅将士兵杀戮一空,皇室成员更是一个不留,红尘军这支虎狼之师所过之处尸横遍野,满目疮痍。

楚灿用铁血无情来宣告她与神殿对抗的决心,任何敢于阻拦的力量都会被毫不留情的摧毁。

果然,这样血腥的震慑起到了作用,后面几日的路程好走了许多,那些小国在有了前车之鉴后,再不敢自不量力的出兵阻拦,纷纷打开城门,让这支嗜杀的军队通行。

几日后,红尘军来到了霈城,这里是神殿与夏国最近的城池,也是神殿边界的第一大城,繁华富庶,往日用来接见各国来使,可以说是神殿的脸面和招牌。

霈城高耸的城墙上,二长老沉着脸望着下面黑压压的敌军,他受命来此守城,虽然圣主的意思是让他不要留情,剿灭这十万敌军,可看看这些狼崽子一样的红尘军,再看看霈城软绵绵的守军,他都不知道被剿灭的会是谁,尽管心里有些打鼓,他还是不相信楚灿真的会不知天高地厚的攻打霈城,当然,也是神殿这几百年来至尊超然的地位让他想当然了。

一辆车舆从红尘军中缓缓驶出,当先拉车的六匹宝马通身漆黑,如夜如墨,神骏非凡。

后面的车舆呈暗红色,在阳光下却发出金红的光芒,流光璀璨,车舆四角是雕龙刻凤的柱子,好似手指般环抱,炫丽的华盖覆下,将车舆装点的如同一个小型蒙古包。

车舆停下,华盖升起,正中是一尊金色王座,九条金龙蜿蜒盘踞栩栩如生,不同于帝王金龙的威严尊贵,这王座上雕刻的龙首狰狞邪肆,如同它的主人般冷酷无情,睥睨天下。

楚灿一身玄色锦袍端坐其上,倾城的容颜冷冽狠厉,凤目中红芒隐现,周身散发着暴佞戾气。

“楚灿,你竟敢用六驾车辇坐龙椅,是想谋朝篡位吗?”二长老目射精光,大义凛然的扬声道,自觉他站在正义的一方,他就不相信这些敌军都愿意跟随这个小丫头当反贼,只要能动摇了他们的军心,不战而胜也是有可能的。

楚灿抬眸望去,脸上的嘲讽毫不掩饰,到了这个地步神殿还想站在大义上说教,真是虚伪的令人作呕。

“是啊,我就是要谋反称帝,你待如何?”楚灿唇角一勾,轻蔑的说道。

“你……”二长老一噎,没想到她竟敢就这么承认了。

“小姐万岁!”红尘军在四大统领的示意下,齐声呐喊助威。

二长老见此计不成,眼珠一转,这个丫头怕是一时激愤才兴兵作乱的,想来她根本没考虑过挑衅神殿的后果,自己要是给她个退路,说不定她会顺着台阶下来的。

“楚灿,神殿可以不干涉你夏国的内政,而且看在你刚刚丧父的份上,也可以不追究你在焚国边境甚至这一路的杀戮,只要你退出神殿境内,上表陈词,我圣主可以念在你与少主的情分上网开一面……”二长老越说越顺溜,长久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让他刹不住嘴,自以为已经看在楚灿与少主曾经订婚的份上给予了极大的宽容。

楚灿闻言忍不住笑了,笑的冰寒彻骨,笑的讽刺之极,她慵懒的朝后一靠,单手托额,意态邪肆,另一只手悠然的抚摸着王座上的狰狞龙首,道:“用不用我自缚双手去天山请罪啊?”沙哑的声线带着戏谑的嘲弄,好似看小丑一样的看着自说自话的二长老。

“你不要执迷不悟,神殿屹立数百年,岂是你这狂妄小辈可以冒犯的?”二长老脸色也阴寒下来,既然不能善了,那便只能战了,挥手让将士准备出击,他倒要看看楚灿到底有多大能耐。

楚灿下巴一扬,大型攻城武器轮番上阵,红尘军的先锋队顶着如蝗般的箭雨爬上城墙,与神殿的守军厮杀在一起,战况激烈。

“小姐,咱们为何不用火炮?”苏克有些肉疼的看着在箭雨中倒下的红尘军士兵,不明白为什么不用火炮开路,那能少死多少弟兄啊。

“现在还不是时候。”楚灿眸光幽深的看着眼前的战斗,她需要试探下神殿军队的实力,且红尘军有些过于依仗火炮了,这可不是她的初衷,摒弃了外物他们也该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军队,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付出的心血和那巨大的投资,当然最主要的是弹药不足啊,不能在这里浪费。

战斗不间断的进行了两天一夜,霈城的城门终于被攻破了,红尘军如同看到肉的饿狼一般涌入城中,见人就杀,不管是守军还是裔民,通通逃不过他们的毒手。

“不堪一击!”楚灿轻蔑的摇头,对于霈城守军的战斗能力大失所望,如果铁甲军也是这个水准的话,那还真是徒有虚名了,不需要焚燕做盟友她也可以推倒神殿。

二长老被侍卫们护着从南门逃走,直到纵马跑了几十里,他才回头望去,霈城火光一片,杀声震天,他心有余悸的抹了把汗,带着随从向天山奔去,他得尽快回去禀报圣主,敌军势大,需要赶紧增兵,要不然这沿途的城池怕是抵挡不住啊。

红尘军在霈城休整了几日,楚灿传信沈润来此清点财物,留下五千红尘军接管城池后,继续向着下一座大城攻去。

“丫头,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土匪?”花尊者坐在楚灿的车辇里,看着外面烧杀抢掠的红尘军,嘴角抽搐,不是说楚家军都是侠胆柔肠的好汉子吗,怎么这么残暴啊。

“人吃人的地方。”楚灿唇角微勾,对于红尘军的暴行不以为然,就该让这些自以为是的神殿中人尝尝现实的世界是个什么情形滋味,没人能不付出就得到,想要高高在上是要靠实力的,况且要是没有点震慑,那其他几个城她还得硬攻,那将损失她多少人马啊。

花尊者挑眉,试探道:“你是想把那几个拦路的城池守军吓跑还是想让他们拼死抵抗?”

