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甲将军的宠妻日常 第103节(1/1)

十五岁的夫君,可还吃得饱穿得暖?听闻边陲到了冬日,比东都还要冷,那就和兄弟们多喝两坛烈酒,胸中浩荡,暖你们志气飞扬。】

【阿朔夫君,见字如面。

十六岁了啊,夫君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了。但夫君的心里头可没有姑娘,要是有,那也得回岐安府来见了我再说。对了阿朔,多与二狗喝两壶酒吧,你与他,都值得。】

【阿朔夫君,见字如面。

我竟有些不愿夫君过这一十七岁。你在边陲,见的应当是黄沙卷风与金戈铁马,这一年你经历了许多悲哀苦痛,鬼门关外徘徊了一次,却也让你成为更加坚强与顶天立地的男人。我相信,你定然能一人一刀一马,护住身边所有的人,可是,也莫要忘了自己。夫君,愿安,愿安。】

【阿朔夫君,见字如面。

十八岁生辰已至,夫君威名远扬,吓得藩国军队瑟瑟发抖,夫君真真是厉害。旁人只说你是锐不可当的一把刀,可我却知道,这把刀的威名,却是夫君身上每一处致命伤堆起来的。夫君,愿安,愿安。】

【阿朔夫君,见字如面。

夫君十九岁,又和将军一起打赢了几场仗,身上不知又添了几处伤?天寒地冻,伤口不易好,你莫要太大大咧咧了,让阿郅照看着你一些。夫君,愿安,愿安。】

【阿朔夫君,见字如面。

夫君二十岁,应当是吃够了苦吧。我会在想,若是十四岁时的你不曾应征入伍,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呢?我想了一夜,依照你的性子,定然不会有这种假设了。夫君向来是个心怀天地的男人,后来也成了我的天地。夫君,愿安,愿安。】

【阿朔夫君,见字如面。

夫君二十有一。这场仗应当快要打完了吧?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又提着一坛酒去找了埋骨黄沙之中的兄弟们?那你要告诉他们,你会带着他们的海清河晏的祈愿,打退藩国,将和平带回大祁;也要同他们说一声多谢,旁人不记得,我们却能记得,大祁今日的和平,是他们用累累尸骨堆出来的。夫君,愿安,愿安。】

【阿朔夫君,见字如面。

夫君二十有二,边陲传来捷报,藩国中了你们的计,狼狈逃窜回去,你们是英雄,当之无愧的英雄。边陲城墙不过是一堵石墙罢了,如何能挡得住藩国铁蹄,挡住他们的,是抛头颅洒热血的你与万千士卒,你们,才是大祁的铜墙铁壁。多谢你们的守护,多谢。】

【阿朔夫君,见字如面。

夫君二十有三,今年生辰格外轻快,是在回东都的途中过的。不过我猜,应当没有人会记得你的生辰,你们那群糙老爷们儿,从来不会去计较这些的。回城的路上,风光可好?久违的大祁,可还是你印象中的样子?阿朔,莫要逗留了,快快回来吧,我们要相见了。】

【阿朔夫君,见字如面。

夫君二十有四,回到岐安府。彼时春夏之交,柳枝温柔,你于绝望之中向我伸出手来,你熠熠生光,整个人像是太阳一样炽热又明亮,也将我点亮了。我也看到了那个宽厚、善良的阿朔,我愿为君妻,恩爱两不疑。愿我的阿朔,永远炽热,永远真诚,永远明亮,永远永远。】

【阿朔夫君,见字如面。

夫君二十有五,成亲一年,诸事顺意,我前路无荆棘,后路有支撑,我知晓,是你在替我遮风挡雨,处理一切。阿朔啊,我的夫君,你怎的就这样好。这年,我也有孕,是我和我爱之人的孩子。】

【夫君阿朔二十六生辰安,成亲第二年,你我家庭和睦,年年岁岁正平安长大。愿往后你我,亦能举案齐眉,长相守。】

到这里,便只剩下四封信,是宋青婵这四年间写给他的。

信上写着他们之间琐碎的日常,可周朔看着却觉得满心欢喜,只要是与她在一起,同她一起捕蝶摘果子,都是欢喜之事。

重重信之下,掩藏了一张字迹潦草的信。

匣子见底,露出那张,周朔耳根子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迅雷不及掩耳将那封信压下。

宋青婵眉梢一挑,“阿朔,最后一封是什么信?怎的不念了?”那一封,决计不是她写的,不是她所写,便是周朔写了想要给她的。

周朔红着耳根摇头,“不是什么,你看错了。”

