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骨头碎掉的声音(1/1)

顾寻安睁大了眼睛,不屈服地大叫:“你走开,你还敢再变态一点。”

靳昭烈绷紧嘴唇,望了顾寻安一会,咬着牙难耐的对顾寻安说道:“让他出去。”

顾寻安因为隐忍着巨大的愤怒而身体有些发抖,她转过头,觉得很屈辱,她含着泪水对辰亦然用满含绝望却强做镇定的语气说道:“亦然,你先回去吧。”

辰亦然攥紧拳头,心脏被这一幕深深刺痛,迫不及待的要扳开这两个人,想将顾寻安紧紧搂在怀里,可以想象她现在一定很害怕。

等不及酒店的人来了,他不管不顾的往房间冲进去,靳昭烈淡漠地撇了辰亦然一眼,随后一道黑影及时出现,还没看清黑衣人手上的动作辰亦然就直挺挺地向着地面倒了下去。

黑衣人对靳昭烈点了一下头,就将辰亦然粗鲁的拖了出去,与此同时还不忘记把门关上。

房间重新又回到黑暗,辰亦然现在被靳昭烈绑走,让顾寻安心里泛起很强烈的不安来,她转过头看向这个恶魔,用颤抖着声音质问:“你把他怎么了?你要把他弄到哪里去?”

靳昭烈轻轻的嗤笑一声,他好笑地说:“心疼你的小情人?”

靳昭烈现在除了邪魅的笑之外,不再像刚刚怒气冲天,一切都好像已经尘埃落定,辰亦然也已经被处决了,这件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似得,顾寻安放软声音,说:“我和他只是普通的朋友,他救过我,请你不要伤害他。”

靳昭烈眼底一沉,顾寻安有些害怕,想要瑟缩起来。

靳昭烈却不会如她所意,依旧紧紧的压着,目的就是要她害怕。

靳昭烈放慢声音,冰冷的问:“普通朋友会一起来酒店么?”

顾寻安在黑暗中看不清靳昭烈的表情,只能茫然地睁大眼睛,说道:“我们没有一起来酒店,我自己一个人来的。”

靳昭烈懒得去听顾寻安毫无逻辑的解释:“他救过你,所以你就要以身相许么。”

靳昭烈恐怖的气场之下,顾寻安抽泣了起来,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靳昭烈眼神里透过不耐烦,他直接将裤子一把撕开扔掉,冷漠地说:“只可惜你已经是我的了,以身相许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

事已至此也不怕他什么了,顾寻安咬着靳昭烈的肩膀,恨恨的说道:“我自己一个人来酒店的,因为你白天说了那样的话,我不想回家,所以一个人来酒店住下,我不知道他来这里干什么,总之是你误会了。”

误会了?

顾寻安皱眉,眼里满满都是嘲讽,她稍微挑高了声量:“你吃醋了么,我和别人来酒店你吃醋了?”

靳昭烈胸腔一紧,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秒后没好气地说道:“所以你来酒店其实是为了来个一夜情?”

顾寻安的心口绞痛,她没想过这个男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渐渐的没了反抗的力气,毫无生气的摊在靳昭烈的身下,眼角的泪花集成了一滴眼泪沿着重心引力的方向流淌下来。

靳昭烈注意到她放松了身体,放弃抵抗似得,愈加烦闷,他无情的讽刺道:“怎么,不反抗了?”

说到这里,靳昭烈眼里杀气尽显,伸出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捏住顾寻安的下巴。

顾寻安一副任他摆弄的样子,也不愿意多做解释,感觉靳昭烈那些尖刀一般的话在她的心口上划着的痛觉,这颗心早就因为靳昭烈变得千疮百孔了吧。

隐约听到了下巴骨头碎掉的声音。

靳昭烈说:“说话,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会放过你。”

骨头开裂的声音吓得顾寻安从原来的心如死灰中走了出来,她不能被这个没有道理可以讲的男人折磨的不像话,于是艰难的开口:“你今天要是敢伤害我,明天白家就会让你一无所有。”

“那就得更加的好好折磨你。不能浪费了这么大的代价。”

顾寻安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破闸涌出,她毫无形象可言的哭着喊着,想要捶打靳昭烈,手却被固定的动弹不得,于是她就随便找了个地方使劲全力,咬了下去。