“他们有那个拼死抵抗的血性吗?”楚灿不屑一顾的摇头,神殿安逸太久了,早已没有了警惕心和斗志,看着这些两股战战的士兵,她真心觉得他们对不起身上的军服。

一月后,楚灿的大军势如破竹,一路推进来到天山脚下,沿途两个大城四个小城的守军在象征性的抵抗了下后便弃城逃跑了,现在那几城已经尽归楚灿囊中,而沈润已经将城中的全部财物起运回夏国,如今那几城都是个空壳了。

神殿境内的城池被攻击,这可是捅破天的大事,不但有很多人专程赶来看热闹,还有为数不少的各国探子眼线跟在红尘军的队伍后面打探消息.

对此,楚灿大方的不予理会,她需要这些人把她的战果传扬出去,只要她打响了这第一战,焚燕二国就会来扩大这个战果。

经过这些日子的沉淀,楚灿已经彻底的冷静下来,虽然目前为止战况出人意料的顺利,可那些城池毕竟只是神殿的外围,最难攻破的还是有着五十万雄兵守护的天山,且圣主还没有露面,她不能被这暂时的胜利冲昏头脑,神殿是个庞然大物,需要慢慢的打击消耗,这个任务艰巨而长远,三国都得参与才行,她虽然无奈做了这个出头鸟,却不能和神殿死磕到底,不然才真是便宜了焚燕二国。

红尘军在天山脚下列阵完毕,楚灿平静的站在大军前,将状态调整到最佳,心中无波无澜,素手一扬。

“交出秦勇,交出凶手!”大军齐声大喝。

叫了三次后,圣主飘然而出,与楚灿凌空对峙。

“小灿,你又何必这样一意孤行,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圣主面带浅笑,从容不迫的说着话,完全不将那声势浩大的几万红尘军放在眼里,“只要你回心转意嫁给天儿,之前的事本尊可以既往不咎。”你可是杀了我神殿七八万的守军,幸好裔民的伤亡不大,到是不知道这个丫头还有做将军的才能,看来楚家的血脉都是天生为战场而生的。

“如今你还看不清楚形式吗?”楚灿轻笑着摇头,嘲讽道:“你猜现在焚燕二国的人马是不是都要集结整齐了,只等着我打响这第一战呢。”

“只要你失败了,他们也不敢妄动。”圣主淡淡一笑,倒是没有否认那两国的野心。

“说的有道理。”楚灿颔首,心中却不以为然,焚帝燕帝等这个机会很久了,就算她失败了,他们也会找理由来参战的。

“其实你还有一个选择,把凶手交出来,我便没有理由再闹下去。”楚灿看似认真的建议道。

“我说秦勇已经死了,你会不会相信?”圣主似乎有几分无奈。

“这样啊,那便没办法了。”楚灿有些遗憾,虽然不管交不交人她都不会罢休,可查清父亲的死因也很重要。

“战吧!”楚灿瞬间升空,心念一动,召唤出水蓝色的寒冰甲胄,贴合在玲珑有致的身躯上,纤手一握,手中出现寒光闪闪的冰剑,这是她第一次全副武装自己,因为对方是她毫无把握战胜的人。

“寒冰种,果然不凡。”圣主欣赏的道,楚灿是有大气运的人,这样的天地灵物他都不敢说有把握收服。

毫无预兆的,两人同时出手,楚灿全神贯注,丝毫不敢大意,圣主的功力倒是没有出乎她的预料,与她一样处于天人境界的中期和巅峰之间,他占着精妙战技的便宜,而自己有冰种相助,这样一来他们之间只会是消耗战,除非有一方要搏命。

百余招后,圣主脸上的淡然慢慢被凝重取代,简直不敢置信这个少女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曾经她的功法功力及每一步提升他都了如指掌,何时楚灿竟然有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拔苗助长的虚浮内力变的浑厚精纯,被药物堆积起来的根基竟然被重铸,这怎么可能呢?那是需要多少时间精力毅力能量才能做到的事啊?还有她的境界提升的如此快,全是冰种的功劳吗?

两个旗鼓相当的人越战越勇,对于圣主来说,除了已故的父亲,他此生再没有遇到能让他全力出手的人,抛却立场身份等外因,今日一战,他打的淋漓尽致的痛快。

对于楚灿来说,挑战圣主是一种宣战,一种态度,也是她对自己努力的肯定。

速度越来越快,两道身影模糊的交缠在一起,掌风剑影极速闪过,冰蓝色的寒光乍隐乍现,带出道道令人心颤的力量。

红尘军如痴如醉的看着上空的战斗,这两个世间最强高手的碰撞太惊心动魄了,小姐真厉害。

神殿那边也有不少人在观战,从一开始的不屑到惊讶,最后都沉默了下来,圣主竟然不是无敌的,起码这个少女就有资格比肩,这让他们难以接受,一直看不起外界人的他们今日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颜灼天也在紧张的观望着,他怕父亲用杀招,虽然那样父亲会有不小的损伤,可楚灿就非死即残了。

空中的两人又快速的对了一掌后分开,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