宋青婵可不听这些,轻哼一声,“你若是不念念,我可就亲自走过去拿出来看了啊。”她鼓鼓气,佯装要下床的模样。

帘帐微动,周朔哪里舍得。

他着急忙慌抽出最后一封信来,看着上面的狗爬字,脸上愈发的红,他重重呼吸,心一横,径直念了出来:“青婵,七夕安,收到你第二十七岁生辰来信,我便也想给你回一封。我不太会说话,也不知道该写什么,就写个我爱你。青婵,我爱你。”

高高大大的男人,硬是被自己一封信给憋红了脸。

宋青婵也是反应过来,原来是去年他收到第二十七封信时想写的回信。

宋青婵也被周朔的“不太会说话”弄了个脸红,分明是老夫老妻了,却还是会因为他的一两句撩拨而害羞,更何况如此露骨直白的心意。

除却羞赧,她心尖上的小鹿却也雀跃得厉害,她红着脸与周朔对视着,温柔含笑问:“阿朔,你方才最后说了什么?”

周朔沉默着回想,那几个字,已经在了唇齿之边。

他坚定道:“青婵,我爱你。”

秋雨,已经不凉了。

染上了炽热的拳拳真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呀!!!正文已经完结啦,在更新番外了,快让兄弟姐妹们来吃口阿朔和青婵新鲜的狗粮吧

第102章 番外(2)

大祁太平,东都繁盛。

把晋江书院交给别人之后的宋青婵可就清闲许多,偶尔瞧瞧周家的生意,又或者去晋江书院看看,并没有太多的事情做。

也恰是这一年,刘襄有孕,宋青婵终于是忙了点,会去郑家照看着她。宋青婵在这方面比刘襄有经验,将哪些能吃,哪些不能碰的,都拟了一张单子交给了刘襄身边的丫鬟。

哪里知道,郑元昭在破获了一起连环杀人案之后,夜里归家,听说有这么一张纸条了,就问丫鬟要了来,熬夜将上头的东西都背了下来。

宋青婵听闻这件事情,夜里和周朔躺在床上,还在和周朔闲谈,“元昭待襄儿可真真是好。”

“嗯。”周朔闷闷应了声,心里却又不是什么滋味儿,他不喜欢自家媳妇儿嘴里提起别的男人的名字,他撇了撇嘴,一下就将她紧紧禁锢住了,闷声问:“那我待你就不好了吗?”

“噗。”宋青婵忍俊不禁,手指头戳着周朔的胸膛,“阿朔,你脾气还挺硬。”

“罢了罢了,我先堵住你的嘴吧。”这样就不会与他提起别的男子了。

宋青婵:“?”

周朔这个人不止是脾气硬,浑身上下,除了那颗心柔软之外,无一处是软的。

宋青婵在他的身上吃够了“苦头”。

第二日,宋青婵亲自去接年年岁岁放学回家之时,岁岁见宋青婵脖子上还有些许斑斑红迹,还有些担忧,“阿娘,你脖子上怎的生了这样多的红斑?可叫过大夫来看了?”

宋青婵脸红着提了提衣领,可是周朔使得坏,衣领根本就盖不住。

今日她一早起来,还用脂粉盖了下,却还是显露出了些端倪来,被亲闺女给瞧见了。但宋青婵总不能说是你爹干的好事吧?她温和笑了笑,不置可否点头,轻而易举就将话题掩盖过去,问了岁岁学业上的问题。

岁岁性子向来是温吞柔和,乖乖巧巧站在一边,笑盈盈的就很讨人喜欢,尤其是不过十岁的年纪,五官中的惊艳已经初现,若是等到再长开一些,怕是会惊艳了整个东都。

宋青婵问她的学业,都一一答了上来。

岁岁问道:“阿娘,阿兄不和我们一起回去么?”

“你秦叔叔接他去练功了,今儿回来得应当会晚上许多。”年年对读书不太感兴趣,他倒是更想要当一个如同魏将军和父亲一样的大将军。

不过不读书哪里能行呢,即便是行军打仗,也得懂兵法道理,宋青婵当初那样劝着,好说歹说才将年年拎着去读书了。

后来又给送去给秦郅当徒弟了。

“那今晚咱们要给阿兄多留些吃食,他每次回来都吃好多。”岁岁如此盘算着,一双肖似宋青婵的眉眼弯着,像是弯弯的泛着辉光的月亮。

宋青婵对自己的心肝宝贝小岁岁,无有不应。

她的岁岁啊,又可爱又漂亮,软乎乎的捧在手心上都怕给摔了。

马车行至一半,岁岁看着街上的眼睛忽的一亮,“停下停下!”她转过头来,干净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宋青婵,露出了期待的神情来。

宋青婵无奈笑了下,“去吧去吧。”

“谢谢阿娘!”岁岁从马车上欢喜跳了下去,宋青婵的心也随之咯噔一下,忍不住提醒,“岁岁,仔细小心些!”

