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第235章 剖腹产（1/1）
因为太后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受了惊吓，她的瞳孔猛地放大，身子一震，紧接着就晕了过去。
还好赫连云泽及时扶住。
“皇后娘娘真的要把兰妃的肚子切开，把皇子拿出来吗？”
赫连云泽点点头：“是。”
翠圆咽了咽口水：“皇后娘娘也太大胆了，皇上就任由着皇后娘娘这么做吗？要是皇子有什么生命安危……”
“太医都已经回天乏术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赫连云泽叹了口气。
“希望皇后娘娘这一次也能成功。”翠圆做出阿弥陀佛的手势，不停地祷告起来。
柳寂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了剖腹的这些顺序，以前她是从来都不知道的，但是现在却像是有人在指引着她做这些事，她好似神医附体，动作娴熟而急速。
一刻钟之后，她在惨叫和足够令人晕眩的鲜血中看见了兰妃肚子里的……两个婴孩，而此时兰妃已经晕死了过去，她小心翼翼地将兰妃肚子里的婴孩取了出来，有胆大的宫女侧着身走过去，拿布将婴孩包住。
“等等！”柳寂雪连忙追上去，拍了拍婴孩的屁股，婴孩这才反应过来，大哭起来，两个婴孩都肥肥胖胖，十分健康的模样。
柳寂雪蹲在莫兰的身边，低声问：“莫兰，你看到了吗？你的孩子出生了，是龙凤胎，是龙凤胎啊！莫兰，你看到了吗？”
莫兰没有回答，柳寂雪将手放在她的人中处，发现她已经没了呼吸。
“兰妃娘娘生了，兰妃娘娘生了，是两个孩子，一个公主一个皇子！”外面传来宫女们欢喜的声音。
柳寂雪无力地坐在兰妃的床前，看着她逐渐冰冷的身体，已经不止一次有这种无力感了，她没办法救兰妃，只能救下兰妃的孩子，可兰妃她，是很难过的吧，兰妃曾经为了她的孩子，跪下来求她，在未知自己孩子生死的情况下死去，死前又经历了那样的痛苦，一定痛不欲生。
“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孩子，一定。”
好像是听见了柳寂雪的话，在兰妃那满是鲜血的脸上，竟也出现了一丝平和。
柳寂雪艰难地站起身，走出了房间，院子里太后正看着那两个新出示的小宝宝，眼泪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笑容。
赫连云泽立即走上前：“兰妃她……”
“死了。”柳寂雪无精打采地在圆凳上坐了下来，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赫连云泽也怔怔地坐了下来，他无意害死莫兰的……无意……
太后侧目看了一眼柳寂雪，缓缓走了过来，仰起脸道：“虽然万美人和兰妃都没了，但是看在你尽力救她们的份儿上，哀家还是饶了你，暂时不削你的皇后之位了。”
“恶心。”柳寂雪突然说。
“你说哀家什么？！”太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后娘娘难道已经老到连臣妾的话都听不清楚了吗？臣妾说恶心。”柳寂雪疲惫地冷笑了一声。
“恶心就回宫休息。”
“不，太后娘娘，臣妾说您恶心，看来您不仅是耳朵出了问题，连智商都有问题。”
“你！”太后抡起手掌又打算扇下去。
赫连云泽立即制止：“太后，寂雪已经累了，您就让她回宫休息吧。”
“皇上，你听听，你听听！哪儿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她还拿哀家当长辈吗？像这种不懂礼数的人，就应该满门抄斩！”
柳寂雪抬起头，怒目瞪向太后，熊熊燃烧着火苗的目光在与太后接触的那一瞬间，太后的神色就微微变了。
紧接着，太后一弯膝，就在柳寂雪的面前磕起头来：“奴婢知罪，请皇后娘娘饶了奴婢。”
柳寂雪一怔，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她的控制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效了，这个想法不过是在脑海中闪过那么一瞬间，竟然就已经形成了控制。
“寂雪！”赫连云泽瞬间就知道了柳寂雪干了什么，低斥道，“你不许这样！”
“云泽，我累了。”柳寂雪打了个哈欠，看向赫连云泽，“你抱我回去休息好不好？”
