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甲将军的宠妻日常 第72节(1/1)

将人送到了距离东都极远的南方。

要真是这样,藩王掌权,对东都中的圣人能是什么好事?

况且,如同圣人这样千古难遇的明君,真的就不知道南江的事情?

不仅如此,与她面对面的岳先生,在其中又是怎样的角色呢……

即便是在心里想了这样多的事情,宋青婵依旧是不动声色,与岳先生说着这一方小小书院的事情:“我是明白了岳先生的意思,可先生着实是高估了书院,秦王殿下那样身份的人,怎会为了一个小小书院而费心呢。”

“那也未必。”岳先生说,“宋先生不了解秦王殿下,殿下此人,勤恳稳重,极有见地,我与殿下有过几面之缘,他曾听闻我在东都时曾想开设书院,他也对此极有兴趣。如今,晋江书院的名声怕是已经传到了南江府上,指不定,秦王殿下正等着宋先生去与他商议此事。”

宋青婵听出岳先生话里的意思来,也不拒绝,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了,从善如流:“既然有如此机会,还劳烦先生为我们引荐一二了。”

“晋江书院也是我的心血,自然该如此。”

本来宋青婵只是来请教岳先生的想法,却没成想,能得到一次机会,既然有这样的机遇了,宋青婵自然是不能丢掉。

当即,岳先生就修书一封,将引荐的信送到了南江府的秦王府上。

就等着秦王府回信,宋青婵就能去与秦王殿下商议有关书院的事情了。

晚上回到家中,周朔也已经回来了。

宋青婵将这个好消息一并分享给了周朔,周朔一听,也为宋青婵高兴,也提出说:“等去南江府的时候,我同你一起去,最近世道不知怎的,忽然就乱了起来,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宋青婵替周朔宽去衣袋,“我与三姑娘、岳先生一同前去,又带了白秀与翠珠,不必担心。”

周朔眉眼一沉,委屈撇撇嘴:“就是没有为夫。”

她愣了愣,发出一声轻笑来,从背后用过去,环住周朔的劲壮的腰身,脑袋贴在他宽厚的后背上,“阿朔,我不愿你去。”

“为何不愿?”明明之前,两个人还是形影不离。

宋青婵微微叹了口气,“我总有一个感觉,秦王殿下与岳先生并非是这样简单的关系,甚至会与将来皇权之争会有关系,阿朔,这样深的水,我不愿意你趟进去。”

周朔这样的身份,与东都中的魏将军息息相关。

宋青婵不敢让周朔进去,她所愿的,不过是能与周朔过寻常百姓夫妻的生活罢了。

而她这个书院,只要不与秦王殿下有任何的利益交集,便不会牵连到身上。

周朔听了宋青婵的话后,耷拉下眼来,还是乖乖听了她的话。他身上只剩下一件里衣,遮挡下的肌肉若隐若现,他握住宋青婵的手,想起了自己绞尽脑汁写了许多日的情书,终于是完工。

他将自己藏了很久的情书拿出来,不好意思地递到宋青婵的面前去,“青婵,上次阿郅给三姑娘写了情书,我才想起来,我好想从来没有给你写过。”他紧张兮兮地搓了搓衣摆,耳廓涨红,“这、这……”

宋青婵微惊,从周朔手上接过信,“这是你写给我的情书?”

“嗯。”周朔挠着脑袋,很是不好意思,“我没阿郅那样有文化,也写不出什么东西来,反正……你别笑话我就好了。”

信纸上,好像还残留着周朔手指的温度。

他炽烈真诚的目光,在她与信上徘徊。

宋青婵心尖的小鹿,猛的撞击起来,好像要从胸膛里跃出一样,这个是……阿朔写给她的第一封情书。

竟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在周朔的目光下,宋青婵走到烛光下,将信纸打开。

或许周朔实在是不好意思了,转过头去,不愿意看自己稀烂的涂鸦。

信上,并非是字。

而是一副小人画。

可以看得出来,周朔的画工也不太好,画的很是粗糙,却也用心。

画上,是一棵舒展开的青梅树与低矮的围墙,一个男人站在墙外,朝着墙里看去。青梅树下,低墙小院里,女人目光柔和,正用针线绣着东西。

男人的头上冒出了两个字来——喜欢!

“噗。”宋青婵笑出声,她都不知道这一幕,想必是周朔第一次在长溪村见到她的时候。她又看了眼这幅表明他心思的小画,回过头,笑眯眯问:“阿朔,原来你对我早有色心啊。”

周朔红着脸,义正言辞理直气壮解释:“是!可我也只对你一个人有色心!”

宋青婵笑靥如花,将这封信放在了自己小匣子的底层,她要珍藏一生。

她笑眯眯靠过去,眉眼飞扬,娇声对红着脸的周朔说:“这可巧了,阿朔,我也有东西想要给你。”

周朔愣了下,“香囊?”

“除了香囊,你就不能猜测点别的东西?”