岁岁头也不回,人群之间,只余下一抹飘逸的水蓝色裙摆。

她跑的极快,很快就到了街边的蜜饯铺子里面,铺子里刚上了许多的新零嘴,空气中涌动着香甜的气息。岁岁深深吸了口气,咧开嘴露出和她父亲有些相似的憨实笑容来,一口气买了许多。

她极爱吃甜食,这是整个周家都知道的事情。

宋青婵猜测,许是年幼时候没有得到过,长大了才会如此的渴求。结了账,她一个人抱着蜜饯往外走,冷不丁对上了一道视线,那是长街对面的少年,也不知是看了她多久,竟然是出了神。

岁岁歪了下头,回想了下,确定自己不认得那个少年时,才移开了视线。

定然是那个少年认错人啦!

岁岁抱着蜜饯回到马车上,宋青婵才让继续往家里走。一回到家,岁岁就抱着自己的蜜饯回了房中,一边做着今日先生布置下来的作业,一边吃着甜甜的蜜饯。

这样的日子也太开心了呀!

等到夜里年年一身是伤的回来,岁岁就更高兴了,除了在阿爹和秦叔叔的手上,真的是鲜少看见阿兄吃瘪呢!

宋青婵倒是心疼儿子,可年年自个儿都能坚持下来,她也不好说什么了。让白秀去拿了伤药给年年擦上,宋青婵则亲自去将饭菜热了,看年年吃了许多,她才放心去了书房。

管理着晋江书院的曾先生深夜来了周家,宋青婵估摸着是有什么事儿,也不敢耽误。

刚一进去,烛光微烁,曾先生已经先开了口:“宋先生,齐王之子要入晋江书院读书,会不会有什么事……”

“齐王?”宋青婵一怔,接过曾先生手中的东西,果真是齐王府的印记。

宋青婵眯了眯眼,“算来,齐王之子也应当有十六了。”这个齐王之子,名讳为清和。赵清和他爹齐王品性学识不怎么样,可赵清和却天生过目不忘,甚至被先帝也赞许过。

后来天下第一的山岳书院邀了赵清和入学。

赵清和由此离开东都,后面的事情也压根儿没有参与,却因为他爹齐王夺位不成的事情,如今回到东都,可遭受了不少的嘲讽非议。

现在,他回来却想要入学晋江书院。

这是为何?宋青婵可不信自己晋江书院要比山岳书院厉害,山岳书院是什么样的,那可是出不世之材的地方,听闻其中出来的学子,就无一个常人。

宋青婵不觉得赵清和想要进晋江书院会是单纯读书。

不过她也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什么缘由。

曾先生看宋青婵已经思虑良久,不禁出声问道:“先生,您看此事该如何是好?”

宋青婵放下手中的帖子,“既然世子要来咱们书院读书,就让他来就好了。”

“可,那是齐王之子……”曾先生皱紧了眉头。

“无妨。”宋青婵下了决定,让曾先生去做就是了。当年的事情已经快要十年了,齐王被幽禁王府之中,东都的势力圈子换了一茬又一茬,改头换面的厉害,即便是赵清和回来了又如何,东都,早已经不是那个东都了。

况且,赵清和不过是进东都书院罢了,能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这几天的晋江书院可热闹得紧,许多人都扎堆在一处说话,就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岁岁,也被同班的好友拉着说:“玉蕴,你听说没有啊?”

岁岁抬起头来,眼中懵懂,慢吞吞摇头。

好友震惊,“你竟然连这个也不知道?整个书院都传开了,听说甲班要转来一个学子,你猜是谁?”

岁岁眨了眨眼睛,“我认识吗?”她应当是不认得甲班的人吧,那个班上的学子,都是些大哥哥大姐姐,他们都是在准备过两年的科考的,岁岁可不认得。

“确实不认得。”好友挠挠脑袋,“但你就不好奇吗?要转来的可是齐王世子赵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