“先把控制解除。”
“嗯。”柳寂雪仅仅是看了她一眼，一直不停磕头的太后这才停了下来。
赫连云泽一个横抱将柳寂雪抱起，而柳寂雪也不顾太后诧异且愤怒的目光，闭上眼睛，靠在赫连云泽的胸口上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睡了足足的三天三夜，赫连云泽有好几次从梦中醒来，第一时间就去摸柳寂雪的人中，见她还有呼吸，才放松下来。
三天后，柳寂雪醒来，正好是万美人和兰妃的送葬，后宫妃子的死不宜引起波澜，所以丧事极简，柳寂雪没有去，只是在自己的宫里给莫兰烧了纸钱，一边烧，一边落泪。
翠圆站在一旁看着，见她不停地落下泪珠儿，不由得劝道：“皇后娘娘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吧，不要哭的太厉害，会哭伤的。”
“翠圆，你说人有多少眼泪？我哭了这么多次，泪水还是没有干，这是为什么？”
“娘娘，您没事吧？翠圆从没见您这么伤心过，兰妃娘娘死，皇后娘娘为什么这么伤心？兰妃娘娘在世时，一直和娘娘作对啊。”
“正是因为她一直和我作对，生前那短暂的屈服，才令我难过。她是心气多高的一个人，居然会向我下跪，求我保护她和她的孩子，而我……没有做到，我没做到呵……”
“娘娘不要自责，这都是命中注定。”
“如果是命中注定，为何这么多次我陷入险境，都没有死？为什么？难道我命中注定不会死吗？”
翠圆叹气：“娘娘是福泽深厚。”
“连你也拿这话来搪塞我。”
“奴婢说的是真的，娘娘别哭了，被皇上看见又要心疼了，这些天娘娘昏睡着，皇上一刻不离地受在娘娘的床前，生怕娘娘突然……突然就断了气儿，现在好不容易缓过来，娘娘可别再招惹皇上了。”
柳寂雪擦了擦脸上的泪，继续烧着纸钱：“翠圆，你说那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莫兰要在玉莲糕里下毒，又为什么要自己吃掉毒药，为什么要和万美人同归于尽？”
“奴婢也觉得奇怪，万美人平时和兰妃没什么交集，怎么会恨她恨得这么深？自从皇上当了皇上以来，兰妃就没什么恩宠，万美人进不进宫对她都没什么影响，真是奇怪。”
“罢了，不说了。”柳寂雪站起身，“我饿了，去准备点吃的吧。”
翠圆点头，将烧纸钱的炉子盖上，又问柳寂雪：“娘娘，咱们宫里也有皇上赏的玉莲糕，一起端过来吃吧？”
“那不吉利的东西，吃它做什么？”柳寂雪刚刚回绝，脑子里却电光石火地闪过些什么，她看向翠圆，“你说皇上赏的玉莲糕？”
“是啊。”
“玉莲糕不是常有的东西，查一查最先是从哪里进来，从哪里去到芸香宫的。”
“查这个得去记事房，那里每一笔赏赐都有记录的。”
“那你就去记事房，把有关玉莲糕的都给我拿过来。”
翠圆有些头大，但还是点点头去办了事。
不过多时，她便拿了一本记事薄，放在了柳寂雪的面前：“皇后娘娘，这是最近一批玉莲糕进贡的记录，你看看。”
柳寂雪接过记事薄翻阅了起来。
宫里有各种各样的原产糕点，但惟独却没有玉莲糕，宫里不适合种玉莲，所以只能靠各地进贡。而每一笔进贡都有其来源与出处。
最近的……是直接送到了皇上的面前，然后皇上再送给太后，还赐给了……芸香宫。
玉莲糕是皇上赏给芸香宫的兰妃的，由于此糕点非常珍贵，连赏了多少块都有十分清楚的记录。
究竟是怎么回事？兰妃在玉莲糕上动了手脚，下了足以令人致死的毒药，但是兰妃日日夜夜都在宫中，又怎么会有毒药？
又得查太医院里的簿子了。
太医院的簿子不如记事房的那么好查，小山一样堆积的簿子看的柳寂雪十分头大，可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她只有忍着困意继续查找。
“找到了！”柳寂雪兴奋非常，并念到，“xx日，外批一包砒霜……一包曼陀罗，用途：不详。”
再看看其他的记录，每一条都有十分清楚的说明，柳寂雪越往下看，眉头就皱的越紧。
别的都会有用途说明，而这个毒药却没有。
要知道，毒药在皇宫里虽不禁止，但也是非常隐晦的东西，从太医院放出去的毒药，竟然没有记载，十分可疑。
柳寂雪叫来了太医院记事的小厮，向他打听了此项外批毒药的来由，但那小厮看了又看，却说：“这不是奴才的字迹。”
“不是你的字迹？”
“这些才是奴才写的，这一条是小椅子记的，不过他昨天就已经回老家去了。”
“回老家？现在还没到过年吧？宫里怎么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