“吃的?”周朔眼睛亮了下。

宋青婵:“……”

照周朔这个脑袋,即便是猜到孩子出生,怕也是猜不出来了。她执起周朔的大手,缓慢移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阿朔,是这个。”

周朔:“?”他目光下移,看自己的手在宋青婵的小腹上,他抿了下唇,将手滑到了她纤细的腰肢上,娇软不堪一折,“我都喜欢。”

宋青婵无奈撒开周朔的手,叹了口气,踮起脚尖伏在周朔的耳边直接说了:“阿朔,我有孕了。”

橘黄灯火,照在周朔硬朗刚毅的面容上,他显而易见的僵住。

随后,是他难以克制的狂喜,将宋青婵拥入怀抱之中。

他僵硬与难以自持的欢喜,都在宋青婵面前,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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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下厨(二更)

宋青婵有孕的消息,很快就被整个周知晓,周老爷喜笑颜开,得知消息那一天,周老爷就已经格外虔诚地跪在祠堂里许久,祈求祖宗保佑宋青婵与孩子平安。

甚至周老爷还决定,在孩子出生前都吃素,为母亲和孩子祈福。

宋青婵笑了下,觉得周老爷这般做法,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就算是要祈福,等到孩子出生之后,那也不迟。

周朔将其中的缘由告诉宋青婵:“我爹那是怕了,听说我娘生我的时候,身子就不大好了,后来生了我也没调养好,没过两年就没了,这是我爹这辈子的心病。”

宋青婵才明白过来,原来周老爷是怕了。

别人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在生死之间徘徊一瞬,此言非虚,为了能够更好的活着,每日送过来的补品和安胎汤药,即便再苦再难喝,宋青婵都来者不拒。

周朔第一次感受做父亲的快乐,脸上的笑容都比平日里要多上许多,府衙里的兄弟们见了周朔笑,莫名其妙,只觉得瘆得慌。

还不如冷着脸让人心安!

很快,南江府就传回了消息来,说是秦王殿下对于晋江书院格外感兴趣,邀宋青婵与岳先生一同去往南江府商议。

时间也定了下来,不日就会坐船出发前往南江府。

近来周朔忙于府衙的事情,根本腾不出手,加上宋青婵不愿他与秦王有什么关系,他只好留在了岐安府上,也千方百计的叮嘱两个丫鬟照料好宋青婵。

岐安府与南江府毗邻,乘船而去,半月即可一个来回。

初夏已至,春意阑珊,湖风已经带了几分闷热湿润的气息,一连坐了许多日后,宋青婵又没能习惯行船,吐得小脸发白。

刘襄实在是心疼宋青婵,也知道她有了身孕,再这样折腾下去可不行,只好和岳先生商议又转了陆路,其间耽搁了些许时日,半月之后,才到了南江府上。

休息整顿片刻,宋青婵恢复了大半精神,就与刘襄先去南江府的街上逛了几圈。

同样是以商贸闻名的南江府上下,商业发达丝毫不比岐安府逊色,不过越是往城门的方向走,却能慢慢的看到一些个背井离乡出走的百姓,沿街乞讨。

宋青婵眉头皱了下,听见刘襄在身边说:“从前也没见过这么多的流民,也没听说哪里起了天灾,真真是怪异。”

一个小孩儿撞了上来,摊开漆黑的手问宋青婵要吃的。

刘襄从旁边的饼摊上买了一块,给了小孩儿之后,孩子感恩戴德哭着说谢谢。

目送着孩子离开,宋青婵才道:“不止是南江府如此,岐安府近来也是流民颇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刘襄想不明白。

宋青婵抬眼,眼中依旧是南江府的繁华与广阔,她带上刘襄一起往前走,一边说:“在岐安府时,我就注意到了,流民的口音大多是覃元一道的。”她说着,眉头一点都没有松动,越来越紧,“方才听那个小孩的口音,应当也是来自那边。”

“覃元一道?那边不是靠近东都,应当安稳得很啊。”

宋青婵没有再说话了,要是再说下去,怕就是要触及到刘襄不知道的盲区了。先前岐安府来的一批土匪,便是从覃元一道过来,想要从极为富裕的岐安府大捞一笔,后来被府衙给抓拿归案了。

但是在那件事里,处处都透露出了不寻常。

时至今日,覃元一道那边的流民袭来,而且其中,鲜少壮丁男子,大多都是老弱妇孺。

这就让宋青婵不禁猜测,或许是有人想要趁着圣人重病时,征兵买粮,大铸兵器,整个大祁看下来,最适宜做这些谋划的地方,便是覃元一道。

这天下,刚解决了外忧,接踵而来的便是内乱。

此刻,宋青婵只能企盼圣人能够安康,放眼大祁两百多年,也就只有这位陛下将天下做到了“夜不闭户,人人安康”的地步。

刘襄少女心性,只为流民忧虑一瞬,就被别的东西吸引过去,不再多想。

买了不少东西后,在回客栈的路上,宋青婵与刘襄又碰到了几个饿极了的流民,好在宋青婵早有准备,买了不少吃食在身上,她正想分发过去,却见到一个锦衣中年男人,带着仆从出来,将手中的吃食分发给了众人。

流民用蹩脚的南方口音说着谢谢。

那个锦衣男人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宋青婵给流民分发吃食的身影,两人对视之下,都愣了下。

宋青婵微微颔首,与男人打过招呼,并未多言。

那男子一身华贵,眉宇之间贵气逼人,一看就知他并非寻常人。

两人对视之后,刘襄催着宋青婵离开,就没有再多留下去了。

谁能想到,宋青婵会与那个男人会这么快的再次见面。

前往秦王府的那日,宋青婵略备薄礼,完全没有料想到,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人,竟然就是那日在流民之间见到的锦衣男人!

宋青婵彻底怔住,还在犹豫要不要与秦王殿下打声招呼时,秦王已经率先说出了口:“原来这样凑巧,那日在街上碰到的女子,竟然就是宋先生。”

难得,秦王竟还认得她。

宋青婵浅浅一笑,不卑不亢回应:“青婵也不曾想到,那日为流民分发食物的,竟然会是秦王殿下。”

“近来城中涌入不少流民,本王心中甚是焦虑,不忍百姓受苦,只能尽点绵薄之力了。”秦王紧皱眉头,重重叹了口气。

眉眼之间对于百姓的怜爱,不似作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