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节(1/1)

接二连三的赏赐了不少东西给她。

玉笙对着这些照单全收,拿得毫不心虚,殿下赏她便拿着。

时候一长,殿下的生辰也马上就要到了,太子提了两嘴生辰礼,玉笙装傻给糊弄了过去,之后殿下便没再提了。

秋日里越来越冷,内务府发放了炭盆,这几日东宫十分地热闹,太子妃头一次亲自为殿下举行生辰,倒是格外地殷勤。

合欢殿中却是难得的安静,玉笙称病小半月没有出去过。

“主子,还要绣吗?”

素嬷嬷捧着茶盏上前,玉笙将针线给放下,她熬了半个月,双手都有些肿了,直接就着素嬷嬷的手喝了一口。

“就最后一点了。”

玉笙低头:“再过几日就是殿下的生辰,我之前说的,你可记住了?”素嬷嬷点头,眼神落在她手中的貂毛大氅上:

“主子放心,我们都记得。”

广阳宫中

太子妃低头亲自给殿下斟茶:“上次殿下说好喝,我去跟姑母提了一嘴,她便将她那儿的茶都给了我。”

太子低头把玩着茶盏,却是没喝。

“殿下这几日像是心情不好?”太子妃面上有些涩,她听说了,太子与玉承徽像是闹了矛盾,殿下平日里待人向来是谦逊有礼,可近几日这张脸上的黑气压是越发掩不住了。

“没有,这几日睡得有些晚。”太子斜靠在青木海棠色的软塌上,薄唇抿着有些心不在焉。

秋闱的榜已经放了出去,太子妃知道最近几日殿下看考卷辛苦,面上带着笑意,试探着又问道:“这届考生中可有殿下在意的?”

提了这个,太子的面上才算是缓了一些。

举起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他敛着眉淡淡道:“永昌侯的世子是这次的头三甲,再过几日殿选,不是个状元也是榜眼。”

每年的状元榜眼日后都入内阁,进大理寺等。

元承徽家世高,就是因为她有个大理寺少卿的哥哥,手中握有实权,殿下对待元承徽,总是照看一些。

娘家有实权,在东宫活着这才有底气。

太子妃捧起茶盏喝了一口,相反她陆家这一代着实有些比不上了,父辈的话已经是顶峰,到了她这儿兄弟不拼,她这个太子妃做的便只有听其姑母左右。

闭了闭眼,便听殿下又道:“近些日子来你管理东宫极好。”太子极少夸她,太子妃转过头,有些像回到几年前。

那段时日,相敬如宾,殿下时不时地来看看自己,实在是太令人怀念。

她心中一激动,下意识的就柔声喊了句:“殿下。”

那把玩的茶盏的手放下,太子垂眸躲开那道炙热的目光:“你是太子妃,新入东宫的几个你要适当地照看着,姜承徽上次受了委屈,你有空替孤多安慰几句。”

太子妃面上笑意僵硬了,垂下头来试探着:“据说是因为与玉承徽闹了矛盾?”

那下垂着的眉眼闪了闪,太子漆黑的眼帘中似是有什么一闪而过:“玉承徽年纪小,娇气了些。”

太子妃抓着茶盏的手收紧,指尖都泛着一丝白。

她仰头,眼神往丁香那儿看了一眼。

后者立马出去,没过多久姜承徽来了。

姜承徽站在广阳宫的门口,知道自己这一喊下去,就是再也回不了头了。双手狠狠地纠在一起,她想起沈清云那张脸。

都是他,缠着她的兄长,做出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又想到自打入东宫开始,就从始至终都被玉承徽踩在脚下。

这两个人,都是她最厌恶的,今日,她只要她喊出口,这一喊嗓子下去,日后这东宫就再也见不到这两个人!

“砰——”的一声,姜承徽跪在了广阳宫的汉白玉台阶上。

头往下一磕,大喊:“娘娘,妾身要告发。”

“合欢殿中玉承徽与太医院太医沈清云之间关系不正,私相授受……”姜承徽这一喊,直接把王全的瞌睡给喊清醒了。

歪着的脑袋抬起来,王全那胖乎乎的脸上,眼睛瞪得老大。

“娘娘……”

姜承徽还在大喊,王全脑袋懵了一会儿后,赶紧哆嗦着站直,起身往下走,膝盖上面的位置都是麻的:“姜小主啊,您这是……”

深秋的天,王全活生生吓出了一脑门的冷汗,任由冷汗滴下来,也不敢擦:“你这是要捅破天啊!”

屋子里面,姜承徽的声音还徐徐传来。

太子妃面上十分难看立马扭头,一脸的严肃:“还不快些将外面的人给拖出去,这是什么地方由着她胡言乱语?”

屋子里伺候着小宫女,小太监们手脚发凉。

丁香慌乱的点着头,转身就往外跑,急急忙忙的撞到了八宝架,上面的花盆砸了下来。

“奴婢该死!”