把她那些委屈全部融入到这一口上,靳昭烈没了动作,他在静静地忍受着破皮入肉的疼痛,将顾寻安抱的更加紧。

顾寻安的眼泪流到口角,有的血就从唇边流了出来,血液和她的眼泪混为一体后一起沿着靳昭烈的手臂又流到了被子上。

这一幕格外诡异却又异常感人。只是没有人意识到这是彼此错误的相爱方式。

她觉得她和靳昭烈在一起总是不快乐的,每次遇到他都几乎没有好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越来越往下沉,唇上的痛觉虽然依旧清晰的落在意识里,只是她的四肢开始被麻痹,渐渐没了动作,身体也有些发冷。

她对靳昭烈的感觉好像在这一刻可以放下了。

靳昭烈察觉到女人的不对劲,松开她,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里渐渐泛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灰尘一样将她的眼睛快要变得朦胧起来。

靳昭烈凝视着她的眼睛,小声但认真地一遍又一遍呼叫着她的名字:“顾寻安。”

顾寻安此刻在安静如同死寂的地方躺着,完全不想动,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急切又温柔。

她不自觉的被这个声音所牵引,慢慢的起身,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

顾寻安大口吸了一口气,眼睛起初有些呆滞,随后回复了精神,她才意识到刚刚缺氧了。

应该是靳昭烈帮了她,顾寻安瞪了靳昭烈一眼,把被子拉到自己身上捂住,不再看靳昭烈,她可没忘记刚刚差点好像就可以把对靳昭烈的感情都放下了。

而且也让她越发肯定,只要有靳昭烈在的地方她就会异常痛苦。

他们就是天生的冤家。

靳昭烈看到她没事以后稍微松了一口气,低声揶揄道:“动不动就装病,你还真能演。”

顾寻安不回应他的话,说道:“你现在可以放了辰亦然吗?”

靳昭烈不满:“不要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

他到底要干嘛,这就是代沟吧,跟他完全无法沟通。

顾寻安气愤地望向他,靳昭烈的肩上殷红一片,她眯起眼睛定睛看了起来。

直勾勾地盯着靳昭烈的那片肩膀看的他觉得那里火辣辣的,有些不悦。

伤口中间有血不断的往外面冒出来,流到肩膀,背后,手臂上都有。

这才注意到被子上也都有不少的血,看颜色有鲜红的也有铁锈色。

铁锈色是昨天落下的,顾寻安语气放柔和了些,对他提醒道:“你的伤口裂开了。”

靳昭烈挑眉不理会顾寻安,只是继续看着她。

顾寻安咬了咬唇,说道:“叫你的手下来治病。”

靳昭烈想说我没病,不过看到她急切的样子,心里头倒是有些暖心,这个女人总算是学会关心自己了。

他开门做了一个手势,对外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的功夫,门就被再次敲响,顾寻安示意让他去拿,靳昭烈装作没有看到。

门外的人在没有靳昭烈的允许下,那是不可能把药送进去的。

顾寻安看他那还在往上面冒血的伤口,有些自责,轻叹一口气,幽怨看了一眼靳昭烈后用被子把她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头。

她这才挪移到门口,想开门时,却发现她的两只手都在被子里面,固定着被子呢。

她调整着被子,慢吞吞的,看起来非常笨拙。

靳昭烈用余光看到这一幕,长腿只用了三步还是几步,顾寻安还没抬头的空隙靳昭烈就站到了她的眼前。

手下不敢多看,按照靳昭烈的吩咐将要求带来的东西递过去。

直到靳昭烈将门重新关上,顾寻安还在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神出鬼没的。

靳昭烈全程无视顾寻安,他穿过顾寻安时,性感的声音响起:“用这么炙热的看着我干什么?”

顾寻安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要不是这话里没有带着恶意,她早就要暴走了。

靳昭烈将一医药箱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顾寻安被看的头发发麻,她慢慢爬上床的一角,竟然就打算在那里待着不动了,靳昭烈略一皱眉,寒气向着顾寻安席卷而来。

容不得顾寻安忽视这股不妙的气息,她只能眼巴巴地望过去看看他又有何指教。

靳昭烈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将目光停留在他旁边的地方后又看回顾寻安。

太明显了,顾寻安鄙夷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挪到他旁边坐下。

直到这时靳昭烈身上的清冷气息才消散。

医疗箱旁边还有一个袋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顾寻安没有多想,想知道靳昭烈要坐到她旁边干嘛,她直接问出口:“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