丁香连忙往下跪,小宫女小太监们也慌得立马跪下,室内安静得只余下呼吸声。

太子妃转过头。

太子斜躺在软塌上,握在手中的茶盏一点一点收紧了,他面上的神色无半分的变化,温润的眉眼之间似乎还是带着一丝笑意。

瞧见那模样,太子妃的手都微微有些发颤:“殿下。”她紧张的站起来,才刚开口,就见殿下握在手中的茶盏放了下来。

玄色的长靴落地,月变色的长袖拂起一阵迦南香。

太子垂着眉眼,从软塌上起身:“孤亲自去看看。”那道迦南香从她面前略过,经过她身侧半点也不停留。

太子妃闭上眼睛,看着那月白色的华服大步而出。

指甲陷入掌心中,太子妃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才刚跨前走了一步,身后就是一道细碎的声响。

太子妃愣神地转过头。

‘咔嚓’一声,桌面上那只殿下一直把玩着的青花瓷的莲纹杯碎了。

第117章 打脸一 一把巴掌拍的响

沈太医被王全带了静心湖,月室中。

恒亲王坐在月室内喝茶,室内的琉璃小香炉中燃着一股淡淡的香,恒亲王一手执着茶盏,一边扭头看着窗外,深秋的天湖面一片平静,几个宫人正站在湖面边,打捞枯了的荷叶。

那放在桌面上的手轻轻敲了敲,他今日心情难得的好。

三个月前他便从北疆运了一批上好的宝马,准备这次太子生辰他送给太子,他特意挑了最好的一匹,寻了今日给他送来。

他记得小的时候,他们都是喜爱骑马的。

当时的太子,还不是太子,是他的二哥。

紫禁城的夹道悠长又寂静,很小很小的时候,像是脱去了如今这层庄严肃静,他们在这紫禁城的皇城中,也曾打马跑遍这整座皇城。

庄牧推开门走进来:“殿下,太子殿下不在书房。”

恒亲王将思绪从回忆里拉了出来,那道锋利的眉心飞速的拧了拧:“来的时候不是特意问过吗?”他明日要出京一趟,怕生辰那日赶不回来。

今日例行沐休,他这才带着马过来的。

那双手在桌面上敲了敲,庄牧低下头,知晓殿下这是心烦了。

庄牧道:“奴才打听过了,殿下人在东宫之中,只是像是……像是去了太子妃那儿。”

太子妃那儿是后院,恒亲王之所以次次入东宫都是在这月室。正是因为这里离前院远,离后院更远。

桌面上的手又敲了几下,恒亲王起身,把玩着棋盒里的棋子:“那就在这儿在等一等吧。”

广阳宫

太子妃收回思绪出了门,廊檐下,姜承徽趴在地上还拼命地在哭着。

“殿下,妾身真的没有说谎,人证物证惧在。”

广阳宫的奴才们跪在地上,恨不得从未听过这些,一个个跪在地上头埋在怀中,背脊都在颤抖。

太子妃走出来,瞥见姜承徽还在那儿哭,她声音大,殿下还没出来,就闹得整个广阳宫宫上下人尽皆知了。

殿下这个时候若是说不查,绝对说不过去。

“住嘴!姜承徽你才刚入东宫多久,就开始胡言乱语诋毁她人。”太子妃扭过头,狠狠地瞪了在地上的姜承徽一眼:“还不快快退下?”

两个嬷嬷上前,作势拉着姜承徽就要往外走。

姜承徽哭喊着,嗓音越发地大:“妾身有证据,玉承徽与太医院沈太医通奸,殿下为何就是不信?”

太子妃唇角边的笑意往下压了压,眉眼溢出一丝笑来。

姜承徽还是太年轻了些,胆子大,什么都敢说。

“殿下莫非是要包庇玉承徽不成?”

那一声剧烈的喊声刚落,太子殿下暗沉的双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姜承徽始终盯着那双眼睛,被这谦和温润下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神情吓得心口一跳。

余下的话犹如被咽回了口中,她白着一张脸僵硬在了那。

“人证物证俱在?”

这几个字,一字一句,仿若是从喉咙里搅碎了,再吐出来一样。

姜承徽的牙齿上下打着颤,听了这话头还没来的及往下一点,就见殿下淡淡的扭过头,瞥开了看向她的目光。

“去请玉承徽过来。”

广阳宫的大殿中

玉笙来的时候,已经是坐满了。宫里面是最是藏不住事情的地方,姜承徽在广阳宫中闹了一通,她这会儿还没过来,东宫之中上上下下都知晓了。

下垂着的眼帘闪了闪,玉笙上前两步,微微弯下膝盖:“承徽玉氏见过殿下,见过太子妃娘娘。”王全过来喊她的时候,玉笙正在换新衣。

深秋的天了,内务府刚送了一批新的料子来,她受宠,哪怕是不用打点,内务府的好东西也是紧着她先挑的。

玉笙这次特意挑了件水蓝色,秀坊的秀女拿去做了件粉霞锦锻丝罗裳,下面配了件藤青色的飞鸟描花的长裙。

她面上带着笑意,俏脸莹莹的走上前来,惊艳了一屋子人的目光。

“殿下?”她病了几日,太子许久未曾见她,巴掌大的脸像是养出了点肉来,此时微微弯着膝盖,趁人不注意还悄悄对他眨了眨眼睛。